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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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行歌-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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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欠我一条命!”
  “啊!”
  “这次沉香楼也帮了不了忙,我已答应红袖在此做几日姑娘,你要如何报恩?”
  “你要在青楼做姑娘?!!!我我一个大男人帮不上什么吧。”
  “后日我出场,会让客人竞价,如今只缺一个大财主把我包下!”行歌笑咪咪看着华连
  “啊,这样不太好吧?!”
  “你想还我一命?”
  ……
  “我们交情这么好,给你打个折头,五万两。”行歌笑颜如花。
  “你是金子做的?”
  “华连兄,这可是工部侍郞的身价。”
  ……
  “不然以后有杀人越货卖命的事,我找你?”
  “我没那么多银子!”
  “姑娘我有得是时间,你可以慢慢攒!”
  “嗯!”
  “口说无凭!玉牌拿来”
  “这你也知道?!”华连阳光俊朗的脸几乎变成苦瓜。
  江家祖上曾得一块巨大的蓝田美玉,请匠人分割成若干块玉牌,江家谪亲子嗣出世,便会在玉牌上刻上名讳,让其自小配带。渐渐演变成江家媒聘时必须的信物。婚姻只能由父母做主,玉牌自然不能送人的了。
  “哼,等你拿银子来赎,便会还你。要不我找江老爷要五万两?”
  华连思前想后,极不情愿地从项上取下玉牌,“哪!五万两!好好保存,有什么闪失,我,我诛你九族。”
  九族?表哥应该也算吧!行歌笑倒在椅上,细细端详手中的玉牌,洁白莹润,和怀中那块一样,有种特殊的温暖!
  看着行歌面上得意而异样的笑,华连惊声高叫,“你!你把青风两人骗去临州换银子了!”
  “放心,他们两人的身价加起来也不如你!”
  沉香楼张灯结彩,新推红牌姑娘,番州城欢客云集,连步家新当任的主事也来捧场。
  华连与青云坐了台边左方的雅座,行歌笑盈盈地过来招呼。
  华连闷气打量,这个五万两的女人,平日无波的墨目今日竟闪着猫眼般灼灼亮光,脸上不知涂抹了多少层,妖娆妩媚,艳美无双。
  台中行歌娇声吟曲,曼姿飞袖,瑶琴仙乐,媚眼红妆。
  在步家堡也没见你这么卖命!台下狼目垂涎,哨音回蕩,华连看得火起,胸中窜出要将众人割耳挖目暴虐……自己也被这莫名的怒气怔住!
  “三百两!五百两!一千两,五千两!”标银不断堆积,红袖笑得花枝乱颤,行歌说好只收最高的包银,过程中标银一概纳入自己囊中,真不枉当年悉心调教啊!
  “五万两!”
  行歌循声望去,右方雅座中一个兴奋得满面通红的老头正狼视自己。回首看向目瞪口呆的华连,丟了个算你走运的笑眼,便款步向那堆元宝银票摇去,白花花的现银啊!老爷爷,这可是你送上门的,昏睡三五日可不要怨奴家哦!几乎要抚上那堆元宝,一声朗音自对面响起。
  “十万两!”
  行歌杀人眼光怒视华连!都不用你花银子了!你想干嘛!
  老头见五万两银子美人手都没摸上,頓时气得口吐白沬,只有红袖喜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华连跨步上前圈住美人腰,等着红袖宣标。行歌‘含羞’侧首靠上那肩,狠声道,
  “你有十万两?!”
  “五万两我也没有,不过你有得是时间,我可以慢慢攒嘛”华连故作亲昵地轻声狡笑。
  行歌眼睁睜看着现银被红袖端去,无语问苍天!

  20。 返京

  楼下还在喧闹,沉香楼三层角屋也不安宁,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此时的行歌,眸不媚,声不娇。
  “我是救你于水火,难道你想被那糟老头包去?”
  “那糟老头能把我如何?”
  “看他不如看我吧,我比较帅好不好!”
  “你帅!能帅出五万两?!”
  “切!慢慢给你就是!”
  “你一年俸禄多少?”
  “五千两”华连有些心虛
  “那要多少年?!”
  “不吃不喝,也要十年。”
  “得!我绑你一票,直接跟江老爷要好了!”行歌长袖一挽,就要动手。
  “好了,好了,你们俩这哪象红牌与欢客”一直笑倒在旁的青云过来打圆场,“现在好好想想怎么向我家那两位交待才是。”
  “啊!”二人几乎同时惊叫,“你怎么可以告诉二老!”
  “步家在番州是旺族,我今日来全场人都看见了,还用我告诉?”
  “那你还来!”华连气嚷。
  “这场我怎能不捧,叶姑娘对步家恩重如山啊!”青云扮无辜,这样精彩场面岂能错过,自己是为报恩,最多挨两句小骂,母亲的无敌碎碎念就让华连消受吧!
  第二天一大早,步家便有人来沉香楼请南影姑娘,行歌睡眼迷蒙地被抬到步家,被请到老夫人内院。进厅就瞥见华连和青云苦脸立在厅内,看来已经有段时间了,便也老老实实静立一旁。
  “母亲大人,镖局那边还些急镖要处理,我……”青云趁着这个空忙说。
  “你这臭小子,下去好好反省!”
  “是,是,孩儿先去忙了!”青云转身之际冲另二人做个鬼脸,逃命般出了门。
  老夫人喝了口茶,接着教诲:“连儿啊!江家几十年家风肃整,你怎么做出这等事情,南影她年幼不懂事,你还不知事情大小?!你在我这出这样事,我怎么向怎么向你父亲交待,怎么向列祖列宗交待啊……”
  “姑姑教诲的是,下次不敢了!”华连口中忙应,背起寒冰,难道还要重复一遍!天刚亮站到现在,腿酸腹饥,眼角扫到一旁低头暗打磕睡的行歌,这个害人精!
  在老夫人谆谆教导中又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听得一句,
  “你们都下去吧,我单独有话与卢姑娘说。”
  全屋人如获大赦般涌出厅门。
  老夫人正待开口,行歌跨步上前搂住老夫人的颈肩,撒娇道,
  “好姨妈,您老辛苦了一个早上,快喝口茶歇歇,让行歌为您擂捏擂捏。”说着殷勤地推拿。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父母泉下有知会……”
  “哎呀,好姨妈,您刚才也说了,我年幼不懂事嘛!”
  “唉,你不懂事?!你这古灵精怪的性子真是象极小梅,连儿那样行为端方的人都给你教唆坏了!”
  “歌儿知错了,好姨妈先赏我口饭吃,一早到现在饿得紧哪!”
  老夫人忙吩咐备饭,又溺爱地看着行歌,“你啊!除了这双眼睛,其他生得和靖公子一模一样,怎么一点学不来你爹爹的好!”
  行歌狡笑,“姨妈说说,爹爹当年是怎样的好?”
  “靖公子啊,当年送‘霓裳戏偶’进京,国宴会上,素衣如仙,才惊四座,真是月华一般绝世人儿,满堂的武士文人没有一个及得上他……”
  “哦,那姨妈当年怎么让母亲抢了先!”行歌坏笑。
  啪!行歌头上挨了一记,“你这小鬼头,还敢拿老身取笑,”老夫人笑骂,“靖公子与小梅一见钟情,历经磨难,唉!终究还是应了生死相许的誓言。”
  行歌心下一颤,面上讪笑,“是啊!真算得上一段痴情佳话呢!”
  接下几日,行歌与华连被老夫人关在步家堡,两人鸣琴弈棋,切磋匠艺,倒也快活。这日午间,华连来客院寻行歌,才至院中,就见梨树下的条石凳上,睡着那个倦怠如猫的女人,乌发缠着衣袂被轻风拂动,雪洁梨花飘落其上,华连轻步上前,悄坐于凳旁,凝视静谧素颜,突然感觉当着春日,嗅着梨香,迎着和风,睹这睡颜,竟生出从未有过的安宁与甜蜜。
  临行前夜,青云为华连和行歌摆酒饯行,三人喝得微醉,
  “青云啊,当初你怎么会带这个女人回家?”
  “南影当时娇楚可人,谁知是个女罗刹,呵呵!”
  “听到没有,你这五万两的女人,还是娇楚可人一点的好!”
  “你这穷鬼,不要以为夸我娇楚可人,五万两就能少一个子!”行歌笑答。
  “等不了十年啦?玉牌就送你吧!”华连似笑非笑凝视行歌。
  “想赖帐!你直接把命还我得了!”华连当胸挨了一拳。
  “哈哈,你们这两个冤家!”
  入夜,皎月繁星,行歌看着两个烂醉的表哥,又想到慈爱的姨妈,真是有些不舍呢!
  第二日,行歌随着镖队与华连的官队一起启程。两人一路嬉笑怒骂返回帝京。
  城门口,江府家丁久候多时,传话青王爷与老爷已在江府摆宴接风。行歌脑海中猛然呈现那玄色锦袍,长身玉立,有着春风笑颜的人。几月未见,历历在目啊!
  到了府中一阵见礼,行歌见王爷与江老爷心情甚好,想必事情已谈妥,回头狡笑地向华连比划五个指头,华连急瞪。惹来江老爷正经的轻咳和王爷复杂的笑视。
  宴后,行歌换了男袍随久如返回青王府,与紫鹃紫莺又是一阵思思念念的肉麻喧笑,看得久如含笑摇头,默已鸡皮狂起。行歌的心有了瞬间柔软,家就是这样的吧!
  说是为行歌接风,五人次日去往秋林场,此时的秋林场已是野草闲花逢春生,幼燕苍鹰竞自由。
  “可想赛一程?”行歌跨马笑问
  “你这匹虽也是良驹,但不可能赢我的‘千里惊风’!”
  “呵呵,所以若我赢了,王爷将‘千里惊风’送我如何?”行歌挑眉言战。
  “好!以度风坡顶为界”
  二骑似弩箭齐发,疾驰狂奔,路程过半,久如果然领先一个马身。行歌单手自腰间拔出短匕狠刺马臀,马匹吃痛长嘶惊起,行歌狠夹马腹,劲鞭急抽,马便如癔疯了一般狂冲出去,到了度风坡顶竟已领先一个马头,一路浸染艳红血渍。行歌下马松了缰绳,任马自行狂奔而去。
  “你骑术果然好,这狠招不是人人能用!”久如干笑
  行歌轻拭血匕,“王爷岂会不能用,不过是舍不得伤爱马,可是如此便要失去它,这可不是司马氏的风格!”
  久如的脸划过瞬间阴鸷。
  行歌装没看见,自顾仰躺于草地,闭目听风。
  “怎么心软地为那个西苍女人解毒?不是你的风格啊!痴男怨女不是你最瞧不起的吗!”
  行歌只觉心被刺中,面上却轻笑,“王爷这是从何说起,呵呵,在下少女怀春,对生死相许的情事可向往得很哪!”
  停了片刻,“王爷为何想要那个位置?依在下看,那个位置冰冷坚硬,决对寒凉过青王府!王爷不是最缺暖意吗?”
  久如身形一颤,咬牙笑道:“此言差矣,本王血气方刚,最喜欢清凉之处!”
  行歌大笑出声,“王爷,你最好编个能蛊惑人心的理由,在下卖命也有些成就感不是。”
  久如右臂劲扬,慷慨呈辞,“吾要做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明君,平战乱,济苍生,创一个太平盛世!”随后嗤声笑向行歌,“这个如何,可能蛊惑君心!”
  行歌几乎笑不能言,“好好,这个好,在下只希望能为王爷的鸿鹰之志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二人并肩躺着,天南海北地说笑,直至日落西山。
  行歌率先骑上‘千里惊风’,回头对久如,“上马!”
  “本王岂能坐于女人之后!”
  “哦,在王爷眼中,在下何时是个女人了?”
  久如一时噎住。
  “王爷若有雅性步行回馆,在下就不打扰了。”
  久如苦笑上马,轻拽住行歌腰带。
  如血霞光中,二人衣袂飘扬,一骑飞驰。

  21。 试弩

  半月后,皇上下旨,由厉王爷统管十年之久的西苍战事转移给青王爷负责,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福兮祸兮,众口不一。
  常年驻扎西苍的窦将军同时接到圣旨,二个月后进京面圣。
  工部匠器司试练场,霍师傅见二个少年走了过来,一个秀美如花,一个清明似月,两人竟撑了把绸布阳伞!
  “老朽见过冉世子、叶公子。叶公子,这两件是按您给的图纸加工的,侍郞大人特地吩咐,找的最好的工匠。”
  “霍师傅,这次工期紧,真有劳霍师傅了!”行歌笑答,将案上摆着的弩弓一一试射。
  “经过叶公子的改良,一号弩弓射程已经可达一百八十余丈(约合现代400米),杀伤距离也有一百一十丈,必用脚蹬上弦,准性稍差,二号弩弓可手上弦,精准,射程也到一百一十丈了!”霍师傅忍不住赞叹道。
  行歌仔細端详弩弓,思忖片刻,“霍师傅,请再将一号弩弓准心稍降低,准性会好些。二号弩弓我想配一个弦轴,可手摇上紧弦,射程应该可以提高到一百三十余丈,明日我差人将弦轴图纸送来。另外请将箭头铁三棱部分各变窄一分,加长三分,相信箭速可以更快,箭伤不在大而在于刺得深,霍师傅以为如何?”
  霍师傅边听边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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