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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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之枪-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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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斯
  骑士派将军,提携杰特的恩人,后战死。
  哥亚鲁
  跟杰特交好的老将军,原本指挥第二军团,战败后被降职指挥东北军团。
  伯伦
  骑士派将军,这次援军的总指挥,也是贵族子弟被俘后,首当其冲的替罪羊。
  马尔萨斯
  希曼宰相,天生的阴谋家,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为了得到权力,力图除掉军中的反对势力。
  尼亚哥夫
  希曼第一名将,能攻善守,是位用兵极为沉稳的老将军。
  阿洛斯托尔
  希曼名将,善用骑兵,来去如风,个人心思严密,极富心计,现与杰特暂时联手对付马尔萨斯。
  兰德
  别名达卡,希曼第六军团团长,一个谨小慎微而又贪财的小人。
  艾梨舞
  原希曼第四军团副团长,被太鹰用计打败后,与太鹰发生了一段说不清的情愫。 
 
 
 
  
第一章 三个条件
 
  深秋的繁星,璀璨闪烁,仿佛在告诉世人,无论你走到哪里,身处何方,都必须接受星光的辉耀与天穹的笼罩。
  漆黑的天幕,宛如一个硕大无比的迷宫,陷身其中的人,既看不清周遭的事物环境,也不知路在何方。
  命运要捉弄你的时候,只需把烦恼的长丝给你缠上一半,而挣扎的你,就会把另一半也给缠上,结果,就像一只裹得很好的蚕茧,被愁苦的茧丝包得严严实实的。
  堕入困城中,如同包在蚕茧里。要破关而出,是需要智慧、勇气和恒心、有时还需要一点运气。东咬一口、西挖一块,必是白耗力气与徒增烦恼。只有找准路子,坚持不懈,才有重见天日的可能性。
  但,只有站起来比倒下去多一次的人,才有资格发表胜利的宣言……
  残秋、残夜、残思。深深的夜,深深的巷。
  偌长一条巷子里,只有这房子里依然点着灯。偌大一个地区里,也只有这房子依然点着灯。门早已关,但店子仍然开,原因,只是十个金币,十个可以让老板过上几年好日子的金币。
  他沧桑的脸上并没有面对财神爷那种堆砌起来的笑容,他笑不出,因为他伺候着的人,他认识,而且尊敬。但他只能看着这人,孤独无助地步入痛苦的深渊。
  他不知道这人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原因一定不只一个。因为一个人在七情六欲中,苦苦挣扎或是遭遇重大变故的时候,才会露出如此复杂的眼神。
  亲情、友情、爱情……似乎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有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窗户,通常是关着的。一个人只有在无意中,或者无法自控的时候,才会乍现内心里的乾坤。现在,这人的窗户是完全敞开的,迷幻的眼瞳中闪现出一个又一个痛苦的漩涡,无法解脱的漩涡。
  一个人不常喝酒的人突然狂饮,那么,不是为了高兴,就是为了痛苦。人痛苦的时候,总想麻痹自己,让自己忘却痛苦。虽然谁都知道,酒醒后会更痛苦,但那已经是明天的事了,对于心中只有痛苦的人来说,不可预测的明天,已经不再是明天,那只是一个没有意义的名词而已。
  他,喝了很多,而且是最最火烈的龙舌兰酒。通常在普通人喝这酒的时候,总会在手背上洒点盐,喝完后,舔一舔,以恢复被烈酒麻痹的舌头知觉。但他没有,偌大一碗盐就这样摆在他的手边,他碰都不碰。他要的,就是麻痹。
  终于,在第十瓶酒下肚后,他醉了,如愿以偿地醉了。
  老板望向窗外,看着漆黑的天空,长叹道:「唉──杰特·拉洛大人,为什么你要这样子折磨自己……」
  夜,总有尽头,但路,依然很长……
  时间,回到二十个小时前。
  健马狂嘶,尘土飞扬。卷起的黄尘和大大小小的沙石,飞快地向后疾撒着、翻卷着,迅疾无比地扩大着自己的势力范围;天空却万里无云,太阳懒洋洋地挂在毫无装饰的天幕上,俯视着人间的一举一动。
  杰特策马飞奔,如离弦之箭般,冲去三王子府。他带着无比的惊诧、迷蒙甚至是沮丧的心,急不可待地试图解开心中无数的纠结与谜团……
  在沉重打击莱卡人的战争中,拉兹无疑起了十分重要甚至是很关键的作用,教廷骑士团的突然出现与展示的惊人战斗力,彻底扭转了战局。此后的一系列决定与命令明显都留下了拉兹的影迹……这些,都应该可为在王位斗争中的拉兹赢得重要筹码才对,但……政局的风云变幻与扑朔迷离,又岂是战场上敌我阵线分明的你死我活的抵死拼杀所能比拟?
  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仿佛一切都只是莫可名状的虚影。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秋风夹杂着飞沙,「啪啪」地打在身上,胸、腹、腿等地方都传来阵阵吃痛。
  但所有的这些,杰特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在拉兹离开皇宫之前,截住拉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就是杰特最想知道的。此时的杰特,就像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成了瞎子一样惊恐与仿徨。
  拉兹不是能解答所有问题的百科全书,可他却是掌握真相的钥匙。虽然不一定能打开迷蒙之门,但他起码能给自己提供第一手的资料。
  拉兹!等我!心中的吶喊让杰特不由得一发狠,在马鞭上又暗暗多加了几分力气。
  马鞭像连环闪电般,不停地割开呼啸的烈风,抽在这匹可怜的马上。它,成了时间的牺牲品。它,只能用尽吃奶的力,发狂地向前奔驰……
  终于,赶上了。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但疲惫的脸上却有着一双绽放精光的双眼,此刻的杰特就像一只倦极了的野兽,疲惫不堪,但依然恐怖逼人。
  不过,面对这个野兽般的男人,拉兹却洒然一笑。
  「知道吗?我在等你。」
  「等我?」
  「不要紧,慢慢来。从前,我没有的是时间。现在,我有的是时间。」拉兹又爽朗地笑了一笑。
  可是,对拉兹的这句话,杰特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拉兹的笑,意味着一种对失去的解脱,一个本不应有的失去。
  在利卡纳二十五世在五十岁的高龄,皇后才怀孕生下了身为三王子的他。他,足足比他的大哥卡奥罗小了十一岁,比他的二哥希亚洛小十岁。
  虽然他从小机智聪明,健康灵活,不但讨人喜欢,而且是所有御前导师公认的皇帝料子,但他输的,却是年龄,足以让他一败涂地的年龄。
  天才,可能只需用一年,就可以学完普通人要两三年才能学完的东西。
  能人所不能,这或许就是天才的特征。其实,天才也只能是各擅所长,更何况世间很多事和物,不是所谓的天才可以染指和把控的。
  拉兹是天才,可惜他没有时间。从他一踏上这条争王之路伊始,他就输在时间上了,所有东西为零的他要面对的,是两个至少经营了十年的庞大势力。
  世上有杀狮的勇士,却没有搏狮的婴儿。所以,从某种程度上,幼嫩的希望之芽被罪恶的黑手拔掉,这虽然无可奈何,但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对此,杰特只有暗自惋惜了。
  然而,当杰特刚把惋惜二字写在脸上的时候,拉兹却毫不在意地又笑了笑。他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杰特的肩膀,凑到耳边,低声说道:「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东西,对我来说,失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倒是大哥你,你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刚刚开始?」杰特惊疑不定。
  「我们进去吧!嗯!说实在的,我还从未请过大哥你到我家……呃!过去的家。」
  「殿下你太客气了。」
  「我并不是做殿下的料子,所以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殿下。记住,我是拉兹,你是杰特──」O型的嘴巴,拖长的声音,略带几分童趣,让杰特的心也稍微缓松了下来。
  「……知道了……」杰特说。
  「这就对了。」
  一进门,几只健硕可爱的哈巴狗立即飞扑而来,纵身跳到拉兹的身上,伸出长长的舌头,毫无顾忌地狂舔着拉兹的脸,并且不停地发出欢快狂喜的喘息声,拉兹则不停地抚拍着它们。
  另一面,杰特看到,巨大的书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而且有很大一部分书明显地因为翻动得太多而显得相当的陈旧。以物睹人,足以瞥见拉兹的好学与仁爱……
  略一迟疑,杰特还是开了口:「拉兹,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兜圈子的人。所以,我还是直说了吧。」杰特用请求的眼神,直视拉兹双目。
  不知怎的,拉兹突然躲开了杰特的目光,他低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已打算告诉你了。不是为了什么,而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有必要?」
  「其实,我被贬为庶民,是因为我赌输了。」
  「赌?」
  「不错!大概这是当今世上最大的一个赌局吧!胜利者,获得一切;失败者,失去一切。但更讽刺的,夺去这一切的人正是我的父皇。」
  跟着拉兹飘然的思绪,杰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十天前,阳光遍地,残叶遍地,红色的枫叶,金色的宫殿,业已逝去的生命,业已逝去的年华,剩下的,只有在秋风中飘摇不定的残烛。
  拉兹恭谨地推开门,单膝跪地,道:「父皇!您叫我?」
  老国王轻轻转过头,慢慢地说道:「拉兹,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中午,我也要命人在宫殿里点着几十根只剩小半截的蜡烛?」
  拉兹看着蜡烛,仿佛联想起了什么,但他最后还是说:「儿臣愚钝,儿臣不知。」
  「你知道的。」国王宛如谈家常般,轻描淡写地否定了拉兹的答案。
  拉兹浑身一震,略微停了一停,深吸一口气,还是开口了:「父皇想不断提醒自己:自己的身体就像那将逝灭的蜡烛,必须抓紧最后的时间发光发热!」拉兹的话很坚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逝灭的蜡烛?呵呵!一个非常唯美的真实答案。」突然,国王呵呵大笑起来。
  但在这痛快的笑声中,拉兹却闻到一股异常的味道。
  笑声嘎然而止,老国王脸含笑意,问:「我说拉兹啊,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卡奥罗和希亚洛,你想知道他们的答案是什么吗?」
  「不想!」仿若察觉到了什么,拉兹给出一个令国王奇怪的答复。
  「不想?」
  「真的不想。」
  「好!但我要告诉你。」
  「……」
  「你大哥的答案就是:可以让房间亮点。二哥呢,始终都是:父皇的深意高深莫测,非儿臣能懂,请父皇明示!」
  拉兹依然沉默。
  突然,老国王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半截蜡烛就是半截蜡烛。这些时日无多的蜡烛,根本就是我的分影。把它们放在这,就是为了要不断提醒我自己,时日无多。哈哈哈哈!」
  拉兹仍然没有作声。因为在这种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而且,一个打算要解开所有谜题的人,是绝不会把谜语只解开一半的,所以拉兹沉默。
  笑声,渐渐小了。
  「拉兹,听说你经常把自己的钱捐出来建孤儿院什么的。」
  「的确有此事,儿臣想为国家尽一分薄力。」
  「嗯!你有一颗善心,这很不错。但你要记住:对于一个君王来说,慈善这东西好比在圣诞树上放置装饰物,好看,民众也喜欢,但是,放太多的话,会压坏大树本身的。」
  「儿臣明白,但为这棵大树施点肥,医治一下伤口,儿臣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为大树抚平伤口,让其焕发新枝,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前提是生长回复的速度,要比受伤的速度快。要知道,在这个不知良心为何物的世界上,想砍掉大树拿去当柴烧的坏人很多,不用点非常手段,又怎能保住整棵大树?」
  拉兹再次沉默了,仿佛明白了什么。
  突然,老国王轻轻地半眯起眼睛,问:「拉兹,你想做更多吗?」
  拉兹的心脏卜通地猛跳了一下,道:「父皇您指的是……」
  「这个问题问得不好,换一个直接一点的问法:你想当皇帝吗?」语气慈祥而平淡,但却抛出了一个天大的题目,一个不容忽视、严肃无比的题目。
  略为一呆,拉兹恍然大悟似的做出了坚定的回答:「想!我要用我的双手,用我的智慧,用我的生命,用我所能用的一切力量,把利卡纳建设成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痛苦、富强文明的光明国度!父皇,请给我这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忽然,在拉兹的眼中,老国王看到了一样在这个充满虚伪的宫廷中,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东西──真诚。
  赤子之心,清而真纯。在这充满着强烈爱国心的眼睛里,呈现出的,是最最清澈的眼神,干净,纯粹,毫无杂质。一颗慈悲之心,一颗仁德的心,一颗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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