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愁(又名画地为牢) by 孤光残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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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愁(又名画地为牢) by 孤光残照-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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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怎么样。”岳秋寒扔掉手中的匕首,舔了舔割破的掌心回头冷睨了趴在不远处的萧远,“还不滚!”

    那萧远抖了一下起身奔回房内,一会又奔出来停在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不敢靠近。

    “让你滚没有听到么?”

    萧远似乎颤抖了一下,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地想说什么,却见岳秋寒根本不睬他,这才有些沮丧的垂下头,末了从身后拿出一盒金疮药放在岳秋寒脚边,颤巍巍的跑回房去。

    岳秋寒皱了皱眉,盯着那盒金创药半晌,才转过头来,“如果不是我出来,令狐飖兄怕是已经成为湖底鱼儿的消夜了。”

    令狐飖冷冷站起身,脚步依然有些踉跄却依旧冰冷傲气,“阁下究竟是何居心?要杀要剐直接动手!”

    “居心?”岳秋寒一步掠至令狐飖面前一掌拍上他腹侧的伤处,疼得令狐飖眼前又是一阵昏黑,他却浅浅一笑收回手。“我怎么敢呢?”

    “你!”令狐飖对着面前这个在月光下笑的云淡风清的男子,夺魂摄魄的深邃眸子扬着嘲讽的笑意冷冷挑唇,“在下与你有仇么?”

    “没有。”岳秋寒一把握住他的领口将他拽起,清俊的脸庞凑在他的面前凝视了好久,突然又是一笑,缓缓俯下身……

    “……”声音突然消失在冰冷却柔软的唇里,令狐飖差点一口气憋死岳秋寒才抬起头来,扬着清浅的笑望着自己,“不是说了么,我找你好久了。”

    石化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岳秋寒对自己做了什么的令狐飖,狂怒的用力一掌拍向岳秋寒的胸口,随即踉跄一下单膝跪到在地,寒潭般的眸子里满是怒意和鄙夷的神色。令狐飖本就在江湖中声名显赫,所以即使重伤未愈但出手依旧不轻。岳秋寒脸色微微一变修长的身形晃了晃,却依旧把将要摔倒的令狐飖托住,“怎么,令狐飖兄在害羞么?”

    令狐飖冷冷的挥开他的手转身朝门外移去。

    岳秋寒清澈的眸子暗了暗,缓缓抬眼看向前方的高大身影,半响低叹一口气合上眼睛,“令狐飖兄此次来到临安,可是为了找逍遥楼的‘吹愁’么?”

    令狐飖身形微微一顿倏然回过头来,幽深的眸子里霎时爆出杀意,“你认识他!”

    “点头之交。”

    “他在哪里?”

    “……”岳秋寒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侧头看了看转身朝门内走去,刚行两步突然脖颈一阵刺痛,低头之见冰凉的铁剑带着凛凛寒光正架在自己脖子上,“令狐飖兄,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么?”

    “他住在哪里?!”剑锋依旧丝毫未动。

    “四海为家。”岳秋寒轻轻回头,“你是为了给阳远志报仇么?”

    “你见过他?还是,你就是,吹愁。”

    “你说呢?”岳秋寒淡淡一笑,恬然淡定的笑容取代了方才倨傲冷漠的容颜,让原本就出色至极的脸庞变得生动异常。鼻尖缭绕着淡淡的冷香让令狐飖一阵心旌动摇,回过神来,岳秋寒早就飘然消失在房内,“想找吹愁,就呆在我身边。说不定那天,我就带你见他了。”

    令狐飖皱眉站在门口,冷冷一转头就准备离去,却听的房内再次传出话来,“萧远送来的金创药是邪药师独家秘方,三日内就可消腐生肌。隔壁卧房准备好了被褥,你快些休息吧。”

    令狐飖沉吟片刻,暗自忖道。自从师傅被逍遥楼的‘吹愁’杀死,自己涉足江湖两年有余,只是听说过‘吹愁’活动地点,可每次来都扑空。如果岳秋寒真的认识吹愁,跟他一阵子到也省了不少心力!回头看了放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金创药,不屑的冷哼一声朝旁边房门走去……

    ~f~a~n~j~i~a~n~

    不知为何,从来没有安稳睡过的自己居然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身边传来轻轻的响动让他警然坐起,一把抽出手边长剑,“谁!”

    “在下真要动手,令狐飖兄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坐在一边茶座上喝茶的男子悠悠然的回过头来,清冷的眼神带着浅淡的笑意,“昨夜休息的可好?”

    “这是哪里?”分明记得昨天是睡在隔壁卧房,怎么会是在枫阁?

    “我的房间。”

    令狐飖默不作声的翻床起身,这才发觉腹部的伤口已经好了几分,并被细心的包扎起来。并且神清气爽,身上轻松的紧。想也知道是岳秋寒为自己解毒疗伤,沉默半响才冷冷开口,“谢。”

    “什么?”岳秋寒挑了挑眉,漂亮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醉人的笑意,随后变得狡诘异常,“不如吻我一下当作酬劳?”

    令狐飖本出生正派中人,自幼熟读剑章律典,但生性冷漠孤傲并且行事亦正亦邪,对于正派中人所作龌龊之事极为厌恶,也曾听说过江湖上某某门主豢养男宠之类的流言,素来懒的多问多说。但此次自己不但亲自遇到,还是目前唯一一个知道‘吹愁’下落的人,这样岂能不好好利用?想到这里,令狐飖缓缓勾起优美的唇角冷冷一晒:“想不到岳公子竟有如此嗜好!”

    岳秋寒对于他有些肆无忌弹的眼神丝毫不加理视,端起茶碗浅啜一口,这才淡淡开口,“你找吹愁有何事?”

    “……”

    “杀他报仇么?”

    “……”

    见他不言不语冷漠的紧,岳秋寒只是淡淡一笑,皱眉侧首看向门外,“你们几人站在门口做甚,还不滚!”只听见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声,似武功造诣极高的人,却转眼没了声音。

    难道这里高手云集?令狐飖抬头看了看依旧气定神闲喝茶的男子,微微皱了眉。如此看来此人也绝非泛泛之辈!“你是谁?”

    “岳秋寒。”浅笑着站起身走向窗边,“还想知道些什么么?”

    “……”

    “如果你不说,那我便说了。令狐飖,今年二十有八,洛阳令狐飖家次子,自幼拜师阳远志门下。十五岁那年家变父母兄弟满门惨死他人之手,自此性格大变,为报家仇五年前只身前往‘天堂寨’,杀当时武林排行榜上排名第四的天堂寨主李越,自此涉足江湖,人称‘狂刀’。我说的可有错么?”

    “人尽皆知。”

    “哦?”岳秋寒微微挑唇一笑,“那我就再说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你自幼倾慕阳远志之女阳黎,并与其私定终身。而后不久,阳远志金盆洗手大会上为逍遥楼杀手所杀,阳黎失踪。你四处寻找吹愁,一是为了报阳远志之仇,二么……”

    “哼!你知道得到是清楚。”令狐飖心中虽然一震,但依旧面色冰沉,上前一步扼住岳秋寒的颈项,“我与黎儿只是兄妹情谊,你莫要信口雌黄辱了她的名声!”

    “那样最好。”岳秋寒敛了眉一使力将手中茶碗握了粉碎,“萧远,你听够了么!”

    吱嘎。门被轻轻推开,萧远端了热水走进房内。

    “放下,滚!”

    萧远恭了身,放下水盆怨恨的看了令狐飖一眼走出房外,不一会再次进来手里捧着精致的水晶桂花糕,比手划脚的想说什么。

    “出去!”岳秋寒走上前去拿了水晶糕凑在鼻边轻轻一嗅,看向萧远的眸子带着浅浅的嘲讽,“萧远,三年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么?”

    萧远灰暗的眸子突然爆出精光,急快的速度朝岳秋寒扑将上来!却不想短短几秒时间,已经被岳秋寒甩出门外,“关好门,滚!”

    令狐飖冷冷的看着眼前主仆怪异的举止,系好腰带拿了剑转身朝门外走去。

    “回来时记得替我捎上一壶醉月楼的清酿,一盒四季酥。”岳秋寒斜靠在窗前软榻上淡淡开口,“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

    ~f~a~n~j~i~a~n~

    醒来的时候,是伴着清幽的萧声与细雨打落叶的声音。

    令狐飖穿好衣服透过窗阁看出去,外面似乎下着微微细雨。岳秋寒站在八角小亭里独自吹箫,依旧一身朴素至极的青色衣衫,乌亮的发被水色的发带系了随意披散在身后,穿过雨雾依稀可以看见他清冷的侧脸,仿佛独自在想着什么似的,微微的簇着眉峰。那名为萧远的哑仆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定定的看着他,虽然多数大户人家的仆人都是随伺在侧,但不知怎么总有些不同。令狐飖仔细看了才发现,萧远的腰间竟然悬着两柄短剑,长约九寸通体赤黑,看他的身形以及连续两次的招式可以断定此人必定身怀武功,并且精通毒术。如此高手怎会甘心屈居在他人之下呢?况且自己与他素来无缘无仇,为何此人连续两次想要将我置于死地?萧声停了下来,令狐飖朝外望去,见岳秋寒转头望向自己的方向,清雅的容颜上似挂着浅浅的愁。良久,他低低叹口气再次将萧送至嘴边……令狐飖转身去过床边的剑佩在腰侧,推门走向岳秋寒。

    清幽低婉的萧声弥散在满天柔雨中,令狐飖站在雨雾双手环胸一语不发的等着一曲结束,岳秋寒也似没有注意到他似的轻轻合上眼。半响,萧声停了下来,岳秋寒淡笑着转过头,“送你这曲凤求凰,可好听么?”“荒唐。”

    岳秋寒清澈的眼眸微微暗了一下,将那玉萧别在腰侧,接过萧远捧上的剑走出小亭,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淡淡地说了声,“走。”令狐飖也不多问,跟在岳秋寒身后出了司舫。

    司舫坐落在太湖畔,依山傍水,远离市集,环境自是清幽雅致。

    “他在哪?”

    “你非杀他不可?”岳秋寒回头看着默默走在自己身后的魁伟男子,淡笑一下转过头去,“他去了洛阳。”

    令狐飖微微一怔,从遇见这个奇怪的男子开始,他时而冷漠,时而狂妄的眼神中总带着淡淡的愁,那种寂寞的表情让他不知为何一阵揪心。穿过雨雾望去,细雨将那头乌丝笼了些微的水雾,迷蒙而缥缈。“岳秋寒,你又如何认识吹愁?”

    “你恳开口与我说话了么?”他突然回头笑了起来,眸中流转的波光如同夜空中绚烂的烟火,绚丽迷人,“这是你两天来第一次开口叫我的名字。”

    “你如何认识吹愁?”

    “你唤我一声寒如何?”岳秋寒笑着开口,“如果你允诺日后唤我寒,我就告诉你我如何认识吹愁。”

    令狐飖见他突然变得如此轻佻,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冷哼一声开口道,“你当真以为我同你一样有那种龌龊的嗜好么?”

    岳秋寒脸色变了一下,却依旧笑着开口,“你不叫便罢了,那我叫你,你总不会反对吧。”

    令狐飖没有错过他笑意盈盈的眸中一闪即逝的落寞,本想开口拒绝却又不忍再看到他那种寂寞的眼神,只是冷哼一声。

    “不作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岳秋寒扯了他的衣袖却被他一把甩开,也没有介怀,似自嘲般的轻轻笑了一下,“我准备好了船,我们走水路吧。”

    来到船边的时候,那里早有人伺候着,是一个年约四十余岁身材短小的男人,从他眸中精光内敛,太阳穴微微突起就可以判断出此人必定身怀绝技,并且内力修为极高。那人见岳秋寒走来,恭谨的垂下头。

    “都准备好了么?”岳秋寒沉下脸色冷冷的开口。

    那人比手划脚的连连点头。

    哑巴?

    令狐飖簇起眉峰,怎么他身边有这许多功夫如此了得的哑巴?

    “走吧。”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岳秋寒轻轻一笑踏上舷梯。

    突然,那哑巴眼中精光暴射,从背后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劈面向岳秋寒卷来。岳秋寒察觉到身边的杀气迅速微微侧身,飘扬而过的长发被利刃切下一缕散落地上,徒手伸出两指夹住斜划过脸颊的薄刃冷冷开口说道,“钱戎,今天我没空陪你,滚!”

    令狐飖冷冷看着眼前一幕,倚身靠在树上,紧抿的薄唇微微扬起嘲讽的弧度。这两个主仆,在玩什么游戏?只见那哑巴将手中剑抽了几次都没有能抽回,一张脸憋得通红,喉咙发出几声怪异的响声,左手突然拍向右手手腕——几条细小的黑芒从手腕处直射向岳秋寒几大死穴!

    令狐飖心中一惊,想要出手已经来不及!岳秋寒啪的一声掰断利刃,左手挥出凌厉的劲风将那人震退,自己也退到几尺外单膝跪地,一道殷红的血丝从嘴角溢出,他却无所谓的擦去后淡淡开口,“钱戎,你越来越不长进了。”

    钱戎从地上撑起身体,呕出一口血后狂笑出声,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粗嘎难听却还是一字一句的开口,“只要、能、杀掉、你,什么、手、段、我、都、会、用,哈、哈,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不、当心、的、一天,我终于、可、以、杀掉、雪……”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圆睁得眼睛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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