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敏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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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敏洪传奇-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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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一页一页往下翻,萍完全不知道书上写了些什么。她眼睛盯着书页,精力却集中在耳朵上,她在听俞敏洪的声音,他走进教室,朝她走来。萍将头埋得更低。她听见俞敏洪撕开信封的声音,清脆利落;她听见俞敏洪将信从信封里抽出来,纸张与纸张间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俞敏洪看了看萍,茫然地打开信,还没看完,竟被一个调皮的同学抢去念了出来,引来哄笑声不断。这种事情对一个青春期的少女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萍几乎懵了,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跑了出去。

  教室里杂乱的笑声渐渐远去,萍只知道不停地跑,跑回寝室,一头扑进被子里,哭出声来。一段感情变成了闹剧,几日来的期盼显得那么可笑和讽刺,曾经美好的幻想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消散不去的,是教室里高低起伏的笑声。

  萍哭累了,抱着膝靠在墙上,看着书包里露出一角的信纸,眼泪又掉下来。她呆呆看着信纸,那些承载了她多少时日的思念和幻想,如同掉在信纸上的泪一样,渐渐化开来,变成一抹模糊不清的痕迹。



晚自习的时候,事情传到了老师耳朵里。

  陶老师愤怒地回到办公室,与曹老师争执起来。一个主张要开除学籍,杀一儆百;另一个主张宽大处理,前途为重。争执没有结果,老师们不欢而散。

  教室里,俞敏洪在沉默。他不曾注意到萍的异样,如果他私下拆开信封,结局会不会好一些?他心不在焉地翻着书,一边想着萍离去前的眼神,一边偷偷瞄着自己的同桌红,不知她心里怎么想。

  相思意:不能述说的秘密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喜欢跟我在一起。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谁把它丢在风里……

  ——《同桌的你》

  同桌,是一个很温馨的字眼。朝夕相处,默契只在微笑间;一个眼神,胜过万语千言。一起抱着课本死啃着背不完的单词,一起趴着研究千奇百怪的题目,面红耳赤地争执,彼此相扶地进步。

  同桌,可说是战友般的情谊。可是,在俞敏洪和红之间,似乎比战友间多了那么一点难以言明的感觉。

  傍晚时分,每当俞敏洪走在回家的路上,总能看到在溪边洗衣的红。

  待红快洗完衣服了,俞敏洪才走近去。红回头见是他,微微一笑,将衣服都收拾进盆里,在衣襟上擦擦手,同他一起在溪边的柳树下并肩坐着。

  夕阳穿过柳枝,在地上留下点点光斑,随风轻轻晃动。红的脸上有些泛红,或许是夕阳映红了脸,或许是俞敏洪的眼神偷偷的一瞥,点燃了年少的羞涩。微风吹动溪水,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也在俞敏洪心里泛起了止不住的涟漪。年少时的情意如此单纯干净,只是并肩坐着望向远方,空气里带着莫名的清香,身边的世界也变得风朗月清起来。

  不知何时起,红望着远方的神情里夹杂了一丝忧伤。红的父母离婚了,父亲离开了红的生活,母亲带着红过起忙碌的单亲家庭生活。俞敏洪有所耳闻,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红开始变得孤独,她不再是从前那个爱哭爱笑的活泼的女孩子了。她变得日益沉默起来,仿佛想把更多的时间留给自己沉思,或者只是发呆。纵使在人群中,在人声喧闹里,她依然感觉彻骨的孤独。如同朱自清说的:“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惟有坐在俞敏洪的身边时,红会感觉温暖。俞敏洪有坚强的臂弯,虽然她不曾依靠过,但她知道这个沉稳的男孩可以让自己依靠。他虽然没有喋喋不休像亲戚一样安慰她,但她知道他的眼神里有怜惜。

  红就像孩子般在俞敏洪的眼里找到力量,支撑她每日回家后面对母亲那依旧忙碌的身影和日渐黯淡的容颜。

  期末考试近了,这一天,曹老师说要换座位,要将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红调到中间来。红低头摆弄着衣襟,轻轻但坚定地说:“我不换。”她舍不得离开这个座位,教室的角落里,让她感觉安全;更重要的是,身边的俞敏洪,让她感觉温暖。

  曹老师也发现,红在同俞敏洪说话时,眼神里的戒备似乎便放松了许多。她趴在桌上,侧头听俞敏洪讲解题目时候的眼神,满是欣喜与期待。曹老师静静看着,心里微微叹息。

  揭榜后,红成了班里惟一落榜的学生,直到第二年才考上当地的师专。看着一批批到学校里辞行的昔日同窗,红心中有一种酸楚与凄清。“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看着窗外的他们神采飞扬,彼此交流着接到通知书的喜悦,红只是在教室里看着熟悉的一桌一椅,听着老师熟悉的授课内容,而身边的同学已经物是人非了。

  俞敏洪来了。他考上的是北京大学,理所当然地成为众人的焦点。红往外看,见在人群中,俞敏洪心不在焉地回应着大家的羡慕与夸奖,不时侧头往教室看看,眼神里有些焦急。直到人群散去,剩下俞敏洪一个人站在树荫下。他在等红下课。

  当红走出教室,俞敏洪远远地看着她微笑,那微笑依然温暖,更多了自信与欢喜。但红望着前方的路,不敢与俞敏洪四目相接。

  两个人在树荫下,微风将树叶吹出沙沙的声响,红只是模糊地记得自己叮嘱俞敏洪路上小心,保重身体,诸如此类。俞敏洪灿烂的笑容、清朗的声音在她心中回响,而她的思绪一团杂乱。俞敏洪尝试着承诺些什么,温柔地望着她,而她却只是胡乱将话扯开来。她不知自己在逃避什么,又或者只是不愿意相信他就要离开,消失在她的生活之外。

00

不了情:少年情多终成忆

  俞敏洪走了以后,红觉得生活里少了许多色彩。原本心里那块满满的温暖的地方,空旷得像冬天雪后的田野。

  红不曾落泪,似乎她所有的哭泣都还给了双亲。从父亲离开的那一天起,她便只是在想起父亲时心里发疼,掉下眼泪来。母亲仍然很忙碌,忙着家务,忙着工作。

  红有时候觉得身边的人都是陌生的,他们的言笑都显得遥远。如果俞敏洪还在,他或许会从那群打闹不休的同学里退出来,走回座位坐下来,陪她说话。

  他们也通信,但俞敏洪兴高采烈地描绘着北大的一切,总使红感觉俞敏洪离她越来越远。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总是找机会陪着她,处处照顾他的乡间大男孩。他仿佛一下子跃上了高枝,成了毛羽绚烂的凤凰;而她只能仰视着,在他的光芒里睁不开眼。

  渐渐地,红明白,以前的俞敏洪不可能回来了。他们曾是同卧在一片大桑叶上的两条蚕,他破茧而出,展开斑斓的双翅飞向她到不了的地方;而她却还在茧里痛苦地挣扎,寂寞而无力。

  红越来越害怕收到俞敏洪的信,他已经变成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孩了,他有光辉灿烂的前程,他在北京沐浴着城市才有的光华;她在他的阴影里,难以呼吸。他只比她先走了一步,而她却再也追不上了。

  红渐渐感觉到,曹老师望向她的眼神有些异样。红知道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俞敏洪,一份曾经的纯净美好的情意,一个可能孕育着希望与幸福的未来。有时候,在某几个瞬间,红会想起和俞敏洪在一起的时光,他沉稳的声音,他深情的目光。

  红在晚上的时候仰头看满天星光。有时候两颗星看起来那么近,其实它们之间的距离何止千万里。红心里一动,有些怆然。

  一天,曹老师把红叫到办公室来,要她作一个抉择。红只能轻轻说一声,对不起。

  或许,她和他,本来就是两个轨道上的行星,纵然相遇,也不会重合。

  或许,他们曾经照耀了彼此的生命,也终究只是对方旅途上一道美丽的风景。

  俞敏洪的星光在遥远的地方闪烁,她或许永远都等不到;又或许她等到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太迟了。

  直到有一天,红遇上了另一段感情。这段感情简单而平凡,没有天之骄子的陌生,没有遥远的距离,他就在红身边。

  红沉溺在这种被关注、被呵护的宠爱里。他是一个如此普通的大男孩,单纯地照顾着她,心疼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红感觉自然而轻松、真切与温暖。

  红走出办公室,星光闪烁的天空下,那个在树荫下推着自行车静静等她的男孩,眼神里的温暖分外分明。

  多少年后,有一首歌唱道: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00
天地君亲师,古人把老师的位置与父母相邻,可见先人重视师承教育,认为老师有再造之恩,化育之情,程门立雪,一字之师,都是明证。

  人类文明的进步很大程度上是继承古人遗留下来的知识与经验,在此基础上有所发展,有所提升,其中必不可少的莫过于教师。他是文明传递的火炬,是知识转接的媒介。“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好的教师给予学生的不只是知识,而是生存价值观念的重铸,是生活方式校正的模板,是性情意志的磨炼与培育。

  因而,对老师的感恩,在人类各个民族、各个国家的民众意识里都占有重要地位,它反映人类的良知与温情,是人类崇高的道德伦理的表层折射。因为感恩,社会才更加和谐,人们才更加亲近。它拒绝的是争夺,排斥的是仇恨,远离的是愤怒,收获的是喜悦。

  至今,俞敏洪都深深怀念他的高中恩师,他说:“是曹老师的帮助和教导才让我考取北大,才有以后虽辛苦但是丰富的生活,我将终生感激老师的恩情,我将铭记老师的教诲。”

  酒肉穿肠过:师生兄弟情

  罗杰。罗尔斯是美国纽约州历史上第一位黑人州长。他出生在纽约声名狼藉的大沙头贫民窟。这里环境肮脏,充满暴力。在这儿出生的孩子,耳濡目染,从小逃学、打架、偷窃甚至吸毒。

  然而,罗杰。罗尔斯是个例外,他不仅考入了大学,而且成了州长。在记者招待会上,一位记者对他提问:“是什么把你推向州长宝座的?”面对300多名记者,罗尔斯对自己的奋斗史只字未提,只谈到了他上小学时的校长——皮尔。保罗。

  1961年,皮尔。保罗被聘为诺必塔小学的董事兼校长。他发现这个学校的孩子问题很严重。经过周密调查,知道这些孩子都很迷信,于是在他上课的时候就多了一项内容——给学生看手相。他用这个办法来鼓励学生。

  当罗尔斯从窗台上跳下,伸着小手走向讲台时,皮尔。保罗说:“我一看你修长的小拇指就知道,将来你是纽约州的州长。”罗尔斯大吃一惊,因为长这么大,只有他奶奶让他振奋过一次,说他可以成为一艘5吨重的小船的船长。这一次,皮尔。保罗先生竟说他可以成为纽约州的州长,着实出乎他的预料。他记下了这句话,并且相信了它。

  从那天起,“纽约州州长”就像一面旗帜。罗尔斯的衣服不再沾满泥土,说话时也不再夹杂污言秽语。他开始挺直腰杆走路,在以后的40多年间,他没有一天不按州长的标准要求自己。51岁那年,他终于成了州长。

  都说父母是人生的第一任启蒙老师,但是当这任启蒙老师注定不可更改的时候,我们的生命仿佛就沿着既定的路线前行。但一个人的一生只要能够遇上一位优秀的老师,他的一生也可能因此而改变。罗杰。罗尔斯正是如此,而俞敏洪在这一年,也遇上了他的皮尔。保罗——曹忠良老师。

  1979年,俞敏洪走进江阴县一中。这是俞敏洪第一次正式学习外语,看着30人的大教室,俞敏洪觉得一切有了转机。

  教授英语的是一位叫做曹忠良的老师。曹老师有一种亲和力,讲话语速慢,但是沉稳,给人很可靠的感觉。他见俞敏洪比班里其他学生都要年长几岁,显得更懂事、成熟,便让他担任班长。曹老师具备了小学生课文《我的老师》里面的老师的大部分优点,比如对学生无微不至,却腾不出时间照顾自己的孩子;比如精心备课,教学方法与众不同;比如和蔼可亲,丝毫不在学生面前摆架子……但惟一不同的是,曹老师有时候自己也分不清楚,究竟是他把自己当成了孩子,与学生们闹在一起,还是他把学生当成了大人,与他们称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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