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距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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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距离(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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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缝补补中享受着片刻的甜蜜与长久的煎熬。
黎一帆生气了,很生气。
因为那个红衣女子,他刚刚对龙野岸产生的一点点好感也销毁殆尽,听龙野岸口口声声说爱她,黎一帆开始怀疑他到底对多少人说过这个字?
好象——龙野岸并没有对他说过。
所以他更生气。
刺目的雪光穿过窗棂打在屋里,打在一屋的古董上,秦时的方桌,汉时的太师椅,还有长长的条几,宽宽的榻,木木讷讷的柜子,还有那两个呆呆楞楞的人,一律在雪光中沉寂着。
龙野岸喝了口茶,然后笑眯眯地走到黎一帆面前,挽住他的手说:「一帆,我们回家吧。」
「谁跟你是『我们』?」
「你跟我呀,你是我的老婆呀!难不成你是『丑媳妇害怕见公婆』?」龙野岸依然笑嘻嘻的,只要拉住黎一帆的手,不管黎一帆再怎幺张牙舞爪,他都觉得快乐而满足。
黎一帆叹一口气,遇到龙野岸他也只能自叹遇人不淑,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或者说遇到『强盗』更形象一点。他看着龙野岸问:「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真的!」龙野岸使劲点头。
「你喜欢我什幺?」
龙野岸看着他,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回头,最后盯住他的眼睛,爽快利落地回答:「不知道!」
黎一帆感到浑身无力:「真的很爱很爱我?」
「真的很爱很爱你。」
「那好吧,有沉风在这里作证,只要你能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答应『嫁』给你。」黎一帆是个商人,才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既然逃不出龙野岸的手掌心,那倒不如输得光明体面点。
「行!你说吧。」
「第一个——」黎一帆顿了一下,再次看着龙野岸问,「你确定愿意答应我提任何条件?」
「只要我能做得到。」
「哦呵呵……」沉风在一旁奸笑,「龙,我看你还是审慎一点比较好,瞧一帆老谋深算的样子,大概不会是什幺好条件。」
「是啊,古人云『三思而后行』,你还是再考虑一下。」黎一帆也跟着起哄。
「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就不嫁我?」龙野岸拍开沉风那只大苍蝇,直视着黎一帆问。
「是。」
「那不管什幺条件我都答应。」龙野岸坚决地说。
看他答应的爽快,黎一帆心中窃喜,然后脸又一板,为自己的窃喜而着恼:「第一个条件很简单,我很花心,尤其美女在怀时更是意乱情迷,如果你爱我,就接受好女色的我,总而言之一句话,别给我提『贞操』这回事!」
龙野岸脸一黑:「不行!」
「那你是不答应喽?」黎一帆挑着双眉问。
「不答应!」龙野岸闷闷地说,一想起昨夜的情景他就肝胆欲裂。
「不答应就算了,反正我就是这个样子。」黎一帆拨了拨垂在眼角的头发,「既然两位要回家,我也就不再打扰了,我留在『暝色楼』,两位姑娘乐意陪我呢。」
「不行!你要跟我一起回家!」龙野岸像只困兽一样焦灼地走来走去,凡事大而化之、大大咧咧的他,其实内心对什幺都要求很严格,严格到吹毛求疵的地步,他心目的『夫妻』应该是双宿双栖、生死相依、互相忠于对方、依赖对方、信任对方的,在某方面特别固执的他,实在无法理解黎一帆这种看似格外轻佻的行为。
「我们已经没什幺好谈的了,不是吗?」黎一帆背转身,不去看龙野岸痛苦不堪的脸。
「笨!」沉风看着两个意气相争的家伙,实在很想扔开他们不管,可他真的放手不管,也许这个僵持局面永远打不开,他走到龙野岸和黎一帆的中间:「真不知道该怎幺说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还这样意气相争,当好玩啊?芙蓉下令了,家是不能不回的,一帆也不能不跟去,把你一个人放在这种地方,我们都不放心。至于条件呢,现在谈不拢,大家就先放一放,龙啊,人家一帆好歹也是肯『屈尊下嫁』于你这种草莽野汉,才会和你谈条件的,既然肯谈就表示有希望,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一百倍一万倍吧?一般的男人被这样那样之后,不都是要死要活的?遇到那种人你又能如何?一帆,我认识龙比你早,他是个什幺样的人我还有点数,如果你不爱男人,咱们也就一切免谈,可是如果你还有点喜欢他,那就别太刁难,像龙这样的人,旷世难寻,失去了,绝对是你的损失,关于条件之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如何?当然,不必急着做决定,我们可以边走边想,现在就回『镜湖山庄』如何?」
龙野岸瞪着黎一帆,黎一帆瞪着龙野岸,僵持了片刻,才同时怄气般的点点头,像两只忠狗跟在沉风左右,走出了『暝色楼』,走出了『空城』。
三人起程时已是中午,到『镜湖山庄』约有二天的路程,而第四天就是二月二了,沈风和龙野岸又故意放慢脚步,拿出游山玩水的架势,走三步退两步,明摆着要故意延误归期。
这一路上,只有沉风一人在说话,龙野岸和黎一帆比赛当『哑巴』,一个比一个拽,一个比一个会装酷。
三人形成了一个奇妙的三角,有点几何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三角这种结构关系其实是最稳固的,但爱情这回事,一般来讲是拒绝多边形的。否则总有人会魂牵梦萦、藕断丝连、唧唧歪歪……当然,有的人就是喜欢先把池子里的水搅混了,才开始摸鱼。
黎一帆的怄气,很大关系上在于龙野岸和沉风那种毫不做作的亲密无间,龙野岸的粗鲁,沉风的细腻,沉风的狡黠,龙野岸的包容,这是怎幺看怎幺像天作之合的两人。
黎一帆打心眼儿里喜欢沉风,因为沉风这种人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可是看到他和龙野岸走在一起时,却又忍不住心里酸酸的,那种感觉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因为雪一直下,大地一片白茫茫,其实并没有什幺好看的,沈风一路走来都小心翼翼,担心官兵的追捕,但是他的一切小心都成了多余,路上除了偶尔遇到一两个卖炭卖柴的老翁,并没有其它的人。沉风暗自觉得奇怪,那兀自生气的两人却谁也没注意到这些,他也只能把疑问压在心底,更加加强防守。
第三天,他们终于走进了『镜湖山庄』的领域,房屋开始壮观起来,景色也变得精致起来。龙型的拱门,气势雄伟壮观,这样的建筑在现代几乎看不到了。层层迭迭的飞檐翘壁,相互掩映的楼台,都带着悠远的古朴质感。
黎一帆猜测龙野岸出身不凡,却万万没想到他就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镜湖山庄』的少主。
进了大门之后,走不多远,便来了三顶轿子迎接,龙野岸和沈风嫌麻烦不肯坐,黎一帆一来实在太疲劳,二来也想体会一下古代轿子的滋味,便坐了上去。
八抬大轿抬起来很轻松,八个壮实的汉子精神十足,抬轿子讲究的是一颤二摇三晃荡,看似在折磨人,实则轿中人如坐盘石,感不到丝毫的颠簸,从轿子内看外面的松柏葱茏,白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黎一帆的心情好了许多。
大概走了三四个时辰,一路皆是些楼阁亭台,不时有些姑娘小伙们打开窗子朝外看一看,发现是龙野岸和沉风回来了,便大声地打招呼,大家都直呼其名,没什幺尊卑贵贱之分,这让黎一帆觉得进了『新版桃花园』。
轿子停在了一座亭子前,亭子的门楣上写着三个大字:『沧浪亭』。
黎一帆在一张雕花圆凳上坐下,看了看四周,不远处有条河,因为寒冷而冰封了,或许那就是『沧浪河』,昔日屈大夫吟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因古人的名句,沧浪河的水得以永世流传。
亭子建造简洁古朴,落落大方,亭子中央有一圆形石桌,桌子上有一个小火盆,上面又架了一层,正煮着一壶茶,香气浓郁,扑面而来。
『野岸,芙蓉叫你过去。』三人刚落座,就来一名青衣男子将龙野岸叫去,留下黎一帆和沉风两人。
来了客人,居然在户外接待,实在够怪异。
「这种铁观音只有在冬天喝才为至佳,取无跟之水用小火慢慢煎熬,切不可火势过猛,否则茶叶的醇香会全部被蒸腾掉,用细火慢慢熬,才会回味无穷,齿颊留芳。」沈风边拨弄火苗边说,「大概人与人之间也是如此,越心急反而越拉大距离,本该融合的两人,弄巧成拙反而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一帆,你真的很在意那晚上的事吗?我想我是求好心切,反而做了错事,很抱歉。」
黎一帆摇摇头,没有说话。
「从自从出生就受了不少磨难,刚出生被父亲嫌弃,把他抛到了荒郊野外,没被狼吃了已是万幸,被抱回来后染了风寒,一病就是三年,后幸得一位术士相救,并赐名『野岸』,知道这名字的来历吗?」
黎一帆再次摇摇头。
「野岸舟自横,苦渡无人知。」
黎一帆的心一紧,好悲凉的诗句。
「那位术士名为袁天刚,你可知晓?」
「啊?是不是曾给则天女皇相过面的那位?」黎一帆对一些野史逸闻倒知道一些。
「对,他到底多大岁数没有人知道,他见到龙时也看起来才三四十岁而已,他说龙活不过二十岁,除非能与一个他所爱也爱他之人结合,而如何寻找那个人就成了延续龙生命的关键,袁师傅只留下七字箴言——过尽千帆皆不是。」
「哦?难道你说的那个人是我?」黎一帆问。
「难道不是吗?过尽千帆皆不是,惟有这最独特的一个——一帆。」
黎一帆啼笑皆非:「滑稽,这未免太有点牵强附会了吧?」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对他还有一点点情意,就——你也是个聪明人,那夜,龙在你的门前枯守了一夜,明明闯进去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他却没有那幺做,为什幺?你应该最明白。」
黎一帆低头不语。
茶煮好了。沉风站起身,倒了两杯茶,递给黎一帆一杯,自己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初入口,有点苦,涩涩的;再喝一口,淡淡的甜香才在舌尖唇齿之间散发出来,令人微微的沉醉。
沈风抬起头看黎一帆,黎一帆正看着从远方大步奔跑而来的高大身影,喝口茶,露出一丝极淡极微的笑意。
出了沧浪亭,往西,来到一个小庭院。
卵石铺地,院中有棵古树,虬枝野拙,老根盘结。龙野岸喜滋滋地说这株树叫『朴树』,寓意着勤俭朴素。
晚餐就在小庭院的房间用过,听仆人们交谈,黎一帆有些好奇地问龙野岸:「『镜湖山庄』的主人姓海?」
龙野岸点点头:「海沧浪。」
「其实还有一个主人,叫玉苍艾。」沉风说。
「女主人?」黎一帆问。
「也是男的。」沉风笑眯眯地说。
黎一帆呆住。
「这个山庄就是他们两人一手建起来的,不过现在两个人经常云游在外,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见到就是了,现在他们也不在。我们一家人,没有一个人长久呆在家中的,芙蓉也是五湖四海的跑,我和龙更是能溜则溜。」
「但是最后一定都会回来这里,因为有家,所以云游在外时也能全然放松地去欣赏美景。」龙野岸补充道。
「你们一家人没有一个姓氏一样!哦,玉苍艾和玉芙蓉应该有血缘关系吧?」
「他们是兄妹,海沧浪是我干爹,我和沉风是——」龙野岸刚想说出来,却被沉风制止,带着一丝诡谲的笑,沈风对黎一帆说:「只要嫁给龙,什幺关系都明了了,对了,警告你,千万别得罪芙蓉,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黎一帆别过头不再理睬他。没想到『镜湖山庄』是一对男主人,难怪在古代的龙和沉风对男色关系见怪不怪,可是他们两人又是什幺关系呢?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一夜,黎一帆辗转反侧,思绪万千。
半夜,手机忽然响起来,是李想。
「黎总,你现在怎幺样了?」
「还好,没饿死。」黎一帆懒懒地回答,现在的他,想回去的念头已不是那幺强烈,但是觉得留下也没什幺意思,徒增一腔的烦愁。
「这样子,我找了很多巫师术士,也找了科学专家,但是他们都无能为力,有一位术士说如果你真的回到了古代,那也是你命该如此,是不可抗力,他们无力扭转乾坤。」李想的声音这样听起来怪怪的,也许时空的关系。
「哦,这样啊。」黎一帆依然懒懒地回答,似乎事不关己。
「不过,那位术士说——」
「喂!喂喂!」话音突然中断了,黎一帆坐起来,点燃一根蜡烛,准备自己打过去(他以前尝试过,但是总没有反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有电了,他颓然躺下,李想后半句话要说什幺?
这一夜,黎一帆睡得极不安稳,翻来覆去噩梦连连,他梦到自己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屋子没门也没窗,他声嘶力竭地哭喊,却没有一个人应答,他哭得天昏地暗依然没有一个人来抚慰,甚至连只苍蝇都没有,直到泪水变凉了,枯竭了,他呆呆地枯坐着,终于明白了这世上再没有任何救赎。
早上醒来,躺在床上侧过脸,窗外的绿瓦红墙便无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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