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苍天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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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苍天有泪-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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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好啊!阿超大哥,你讲给我们听!我最爱听故事!”小五拍手。 
  雨鹃凝视阿超,眼光里盛满了怜恤: 
  “你身上有好多伤痕吗?在那里?给我看!”她不由分说,就去脱他的上衣。 
  阿超大窘。急忙扯住衣服,不让她看。着急的喊: 
  “雨鹃姑娘,别看了,几个伤疤有什么好看的?” 
  雨鹃抬眼看他,眼光幽柔: 
  “阿超,我跟你说,以后,你可不可以把对我的称呼省两个字?每次叫四个字,罗不罗嗦呢?我的名字只有两个字,你偏要叫得那么复杂!” 
  阿超一楞: 
  “什么四个字?两个字的?”他糊里糊涂的问。 
  “叫雨鹃就够了!姑娘两个字可以省了!”雨鹃大声说。 
  阿超楞了楞,抬眼看雨鹃,眼神里有怀疑,有惊喜,有不信,有震动……雨鹃迎视着他,被他这样的眼光搅得耳热心跳了。 
  门口的雨凤,看看云飞,眼中,闪耀着意外之喜。 
  接下来,日子几乎是“甜蜜”的流逝。 
  秋天的时候,萧家五个姐弟,都学会了骑车,人人都是骑车的高手。以前,大家驾着马车出游,现在,常常分骑三辆自行车,大的载小的,跑遍了桐城的山前水畔。 
  这晚,姐妹俩从待月楼回到家里。两人换了睡衣,上了床。雨鹃嘴里,一直不自禁的哼着歌。 
  “雨鹃,你最近好开心,是不是?”雨凤忍不住问。 
  “是呀!”雨鹃兴高采烈的看雨凤:“我告诉你一件事,郑老板说,展家在大庙口的那家当,已经转手了!” 
  “谁说的?是郑老板吗?是来的?” 
  “大概不完全是赢来的,他们商场的事,我搞不清楚!但是,郑老板确实在削弱“南边”的势力!我已经有一点明白郑老板的做法了,他要一点一滴的,把南边给蚕食掉!再过几年,大概就没有“展城南”了!” 
  “你的高兴,就只为了展夜枭的倒楣吗?” 
  “是呀!他每次大输,我都想去放鞭炮!” 
  “有没有其他原因呢?我觉得,可能还有其他原因,你自己都不知道!” 
  “有什么其他原因?” 
  雨凤看了她一眼: 
  “雨鹃,我好喜欢最近的你!” 
  “哦?最近的我有什么不同吗?” 
  “好多不同!你快乐,你爱笑,你不生气,你对每个人都好……自从爹去世以后,这段时间,你是最“正常”的!你不知道,这样一个快乐的你,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好快乐!原来,快乐或者是悲哀,都有传染性!” 
  “是吗?” 
  “是!最主要的.是你最近不说“报仇”两个字了!” 
  雨鹃沈思不语。 
  “你看!我以前就说过,如果我们可以摆脱仇恨,说不定我们可以活得比较快乐!现在就证实了我这句话!” 
  雨鹃倒上枕头,睁大眼,看着天花板。两凤低下头,深深的看她: 
  “实在忍不住想问你一句话,你心里是不是喜欢了一个人?” 
  “谁?”雨鹃装糊涂。 
  “我也不知道,我要你告诉我!” 
  “那有什么人?”雨鹃逃避的说,打个哈欠,翻身滚向床里:“好困!我要睡觉了!”她把眼睛闭上了。 
  雨凤推着她。 
  “不许睡!不许睡!”她伸手呵她的痒:“起来!起来!人家有心事都告诉你!你就藏着不说!起来!我闹得你不能睡!” 
  雨鹃怕痒,满床乱滚,笑得格格格格的。她被呵急了,反手也来呵雨凤的痒。姐妹两人就开始了一场“呵痒大战”,两人都笑得喘不过气来,把一张床压得吱吱轧轧。好半天,两人才停了手,彼此互看,都感到一份失落已久的温馨。雨鹃不禁叹口气,低低的说: 
  “我不知道我心里有什么人,只觉得有种满足,有种快乐,是好久好久都没有的,我不得不承认了你的看法,爱,确实比恨快乐!” 
           ※        ※         ※ 
  雨凤微笑,太高兴了。心里,竟然萌生出一种朦胧的幸福感来。 
  天气惭惭凉了,这天,雨鹃骑着自行车,去买衣料。家里五个人,都需要准备冬衣了。她走进一家绸缎庄,把脚踏车停在门口。挑好了衣料。 
  “这个料子给我九尺!那块白色的给我五尺!” 
  “是!”老板介绍:“这块新到的织锦缎,要不要?花色好,颜色多,是今年最流行的料子,你摸摸看!感觉就不一样!” 
  雨鹃看着,心里好喜欢,低头看看钱袋,就犹豫起来: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贵了,算了吧!” 
  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老魏!给她一丈二,是我送的!” 
  雨鹃一回头,就看到云翔挺立在门口,正对她笑嘻嘻的看着。她一惊,喊: 
  “谁要你送!我自己买!” 
  “到展家的店里来买东西,给我碰到了,就没办法收钱了!”云翔笑着说。 
  “这是你家的店?” 
  “是啊!” 
  雨鹃把所有的绸缎,往桌上一扔,掉头就走。 
  “不买了!” 
  她去推车子,还没上车,云翔追了过来。 
  “怎么?每天晚上在待月楼见面,你都有说有笑,这会儿,你又变得不理人了?难道,我们之间的仇恨,到现在都还没消吗?你要记多久呢?” 
  “记一辈子!消不了的!” 
  “别忘了,我们还有一吻之情啊!”云翔嘻皮笑脸。 
  雨鹃脸色一板,心中有气: 
  “那个啊!不代表什么!” 
  “什么叫作“不代表什么”?对我而言,代表的事情可多了!” 
  “代表什么?” 
  “代表你在我身上,用尽心机!为了想报仇,无所不用其极,连“美人计”都施出来了!” 
  “你知道自己有几两重就好了!如果误以为我对你有意思,那我才要呕死!” 
  “可是,自从那天起,说实话,我对你还真的念念难忘!就连你编着歌词骂我,我听起来,都有一股“打情骂俏”的味道!” 
  “是吗?所有的“贱骨头”,都是这样!” 
  “奇怪,你们姐妹两个,都会用各种希奇古怪的方法骂人!” 
  “反正是“打情骂俏”,你尽量去享受吧!”雨鹃说完,准备上车。 
           ※        ※         ※ 
  “你要去那里?”他一拦。 
  “你管我去那里?” 
  他不怀好意的笑: 
  “我要管!我已经跟了你老半天了,就是想把那天那个“荒郊野外”的游戏玩完,我们找个地方继续玩去!你要报仇,欢迎来报!” 
  雨鹃扶住车子,往旁边一退: 
  “今天本姑娘不想玩!” 
  “今天本少爷就想玩!”云翔往她面前一档。 
  雨鹃往左,云翔往左,雨鹃往右,云翔往右,雨鹃倒退,云翔跟进。雨鹃始终无法上车。她发现有点麻烦,就站定了,对他展开一个非常动人的笑。 
  “你家有娇妻,你不在家里守着你那个得来不易的老婆,每天晚上在待月楼混,白天还到外面闲逛,你就不怕你那个老婆“旧情复燃”吗?” 
  云翔大惊失色,雨鹃这几句话,可歪打正着,刺中了他心里最大的隐痛。他的脸色倏然变白: 
  “你说什么?谁在你面前多嘴了?那个伪君子是吗?他说些什么?”他对她一吼:“他怎么说的?” 
  她知道刺到他了,不禁得意起来。 
  “慕白吗?他才不会去说这些无聊的事呢!不过,整个桐城,谁不知道你展二少爷的故事呢?谁不知道你娶了纪天尧的妹妹,这个妹妹,心里的情哥哥,可不是你哟!” 
  “是谁这样胡说八道,我宰了他!”他咬牙切齿。 
  “你要谁宰谁?宰全桐城的人吗?别说笑话了!反正,美人不是已经到手了吗?”她眼珠一转,再接了几句话:“小心小心啊!那个“情哥哥”可比你有格调多了!只怕流水无情,落花还是有意啊!” 
  雨鹃这几句话,可把他刺得天旋地转,头昏眼花。尤其,她用了“格调”两个字,竟和天虹批评他的话一模一样,他就更加疑心生暗鬼,怒气腾腾了。他咆哮起来: 
  “谁说我没格调?” 
  “你本来就没格调!这样拦着我的路,就是没格调!其实,你大可做得有格调一点,你就是不会!” 
  “什么意思?” 
  “征服我!” 
  “什么?” 
  雨鹃瞪着他,郑重的说: 
  “你毁了我的家,害死我的爹,我恨你恨入骨髓,这一点,我相信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果你有种,征服我!让我的恨化为爱,让我诚心诚意为你付出!那么,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云翔死瞪着她,打鼻子里哼了一声,不住摇头: 
  “那种“征服”,我没什么把握,你太难缠!而且,你这种“激将法”对我没什么大用,既然说我没格调,就没格调!我今天跟你耗上了!” 
  雨鹃发现情况不妙了,推着车子,不动声色的往人多的地方走。云翔一步一趋,紧跟过去。走到了人群之中,她忽然放声大叫: 
  “救命啊!有小偷!有强盗!抢我的钱袋呀!救命啊……” 
  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都惊动了,就有一大群人奔过来支援,叫着: 
  “那里?小偷在那里?” 
  雨鹃对云翔一指: 
  “就是他!就是他!” 
  路人全都围过去,有的喊打,有的喊捉贼,云翔立刻陷入重围,脱身不得。雨鹃乘乱,骑上脚踏车,飞驰而去。 
  云翔陷在人群中,跟路人纠缠不清。急呼: 
  “我不是小偷,我不是贼!你们看看清楚,我像是贼吗?” 
  路人七嘴八舌喊: 
  “那可说不定!搜搜看,有没有偷了什么!别给他逃了……” 
  云翔伸长脖子,眼见雨鹃脱身而去,恨得咬牙切齿,跺脚挥拳。 
  雨鹃摆脱了云翔的纠缠,生怕他追过来,拚命踩着脚踏车,逃回家里。车子冲进小四合院,才发现家里有客人。 
  原来,这天,梦娴和齐妈出门去上香,上完了香,时辰还早,梦娴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压抑好久了。这时候,心血来潮,怎么都压抑不住了。就带着齐妈,找到了萧家小院,成了萧家的不速之客。 
  梦娴和齐妈敲门的时候,雨凤正在教小三弹月琴。听到门声,她抱着月琴去开门。门一开,雍容华贵的梦娴和慈祥温和的齐妈,就出现在她眼前。 
  “请问,你是不是萧雨凤萧姑娘?”梦娴凝视着雨凤问,看到雨凤明艳照人,心里已经有了 
  雨凤又惊奇又困惑,急忙回答: 
  “我就是!你们是……” 
  “我是齐妈……”齐妈连忙介绍:“这是我们家太太!” 
  “我是云飞的娘!”梦娴温柔的接口。 
  雨凤手里的月琴,“叮咚”一声,掉到地上去了。 
  接着,雨凤好慌乱,小三和小五,知道这是“慕白大哥”的娘,也跟着雨凤忙忙乱乱。雨凤把梦娴和齐妈迎进房里,侍候坐定,就去倒茶倒水。小三端着一盘花生,小五端着一盘瓜子出来。雨凤紧紧张张的把茶奉上,再把瓜子花生挪到两人面前。勉强的笑着说: 
  “家里没什么东西好待客,吃点瓜子吧!”回头看小三,小五:“过来,喊伯母呀!”又对梦娴解释:“这是小三和小五,小四上学去了!” 
  小三带着小五,恭恭敬敬的一鞠躬。 
  “两位伯母好!” 
  “好好好!好乖巧的两个孩子,长得这么白白净净,真是漂亮!”梦娴说。 
  小五看到梦娴慈祥,忍不住亲切的说: 
  “我很丑,我头上有个疤,是被火烧的!”她拂起刘海给梦娴齐妈看。 
  雨凤赶紧说明: 
  “她从小就是我爹的宝贝,爹常说,她是我们家最漂亮的女儿。寄傲山庄火烧那晚,她陷在火里,受了伤。额上留了疤,她就耿耿于怀。我想,这个疤在她心里烙下的伤痕,更大过表面的伤痕!” 
  梦娴听雨凤谈吐不凡,气质高雅,不禁深深凝视她。心里,就有些欢喜起来。 
  齐妈忍不住怜爱的看小五,用手梳梳她的刘海,安慰着: 
  “不丑!不丑!根本看不出来,你知道,就连如来佛额上,还有个包呢!对了……你那个小兔儿怎么样?” 
  “每天我都带它睡觉,因为它有的时候会做恶梦!我要陪着才行!” 
  雨凤对齐妈感激至深的看了一眼: 
  “谢谢你!那个小兔儿,让你费心了!” 
  “那儿的话?喜欢,我再做别的!”齐妈慌忙说。 
  雨凤知道梦娴一定是有备而来,有话要说,就转头对小三说: 
  “小三,你带小五去外面玩,让大姐和伯母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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