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世奇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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殁世奇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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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面对眼前这两个莫名其妙的“敌人”,我丝毫不敢懈怠,我明白,论真正的能力,我对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胜算渺茫,唯有使用天击方有一拼之力。不过,他们似乎再没有什么动粗的意思。 
  首先是那个帅哥,在他周身流转不息的电光芒火,在一息之内便尽敛入体,不露丝毫锋芒,而相应的,对面老僧侣也将那无形且外张的压力收回体内,我眯起了眼睛,但相应的,天击道的击发也缓了缓,场面一时间缓和了下来。 
  “先前失礼了,我是罗巴的阿侬列。” 
  “恒河赫鲁。” 
  啥意思? 
  我挠挠头,他们两个的自我介绍也真是不明不白,令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不由得生出了些尴尬来。 
  对面两人的目光中,是极其直白的探索意味,在我言语卡壳的时候,更是浓烈到让我心中不安的地步。 
  此时,一人为我解围了。 
  “你们不要欺负他了……那小子根本听不懂,嘿嘿,那种自我介绍,真是对牛弹琴啊!” 
  一个老人缓缓地踱步过来。一身绸缎制的唐装打扮,清瘦的脸上很有些气势。他的实力应该还在我之下,但是面对着两个连我也深为忌惮的强者,他竟然还是那一副从容自若的强势模样,这不得不让我感到佩服。 
  那两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一种很奇特的神色来,微妙中带着很重的敌视气息,我毫不怀疑他们会在下一刻出手,将那老人抹杀掉,然而老人却似毫无所觉,径自和两个人“叙旧”! 
  “赫鲁啊……咱们两个老鬼也有十多年没见了吧。你的功夫是越来越了不起了,我的功夫却一年不如一年……呵,这感觉,多不好啊!” 
  老人一脸感叹的样子,赫鲁黑瘦的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视线垂下,发出一声叹息,自我见他开始,他是首次开口,他的汉语并不纯正,我听得很辛苦。 
  “炎黄人才层出不穷,我恒河却人丁雕落,容兄心宽无碍,哪知我等的辛苦。” 
  老人“呵呵”地一笑,当仁不让地道了一声,“哪里。”又和那个帅哥交流,“当代罗巴洲第一神将,老头子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十二神将之首到我们这小地方来,怕是伸展不开吧!” 
  阿侬列微笑着躬身行礼,对老人的言辞却是不置可否,自有一分傲气在里面。老人和他的眼神在空中激烈碰撞,其中杀气森森,场中的气氛登时又大冒寒气。 
  “算了吧……今天大家绝对是打不成了,怎么说也要给我这个地主一点面子,两位,好走,不送!” 
  老人突地又那么展颜而笑,轻轻松松地送客,似是一点也没有考虑到别人会把他干掉的可能——所以他的言语算不上多么客气,说是送客,逐客还差不多。 
  阿侬列的瞳孔几乎要缩成了针尖大小,赫鲁袒露在外的肌肉也生成一股诡异的波动,老人却还是那种悠闲自在的表情。 
  我对这位老头倒是生出了几分钦佩之意,而此时,他的传音也进入了我的耳朵:“移山!倒海!” 
  对面两人几乎同时有感,阿侬列的眼眸中金芒电射,赫鲁的紫眸却是愈发深沉。老人大笑着飞退开去,由此牵动气机,使眼前的场面变得再没有和平解决的可能。 
  我体内的太息一气一发不可收拾,在“隆隆”的震动之中,手臂交错,手指震颤间生成诸多印诀,移山倒海两式齐发,十多年积累的精纯真气几乎是一泄而空。 
  恍恍惚惚间,只觉得身前身后巨浪涛天,头顶十万大山轰然飞去,只不知是海浪催动了雄山,抑或是雄山激发了海浪,两者交融并行,大有遮天蔽日、日月无光的气势。 
  感应之中,前方金蛇狂舞,电光纵横,更有一股妖异的巨力横亘天际,硬生生阻住我的去路,力量冲撞之下,使我的胸口闷塞不畅。 
  “给我开!!” 
  我厉啸出声,力量再涨,眼前蓦地大放光明,定睛看时,我的左掌砍在了阿侬列布下的电网中央,右拳则击中赫鲁斜砍过来的掌沿,三人同时巨震,爆炸声轰然响起,大家均是狼狈不堪地退开。 
  我狠狠地撞上了体育馆的外墙,阿侬列则滚翻在草地上,赫鲁高高飞起,再撞翻了一边的广告横幅。 
  我们三个对看一眼,再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我心里面明白,他们如果再上,我只有先一头撞死的份儿了! 
  而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本来是出来讲道理的,怎么就这么打起来了? 
 
 
 
  
 ~第五章 朱翎~
 
  三人力量交战之地,在一阵奇异的“哗哗”声响过后,地面轰然下陷,生出一个不知有多深的大洞,切口平滑如镜——三人合力所产生的力量,恰是阴劲,这才有这种成果。 
  抓紧时间调气归元的同时,我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体内的伤势不轻不重,但那种贼去楼空的感觉却实在是难受,没有两三天的功夫,我绝无法回复到最佳状态。 
  我的眼神阴郁了下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大仗着实令我心中不爽——似乎,我让人给耍了! 
  仿佛要印证我的话,一阵金属撞击声响起的同时,至少有上百个乌洞洞的枪口在夜色中显形,虽然没有对我的生命造成任何威胁,但那些滋生的压力却仍是让我不舒坦。 
  这些人,莫不成是…… 
  “鬼狐容青戈……果然名不虚传!” 
  阿侬列比我轻松百倍地站起身来,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对准他全身各个部位至少五十支的枪管,只是闲散地拍去身上的尘土,但无论他怎么拍,那服装也不可能再光泽如新了。 
  他叹了口气,将上衣脱下来,显出里面尚算干净的衬衫:“这身衣服是我最喜欢的……兰光买不到,麻烦!要回费兰士订做啊!” 
  “爱现的有钱人!” 
  我不无嫉妒之意地嘟哝了一声,但也明白他这样说的意思,明显的他要暂时退避了,再看向赫鲁,他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默然站在一边,没有一丝的动作,对着他的枪口,绝不比阿侬列的少多少。 
  这种情势所表达的意思,已经是很清楚了吧…… 
  那个有“鬼狐”之称的老人微笑着再度出现,他首先看向我这边,对我眨了眨眼,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以作回应,而此时,轻轻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心里猛地一颤,因为气虚力竭,我的感知能力竟下降得这么快,被人欺到身边也不知晓! 
  是容知雅……她姐吧! 
  她的轮廓像极了容知雅,但却比妖女大了几岁,那气质更是天差地别,虽然温和的笑容遮住了眼眸中的某些气势,但外显的气机和从容的仪表还是告诉我,这位女士绝对是属于女强人一类的精英人物。 
  她的手已按在了我的背上,输入一股和缓的真气,和蔼却也专断地对我说:“专心调息吧,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偷听!” 
  你凭什么管我!我很想这样顶过去,但听着她的笑语,我竟不自觉地拿她和我的母亲对比……完蛋了! 
  我苦笑着敛起目光,心里有再多的不甘,也不能在此心境之下显露出来,谁让我最尊重自己的母亲呢! 
  最后一眼看到不远处的三个人脸上同时泛起了笑容,我的意识也进入了一片虚无混沌之中。 
  “我要一个解释!” 
  半个小时后,我匆匆地回醒,跳起身来便顶上了容青戈的那张老脸,被人利用的滋味实在是太差! 
  我只想着搞明白,他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今天可是多亏了你啊!现在兰光人手奇缺,若真让他们闹起来,我们还真是没办法压制……现在他们跑路了,好啊好啊!” 
  我盯了他好半晌,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了容妖女的某些气质,心里面明白,眼前这位老人家,应是有容妹妹所说的,有黑道大老身分的“外公”了! 
  他真的,只是黑道老大吗? 
  “当然……不只是那样,只是呢,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听大人的话就好了啊,乖!” 
  趁着我仍未恢复的千载良机,他肆无忌惮地拍我的脑袋,硬生生把我压低了一头! 
  我咬牙切齿,但心里面明白……又一个爷爷那种类型的,容妖女的老爹——那可真是老狐狸了! 
  “你入籍了没?” 
  “什么意思?” 
  好像我刚来到兰光注册的时候,也有人这样问过我,但我至今仍不明白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很诡异…… 
  “不入籍便无权知晓!” 
  老头用这个来搪塞我,我眼睛一瞪,怒火当即喷涌出来,但老狐狸一句话又将其压制下去:“后天咱们不是要正式见面了吗?那时候,你过来,我给你解释!” 
  “正式见面?” 
  我呆了半晌,然后突地便想到了一个已经延后了的约会……那个,那个人是……容可为?! 
  “你是容可为的外公!他跟你姓!” 
  我似乎醒得慢了些,惹得这老头好一阵大笑,他笑,我也笑——容可为,你可真是有一个好了不得的身分啊! 
  怪不得,他对有容的反应是那么奇怪……了不起! 
  老头明显地是明白我的心思的,只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笑过之后把一个长长的包裹塞到我手里,触手所感,我微吃了一惊,这是——灵犀! 
  我的灵犀笛! 
  撕开了包裹,露出了里面狭长的盒子。 
  再打开,淡青的,像是不沾一尘的、天空一般的颜色的竹笛,就显露了出来,我的手指摩娑过圆润如玉的笛身,心里面是满满的骄傲和亲切。又见到它了呢! 
  “很漂亮啊!” 
  这是后面那个给我母亲感觉的女人的赞美,我自得地一笑,当然漂亮了! 
  用我的太息一气浸泡了整整三年的寒竹制成的,耗注了我几近五年的心血的笛子,怎么会不漂亮? 
  至少,在我看到这支笛子的时候,我觉得,那些年来所付出的心血,全是值得的! 
  那一年,我只有九岁。 
  或许有些什么不可言道的因素,爷爷开始用一个只要是小孩便绝对无法抗拒的诱惑来欺骗我,骗我来拼命地研习音律,同时学习做笛子。 
  爷爷所谓的做笛子的方法,可是与众不同之至,他要我把一段什么从某某山某某地某某境采来的竹子,贴身收藏,每日在修习太息一气的时候均要用真气浸淫,不可有丝毫马虎。 
  这一过程,持续了整整三年! 
  然后才是令我直想惨叫到跳楼的雕凿过程,连续几个月,我都在用手指戳钢板,练那个被爷爷和老爸吹到天花乱坠“浮图指”。指骨断了N次,疼昏了N+N次,才达到了他们所内定的标准,最后才是雕磨…… 
  当我把我亲手制成的竹笛放在唇边吹响的时候,我当场热泪盈眶,天空中浮游的音符在我耳边跳动,那种感觉,深深地刻在我的心头。 
  也就在那一天,我十四岁的时候,我达到了我最初学习音律的目的,我看到了朱翎…… 
  那的确是很值得回忆的往事,只不过,这个本来在我家放的好好的笛子,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来到眼前这位老狐狸的手中,再转交到我手上——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当我带着好奇和戒备的眼光,再度落在老狐狸的身上,他只是微微而笑,作天机不可泄漏之状——恶心! 
  我眯起了眼睛,既然是我家那两个头头的朋友,不知这位老狐狸知不知道,本人生平最恨装神弄鬼之徒,且封印揭除之后脾气狂躁,喜用暴力…… 
  老人家,您的身子骨还壮实吗? 
  后方那应是容知雅姐姐的女人,按住了我的肩膀,射过来的目光中有“小子顽皮”的轻嗔,也有慈和的笑意,我心里面不由自主地一热,随之便讪讪地收起暴力的心思,算是放了老头一马。 
  但是,你们总要给我些解释吧! 
  明白老头是绝不可能开口,我把哀求的目光射向了另一人,伯母,告诉我一点内容也好啊! 
  “真的不好说啊……我们要遵守组织纪律的!” 
  “组织纪律?什么组织?” 
  似乎找着了门道,我眼巴眼望地想再挖出来些秘密来,却被那老狐狸的一声“哼哼”给打断:“容馨,别宠着他,小孩子知道多了没用的,想让他轻松过几天好日子就别顺着他!” 
  容老头,你真惹人嫌! 
  我怒视着这头老狐狸,他笑咪咪地看着我,那笑容令我一肚子的火气也只能硬生生地压下去。 
  他……他真难对付! 
  我气鼓鼓地别过头去,却正看到容知雅用她修长的玉腿踹门而入,杀气腾腾,轻而易举地将我求得真理的奢望打成粉碎。 
  “小子,闲着没事跑哪儿去了?有容见不到你急得要哭鼻子……今天她只要掉一滴眼泪下来,你就等着挖坑自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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