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新月美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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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新月美人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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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荣一阵嘿嘿冷笑道:“春申君果然有点见识,但老夫不是听你说捧场话来的。”
  陈春华暗暗抽了下眉,朗笑道:“邱老哥光临敝庄,必有见教,陈某那就洗耳恭听。”
  邱荣道:“老夫师弟隗大兴昨日来找过你?”
  陈春华道:“隗兄听说在下得了一柄刀,想来一看,但那柄刀已不在在下这里,他就匆
匆走了。”
  邱荣道:“我隗师弟不是你杀的?”
  陈春华一怔,张目道:“隗兄被人杀死了。”
  邱荣洪笑一声道:“陈春华,你杀了隗大兴,老夫面前,还假惺惺作甚?”
  陈春华作色道:“邱老哥这话从何说起?在下和隗兄无怨无仇,怎会杀他?老哥也许是
误会了。”
  “误会?”邱荣双目精光电射,沉笑道:“我隗师弟明明是找你春申君来的,弃尸于
野,离你陈家庄不过三里,在你春申君住的地方十里之内,还有什么人敢逞凶?不是你杀
的,还会有谁?”
  陈春华早已想到隗大兴之死,可能和黄衣少女有关,但无事佐证,自然不便启嘴,只是
攒着眉道:“邱老哥……”
  邱荣不待他说下去,洪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姓陈的,老夫一向不喜多说废
话,你总知道该怎么办吧!”
  陈春华望着他道:“听邱老哥的口气,好像是要和陈某动手了?”
  邱荣九环刀一抡,大声道:“不错,咱们除了兵刃上见个真章,多言无益。”
  陈春华朗笑一声道:“邱老哥,陈某并不怕事,但隗大兴并非陈某所杀,你要替师弟报
仇,陈某就没有和你动手的理由了。
  ”
  邱荣九环刀一横,逼前了一步,洪喝道:“我师弟还说不是你杀的吗?”
  陈春华正容道:“若是陈某杀的,我绝不抵赖,不是陈某所杀,我何苦替人顶罪?阁下
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怎的如此不明理了?”
  邱荣给他说得一呆,嘿然道:“好,春申君,老夫暂且相信你,但我师弟死在你陈家庄
三里之内,你总该有个交代吧?老夫限你三日之内,交出凶手来,否则莫怪邱某不讲理
了。”
  说完,转身自去。
  陈春华回身走入,只见青松道人、沈仝、谢公愚、金赞廷、陈康和等人连袂走出。
  看到陈春华回入,沈仝问道:“九环刀邱荣找来,又是什么事吗?”
  陈春华道:“他师弟绝户刀隗大兴在三里外被人杀害,他怀疑是兄弟杀的,要找兄弟报
仇。”
  陈康和听得吃惊道:“隗大兴被杀,他是追黄衣姑娘去的,那一定是死在黄衣姑娘刀下
的了。”
  谢公愚道:“邱荣人极正派,只是有些刚愎,后来他怎么又走了呢?”
  陈春华道:“他和兄弟订了三天期间,交出凶手。”
  一面问道:“诸位老哥出来作甚?”
  青松道人含笑道:“方才贫道等人听谢少侠说,门外来的是九环刀邱荣,而且来势汹
汹,大有上门寻衅之意,才和几位施主一起出来瞧瞧,二来贫道观中有事,也该向庄主告辞
了。”
  游龙沈仝、谢公愚、金赞廷、陈康和等人,也同时告辞。
  陈春华道:“青松道兄观中有事,诸位怎不盘桓几天再走呢?”
  沈仝道:“咱们都是近邻,春华兄不用客气了。”
  谢公愚道:“那邱荣若是寻衅,春华兄只要差人知会一声,咱们立时就可赶来支援。”
  金赞廷道:“谢兄说得极是,春华兄是咱们几个庄的盟主,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咱们
这几个人都是义不容辞。”
  陈春华连说:“不敢。”
  黑石头,是陈康和的外号,但黑石头也是长沙北城外的一个地名,陈康和就是黑石头
人。
  黑石头头东首的一座庄院,也叫做陈家庄,这是陈康和发迹之后盖的,五间三迸,倒也
有居乡士绅的气派。
  傍晚时光,陈康和回到庄上,他虽然没念过几本书,东院一座自成院落的屋子,明窗敝
轩,在院中种花栽草,居然也布置成为书房,壁上也挂满了时人书画,附庸风雅一番。
  现在,他背负着双手,踱进书房,一名小厮赶紧哈着腰道:“老爷回来了。”
  陈康和口中“唔”了一声。他家里的人,都称呼他“老爷”这“老爷”二字,他觉得听
来很过瘾。
  于是大模大样的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安适而不可一世的跷起二郎腿。
  小厮送上一盏茶,陈康和眯着眼晴吩咐道:“放着,我要休息一会,不许有人打扰。”
  小厮答应一声,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陈康和抖着的二郎腿,慢慢的停止了,他胸际一片模糊,有些入睡的感觉!
  屋中没有点灯,但天色已经黑暗下来!
  这是他唯一的习惯,他喜欢在黄昏的时候一个人在书房里打盹,名之为养神。正在迷迷
糊糊的当口,他好像听到一阵步履走了进来,一直走到他面前。
  在他打盹的时候,是不准有人惊扰的,也没人敢惊动他。
  这阵步履声,把他从一片模糊中吵醒过来,陈康和有些着恼,但依然闭着眼睛,叱道,
“告诉过你,我在休息,不准惊扰,你进来作甚?”
  只听那人站在面前,低沉的道:“打扰陈庄主,我是……”“出去,出去。”陈康和不
耐的道:“有事不会等一会再说?”
  那低沉声音道:“在下想和陈庄主谈几句话,因为此时较为清静。”
  陈康和听出这人不像是小厮的口音,忍不住问道:“你不是阿毛?”
  低沉声音笑道:“在下当然不是。”
  “那你……”陈康和很不愿意的缓缓睁开眼来,这一瞬间,看得他不由一怔,连底下的
话都咽了下去。
  书房中虽然昏暗,但他一直闭着眼晴,因此睁开眼来,依然可以依稀看到一些,这人一
身黑衣,连头脸部罩着黑布袋,只露出两个眼孔,炯炯有光,望着自己。
  陈康和也是久走江湖的人,发现黑衣蒙面人,心知不对,暗暗吃了一惊,忍不住问道:
“朋友是什么人?”
  蒙面人森冷的道:“你不用问我是谁?”
  陈康和道:“但朋友找上陈某,想必有事见教了。”
  蒙面人森笑道:“陈庄主果然明白得很,咱们那就可以谈谈了。”
  陈康和心知已经没有什么危险,这就抬抬手道:“朋友请坐。”
  蒙面人果然大模大样的和他隔着一张茶几,坐了下来。
  陈康和欠着身道:“朋友有何见教,兄弟洗耳恭听。”
  蒙面人从大袖中取出一张白纸,随手递了过来。
  陈康和接到手中,只觉纸质极厚,好像是一张银票,他凝足目力低头看去,依稀可以看
清字迹,那是纹银一万两,不觉惊异的道:“是一万两银子的银票!”
  “不错。”蒙面人道:“这是敝上要在下带来的,陈庄主只管收下就是了。”
  陈康和也是江湖混久的人,懂得过节,他没说收,也没说不收,把银票往几上一放,抬
目道:“无功不受禄,兄弟先想知道贵上是谁?有何差遣?兄弟能力能不能胜任?”
  蒙面人道:“敝上何人,你目前不用多问,银票只管收下,敝上目前也并无差遣,只是
希望陈庄主能和咱们合作就好,至于陈庄主能不能胜任?敝上若有烦劳陈庄主之处,也必然
早已衡量情势,在陈庄主能力所能胜任的范围之内,这点,陈庄主大可放心。”
  陈康和道:“那么贵上要兄弟如何合作呢?”
  蒙面人道:“只要庄主点个头,此后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康和耸耸肩,笑道:“说得很动听,兄弟连贵上,连你老哥的来历,都一无所知,如
何谈得上合作呢?兄弟纵然爱财,也总得心里有个底儿,如果这般糊里糊涂的收下了人家银
子,为了区区一万两银子,万一蒙上了杀头罪名,兄弟划得来么?”
  蒙面人点头道:“陈庄主说得够坦白,敝上要陈庄主合作,当然不会罗织杀头罪名,让
陈庄主往里钻的,咱们是江湖人,只谈江湖事,要陈庄主合作,自然也只限于江湖上的事
了。”
  “好。”陈康和道:“有老哥这几句话,兄弟答应了。”
  伸手取过银票,揣入怀里。
  “陈庄主幸亏答应了。”
  蒙面人忽然阴沉一笑,取出一颗白色药丸放在几上,接着道:“陈庄主也许心有所疑,
这颗药丸,你收好了。”
  陈康和矍然道:“这是什么药丸?”
  蒙面人道:“陈庄主在今晚子时前,如有不适,可服此丸。”
  陈康和听得变色道:“你在兄弟身上下了毒?”
  蒙面人微笑道:“在下已把解药都交出来了,陈庄主还怕什么呢?好了,在下还得向敝
上覆命,告辞。”
  说完,站起身往外就走。
  陈康和目送他走后,立即运气检查,却又和平时一样,毫无丝毫异处。
  但蒙面人明明承认在自己身上下了毒,不可能会是虚言恐吓,中毒之事,宁可信其有,
当下就小心翼翼的取起几上那颗白色药丸,贴身藏好。
  一面思索着蒙面人说的“敝上”,究竟会是什么人物?要自己和他合作什么?这当然不
是凭空猜得出来的,人家既然先送来银子,足见颇为看重自己,那就先花了再说。
  陈康和想到这里,不觉得意的笑了。
  夜色已深,春华山下的陈家庄,却仍然有着灯火,庄外也有雄纠纠的青色劲装跨刀、手
持连珠匣弩的庄丁,在四周巡逻。
  春申君陈春华独坐在厅上,双眉紧蹙,而且有着浓厚的怒意。
  那是因为在这一日之间,庄上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就是青松道人等人离去之后,先是管
家陈福来报,庄上鸡犬无故暴毙。
  接着有人发现庄院大门上,钉着一封信,要春申君皈依黑衣教,皈依的方式,只须初五
日清晨,在大门口摆设香案,由春申君身穿黑衣向南跪拜,自会有人前来指导,如果不遵照
指示去做,鸡犬不留,即是榜样。
  春申君陈春华在江湖上可说声誉极盛,是一个生性介直的人,岂会听信这些无稽之言?
何况江湖上也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黑衣教。
  他只是吩咐两个门人谢雨亭、谢雨奎和陈少华师兄弟三人分别率领庄丁,加强戒备,以
防意外。
  正月初五,是财神日,依照习俗,这天早晨,大家都要“接财神”。
  每年今日,春申君也未能免俗,一定要拜财神的,但今天因为接到这封无头信,早晨
“接财神”的习俗,也只好不举行了(因为拜财神也是在大门口设香案,向南跪拜,只差了
身穿黑衣这一点,为了避免误会他对黑衣教的屈服,所以取消了拜财神)。
  这一天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但从傍晚起,庄上却连续发生事故。
  先是一名叫春桃的丫头发了疯,在厨房里大吵大闹,后来好像传染病一般,又有第二个
丫头跟着发疯了,这三个小丫头居然不约而同脱光了衣服,到处又叫又笑的乱跑。
  发疯,不会三个人同时发的,这中间当然有问题。
  晚饭后,谢雨亭率领的一班八个庄丁,正待出发巡逻,忽然有三个人无缘无故的倒地不
起,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春申君久走江湖,自然知道这是黑衣教人所使的手脚,但又查不到一点影子,空启满腔
怒恼。
  现在已经是子夜了。
  今晚陈家庄把全庄庄丁分成了四班,每班八人,分别由谢雨亭、雨奎、陈少华和管事陈
福率领,分为日夜两班。
  如今,由谢雨亭、谢雨奎和陈少华率领的三班二十四名庄丁,陆续都病倒了,不,不是
病,二十四个人都是猝然倒地,就昏迷不醒了,分明是中了人家暗算,但却想不出如何中的
暗算?春申君最恼火的人家连鬼影子都没露面,自己庄上,却已闹得人仰马翻,人心惶惶,
号称春华山庄三十六家将,现在只剩下守卫厅前的八名,和陈福率领的八人了。
  陈春华吩咐陈福把庄上灯火熄去,集中人力,埋伏两厢,命谢雨亭兄弟二人和陈少华退
到厅上,和自己在一起。
  时间渐渐的在沉闷中过去,快四更了!
  春申君抬目望望自己儿子和两个门人,说道:“现在快四更了,对方今晚大概不会来
了,你们还是去休息一会吧!”
  谢雨亭道:“师父,弟子还不累,师又是一庄之主,先去休息吧,贼人今晚不来,明天
总会来的,师父比弟子重要多了,不去睡一会,怎能应付贼人呢?”
  春申君还没答话,只听有人接口道:“在下已经来了。”
  这人语音低沉,似是就在厅上,但偌大一座大厅,此刻没有一点灯火,一时之间看不清
贼人身藏何处?春申君陈春华蓦然一惊,按剑站起,喝道:“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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