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哈，下回请你喝开水。不过我记得我有本叫《欧洲足球俱乐部大全》的书，怎么找不到了呢。”华凡好不容易坐了下来。
“……我怎么知道。”科洛奇尼被他弄得无可奈何，没好气的说道，“不过是联盟杯，也才第一轮。早知道不跟你说，看你那么激动。”
“嘿嘿，这可是我第一次参加欧洲重大赛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也没这么兴奋过。你说，罗马尼亚的FC布拉索夫到底是支什么样的球队？”
“布拉索夫？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这是老米的事。不过既然是罗马尼亚的球队我想应该不难对付。”科洛奇尼懒懒的说道。
“为什么？”华凡突然问。
“什么为什么？”科洛奇尼被问得一楞。
“为什么你说他不难对付？难道你跟他们比赛过？你不是说不知道吗？”
“……”科洛奇尼顿时一副被他打败的样子，“你认为罗马尼亚联赛
能和西班牙甲级联赛相比吗？”
“呃……应该不能。”
“晕！不是应该不能！是肯定不能！现在明白了？”
“……但也不能就这样认为对方的球队就一定会比我们弱啊，起码有资格进入联盟杯就证明他们有一定实力。”
“……”这回科洛奇尼终于明白了华凡的意思，原来他不是不明白西班牙联赛与罗马尼亚联赛的差距，而是认为……
“呵呵，当然，如你所说，我们不会轻视任何对手。”
“对了，科洛奇尼，你以前参加过联盟杯吗？”华凡又突然问道。
“没有。这是第一次。”
“哦，那……你怎么看上去似乎没什么感觉？”
“什么似乎没有感觉？我只不过是没你那么兴奋罢了。有什么奇怪的。”
“哦。对了，你到欧洲踢球很久了。”
“跟这个没关系，就算我是刚刚到欧洲踢球，我也一样。”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需要理由吗？”
“当然，要不你告诉我为什么跟你不同？”
“……”科洛奇尼被问得一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跟足球氛围应该有关。”
“足球氛围？”
“对，在我们阿根廷，可以说天天都有比赛，秋季联赛、州级联赛甚至学校间的比赛，这些都是比赛，都能吸引着很多人前往观看，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比赛的氛围。”
“……”听了科洛奇尼的话，华凡不禁想起了自己祖国的情况，他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吗？自己的祖国根本没有象科洛奇尼所说的那种氛围，踢球的人很多时候是自己当自己的观众。但有观众的比赛和没有观众的比赛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或许这在已经麻木的中国联赛已经没有区别，但不可否认那种比赛氛围对需要提倡青少年足球的中国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一个观众，就算他都不为哪一方加油，都是对比赛双方的一种鼓励！因为，“有人在看我的比赛”这个念头已经在他们的脑海中形成一种鞭策，一种激励！鞭策他们踢得努力一点，激励他们踢得漂亮一点。
但，很遗憾，在中国，顶级的联赛都没人理会，那么一般的足球比赛就更加没人愿意去多看一眼了。因为在他们眼里，足球已经成了失败的代名词。于是，这就成了一个怪圈：没人愿意看顶级联赛导致没人愿意理会一般的比赛，而没人愿意理会一般的比赛则导致了人们对足球比赛兴趣缺缺。两者相互影响。
“看来，能有那样的一种比赛氛围，又何尝不是一种进步呢？”华凡想着苦笑。
※※※
“华，你留在马德里。”
虽然早就意料到可能没办法跟球队一起去罗马尼亚参加比赛，但当米科恩把这句话告诉华凡的时候，华凡还是有点失落。
他原本还一直强迫自己说：说不定米科恩会因为对手比较弱，没必要主力尽出，从而让自己有机会参加联盟杯的。但现在……
托雷斯也没有去，但华凡知道，他没去的理由跟他完全不一样。想到队友全都踏上了飞往罗马尼亚的飞机，华凡心中的失落感愈发强烈。
这回，没人安慰他，他只能自己品尝一切。
科洛奇尼的话是对的，战胜对手轻而易举。
带着四个净挣球，马德里竞技的将士从罗马尼亚全身而退，晋级联盟杯第一轮已经成为了时间长短的问题。几天后的主场再碰对手仅仅是过过场而已。
※※※
“前锋21号尼古拉迪斯和24号罗米雷兹。”
同样是联盟杯，同样的对手是布拉索夫，但当米科恩再次宣布出场名单的时候，华凡却有种害怕米科恩会念到自己名字的感觉。当他听到米科恩的名单中没有自己的名字，他微微松了口气，但心里又莫名其妙的有一丝不甘。
害怕米科恩念到自己是因为既然球队已经在客场大比分取胜，本场比赛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对于在这种没有激情的比赛，华凡内心的尊严让他不想在这时候出场。
而对于那一丝不甘，则是出于一种心理作用和对将来的忧郁。连这样的比赛都不让我出场，那么到了更重要的联赛的时候，我有机会吗？
※※※
尽管这已经是一场比热身赛还要垃圾的比赛，但对于球迷来说，这依然是一次欢乐的节日。
卡尔德隆球场又再一度响起了球迷的热闹声，每一次为自己的球队加油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米科恩决意用一场漂亮的攻势足球来在主场球迷面前展示新赛季球队的决心，他此役排出了352的阵型。其中的5当中进攻型中场占了三名！
卢辛中路直塞，尼古拉迪斯的劲射，虽然没能敲开对手的大门，但拉开了马德里竞技进攻狂潮的序幕。
但谁也没想到，就在所有马德里竞技的球迷都以为这是一场单方面屠杀的时候，客队居然会首先取得进球，用那最让人不甘心的防守反击，布拉索夫取得了在主场拼了命都没取得的进球。
这下现场的球迷可不满了，虽然这并非不可原谅，但却无疑扫了他们的兴。
但米科恩并不担心，他反而更喜欢这样，因为受了伤的狮子才是最凶狠的狮子！
果然，仅仅半场，马德里竞技三次洞穿对手大门！
下半场，米科恩作出调整，华凡此时被米科恩派了上去，替补的是尼古拉迪斯。
说实话，华凡很不情愿。
“也好。毕竟我是新人。”华凡对自己说道，他跟下场的尼古拉迪斯拍了下手，就跑上场。
此时的布拉索夫队已经被打得没了脾气，但虽然进攻不行，他们还是想尽力保住现在的比分不让它扩大，毕竟，足球的尊严不容许他们放弃。
但实力的差距是巨大的，他们还是无法避免再度被蹂躏的命运。
三分钟后，马德里竞技的第四个进球来临。
五个人的中场让马德里竞技牢牢把中场控制权掌握在自己的脚下，这次他们又通过精准的传递找到了机会，纳诺（Nano）把球直接塞到了右路，因为那里有个飞快的身影在突进……
那道身影就是华凡，他接球之后没有再习惯性的往底线突破，而是从45度角直插对方禁区。
对方的两名后卫马上一左一右包夹了上来，可惜华凡这次并不想跟他们硬碰硬，他的身子一下子变向，似乎要突向右路传中……
而就在刚刚想包夹的两名后卫被他的动作所迷惑的时候，华凡身子又再度瞬间变向，从他们刚刚露出的缝隙中钻了过去……
“这球进定了！”所有的马德里竞技球迷开始大声呐喊……虽然上半场他们已经欣赏到了已队的四个进球，但球迷对进球是永远都不会厌倦的。
不过此时身在场中的华凡却有了新想法：或许该用用那一招，反正这种比赛应该不会多少人注意的。
他心意一下，朝对方守门员冲了过去！
主场球迷不厌倦射门，不过对方门将可早就厌倦了从球门里面捡球！他也同时冲了出来，就在华凡抡起右脚准备射门的一刹那，身体一横，双手朝华凡脚下的球抓了过去……
他肯定没注意到此时华凡的嘴角突然出现有丝微笑，那是一种计谋得逞的微笑……
※※※
“抓住了！？”布拉索夫的门将心下暗喜，当他已经横下身的时候，他没看见对方的射门，所以他确认自己阻止了他的射门。
跟他抱相同看法的还有看台上的一部分球迷。当他们没看到球进入球门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人骂了起来：“这样的球都不进，你他妈的……”
他的话刚出喉咙，就没再接下去。因为，他听见了裁判的哨声响起，而后手指向中圈……
进球了？！
掌声可以证明一切！
※※※
“不可思议啊……居然没看到球是怎么进去的，科洛奇尼，你……看见了吗？”刚刚还坐在替补席上的托雷斯已经惊讶的站了起来，对不久前刚刚被替换下场的科洛奇尼喃喃说道。
但他没有得到回答，于是，托雷斯转过头去，他看到了同样让他惊讶的一幕：科洛奇尼眼睛瞪瞪的盯着场内，拿着水瓶的手还停留在空中……
※※※
场内，布拉索夫的门将爬起来后正第四次从自己的球门内捡球，但当他的眼神看到球网内的球的时候，他一下子楞住了！
半晌才喃喃的自言自语道：“球，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那里的吗？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回事呢？你知道吗？
～第五十九章 “CM”游戏～
“说！你个死小子，你是怎么办到的？还有，为什么我看不到球是怎么进去的？还有……你今天不说出来就别想走！”比赛刚结束，科洛奇尼冲上来就掐住刚下场的华凡的脖子。
“呜……”华凡被他掐得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手舞足蹈的脸涨了个通红。
“怎么？不想说是吗？”见自己的问题没回音，科洛奇尼瞪眼又问。
“……”华凡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哦……抱歉抱歉，一时忘了被掐住脖子是说不出话的。”科洛奇尼忙松开手。但他刚一松手，华凡马上掐了回去。
“你想谋杀！我这是自卫！”
“你们俩在干吗？表演闭气功也不用在这里吧？”就在两人嬉闹的时候，托雷斯突然走了过来。
“切，你懂什么，我们这是‘哥俩好’。”科洛奇尼撇撇嘴说道，这是华凡教他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名词。
“什么？哥俩好？”显然，托雷斯对他这个古怪名词并不明白，随即转头望向华凡。
“呃……这个，就是说两个人关系很好的意思。”华凡其实也是平时跟科洛奇尼乱侃，却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没在意，科洛奇尼却记住了，而且还用到这里来了，他只好粗略的解释一下。
“哦，我是想问……”托雷斯对这些可不如科洛奇尼那么感兴趣，他来的目的还是想问华凡刚刚的射门。
“想问华凡刚刚的射门是吧？哼哼，我劝你甭问了，这小子怎么也不肯说。”科洛奇尼忿忿的说道。
“哦？”
“冤枉啊，不是我不肯说啊，是没办法说啊。”华凡一脸无辜。
“没办法说不就等于不肯说？”科洛奇尼瞪眼道。
“……”华凡拿他没办法，“那我问你，你平时睡觉怎么睡的？”
“什么睡觉怎么睡？”
“我说你把过程跟我说说。”
“……就这么睡了，有什么好说的？”
“但我就是要你说。”
“……你有完没完？睡觉就睡觉，还要说？”
“对啊，睡觉就睡觉，还说什么？我刚才也是这样，射门就射门，还怎么说？”
“……”科洛奇尼这才知道华凡拐来拐去还是不肯说，“这么说你是认为刚才那是偶然？”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华凡转头不理他。
“……”科洛奇尼无语，心下却恨得直咬牙：这小子让人相当火大。
“算了，我本来还以为我看到了世界上最奇妙的射门了呢，没想到你小子是个呆头鹅，什么也不知道。枉我还以为你是个天才呢！”
“嘿嘿，这本来就是你一相情愿。”华凡不以为意。
“切！走了。”说着科洛奇尼把衣服一甩，走进更衣室。
“真的是偶然吗？”看着科洛奇尼走进更衣室，托雷斯突然对华凡说道。
“……”华凡没有回答他，他只是回头看着托雷斯，看着托雷斯认真的表情，华凡不由得露出苦笑。
“你认为不是偶然？”
“对！”托雷斯很肯定的回答。
“呵，我本来就没指望能瞒得过你，因为你和科洛奇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