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的夏娜][高桥弥七郎][第十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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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高桥弥七郎][第十四卷]-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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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绪方的气势压倒了似的,田中点头答道。
绪方重新背好提包,露出了笑容。
“好,那么明天晚上六点半,在车站前巴士总站的钟楼前面等吧!”
“哦!”
田中笑着作出回答,然后向着自己的归路——在充满了圣诞节气氛的喧嚣声的繁华街旁边,依然保持着一片寂静的旧住宅区——放眼望去。
(明天吗……佐藤那家伙,到底打算怎样呢。)
虽然这几年来都是跟他一起说废话说到天亮,但现在他应该忙于转学的事情吧,到底搬家那方面需不需要帮忙呢……刚想到这里——
(不行不行,怎么能不知羞耻地跑到大姐那里……)
又慌忙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的烦恼,已经把一条无法拔除的根,深深地扎进了内心。
那条根的名字就是——在火雾战士和“红世使徒”的战斗中,因为目睹了绪方真竹被打得粉碎的光景而产生的——萎缩。
那是在因果独立的空间——封绝之中发生的事,事后进行的“修复”也已经把一切恢复到了被隔绝之前的状态。但是,即使如此,对发生在眼前的那一幕的记忆,受到的冲击,却深深烙印在脑海里,留下一个无法磨灭,永不退色的鲜明印象。
要跟随自己一直憧憬着的女杰。玛琼琳一起走——精神十足地叫出这样的口号,实际上也有好几次成功地跨越了恐惧。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然而,在某场战斗之中,当他亲眼目睹了那“最不想看到的光景”的时候,内心深处就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折断了一样。自那以后,他就变得在战斗中连眼都不感睁开了。
由于觉得那样的自己太没出息,并对那样的自己感到万分羞愧,田中根本没有脸去面对玛琼琳。即使佐藤找到了外界宿这条路,自己也无法跟他走在一起。一直以来的烦恼也依然没有任何答案,除了永远在这里停步不前之外,他根本别无选择。
(真的是……太没出息了。)
在被这种痛苦折磨的日子中,就连绪方像往常一样随口向自己提出的参观社团活动的建议,他也轻易地答应了下来。就好像用别的东西来填补因畏怯而远离的过去日子一般,距离已经越拉越远了。
一旦被恐惧感所俘虏,就会拼命逃到最远的地方去。原来自己有这种逃避的坏习惯吗?——那种过于明显的意图和行动,甚至连他自己也感到吃惊。
(我……还真是个差劲的家伙呢。)
田中把视线从绪方的脸上移开,向着真南川的上游方向望去。面对那深深的黑暗和寒意,这位苦恼中的少年不禁思考起“夜晚过后真的会迎来黎明吗?”这种愚蠢的问题。
     * * *
悠二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向书桌上的时钟望去。
(夏娜……她到底怎么了呢?)
时钟的指针已经划过了晚上十一点的刻度。平时的话,早就到了开始午夜零时前的锻炼——跟主要是磨练体能的早晨锻炼不一样,这是两人一起借助悠二的“零时迷子”尝试各种“存在之力”使用方法的锻炼——的时间了。
(如果是有事情的话,她也应该会提前打电话来通知的啊。)
身为夏娜的监护人,同时也担任“两人”的监视者的威尔艾米娜,也没有发来联络。这种事还真是头一次。
(结果,自从她早上出去之后就二秘回来了吗……)
当时跟她之间的对话,也不是什么会导致她拒绝锻炼的过分言词,只不过是早已习以为常的口角而已……应该是这样。
(难道是她在外面要办的事还没有完成吗……会不会是这样呢?)
就算怎样绞尽脑汁去想,也无法脱离想像的范畴。
(不想了不想了,如果是发生了什么跟“红世”有关的事件的话,我是不可能感觉不到的,如果她等会儿来的话,就应该会叫我——)
呵噔!
(——哦,一说曹操……)
仿佛对他的想法做出回应似的,从阳台那边传来了声音。
悠二坐起了上身,发话道:
“夏娜?”
可是,刚刚感觉到的一丝气息,又立刻烟消云散了。
悠二不禁感到奇怪。为了不让身在楼下的母亲听见,他小声问道:
“你应该在这里吧?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悠二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打开了面向阳台的大窗户。
“……?”
在吹拂着寒冷夜风的阳台上,看不见那熟悉的少女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脚边的一张写着“明天的早晨锻炼也中止”的便笺……
还有两封寄信人和图案都各不相同的可爱信封。
第二章 十二月二十四日
明亮的月光照射着深夜的铁路车库。
在并排着放置的众多车厢中,其中一个车厢的顶部,可以看到人影。
那是相当奇特的五个人。
以双脚与肩同宽的站姿直立于中央,正打着手机的人物,是一个披着神父的长摆法衣和红领巾的的瘦削男人。
“你说在哪里?这里的手机信号很差啊。”
位于其右侧,以单膝跪地的,两手向着斜上方举起的人物,是一个披着神父的长摆法衣和蓝色领巾的瘦削男人。
位于其左侧,以单膝跪地,两手向着斜上方举起的人物,是一个披着神父的长摆法衣和黄色领巾的瘦削男人。
位于最右侧,以单膝跪地的,两手向着斜上方举起的人物,是一个披着神父的长摆法衣和绿色领巾的瘦削男人。
位于其右侧,以单膝跪地的,两手向着斜上方举起的人物,是一个披着神父的长摆法衣和桃色领巾的瘦削男人。
“虽说我的任务中也包括有先行侦察这一项,但是像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在期限的边缘进行会合的话,在作战的配合上也会出现漏洞的啊!毕竟我们都身负着参谋阁下的信任,我希望比弗伦斯大人也能对此有所自觉!”
这五个人就像歌剧表演中的一个画面似的,中央的一个人在说话,两旁各有两人——合计四人——以左右对称的方式,各自摆出赞颂的姿势。要说奇怪的话,这五个人不仅体格相同,就连面相都完全一模一样——那是脸上浮现出柔和笑容的,迈入老年的男人面相。
“行动日已经定为明天……不,应该说是今天了——”
正当中间的男人喋喋不休地说着的时候,从他的背后——
“并不是……因为信号差。”
传来一个混合了“客啦客啦”的杂音的机械式平淡声音。
“是已经挂了啊……‘聚散之丁’萨罗比。”
——“呜噢!?”——
被唤作萨罗比的五人组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正中央的那个一不小心让手机从手中滑落;左侧的那个勉强接住,把它交给了最左端的那个接过之后就放进了怀里。右侧和最右端的两个则面向着同一个方向,以夸张的动作抬头注视着耸立于背后的人影,剩下的三人也在几秒钟之后作出了同样的反应。
“吼,‘吼号呀’比弗伦斯大人?”
面对一本正经重新把真名和通称说了出来的正中央的的那个萨罗比——
“像往常一样,现在,正是会合的预定时刻。”
以嘲笑般的声音回以一笑的“使徒”——‘ 吼号啊’比弗伦斯,并不是站在电车车厢的顶部。尽管只是站在铺沙的地面上,萨罗比他们也要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那是一个从地面一直延伸到高处的高大身影。
在那仿佛把两根排水瓦管竖着并起来似的又粗又长的身体上,包裹着一块坡破烂烂的布片,在布片之上还用黄色的纽带团团绑扎起来。位于身体顶端的头部,看上去就像拿拷问用的铁棒编织而成的东西,外面还包裹着一团熊熊燃烧的枫桦色火焰,从整体上看来就宛如一根巨大的蜡烛。那个异常物体——
“跟你们不一样,我的气息,并不小。”
客啦客啦客啦……响起了一阵金属互相碰撞似的笑声。
“因为我,必须一边向这件隐身蓑衣‘塔伦卡贝’注入力量,一边走路。”
“我,我当然也明白你的难处……”
向这位长期配合的搭档重新对这种事进行说明,也可以说是带有故意刁难的成分了。因为对此了解得非常清楚,正中间的萨罗比露出了敬而远之的表情。右侧的那个向他递出了手帕,正中间的那个接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交给了左侧的那个。
“总而言之,步骤还是按照往常那样进行吧。我们刚刚才完成了‘上个任务’,这次至少也该认真做好配合的准备工作,再接向执行。”
“怎么了,‘聚散之丁’萨罗比,你到底,在焦急什么?”
客啦客啦客啦……金属碰撞般的笑声又再次响起。
被说中了心事的萨罗比们同时绷紧了脸,像是要掩饰这一点似的,他们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如同多米诺骨牌依次倒下那样向右侧别过了脸。开口说话的依然是正中央的那一个。
“我,我并没有焦急啊,‘吼号啊呀’比弗伦斯大人。不过,这毕竟是我们‘两人’第一次获得了跟执行御命相关的任务,我只不过是为这种荣誉感到紧张而已。”
客啦客啦客啦……金属碰撞般的笑声第三次响起。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放心吧,我会负起责任,全部杀光。”
(你这样说还怎么能让我放心啊?……光知道战斗的巡回士都是这副德行,真让人头疼。)
正中央的萨罗比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这么想道。
(由于“发现了那个男人”的功绩,我们不仅获得了奖赏,还被赋予了执行御命相关任务的机会啊……并不是像平时那种单纯的破坏行动,而是需要细心谨慎的……)
五人仿佛约好了似的,同时“咕嘟”地吞了一口唾沫。
(对,跟御命有着重大关系的夺取某个“密斯提斯”的行动,以及对三个妨碍者的收拾——这样一个极其细致的重要任务,如今正落在我们的肩上……绝对不可以失败。)
对搭档的一番苦心毫无在意的声音——
“我们,走吧。”
“啊,我当然知道。”
还有连忙跟在不懂体谅人的搭档后面追了上去的慌张声音,,二者都在一瞬间内断绝了。
存在于现世的的“红世使徒”最大级别的组织[化装舞会]派出的刺客——搜索猎兵“聚散之丁”萨罗比和巡回士“吼号呀”比弗伦斯,在一瞬间内就抹消了刚才的喧闹声,向着目的第前进。
只有月亮的淡淡光辉,映照在一片寥寂的铁路车库上。
         
     *           * *
夜幕朝着“决战”的方向迈进,即将迎来黎明。
在其中的一个寒冷的角落,吉田一美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卷缩着身子,正陷入了苦恼之中。
(为什么……)
她把头整个裹进了被窝中,回想起今天下午,在把信交托给夏娜送去,跟她分别之后发生的事。想起来之后,又苦恼起来。
(为什么,要选择今天呢?)
池速人——自己一直信任着和尊敬着的同班同学——唯一一个可以用普通的说话方式交谈的男性朋友——头脑灵光待人亲切,什么都会做的少年——这样的他——
(——“明天,你有没有什么安排呢?”——)
向吉田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因此,吉田以为他应该会像0往常一样给自己提出建议,就说有加以细想,把第二天要跟坂井悠二相约会面的事情说了出来。回想起在那之后发生的事,她就不由得岁自己的傲慢和欠缺考虑的态度感到羞愧。
当时,池的表情明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僵硬,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明明看出来了,去饿没有对这种表情所隐含的意义进行细想。如果这不是傲慢和欠缺考虑,又能称为什么呢?
所以——
(——“明天,在那之前的任何时间都没问题。”——)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能不恩能够抽点时间陪一陪我呢?”——)
以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实在是完全不明白他的意图所在,于是就轻易地答应了下来。
(——“在那时候,我想要告诉你……”——)
在答应了他之后,自己才从他的表情当中,理解了他的真正用意和思念之情。
(——“把我……对你所抱有的感情,告诉你。”——)
他只是没有说出直接性的言词而已。至于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内心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思念——吉田在感到震惊的同时,已经清楚地领悟到了。
(我真的不知道。)
怦怦直跳的胸口,让她感到很难受。
他之所以给了吉田一个晚上的时间,大概是因为考虑到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表白,要她马上回答的话实在太过分,所以才作出了让她考虑一段时间的决定吧。这的确非常有他的风格,然而——
(我,真的不知道。)
他所包含的这段时间,却反而像沙漏的沙子一点点堆积起来似的,慢慢地往吉田的内心增添着苦恼的重量。
(可是,池同学明明是把我和坂井同学拉成一对的人啊。)
感情这种东西是何等的不讲道理,追求的、意义和道理是何等徒劳的事情——尽管明知道这一点……或者说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在自己亲身面对这种局面的如今,才不得不陷入困惑之中,他的亲切和不遗余力的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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