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by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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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by慕天-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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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恩痛苦之中又交杂着快感的呼叫让传晖不自禁地亢奋起来。 
            一波结束后,传晖将皓恩的身体扳过来,让皓恩迷乱在情欲中的脸面对着自己。 
            皓恩的手失去了支撑,身子浮在水面上,一飘一荡的。 
            皓恩湛蓝的眼眸因燃烧的欲念而变得透亮。 
            看着皓恩的眼睛,传晖只觉得被汹涌的渴望淹没。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也要拥有这个人,哪怕只是一时一刻的拥有。 

            传晖借着水的润滑再次冲入皓恩的体内,皓恩用力挺起腰,手臂兜住传晖的颈项,传晖捧住皓恩的臀,抬高皓恩的身体,让两个人的结合更紧密。 
            两个人一起攀上激|情的颠峰,不顾一切燃烧释放,象电与火的碰击。熊熊的大火烧穿了天地、池水。 
            一天一地一池的火焰,无止境地燃烧沸腾。 

            一沉到底的陷落感,让传晖打开了身体,抛却了固有的观念和最后坚守的防线。 
            突破了禁忌的纵情放任,将传晖送上战栗痛楚却又无比沉醉的高潮。 

            他一直活得那样清醒理智,在既定的范围内依照规则行事,时时事事顾及着他人的看法,而这一次的脱轨而驰,却是如此彻底。 
            荒唐也好,放纵也好,一切颠覆到彻底才好。 

            亲手打碎自己的锐痛和背弃了世俗条规的反叛感觉,让传晖在极度刺激中,笑了。 
            象在高度路上逆向行车,有种,与现实时令背道而驰的快感。 

            两个人的星光夜色,与他人无关的沉沦和迷乱。 

            永恒原是不可能企及的虚幻假想。 
            只是这一时一刻的拥有,已经叫人觉得奢侈。 


            15 


            星光与月光碎在被夜色染成深蓝的池水中,化开来,一条一条的。似追光逐月的游鱼,灵动地在水中游离穿梭。 
            天光水色中,激|情过后的两个人静静地相拥。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是那样凝重。 
            象是有什么紧要的东西,在不经意间碎掉了,因为知道无法修复,只好把失却的忧伤放在心里面。 

            传晖看着月光下皓恩安宁的面孔。 
            纯净如天使的脸容,象是用汉白玉精雕细琢而成的完美身体。 
            即便是在最切实的拥有了之后,传晖仍觉得怀中的人不象是真人,而是象稍有损伤就会令人心痛不已的弥足珍贵的艺术品。 
            传晖在皓恩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仿佛,是要给自己一个纪念。 
            纪念他曾在某时某地拥有过这件世间独一无二、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可不是? 
            骆皓恩绝对担得起独一无二跟价值连城这两个旁人听来会觉得夸张的形容词。 

            这是传晖第一次主动亲吻皓恩。 
            不知为什么,皓恩觉得传晖的这个吻,象来自天际的雪花,沁凉得有种虚无感。 
            皓恩隐约地感到不安。 
            为什么在纵情任意的燃烧之后,绮丽未散之时,传晖的吻,会是这样的沁凉虚无。 
            皓恩甚至觉得传晖在看他的时候,眼神中有一抹异常柔和的悲凉,那悲凉中,又带了一丝决绝。 
            皓恩觉得,传晖的这个吻,竟象是在与他诀别。 

            这不过是他的虚妄猜测。 
            传晖只是一时不能适应自己对一个男人有感觉罢了。 

            两个人一起淋浴的时候,传晖瞥见皓恩后庭有血丝渗出,知道自己适才将皓恩弄伤了。 
            回到卧室,传晖自床头柜取出平常皓恩替他上药时所用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一只激光小手电,一支消炎药膏。 
            传晖不带任何表情地对皓恩说,“你那里弄伤了,我帮你看一下。” 
            皓恩脸上露出一个在传晖看来是很白痴的笑容。 
            皓恩说声“谢谢”,拿掉裹在腰上的浴巾,乖顺地俯卧在床上,等传晖帮他上药。 
            传晖拿一只枕头垫在皓恩腹下,抬高他的臀部,再用手分开他的臀瓣。 
            借着手电的亮光,传晖仔细查看皓恩后庭的情况。 
            果然入口处已经红肿,内里有几处破皮的地方。 
            传晖取了消毒棉签,蘸些消炎药膏,再将棉签伸进甬道慢慢转动,好让药膏能涂在里面破皮的地方。 
            转动棉签的时候,传晖听到皓恩倒抽凉气的声音,知道他疼得厉害。 
            上完药,传晖将手掌覆在皓恩的臀上,抚摩按揉皓恩两边臀部的肌肉,想以此减轻皓恩的疼痛感。 

            无论骆皓恩走出去是多可怕多强势的人物,这具身体却与常人一样脆弱,一样会受伤,一样会痛。 
            对这具会受伤、会痛的身体,传晖没办法掐灭心里的怜惜。 
            究竟,他在这具身体内达到过极致的快感。 
            究竟,这伤口,是他纵欢时留下的。 

            上完药,皓恩挪到床的内侧,传晖在外侧躺下。 
            皓恩转动墙上的旋钮,只见水晶玻璃天顶的颜色慢慢变暗,象逐渐深沉的夜空,蓦然,有星光亮起,一颗星,两颗星……白日里被太阳照耀的海面,幻化成星光闪烁的穹顶。 

            由皓恩设计的投影天顶,用来伴眠生梦最好。 

            有时传晖会觉得奇怪,身陷金钱世界的人,却偏偏喜欢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那种执拗的姿态,竟象是要用不着边际的梦来拯救自己。 
            仿佛没有梦就活不下去。 

            路易十六时期的古董床,厚厚的床褥,仰躺下去,会有身陷其中、力气尽失的绵软感。 
            在宽大绵软的床上,两个人的身体自然地依偎在了一处。 
            皓恩任由传晖抚摸他的头发,身体的每部分。 
            传晖的手,传晖的抚摸,都带了令皓恩心悸的凉意。 

            虽然看不清传晖脸上的表情,虽然传晖仍旧保持着静默,皓恩却能感觉到自传晖手上传达过来的彷徨与矛盾。 
            不止是传晖不信他的感情,连他自己,也未曾相信过自己。 
            他年少成名,早早进入社交圈,在衣香鬓影中厮混得久了,用惯了手段,到他遇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得到了,乃至于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错。 

            每次对着传晖,他都会有种怕说错怕做错的惶恐与不安。因为,传晖那么真的一个人。 

            传晖听皓恩在耳畔絮絮地说着话,讲他这些年来的生活。 
            皓恩的父母在他五岁那年离了婚。两个人都是社交界的名人,离婚之后,生活越发绚烂多彩。 
            皓恩小小年纪就周旋在父母及父母不断更换的情人之间,学得滴水不漏的应酬功夫。 
            “当一个人可以将假话说得象真话,他自己,也辨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皓恩十二岁上大学,整日被一班大同学围拥着。为着从他口中套得股票买卖的内部消息,那班大同学带着他看球赛、飙车、追女孩,买啤酒和香烟给他。 
            “提早置身于成|人世界的刺激感,有些象在高速路上超速行驶,把所有车辆甩在身后的痛快感觉。” 
            后来,进华尔街,创立自己的基金,操纵股市和汇市,惊动整个金融界和企业界。 
            “不过是数字游戏,赢了,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金钱世界的浪涛翻涌,对满世界的人,是天大的影响至深的事,对皓恩,只是游戏。 
            沉溺在数字游戏中不肯长大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手里掌控的,是无数人的命运得失。 

            皓恩的声音,低柔的,磁性的,一点一点流失在空气里。 
            听着皓恩的絮语,传晖觉得象是浮游在午后的海面上,绵延不绝的浪围拥过来,摇得他有微微的眩晕感。 

            不知什么时候,耳畔的絮语化为了平稳的呼吸声。 
            传晖侧过身,看向睡熟的皓恩。 
            不知是做到什么好梦,皓恩贴着枕头,毫无保留地笑出了声。 
            传晖抚一抚皓恩的头发,确认皓恩是真的睡熟了,他才轻轻地移动身体下床。 

            传晖光着脚走出房间,下楼,打开长窗,撑着窗台,灵敏地越窗而出。 
            计划良久的逃离终于付诸行动。 

            穿过花园的时候,传晖看见花瓣上滚动的露珠。 
            太阳就要升起来了。他必须加快脚步。 

            他必须利用天刚刚亮的这个时间到达停机坪。 
            这个时间,停机坪四周的射灯熄灭了,值夜的警卫也上床睡觉了。 
            能否成功脱逃,就看能否抓住这个时机。 

            他必须逃离,在他身心俱失之前。 


            16 


            停机坪四周的射灯刚刚熄灭,一览无余的平地上,覆着塔楼拉长的暗影。 
            微亮的晨曦中,Bell直升机象收拢羽翼的飞鸟,静静地栖息着。 

            传晖对着他准备下手的对象轻声说,“这次就全靠你了。带我飞,飞到尼斯就行了。” 
            传晖根据他从特工电影中借鉴来的经验,选择一个可以避开塔楼红外监控的角度,凝神、提气,一个纵身由树后奔出,迅速闪到飞机的侧面。 
            传晖先用出逃时在大厅顺手抄到的餐刀插入舱门的缝隙左撬右撬。见效果不大,传晖又捡了带尖棱的石头狠砸门锁。 
            到他砸得火星四溅,舱门上出现一个个小坑,门锁仍是死咬着边框不放。 
            砸得累了,传晖缓一缓气,再集中全身力气用脚踹,用肩膀撞,手脚并用地对那扇拦住他的铁皮门上演全武行。 
            传晖原本是标准的绅士,喜怒哀乐都收藏于心,然而这种性格内敛的人,其压制潜藏在体内的破坏欲一旦被激发,则是如黄河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我打,打烂你个王八蛋!看你还能挡我的路。 
            传晖在与Bell直升机的舱门全力搏斗的过程中,将连日来郁积在胸口的闷气一总发泄出来。 

            在传晖疯狂的打、砸、踹、撬,极尽所能的暴力攻击之下,原本密闭的舱门有了松动。 
            传晖退后几步,略微下蹲,做出起跑的姿势,再一个猛冲,将身体当作顶门扛,对准舱门狠命撞去。 
            只听得一声闷响,眼前冒出几颗星星,全身上下处于麻痹状态中。 
            睁开眼睛,奇迹出现! 
            机舱门居然被他硬生生地顶开了。 

            传晖顾不得手背与脚底在流血,露出劫机犯穷凶极恶的贼亮眼色,迫不及待地攀爬进驾驶舱。 
            传晖在驾驶座坐下来,举起衣袖擦一擦额上、脸上纵横流淌的汗水,努力回忆皓恩驾机时的操作步骤。 
            应该跟驾驶汽车差不多,只是导航系统复杂些罢了,还有观察气流情况,能见度的系统…… 
            拉起操纵杆,启动导航系统,然后……飞机的仪表盘比汽车的仪表盘复杂得多,众多的机关按钮和仪表,让传晖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悔恨!…… 
            如果他平常肯将时间多用一点在此类时髦的事情上,没事上上飞行课什么的,此时一架小飞机又岂能难得住他。 
            不管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他骆皓恩玩得转的,我为什么就不行? 
            传晖拿出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大无畏精神;动作粗暴地将控制台上的旋钮、按键逮着“噼里啪啦”地乱按乱扭一通。 

            在传晖胡乱的操作中,Bell直升机的动力系统开始工作,螺旋桨象风车一样悠悠地转起来。 
            传晖由挡风玻璃看到地面在一点一点远离,他知道飞机正在升空。 
            飞行高度,五十米,一百米…… 
            尼斯,应该是往北……油箱里没多少油了……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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