《重生于康熙末年 作者:雁九(起点2012.6.29vip完结,种田,扮猪吃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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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作者:雁九(起点2012.6.29vip完结,种田,扮猪吃虎)- 第1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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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李氏与初瑜两代主母的屋子空出来,留着摆放其嫁妆,新宅那边其他客厅书房、花厅乃至孩子们的新屋都换的新家具。

曹府这边的家具则分类,有的依旧留着,有了收起入库。

如此,搬家的时候,大块头的物什又少了许多。

各院下人,已经分出数人,提前前日过去新宅清扫。

一切都安排的有条不紊。

到了四月二十六这日,曹颙与初瑜早早起了,而后去兰院用个早饭。

早饭后,曹颙与初瑜便请李氏带天慧去东府小坐。

曹府毕竟传承了五代,外头看着虽不显,可正经有几分家底。

为了不惹眼,早在搬迁前三日,便趁着凌晨人少时,往新宅运了不少东西过去。

即便如此,剩下那些常用的,也是不少。

且不说李氏的嫁妆,就说初瑜的嫁妆与给女儿攒的私房,就装满了几间屋子。

从这边搬东西出府,再到那边安置妥当,总要半日功夫。

曹颙夫妇要主持搬迁事宜,李氏却上了年岁,天慧是闺阁骄女,两人暂避,也省的被下人冲撞。

至于长生,因已经十四岁,被曹颙留下:天宝尚幼,随着先生去东府早读。

恒生是早饭后到的,他正赶上当值,为了将白天的功夫腾出来,特意与同僚换了夜晚,才从宫里出来。

没一会儿,左住与魏文志也前后脚到了。

加上东府过来的曹项夫妇与天护,正经有不少人手。

相关搬家事宜,有管事们领头,子侄们盯着。

倒是真没有什么曹颙好亲力亲为的地方。

曹颙便叫曹项到书房,摆好棋盘,沏了清茗,一副品茗手谈的架势。

曹项本是担心这边人手不足,才专程从翰林院告假,过来帮忙,没想到堂兄却这般清闲。

眼见着天估带着几个小的,分作三初,一处去了新宅盯着,一处去了旧宅,一处押送贵重物什,堂兄却摇着折扇,一脸悠哉的模样,曹项不由满脸纠结,道:〃大哥,侄儿们还小,迁居又是大事,是不是咱们也盯着些……〃

曹颙摇着扇子道:〃什么事又是小事?天估他们已经十七,天护、

长生也都十四,哪里还小?想想咱们当年,十七的时候在做什么?他们也当承事了……〃

曹项闻言一愣,他们兄弟十七的时候在做什么?
堂兄已经上京,在御前为侍卫,周旋于权贵之中二哥也在京中,不过也开始随着堂兄交际往来的三哥这么大的时候,已经……

自己这么大的时候,为了心中执念,离了京城为官五弟这么大的时候,跟着伯父修书……

同老一辈兄弟相比,天估他们这代人是够安逸,欠缺了火候。

不管前提条件是,上面有亲长可依。

不像他们老一辈兄弟,赶上曹家飘摇动荡。尤其是他们二房兄弟,又值父丧,全赖长房伯父与堂兄照应。

伯父年迈病弱,堂兄身兼振兴家门之责他们几兄弟又年少,那当是曹家最艰难的时候……

想到这些,曹项也放宽心,道:〃还是大哥看得透,该放手时就放手,像母鸡似的,都将他们护在羽翼下,他们何时能成才?〃

曹颙将茶盏推到他跟前,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教育的我们教育到了,剩下的也要看他们自己个儿望子成龙是好,可圣人还有〃因材施教,一……〃

曹项闻言,涨红了脸,低声道:〃大哥,我晓得了,往后〃曹颙叹了一口气,道:〃我并非说你关注侄儿功课不对,只是天豫年纪在那里摆着,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逼着他一坐一天,即便他乖乖听话,可能不能学进去?凡事过犹不及,若是逼得他彻底厌了书本,四弟岂不是悔之不及?咱们也是从小孩子过来的,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曹颙提及此事,并非无的放矢。

自打从江南回来,曹项对子侄的功课就比较关注,尤其对嫡子天豫的看得比较紧。

不仅每天要抽查背书,在天豫课业跟不上的时候,还动起手来,打了十个手板。

七、八岁的孩子,连吓带痛,就病了一场。

大家都以为经此一事,曹项心肠会软下来,没想到他却变本加厉。

春华虽满心舍不得,可却晓得儿子确实太骄弱了些,不教导怕道不成器,并不出面阻拦。

天宝与这个堂弟最亲近,见他情况可怜,便正经八百地求到父亲跟前。

就是小孩子,也晓得家里谁说话分量最重。

曹颙虽对堂弟教子的法子颇有微词,可本也无意干涉。他自己也是有儿子的,看到天宝有淘气,也恨不得拿棒子敲一顿。

父子连心,曹项即便打了天豫,那心里最难受的也不是旁人,而是他这个严父。

今日正赶上兄弟两个见面,曹颙想起这事,觉得有必要告诫堂兄一一一。

小孩子的逆反心里不可轻忽,真要是逼迫他打心里厌了书本,别说用戒尺打,就是用大棒子轮也没用。

曹项讪讪,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曹颙慢悠悠地吃茶,捡了棋子打谱,并没有打扰堂弟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曹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大哥,你同二哥是怎么想的,为何当年会允小五转六部,而不是我转?〃

曹颙道:〃还能为了什么?从年龄上说,你为长、他为幼:从品级上说,你为高、他为低。父子兄弟同衙规避,本就当是他回避。〃

当然,所以然,似乎没错,可又哪里来的那么多当然?

曹项抬头道:〃堂兄,小五不仅是嫡出,还是伯父亲自教导过………〃说到这里,低不可闻,道:〃到底嫡庶有别……〃

这个疑问,埋在他心底数年。

他晓得,东府与西府名义上虽分家,可众兄弟还是以堂兄为马首。

若非堂兄点头,当年小五也不会离了翰林给自己腾地方。
可堂兄为何点头?

对东府几兄弟,因二哥打小跟在大哥身后兄弟情谊更重些,剩下几个小的,因小时接触有限,感情都差不多,并无偏颇。

观其素日言行,是个颇重规矩,讲究嫡庶的,为何在自己这里例外?

听到〃嫡庶有别〃四字,曹颙的神情凝注,看着曹项道:〃嫡庶有别?你真这样看待自己?你们兄弟几个,不管嫡出、庶出,与我来说,都是我的堂弟。二弟他们,身上流着一半曹家的血,一半二婶的血:你的身上,流着一半宝姨娘的血,一半曹家的血。与我,与曹家,你们并无不同。〃

这番血统论,听得曹项出神。

就听曹颙道:〃对于天护他们也是如此,天护、天阳是我的侄儿,天豫、天望也是我的侄儿,嫡嫡庶庶这些,不管你们当老子的怎么看,我这当矢伯的不会将侄儿分作三六九等……〃

曹项听得此处,想到自己因见庶长子用功,怕嫡子往后被庶兄压制,狠下心来逼嫡子读书,不由羞愧万分。

是啊,从血统上来说,不管是庶子,还是嫡子,身上都流着的自己的血。

一口气说了这些,曹颙吃了两口茶,接着说道:〃我不轻视庶出,可并不支持纳妾这一点,我从没瞒过你们兄弟宝姨娘老实,天阳他姨娘也是本分的,所以你们那边没用闹出什么笑话。在四弟眼中,成亲前看到的是嫡母不贤、苛待妾室:成亲后看到的嫡妻贤惠,妻妾和美。

想必觉得这世上的嫡妻都当如四弟妹似的,奉行贤惠之道,才和女子三从四德。可现下你也有了闺女,等到敏姐儿大了,往后出门子,也直接做了便宜娘,四弟也会让敏姐儿贤惠大度?

这世上有多少人家,为了这妻妻妾妾、嫡嫡庶庶,闹得家宅不安真有运数差的,家破人亡、香火断绝也不罕见…就说在江宁时,就章姨娘的猖獗与路姨娘的强势,你也是亲见的。我是个懒人,最厌烦麻烦,自己没有在这些事情上费心,也不愿为儿孙操这份心我早已交代天估,不得纳婢妾,有嫡出不得生庶子,只因怕四弟与三妹妹、五妹妹多想,这条家法并没有写入家规:可等我百年前,终是要加上这一笔〃

曹项听得怔住,好半响方道:〃庶子,也不能生么?〃

曹颙叹了一口气道:〃四弟还不明白?不患寡而患不均。二叔去世的早,待子女教养上又不上心,对你们兄弟几个并无明显偏颇若是真的偏疼哪一个,那其他兄弟会不会嫉妒不平?同胞兄弟,还有因父母宠爱厚薄反目成仇的:更不要说是异母兄弟?可人心都有偏颇,就像你成亲前,想的是不能委屈了天阳母子:可现下呢?想的是不能委屈嫡妻嫡子。你这般也是尊奉嫡庶有别的礼法,正合齐家之道,可礼法能大过人情?手心手背都是肉,难道非要压住一面,才能保全另一面?

如今落得两面为难的处境,你能怪的谁来……〃




第一千三十五十四章 乔迁(上)

  听了曹颙的话,曹项脸色苍白,久久不语。

  曹颙旁的不担心,怕堂弟在翰林院待久了,过于重视儒家礼教,矫正过度,不仅待孩子们不好,也会越发自卑身世。

  如此矛盾来、矛盾去,最后心里不扭曲才怪。

  曹颙还指望家中子侄在曹项的引导下走科举仕途,将曹家从勋贵转书香门第,可不想打击得他失了锐气。

  因此,他便道:〃别钻牛角尖了……我那般制定家规,是怕儿孙有不肖的,色令智昏之下辱了家门……〃说到这里,自嘲道:〃若是真说起来,咱们这一大家子,从老太爷一辈起就已经断嫡,一大家子谁又比谁身份高多少……〃

  这个也是曹颙方想起来。

  说起来,曹家的历史确实有些不堪入目。

  名义上说是宋宰相曹彬之后,可连曹颙都不晓得,这所谓渊源是确有其事,还是牵强附会,反正留下的家谱上是这样标的。

  确切的历史,是在明末,高祖曹锡远、曾祖曹振彦、祖父曹玺祖孙三代,在铁岭卫所被八旗军俘虏,成为正白旗汉人包衣。

  当年祖父曹玺才两岁。

  而后曹家兴起,是曾祖曹振彦以贡生身份出仕,历山西平阳府吉州知州、山西大同府知府至两浙都转运盐使盐法道。

  这不过才是三品官门,在京城八旗权贵云集的地界,又是包衣人家,曹家实没什么分量。

  只因曹颙祖母孙氏被内务府选为皇子保姆,而后皇子登基,就开始重用曹家。

  在康熙没亲政前,就在康熙二年保父安排了织造之职。

  等到康熙六年,皇帝亲政,因保圣有功,孙太君加封一品夫人,曹玺为三品郎中加一级,曹锡远、曹振彦也借着孙媳、儿媳的光得了赠封,两位之妻也是从二品诰封。

  到了康熙十四年,康熙立太子,再次加恩曹家,曹玺加封工部尚书,曹锡远、曹振彦是三品郎中加四级,两位之妻成了一品夫人。

  曹家真正发迹的功臣,不是别人,正是孙太君。

  可孙氏只有三女,其中两女未序齿早夭,只幼女活到出嫁,适傅鼐,却亡于产关,留下一子昌龄。

  曹家这边,东西两府,男丁十数人,名义上是孙太君的孙子重孙子,实际血脉半点不相干……

  想到这里,曹颙摸了摸下巴,不由有些心虚。

  说起他在这世上亲近的第一人,就是孙太君。

  不管孙太君待李氏如何,待他这个长孙实是没的说。

  孙太君嫁妆与私房,除了留下些银子给孙辈做嫁娶银子,将衣服首饰这些给了媳妇,其他田宅金银尽数留给曹颙。

  从曹颙七岁穿越,到十二岁老太君病故,祖孙两个的缘分虽只有五年,可对初临异世的曹颙来说,那份老辈人无条件的宠溺也为他驱散不少孤寂,开始慢慢融入这个时代。

  孙太君除了关爱他这个长孙,最牵挂的还有娘家。

  安排内侄为苏州制造,牵线孙家与李家联姻,将长孙女嫁给侄孙,都是为了让孙家上了曹李两家的船,让曹家能拉扯孙家一把。

  自己明泽保身,不算是错,可却有些不够厚道……

  曹项那边被堂兄的说辞震得不行,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伯父是庶子充嫡,自己父亲就是庶,真要论起嫡庶来,谁也撕巴不干净。

  原本他听到堂兄家规那句,心中很是羞愤,可到了这会儿,晓得堂兄此举全无子孙计,并无他意,心中也就释然。

  曹颙心下有些不安,便坐不安稳,抬头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便道:〃这边枯坐无聊,去那边园子逛逛……〃

  曹项也发现兄弟两个谈话过于沉重,笑着附和道:〃听大哥的,还是年前去过一遭,还没见过收拾好的园子……〃

  即便规划的再齐整,可搬家就是搬家,车车马马,大箱子小箱子,前院还是有些乱。

  曹颙也没惊动别人,唤曹满牵了两匹马,与曹项一道从角门出来。

从曹府门口,一直到胡同口,都是马车。

  曹颙见状,便招呼曹项背向而行,饶了一点路。

  四月末,天气已经有些热了。

  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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