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卷土重来 作者:鱼丸和粗面(晋江14.05.18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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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卷土重来 作者:鱼丸和粗面(晋江14.05.18vip完结)-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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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瑜儿,一个女孩子,说话别这么冲。”夏友良喊住女儿,虽然是训斥,但声音中透出点笑意。
  “爸,我不想离开你和妈。还有思明,一天不跟他拌嘴,我都不舒服。”
  放柔了声音,思瑜搂住父亲的胳膊摇啊摇。多年未曾有过的亲密,让她鼻尖再次酸涩。
  “好,不……”
  夏友良也舍不得,养了十八年的闺女,早就把她当成了亲生。一个月前他们找来,他肯定分分钟乱棍赶出去。可现在家中境况急转而下,姚家富贵,瑜儿认回生父,人生总能平顺些。
  “不行,夏家养到你这么大,已经是仁至义尽。既然现在你亲生父亲找来,我们也没了那份责任。东西我已经收拾好,车就在路口,你走吧。”
  这句话还是说出来了,思瑜能察觉到父亲抖然沉重的呼吸。前世十八岁时,她多少有点叛逆和冲动,脾气也没后来在商场中打磨出来的圆滑。听到这诛心的话,当场撂挑子,抓起包就冲了出去。
  可现在,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走的。
  “我就不走,如果爸嫌我累赘,那我自己养活自己。”
  说道这她心思一动,当年负气离开,她就失去了同老家的联系。直到多年后偶遇思翰,她才知晓父母急忙撵她走的原因。当时母亲查出肝癌,父亲所在的国企也要改制。一夜之间,原本人人羡慕的双职工家庭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如果现在有一笔钱,母亲也许可以活下来,父亲也不会在操劳中早逝。刚才只顾着仇恨,现在她也该为这个家考虑了。想复仇可不只是嘴上说说,具体还得靠实力和行动。
  夏友良特别疼孩子,刚才的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坚持:“说什么胡话,你一个还在读书的女孩子,哪有那种本事。”
  声音中带着颤抖,眼眶也更红。思瑜站在他面前,泪水再次忍不住溢出眼眶。
  **
  姚正平和宋兵对视一眼,还是由后者开口:“思瑜也别太难过,京城离滦城并不远,开车半天就到。安顿下来后,你想回来看看,还不简单。”
  夏友良也劝着:“是啊,瑜儿,咱们家也有电话,想家了就往回打电话。”
  思瑜就着旁边的水盆洗洗脸,擦干净后,心思已经恢复了清明。虽然心中怒火未息,但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前世之事已成遗憾,既然重生回来,她将再次打造璀璨人生。这一回,同她登顶巅峰的不会是狼心狗肺的黄辛诚,而是给了她人生中所有温暖的,近在咫尺的亲人。
  “姚叔叔,他这些年是不是新娶了妻子?”
  不用她点破,姚宋二人也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姚正峰。
  “的确是这样,不过你别误会,二哥并没有忘记你母亲。他身居要职,做领导的必须有个和睦的家庭,给全社会和人民做表率。”
  “呵呵”,这是思瑜现在的真实心情。官话说多了,真是张口就来。君不见众领导,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小三小四小五一个都不能少。说起来她那便宜爹也真是个奇葩,生生被现任妻子白莲,调…教成了二十四孝老公。
  “那他应该也有新的孩子吧?”
  “是的,你还有个一个妹妹和弟弟。听说你要来,他们准备了好多礼物。我走的时候,他们正在给你布置房间。你回家后,兄妹间肯定会相处的很好。”
  思瑜自动翻译着:布置房间,就是把姚梦的房间重新装修一遍,替换下来的旧床柜给她。按照姚家人所想,一个小地方来的野丫头,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些东西就足够好了。至于礼物,自然是“无意中”说破她母亲小三的身份。
  真是一对可爱的弟妹!一个白莲花,一个小霸王,凑起来都能演一出西门庆大战潘金莲了。
  夏友良虽然早已料到这点,但亲耳听到,内心还是有些震撼。瑜儿一过去,就会有现成的后妈和姐弟。刚才他们怎么没说这一点?有所隐瞒,看来他们对瑜儿也没有说得那么欢迎。怎么办?他开始犹豫起来。
  眼观四路,思瑜将父亲的反应看在眼里。还不够,看来得再加一剂猛药。
  嘴角微微上翘,她继续问道:“是么,那还真是不错,他们布置得房间肯定很漂亮。对了,妹妹现在多大,念高几?”
  宋兵觉得有些不对,姚正平却不疑有它。虽然心中厌恶这粗鄙的侄女,但为了早点完成任务,他还是如实回答:“梦梦今年17,开学就升高二。你弟弟小一点,开学上初一。”
  收敛笑容,她再次嘲讽起来:“17,只比我小一岁,生日再大点的话也就几个月。他为了工作,还真是舍得下一切。不顾对我生母的‘彻骨思念’,返城后忙到四脚朝天没空来接人,就忙不迭的制造出新女儿。这种敬业的人民好公仆,真该发个‘最佳辛勤耕耘奖’给他,放电视报纸上好好宣传宣传。爸,你说是不是?就这样,你还让我回去吗?”
  夏友良眉头皱成“川”字:“你们刚才不是说,姚正峰一直对瑜儿生母念念不忘。现在前后说法可完全对不起来。不好意思,瑜儿回去的事,我还得再考虑考虑。”
  “爸,如果你嫌弃我是累赘,才不会这么为我想。其实你根本就舍不得我走,还有我妈,肯定是忍不住躲到学校去哭了。”
  慧黠的朝父亲眨眨眼,见他没否认,她再次坚定了决心。再扭头,她又恢复那副棺材脸:“既然他都有了新的家庭,我也就不掺和进去找别扭。不过念于他有补偿之心,我给他个机会,把这18年的赡养费拿来就好。”
  斩钉截铁的出声,不论是为了这个家,还是复仇,她都需要一笔钱。前世她偷偷找人验过DNA,她的生父的确是姚正峰那渣滓,这笔钱她拿得天经地义。
  姚正平和宋兵脸色阴沉下来,这丫头怎么如此难缠。两人现在心里想的一样:怪不得二哥(正峰)当初不声不响的抛弃那个村妇,看她生出来的女儿这幅德性,就知道是个粗鄙且会撒泼的。一般男人,谁都受不了。
  他们不出声,思瑜也大概知道两人心中所想。对于这两个被白莲洗脑的男人,她懒得挽救。
  宋兵出声救场:“这不妥当,血浓于水,亲情不是钱能买来的。我们这次来,接你回去的同时,还想将你生母的坟茔迁回去,顺便将她遗物带回姚家祖宅。上一辈的事,你不清楚,日后你父亲会慢慢解释给你听。孩子,听话,给你父亲一个补偿的机会。”
  思瑜捂住嘴,还是没忍住呕吐的感觉,对着垃圾桶一阵狂吐,她大笑出声:“见都没见我一面,跟我扯什么亲情。这么有钱有势的体面人家,竟然连一点赡养费都不肯出。”
  “今个我话摆在这,生父对女儿有着不容推卸的抚养义务。养而不教只是道德问题,生而不养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已经年满18,拥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可以摆脱监护。但你们一天都没尽的抚养义务,是既成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说服父亲留下

    事实是一回事。被人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丝毫不留情面的冷嘲热讽,让姚正平脸上一阵火烧。宋兵也有些接受无能,好在久居人下他适应性好点。从后面扯住姚正平,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姚家是真心实意的想做补偿,好好照顾你。夏同志和思瑜好好想想,我们改日再登门拜访。”
  果然姚家铁公鸡本性不改,赡养费没那么好要。思瑜跟在父亲后面站起来:“这个小院就是我的家,我不会离开。下次你们来,直接带足赡养费就好。”
  姚正平忍不住摇头,同样是二哥的女儿,梦梦多温柔。眼前这个咋咋呼呼的短发假小子,接回去肯定给姚家丢脸。
  “如果你执意要求,我会转达这层意思。”
  夏友良有些着急:“瑜丫头,别乱说话。”
  思瑜不顾父亲阻拦,气势十足:“求之不得,请你务必转达。支票、现金、银行转账,我全都不挑。”
  再次被拒绝,姚正平面子再也挂不住。拿起名牌公文包,他以最快的速度走出去。滦城这种鸟不拉屎的乡下地方,他这辈子不想再来第二次。
  **
  终于送走两名瘟神,看着欲言又止的父亲,思瑜撅嘴,头也不回的朝自己房间走。
  房门漆成鹅黄色,这是去年收拾房子时她要求的。房门四方的玻璃窗上,挂着一只绒布的月亮,是母亲一针一线缝起来,她亲自填的棉花。
  推开房门,浅蓝色窗帘、老式写字台上圆滚滚的闹钟、带波浪滚边的床单……一切的一切,都伴随着十八年的青春记忆。紧绷的心渐渐放松下来,她真的回来了。不管是平行时空,还是时光回溯,那些彻骨的伤痛还没发生。她还有机会去弥补遗憾,掌握先机肆意报复。
  “思瑜啊。”
  小心翼翼的试探声,父亲上次这样叫她是什么时候?记忆翻滚,似乎是奶奶病重,家里被医药费所累,没钱给她买过年的新衣服那次。
  “哼。”
  坐在床上,她背对着门口。虽然知道原因,但什么都不告诉她,就要把她打包送到姚家,她必须得生气。
  “爸爸看看,我们夏家的小公主,嘴上都能挂酱油瓶了。”
  熟悉的体味传来,还有略带讨好的语气,让思瑜气消了一半。双腿晃荡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脚下那只箱子。
  “什么小公主,说我是灰姑娘还差不多。刚才是谁忙不迭的嫌弃我累赘,要把我打包扔出去。”
  夏友良坐下,声音低沉的说道:“姚家富贵,跟着他们,以后你的前程会更好。”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她的傻爹咧,这时候还打算继续隐瞒。虽然出发点是为她好,可她更想与亲人风雨同舟。
  “你和妈从小教育我们姐弟: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爸,这不是理由。”
  回应她的是短暂的沉默,思瑜站起来,拉开行李箱,果然从外套口袋中看到一卷用橡皮筋扎好的毛爷爷。不用数她也知道这是一千块。97年的通货膨胀,还没有十几年后那般逆天,学校小卖部的唐僧肉才一毛钱一袋,一千块钱是笔不小的数字。
  抓起来在父亲跟前晃晃,她沉下脸色:“昨晚我起来上厕所,刚好听到你和妈说话。家里都这样了,你们还给我塞钱。为了我这个不是亲生的,你们俩还有思明都不活了么?”
  母亲生病到死亡的细节她不是很清楚,唯一肯定的是,这时候已经确诊了肝癌。她诈一诈,父亲不设防肯定会说出来的。
  果然,夏友良叹口气:“瑜丫头,哎,你一个女孩子,我们还是放心不下。”
  思瑜回头,看到父亲背佝偻下去,原本意气风发的中年人,一下染上了老态。家中接连出现变故,压力最大的是他这个一家之主。
  “你和妈还不知道我么,虽然你们常叫我小公主,但我不是那种喜欢穿公主裙住花园洋房的娇气女孩。爸,姚家的态度你也都看到了。自认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地为牢固的后妈,我这么个从滦城走出来的乡下丫头,去了会怎么样?”
  夏友良声音更低沉:“毕竟那是你的生父,骨肉亲情摆在那,他们会好好待你。”
  思瑜没忍住,张狂的笑出声,笑道最后眼泪的都流下来。仰起脖子,她吸一下鼻涕:“骨肉亲情?你和妈妈又没给我打寻亲启事,他们既然能找到就说明有这分本事。前些年不来,怎么偏偏这时候找来。年底中央马上就换届,姚家这是怕被人抓到把柄。”
  前世一直在忙,结婚前忙宅斗,结婚后忙事业,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认真思索自己被接回姚家的原因。
  “况且都是亲生的,从小养在跟前的,肯定比十八年的陌生人要亲。爸,我回去后肯定没好日子。再说妈现在得了癌症,身边肯定离不开人。你要养家,思明粗枝大叶不会照顾人,我留下来正好。”
  说完后,她解开钞票上的皮筋,折叠起来塞进父亲衬衣口袋,弯腰抱住父亲脖子。
  “爸,就当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泪水再次扑簌簌的往下流,这一天她流的泪,比重生前的三十年还要多。泪珠倾泻而出,滑过脸颊,落在夏友良敞口的衬衣领内,微凉的温度一滴滴打在他心里。
  刚才姚家来人的态度,还有此刻的劝说,终于让夏友良下定决心。放在膝上的大手伸起来,一只搭在女儿腰上,一只拍拍她的背:“好,不走,我闺女不走。”
  思瑜像小时候那样坐在父亲怀里,抱住他的头,感受着微硬的头发扎在手心的麻痒,嚎啕大哭起来。她也是人,她也会伤心、会难过。儿子的惨死,亲人的算计,自十八岁起孤军奋战,压抑十几年的情绪一股脑倒出来。
  躲在父亲温暖的怀抱里,她尽情宣泄着。闻着略带汗味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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