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战 by: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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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战 by:晓春-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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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踩下油门狂飙,一路上,我给了自己无数个借口,只想找出哪怕一个为今晚这个意外开脱的理由,但都失败了。程晋,他居然敢……我的心一想到其中的任何一段,都会像要跳出咽喉来,这几乎可以说是我的“第一次”,破坏了我保持得很好的风度和优雅。 
  
   
我竟然会相信警官不会干坏事!我竟然忘了程晋是个比我还“坏”千倍的男人,他成日混在坏胚子当中寻找机会和切入点,他才是个无孔不入的混蛋。 
我浑身上下都极不爽,下身很脏也很痛,我狠狠地踩住刹车,巨大的冲击力令我整个人失去重心。头撞上方向盘,挺疼,但疼的感觉远远比不上那股屈辱感和无力感。 
  
   
直到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我一下倒在沙发上,突然脑子里浮现当初程晋给我在这儿抹药时的情形,立即惊跳起来,现在凡是可以让我联想起这家夥的任何东西都让我有短暂的心惊。冲进浴室上上下下地冲洗几遍,怕有一处不属於我的气味残留在身体里。後面似乎出了些血,妈的,这小子下手也未免太狠了,八百年没做过还是怎麽地! 
恢复体力後,我在房里慢慢来回踱步,像只困兽,当然,仍算是一只潇洒的困兽,难得的,在性爱之後居然失眠。本来想改日找他算账,但後来想想,我是个大男人,这种事别计较了,他是官兵我是平民,为这种事找他似乎也太不高调,不过肯定得找几个漂亮妞来抚慰一下纯纯的心灵和男性自尊。 
只是,一个跟以往相反的念头已经坚决地冒出头来──明天起,不想再跟程晋有瓜葛了,在发生这一连串事件之後。 
  
   
我打了玲达的电话,听到那把甜腻腻的声音,心里舒服不少。 
“怎麽有时间约我了?” 
“我甚至知道我还有时间弥补怠慢佳人的过失。” 
“油嘴滑舌,唉,谁叫你是我命中的克星呢,说吧?哪儿见?”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但是代价并不低。 
第二天,我与玲达寻欢作乐到凌晨,我想拉她回家,她却想跳通宵的舞,她有些微醉,笑道:“你那个房子里什麽都没有,怎麽玩儿?” 
我也醉了,但脑子是清醒的,还故意哄她:“请大家到我那儿跳舞去。” 
“胡说。”她甩甩头,异常妩媚地靠在我肩膀上,“好好,依你,到你家。” 
  
   
飞车返程,玲达拉开车窗让风直接灌进来。我们拉拉扯扯地下车,她笑著在前方拉著我走。门外的警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上前来:“邵先生,需要帮忙麽?” 
“不不不。”玲达迎上去,边笑边指著那小警卫说,“他有我,不用帮忙。” 
“邵先生,刚才有位警官找您……” 
“什麽?!谁找我?”我的酒醒了大半,扯住对方的领口,瞪著他发半天愣。  
   
   
   
16  
“一位警官出示了证件,我就让他上去了……”他有些结巴,看我的表情,也有点不敢冒犯。 
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我马上松开了手:“行了,没事,一个朋友而已。” 
“出示证件的警察朋友?”玲达稀奇地笑道,“想不到我们安迪交际广阔,才来没多久,就什麽道上的人都有瓜葛了,我可提醒你,小心点噢。” 
我的表情堪称严肃地先行上了电梯,玲达追上来,也发现我不同寻常的神态。 
“你不是犯了什麽事儿吧?”玲达看著我。 
“犯了大事,你跟不跟我?” 
“呵,那可好!大不了做一对雌雄大盗,与你亡命天涯,到那时,你也就真正属於我玲达了。”她半真半假地戏谑。  
我一脚踏出电梯,拐弯往走廊冲,然後一眼看见家门口那个我最不想看到的人。他半敞著白衬衣,袖子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手臂,那衣服的质感有些皱,破牛仔裤,现出一派颓废的没落贵族气质来,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无论什麽时候都是性感潇洒,不过是时常用错地方而已。 
呼──吐出一口气,突然想起初见他时那股意气风发……甩甩头镇定下来,从容地走过去。 
“姓程的,你滥用职权,我可以告你的。”在离他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住,居高临下看著随意坐在地上等门的程晋。 
他扔掉手上吸了一半的烟,把头往後靠到门板上,有些慵懒无赖地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很深沈,掺杂著一些我不能确定的东西。  
“你来这儿干嘛?昨天……”我终於知道什麽叫难以启齿,什麽叫窘迫,我居然那麽随便就跟个男的……而且是他,“昨天的事是个意外,你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吧,我不会再找你麻烦,再纠缠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哼,你以前是当编剧的?这台词烂得可以媲美肥皂剧。”他斜睨我一眼,无动於衷,“你巴不得说从来没有认识过吧?” 
他莫非是我肚里的蛔虫? 
“邵振安,你根本不後悔认识我,从来没有後悔过。”他颇臭屁,“看来,那场你所谓的意外并没有使你的体力受损──”他的眼神往我身後看去,玲达已经赶上来。 
“你什麽意思啊,不等我……”看到程晋,她一怔,可能是想起警卫的话了,她犹豫一下问,“这位是──”  
“喂,阿sir。”我忍不住上前轻踢了他一脚,“美女问你话呢?” 
“安迪!”玲达阻止我,看我跟他的表情并不像是朋友,以为我是醉酒导致行动鲁莽,她有点儿惊,替我开脱,“他喝多了……” 
我嗤笑:“说什麽啊?玲达。来,我告诉你他是谁。”用手臂一把揽住玲达的纤腰,凑过去在她耳朵亲昵地讲,“程警官,是专门抓坏人的。”然後再看向程晋,“阿sir,我带女朋友回家不犯法吧?” 
“安迪你怎麽了?”玲达轻斥。 
程晋优雅地站起身来,有些研究意味地盯著我,然後看了玲达一眼,居然没说什麽,乖乖转身走了。 
“警察找你干嘛?你们有过结?”在我甩上房门後,玲达禁不住好奇地发问。 
过结?哼,人人都看出我跟他有过结,以往,我因为无聊惹上他,而他,现在似乎有了闲工夫对付我。  
那天晚上跟玲达做的时候,始终不大硬得起来,结果还是玲达体贴地让我放弃,我有点沮丧地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绝对不想承认我的“性致”是被那家夥给搅混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够大胆够潇脱,能屈能伸荣辱不惊,但这次,看来我高估了自己。被一个和自己一样强势的男人给做了,这使我不能平静,即使我把性爱当作最随便的东西,我也无法对这个人熟视无睹,因为在这之前,我以为我与他能做“兄弟”,我对他有兴趣,他对我也可以看出有欣赏成分。但有了那一次糟糕的性关系之後,全打乱了。 
总之……我不能再跟他耗了,到时损失会更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事实证明,他不但不打算就此疏离,反而找上门来了──那个冷热兼容的自私的又有些不怕死的家夥。我觉得他对待我没有比对待那帮坏分子好多少,或许他以为戏弄我更方便更理所当然?!  
突然,我对上了玲达有些失望的眼神,顺著她的目光往後看。 
“Shit!”我低咒一声,终於知道她在痴痴看著什麽了。我冲进浴室,对著镜子侧身照了照,清楚地看见几个明显的痕迹,右肩下方还有个齿印,也不知道他什麽时候下“口”的,那个时候注意力太集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粗鲁,这样的吻痕显然不像是女人留下的,不知道玲达看出来没有,妈的,这样未免也太逊了。该死的程晋!太没床第道德了。  
第二天没出门,到这儿还是头一次呆在空荡荡的家里,看来,我失去的还只是“性趣”而已。正午,警卫打电话上来,说有搬家公司的人送来一些家具,现在要运上来。 
“不,告诉他们弄错了,我没订过家具,没有!”我大声反复。 
“地址是你,署名也是你,怎麽会错!”送货的男人用大嗓门在对讲机里比我还凶。 
“我没买你们也要送是不是?行哪,有胆你们就送上来!送进门就别想再拿回去!”我心烦气躁地嚷,真觉得一阵莫明其妙。 
蛊惑战(十七)  
   
   
照正常情况,那帮搬运工看我如此态度肯定不会把货运上来,至少要再确认一下後行动,可是这一帮偏不,我的门铃马上响,胡乱抓了抓头发冲过去拉开房门,正准备发作,满身汗臭的大汉早一个箭步闯进来,唯恐我给他吃闭门羹,左手一下抵住门并扬著右手让工人搬东西进来。 
老天,居然是一张大床,我初步目测肯定上八尺的!我忍无可忍,不能再忍,我用身体挡住庞然大物,大声申明:“你们搬进来,我马上让警车拖出去!” 
那大汉上来与我大眼瞪小眼,试图作最後一番交涉:“你!叫邵振安?” 
“是。” 
“祥云公寓B座305邵振安?” 
“没错。”我想好言相向,但面部基本僵硬,还从来没遇到过摆这种乌龙的。 
  
   
“那就没错。兄弟们,搬!”号施令一发,这个中年大汉还从容地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纸,边看边白我一眼,“你有没有搞错啊?这儿写得清清楚楚的,有名有地址,货款已经全额付清了,是不是你的室友买的呀?你这个人怎麽这麽不清不楚,非得跟我耗,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啊,过半个锺头还要送三户人家……” 
“停!”我做个打住的手势,“东西不是我订的,我也没有室友。” 
“你这个屋子明明都没有家具,你想退货退钱,都可以,但麻烦你跟我们老板去谈,我们只负责完成任务。”他铁了心要让这些东西进我的房门。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家具居然不只一件,还有简易衣橱和电脑桌什麽的,我决定坐在沙发上看他们劳动,人家也说了,不用我再付费,但无功不受碌,白来的好事通常都会往坏的方向走。 
  
   
等“请”走那帮疯子搬运工,回头研究了一下那家具,呵,竟然还是有品牌的货色,并不是不考究的东西,我认真地想想这件事情的始末,觉得除那个人之外,不会有别人了,否则我也不会说到“让警车来拖走”而突然停住,因为他就是警察,他今天有本事把东西运进我的门,他也有本事不让它们再出这个门,但惟一让我搞不懂的是,他捣这个鬼到底想干嘛,我不会以为他是同情我空徒四壁要来资助我。 
电话这时响起来,听到那个声音我几乎就想开骂了,但最终还是耐著性子开口:“你无缘无故送我一套家具想干什麽?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一,这不是无缘无故;二,那些东西我也不是‘送’你的。”他有胆认,把我激得冒火。 
  
   
我脱口而出:“程晋,我告诉你,就算跟你上过一次床也不代表什麽,你搞清楚!别以为把这个当把柄我就能忍你!高级督察?哼,我就怕你?我还告诉你,凭我的能耐要对付你还是可以的。” 
“这算什麽?胁警?”他的语气降温,“我们那次只能称为‘做爱’,还谈不上上床吧?所以我今天特地加送了一张床过来。”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程晋,如果你是要在没回香港之前,找个人耍著玩儿,那恕我不能奉陪。” 
“呵,我看起来有这麽闲麽?不过是有个案子想让你帮个忙。” 
我有些惊讶,但掩不下嘲弄的语气:“你这算是在求我?” 
“无所谓,如果你坚持这麽认为的话。” 
  
   
“逼迫无辜民众为警方服务,本来就是件犯法的事。” 
“这你不用多虑,我会让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合法。” 
“为什麽挑我?”在屋里不自觉地来回慢慢踱起来,“就因为上次跟你把学校掀翻没有手下留情?因为你,我被学校扫地出门,你现在别说是因为担心我失业,主动给我提供工作机会吧?不必这麽好心,我受不起。” 
“你有义务配合警方查案,否则我可以告你妨碍公务。”他倒还有脸倒打一耙。 
“你所谓的配合不是要让我牺牲隐私和自由吧?” 
“知道我为什麽看上你麽?因为你够聪明。” 
“你这样说,我觉得很刺耳。” 
“放心,接下来,我会尽量讨好你的耳朵。九点见。”然後他先挂上了电话。 
我瞪著听筒有一阵子没反应过来,最後,终於决定泡一杯特浓的哥伦比亚咖啡,让自己接下来能够沈著冷静而且清醒地应战。 
  
   
他并没有准时,九点一刻门铃才响,门口警卫估计已经开始认定我有案底,引得警察一次次上门。不过,我也确实有案底,但该惹我的不应该是香港人。 
他穿著一身黑色便装,仍有点儿压迫感,不过如果这个男人不是真的像现在这麽讨厌,我承认他是可以轻易吸引别人的眼球的。他一进门就吹了声口哨:“看起来像个住人的地方了。” 
他指的自然是在客厅里横竖堆著的家具,我可没有打算让这些蠢东西进卧室。 
“你打算把床放在客厅?”他朝我走过来,眼神很深邃,“创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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