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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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美人-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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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侍妾,他心里芥蒂未消,这两日就算是漠然相待,她便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他觉得他们二人都该是知道,这场以他颜雅筑向皇上全面地缴械投降为结果、从而促就的婚姻,根本不存在夫唱妇随的可能。

  即便是做 爱,便也只有那新婚的第一次。

  颜雅筑淡淡一句“原来如此”,便侧身而过,去寻信鸽了。送了信笺,出门却见柳云烟还未走,愣愣地立在那儿,他只随意说了句“今后要用信鸽,吩咐仆人取来便是。”便走了。

  留下柳云烟一人,手里半截熄了的蜡烛,在鸽笼前头久久而立。

  二更天寒气极重,柳云烟反复地念着颜雅筑最后那句话,紧紧环抱住自己,觉得入赘冰窖,通体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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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子乃是万物之上神器也。

  袁宝乐呵呵地坐在饭馆里,手里一双筷子,上头两片白肉,哗啦啦地沾了蒜泥,入口即化,香气四溢,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才买得来的好玩意!

  “如何?”一边的季东篱问。

  “唔唔……”袁宝嚼啊嚼,眯眼笑,“确实唯美,不愧是花了银子买来的。”说罢也拣了片沾上蒜泥,“你试试。”

  “……”季东篱明显不想吃,微微后仰了躲开,“老夫不吃大蒜。”

  “屁,大蒜就是个宝哇,你吃你吃,”袁宝又把筷子往前递了点,简直快要碰上季东篱那黑纱。

  饭馆中鱼龙混杂,来来去去的不少都是江湖中人,难免碰上一个两个装逼的,喜欢蒙个面纱,戴顶斗笠之类,店家更是见多了季东篱这般的打扮,觉得不是个自诩貌美的俗气公子,就是个丑到极点的恶人,不看也罢。

  季东篱躲不过,这才伸手撩开了黑纱,让袁宝把筷子探进去,“啊——”

  他皱眉,直到嘴唇被袁宝戳了好几下,这才极不情愿地张开嘴,吃下。

  “是不是味美到了极致?”袁宝睁大双目,充满期盼。

  “……”季东篱空白了一会,低头撩开黑纱,极其安静地一口给吐了,随即大口灌水。

  “……”袁宝默。

  季东篱默。

  蒜泥白肉推广失败。

  袁宝嘀咕了句“不懂欣赏”,便继续无肉不欢,留下季东篱一人,对着满嘴大蒜味发愁。

  一顿饭吃得袁宝风生水起,季东篱却是悲催得紧,最后只能使出必杀报复技,俩手指夹了袁宝的筷子,“哼哼……”

  袁宝筷子动不了,吃不到白肉,瞪他,“放手!”

  “我刚才吃了蒜泥白肉,”他说了句废话。

  “用的是丫头你的筷子。”也是句废话。

  杀伤力极大的废话。

  袁宝松了筷子捂了脸,耳边听着季东篱低笑,心里立刻也窜起了火苗熊熊燃烧,不行啊,难道她就要这么一直被打压致死了不成。

  “我故意的,”袁宝嘴角弯弯,笑得那叫一个淫 荡猥琐,几乎染上了季东篱的痞气,“如何?你倒是要回来?”

  果然回嘴是长脸的,长脸是要被报复的。

  季东篱只呆愣了数秒,立刻又风风火火地给杀了回来,一双筷子落到桌上,他直接握住了袁宝的手,“倒是不料丫头你如此待见老夫……”说罢便要将她揽入怀中,整个气势便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流连花丛不知悔改,大刀阔斧,脸皮堪比城墙。

  袁宝到底海事个内敛的娃,扛不过他这高调的气质,缴械投降,徒手举了蒜泥白肉,阻在两人之间,“别过来,再过来便塞你蒜泥白肉!”

  谁知季东篱这回居然直接掀开黑纱,将她的手给罩了进去,袁宝呆:不会真吃了吧?

  黑纱将她的手指罩住,看不清晰,却忽地感到某样东西贴上了她指尖,沿着皮肤暧昧而缓慢地吮吸,滚烫、濡 湿。

  袁宝烫伤般想抽回手,却被季东篱握住手腕,逃不开。

  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点,被不断地含入、再用极缓极缓的速度折磨着,反复地品尝、反复地舔吻,袁宝觉得自己几乎都要并入那两指,被他吞吃入腹……

  蒜泥白肉只能用一次。

  待到季东篱终于肯放开她手,袁宝已经熟了。

  手指被舔了个干干净净,手里头的蒜泥白肉,季东篱却是一点也没碰。

  袁宝从头热到脚:拼浪荡?她确实拼不过这情场高手。

  【一夜旖旎】

  旅行的必备是马车。

  袁宝在车厢里头窝着,季东篱在外驾马,周围山光水色,春意盎然,她的兴致却不很高昂。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二人,要不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女子的声音听来热情友好,在袁宝对面笑眯眯地说。

  “谢倒也不用。”袁宝面上带了笑,心中却有些怪异的不悦着。这女人出现得未免太过诡异,她心里头不痛快,觉得好似东西被人占了块去,却又觉是自己太过小鸡肚肠。

  方才她和季东篱二人走在路上,快要出城时,却忽然撞上了慕容允。她身后追了些打手似的人物,上来二话不说便是一顿海扁,季东篱一人难敌众手,打不过自然是跑,东拐西拐的,甩掉了打手,却甩不掉慕容允。

  袁宝还记得前几日的酒宴,对慕容的印象虽不好,但也并不算坏,此时此地被她黏上,非说要一起上路,心里却是不很甘愿的。皱了皱鼻子,硬是找了个借口,

  “我们二人要去的地方,兴许与你并不同路。”

  “不碍事,我本也就没个固定想去的地方。”慕容允笑答,一副你“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好人劲,“你们去哪儿,我便也去哪儿。”

  季东篱从方才开始,面上的斗笠便没摘过,也不说话,倒似靠着车门,边驾马边看好戏。袁宝说了几句,自讨没趣,只好随了慕容允。

  原本两人的旅程忽地变作三人,慕容允就连银子都是带了十足,一副早有准备的翘家摸样,也并未花费袁宝二人的钱。就这么赖皮赖脸地一道坐车,一道吃食,一道住旅店。

  有她在,季东篱便莫名地少话起来,一路上尽是两个女子在交谈,他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从头到尾地装正经。

  “季公子怎的不说话?”慕容允也是会好奇的。

  “不知道,你别管他。”袁宝口是心非,却是生了莫名的小得意,季东篱痞气无赖的样子,也不似过去那么招人嫌。

  人总是奇怪的,原本或许并不觉得好的东西,一但只有自己能得到,便也开始变得弥足珍贵。

  旅店里,一人一间屋,三人吃了饭,便回屋休息,谁也没多说什么。

  到了半夜,袁宝翻来覆去却睡不着,她去旖兰找百晓先生,为的是给爹爹报仇,季东篱是个领路的,两人一起无可厚非。可慕容允却出现得太过不合理,是个外人,勉强算是相识,却断然不到可以参与她计划的程度,这样一个别扭的存在,她总要想办法摆脱。

  屋外鸟儿轻啼,风声呜呜地响,袁宝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翻过来翻过去,却怎么地也睡不着。

  她想去找季东篱商量下慕容允的事,白日里,连个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勿论私下商谈。她披了大衣坐起身,屋子里黑漆漆的,屋外射进来的月光让人变得分外清醒,她一冷,这便睡意全无。

  一想到季东篱,脑子里最先冒出来的,却是他那日捉了她的手舔吮 的摸样。

  分明是连他面上的表情都看不到,可那灼灼视线,却分明是要熨到肌肤里去。袁宝感到自己的面孔一点点红起来。

  那样情 色而充满了暗示的事情……他究竟是在想写什么。

  袁宝不是个傻瓜,她也曾问过季东篱,为何要帮她。

  照说,就算寨子里相救,是因了寨中相识的一点情谊,一旦离开寨子,两人便该是毫无瓜葛的,可季东篱一路送了她到这里,还要一路地将她送下去。如此亲密的相伴,带她去看他的山芋奶奶,同她一道参加酒宴,在月下看星星,又动不动地肌肤相亲,该是远远地超过了“道义”所能够解释的范围。

  更何况季东篱是个再无赖不过的人。

  两人过去日子一同行路,有时难免也碰上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有一回正走在路上,迎面便见了一衣衫不整的女子哭喊着奔向他们,嘴里连连喊着“救命、救救小女子!”

  此女头发蓬乱,哭得梨花带雨,动作却是出人意料地快,扑倒在季东篱腿边,扯着他的腿便不放手了,抬头一看,那泪眼汪汪的,很是叫人心生怜意,开口还是那句,“求求你们,救救小女子!”

  她后头追着几个男子,嘴里骂骂咧咧地,“小娘们别想跑!!欠钱卖身,天经地义!”

  一看便是传说中恶霸抢民女的桥段,身后那几人见到 了袁宝二人,倒是并不慌张。领头的出来把话给说清楚了,这女子是签了卖身契,若是到时间不还钱,便是要卖身相抵。可想而知,她卖了身,八成便是去那些妓院之类,此生便是个脏污的结局,凡是个女子,此时定是欲死不得的。

  袁宝有些犹豫,想问她是欠了多少银子,季东篱却一言不发,拉了她的手便要走。那姑娘见他如此,立刻抱了怀里的腿哭得更伤心,整个人都快要巴到季东篱身上。她身材算是相当玲珑,一磨蹭,那一对丰胸自然也就对着季东篱两腿蹭啊蹭,照说普通男人恐怕早就把持不住, 色心大发了。就算色心不发,同情心也该是生出一双来。

  季东篱低头看着那女子,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动心了的时刻,忽地开口,声音里带了十足的冰凉无情,“卖身的时候,就该知道自己若是还不出,就该是要做妓的。”

  这话不仅骇人,还能难听,那女子吓住了,用力的手也松脱开,似是不相信面前的男子,居然会说出这般难听的话来。愣了半晌,眼泪便汹涌而出,十足一副被欺辱的摸样,“若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我又怎会卖身?!”语气不乏怨怼责怪。

  “一样要卖身,何不跟了人做小妾,一样是卖的,卖给一人,岂不是比千人骑、万人上的……好上许多倍?”

  袁宝从来也不知道,季东篱慢悠悠说话的调调,若是放凉了,能到这等毫不留情的地步。

  他显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见了可怜人也不相助,说出来的风凉话,虽然不见得无用,却也十足地刻薄;语调更是傲慢到了极点。若对方是个男子,此时恐怕是要冲上来干架的,可眼前一干人,却就这么傻乎乎地呆愣着,任凭季东篱拉了袁宝的手,在众人目送之中走远了。

  可见季东篱当真不是个做好人的料。

  所以袁宝问他为何要帮忙的时候,本是做好了若他说“乐于助人”,便赏他一拳的准备的。

  谁知他却连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当然帮,不帮娘子我帮谁呢。”

  当下袁宝便追得他满大街的跑,后面的话都问不出口了。

  袁宝躲在大衣底下,靠在床头认真地思考。

  就算整日“娘子娘子”的叫,并不可信。就算他这喜吃人豆腐的无赖脾性,并不可信。

  但他却是真地在帮助她,要说图什么,自己一清二白,又是个被追查的身份,恐怕要钱没有,长相也未到倾国倾城的地步。……那便只有一条原因了吧。

  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呢。

  这个想法让袁宝懊恼自己自作多情,但心里那偷偷欢愉、偷偷猜测的喜悦,却像是个从心里头钻出来的小线头,叫人反复地在乎。

  ……其实他人也不坏。若真的对她用情,再努力一些,或许自己说不定也是会欢喜他的。

  袁宝在床上一脸迷茫,对着月亮懊恼半天,最终起身,悄悄打开了房门。

  门闩润得很好,在夜里丝毫也没有声音的。她披着大衣,头发也是散乱,却忽然地想去见见季东篱。

  他谪仙似的正经摸样,他痞气十足的咧嘴微笑,无论那般,都想见一见。

  “我只是想和他商量下慕容允的事情。”袁宝这么对自己说。面孔却控制不住地微微粉红。

  季东篱的房门黑漆漆的,不见烛火。

  这么晚了,他恐怕也早该睡着了吧,袁宝将手放在门上,正考虑是敲门,还是直接推开。平时分明是不重男女大妨的她,到了这个时刻,好歹也是有些矜持在的。

  “唔……”

  什么声音?

  屋子里黑漆漆的,却传来呜呜咽咽的响动,袁宝心里头觉得奇怪,便耳朵贴在了门上听。

  “唔……嗯…………公子……唔……”

  津液交融的声音,衣衫摩挲的声音。

  火热的摩擦,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都不断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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