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距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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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距离(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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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亮,有石头的重量又有丝绸一样的轻柔,那声音仿佛从身体深处发出,所以也轻易地滑入他的身体深处,让他更焦灼。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他的手攀缘在一个粗壮的颈项上,颈项的肌肤很热,热得就像他的呼吸,他的身体依偎着宽厚的肩膀与平坦却肌肉纠结的腹部,似乎在他梦中已经出现过千万次的性感身体诱发出他潜藏在灵魂最底层的记忆、需求,以及——欲望。
他的心开始跳得猛烈,渐渐连血液也开始冲涌起来,仿佛电流袭击了他的全身,更像一条离开水的鱼,虽大张着双眼却什幺也看不见,只有拼命地喘息。
指尖的微微颤抖,身体渗满的汗水,相互的咬噬、咀嚼,激|情瀑布般的倾泻下来,再也没有可能遏制。那个黑铁石般的声音对他低低的耳语,却听不清说什幺,在那个声音中竟糅合了一种他就要承担不了的缠绵,笛声般悠扬地弥漫。
疯狂的吻好象艳红的罂粟让人迷醉,他的唇在一道幽光里亮着,蠕动出一股柔情满怀的欲望和痴心爱恋的疯狂。朦胧中黎一帆以为自己是一只发痴的鸟,不知不觉中,他的手指插入对方浓密的头发里,抱紧,再紧一点……
在一阵巨痛中,他的眼泪随着飘落下来,泪珠滑落在枕巾上,消失不见了,痕迹不留。
静。
大地依然白茫茫一片,远处几棵白桦在寒风中执拗地挺立着瘦长却结实的躯干,光秃秃的枝桠寂寥地伸向天空。天空中依然有弯半弦月,月已西沉,星光倒渐渐闪耀明亮起来。
深夜气温降低,白天融化了一些的雪又结成了冰,踏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让黎一帆想起那句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每走一步,每响一下,心脏就收缩一次,全身上下都在痛,倒也分不清哪儿受了伤,只是痛着,痛到麻木。
刚才——
刚才他Zuo爱了。
和那个美丽到强悍的男人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天崩地裂般的撕杀——或许撕杀这两个字更能形容那种场面,激烈、狂热,喝尽他最后一口血,榨干他最后一点Jing液般的交合,颠覆了他迄今为止所有的Xing爱经历、观念和认知。
男人之间的交欢是这样的幺?只要回想起他强力的拥抱,猛烈的挺进,和灼热的呼吸,就足以让他在寒风冰雪中燥热难耐。
还有——他为什幺那幺投入呢?他为什幺突然饥渴到要与男人做呢?
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不假,可他还不至于沦落到以一个他并不爱的男人做发泄物的悲惨地步,突然的起兴,突然的激昂,突然的……
背后传来『沙沙』的声音,倚着一棵白桦树的黎一帆转过头,看到一衣如雪的沉风。
「身体很难受吗?」沉风的脸色已不似白天那幺苍白,但仍然有些憔悴,眼波失去了灵动的流转,嘴角也失去了风趣活泼的微笑,月光下的他依然俊美,俊美而忧伤。
「不,还好。」黎一帆诧异地再次看他一眼。
「你应该是第一次吧?」沉风淡淡地问。
黎一帆浑身一颤,一口恶气翻涌,他突然明白了这一切『突然』的缘由,黎一帆哼了一声,更为讨厌这个从一开始就没给他留下好印象的男人,拖着沉重而笨拙的身体离开沉风,然后用冰冷的眼眸看着他:「是你搞的鬼?没想到古人这幺卑鄙,专会做这种低三下四的勾当。」
沈风的眼中冷光一闪,随即又笑道:「你并不排斥男人吧?」
「不排斥不等于可以接受,更何况我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黎一帆脸色铁青地说,此时他真想掐死沈风那张笑起来很欠扁的脸。
「真的没有感觉吗?」沉风的眼睛亮了,亮过天上的繁星,嘴角也向上挑出一个坏坏地笑:「哎呀,刚才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叫的那幺动听,都让人家睡也睡不安稳,心里像一百只小猫爪又抓又挠的,真是诱人哪!让人家骨头都酥了,喔唷唷,想想都脸红。」
他那张白玉般的脸没红,黎一帆的脸却似火烧云般,羞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干瞪着沉风怄气。
沉风笑得很是愉快,像撒着欢的兔子,白净净的牙齿让黎一帆心烦意乱。
「你凭什幺这幺做?」
「凭我们是朋友。」沉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七个该骂八个该扁九个惹人嫌十分让人受不了的吊儿郎当样。
「谁跟你是朋友!」黎一帆冷哼,这古人也太弱智了吧?随便认识个人就称『朋友』,沈风是,龙野岸更是,因为这样,他还差点被别人一拳打死。
「既然你是龙的老婆,也就等于我的朋友了。」沉风笑眯眯地说,「再说了,你也没有什幺好生气的,你家老公可是遍天下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主儿。」
「谁家老公?你喜欢大可送你,我自己还想讨个老婆呢!」黎一帆气到这个份上,气倒也消了,只是觉得不甘,TNND,这群野蛮人,一个不从就给他玩『霸王硬上弓』的游戏,当他是什幺啊?!
「哎哟,我是想要啊,人家偷偷地爱着龙都好几年了,应该说都十几年了,人家和龙是青梅竹马嘛!可是龙那个死没良心的,见了新人忘旧人,他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可怜人,喂咿咿——奴家命好苦哟!」
黎一帆脸色铁青,头脚发麻,干脆不发一语转身就走,比起着这个古代超级娘娘腔,龙野岸虽然也犯混,却也实在是好太多了,起码没有沉风这样碎嘴兼肉麻!
「哎——你就不想知道你家老公是什幺人吗?」沈风依然不怕死地在后面喊。
黎一帆的脚步顿了一顿,沉风立即乘胜追击:「他现在可是大唐王朝炙手可热的人物,连贵妃娘娘都亲自为他斟过酒哦!」
贵妃?可是那个『红尘一骑妃子笑』的四大美人之一?
黎一帆转过身,看向那个月光下的笑脸呆瓜:「可是杨贵妃?杨玉环?」
沉风伸手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是啦是啦!不过你可不能直呼其名,否则被人听到可是会被砍脑袋的。」
黎一帆不理他的罗嗦,直接问:「别卖关子了,龙野岸到底是何许人?为何官府江湖都在追捕他?」
「呵呵……」沉风笑而不答。
「说不说?」黎一帆恼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温温吞吞的家伙,转身就要走人,被追上来的沉风急忙忙地拽住。
「哎哟,真是个急性子,听我慢慢说嘛。」
黎一帆瞪着他,这个该死的男人,分明是拿他取乐。
「就是——」
沈风刚张开嘴,『呜哇啊——』一声嚎哭破空袭来,惊天动地地震住两个人,沈风看向小酒店,龙野岸住的那间屋已经亮起了灯光,哭声正是从那里兵荒马乱地传来。
不能改变天气,就改变心情。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当人们面对困难,一时无法改变外界境况时,就应该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态,这是支撑黎一帆走过人生风风雨雨的强力精神支柱。
今天他也试图平息自己心头的骚动,在他的年代,和一个男人上床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他完全可以当作一夜情处理,等东方破晓时,这一切也会如露水一样蒸发不见。
可是——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跪在床上哭得天昏地暗的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喂!你在哭什幺?」在一旁看得不耐烦的沉风也收起了惯有的笑容,狠狠地踹了床沿一脚。
龙野岸跪在床铺中央,抱着被子捂着脸,拱着笨熊一样的背部,翘着屁股,活生生一个埋头沙堆里的鸵鸟。更神奇的是用那幺厚的被子蒙着,他的哭声居然还震得整间木屋颤抖,房顶的碎木屑『唏唏蔌蔌』地掉落下来,用低档木材做成的床更是发出『吱吱呀呀』的悲鸣。
黎一帆不可思议地看着这惊人的一幕,比醒来发现他和龙野岸发生肉体关系时更惊愕;甚至感到有点恐怖。一时间他的脑海里如打翻了千万个瓶瓶罐罐,那些瓶瓶罐罐里尽是些陈年老醋,酝酿了千百年的醋,在他的四肢百骸流淌,让他的呼吸都变得酸酸的,酸得难以忍受。
从一个人独立生活开始,周围的人也好,他自己也好,都一遍遍说:「不许哭!没什幺大不了的,你是男人!男人是流血流汗不流泪的!」
一遍,一遍,又一遍,给自己催眠,直到他挺起胸膛潇洒自如地走在世上面前,在人前微笑,在人后苦笑,即使眼睛发酸,也只是干巴巴地掉两滴泪,低头的瞬间,泪珠砸在脚上,抬起头,又是一个朗朗笑脸。
多久了?不曾哭过。
「你哭够了没有?烦不烦哪!」沉风又踢了床一脚,表情已转为愤愤然,「该哭的是一帆吧?你鬼哭狼嚎什幺?」
听到一帆的名字,龙野岸猛然抬起头来,那张俊美的脸已经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眼睛像红眼狼一样,泪水在那张古铜色脸膛上纵横交错出深深浅浅的沟痕,就像小孩的涂鸦,倒颇有几分黎一帆平素喜欢的『野兽派』画作。
看到黎一帆面色铁青地站在床前,龙野岸撇了撇嘴,似乎又要哭起来,看黎一帆皱眉,他就拼命忍住,还是止不住地抽泣:「一……帆……」叫出这个名字似乎费了他吃奶的力气,叫出来后终于又放声大哭起来。
这下不仅沉风跳到床上猛踹他,连黎一帆也不耐起来,本下定决心不再和他讲话,这可倒好,逼他不得不说:「你哭什幺?」
不知何时进来的郭子仪、徐清泠也是呆呆楞楞地站在门口,脸上也不知什幺表情。
「呜呜……我……你……这个……那……」边哭边呜咽,嘴里也呜哝不清,听得人着急。
「别哭了!」沉风大吼一声,从小到大不知见他哭过多少次,屁点大的事也能哭倒长城,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黎一帆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怪异至极。
亦正,亦邪。
亦单纯,亦性感。
亦威慑迫人,亦童稚脆弱。
谁能猜透他另一面的精彩(或者说是——不合常理)?
可是这样的他就是无法让人讨厌。
黎一帆走到床前,拨看沉风,搂住哭得浑身哆嗦的傻大个,摩挲着他的背,用指尖轻轻地梳理着他的发,长发如丝,丝丝缕缕地缠绕住他的思绪,剪不断,理换乱。
「怎幺了?」他问,声音不觉轻柔下来。
「我……这里……」龙野岸激昂的情绪终于慢慢平缓,他掀开被子,指着粗布蓝色印花床单的中央给黎一帆看,黎一帆的脸蓦得红了,那是一块暗红的斑迹,犹如黑夜中绽放的妖冶花朵,散发着幽幽的冶艳。
「没关系。」黎一帆努力吸一口气,让那股从头麻到脚的感觉静静地消失后才抬起龙野岸的脸,笑着说:「真的没关系,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好了。」
「可是明明已经发生了!」龙野岸大声说,「为什幺当没发生?呜哇啊……」
「发生了也没什幺啊!大家都是男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到底在哭什幺?」
「我……我……」龙野岸还是呜呜咽咽,哽咽了半天才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我的清白没有了。」『噗』一声,沉风口中的茶全喷在地上,那模样比吞下十只毛毛虫还难受。
黎一帆也是一阵晕眩。
上天造人的时候,规定了眼睛的焦距,太远模糊,太近呢?
晕眩。
黎一帆表情木讷地退后几步,骤失温暖抚慰的龙野岸又呜滔滔的哭起来,一副倍受打击的委屈可怜样。
郭子仪、徐清泠兄妹已经识趣地走开了,再呆下去,恐怕他们也会因受不了刺激而吐血身亡。
虽然龙野岸哭得一塌糊涂,哭得比弃妇还凄惨,比Chu女还绝望,徐清泠却浑身发冷,更加害怕这个男人了,可怕!真的,不是普通的可怕!
脱离常规的东西总是让人觉得可怕的。
黎一帆和沉风交换了一个无奈的延伸,事情实在太滑稽,滑稽到让他们笑也笑不出来。沉风比划了一个手势,一向看不对眼的两人此时倒默契十足,『很没良心』的抛弃恸哭流涕的男人退到了房外。
外面起风了,挟着细细碎碎的积雪扑面而来,黎一帆打了个哆嗦。
意外。
实在是太意外了。
意外地回到古代,又意外地遇到一个口口声声叫他『老婆』的男人,最最意外的是这个男人本身。
一连串的意外让黎一帆思绪纷杂,如一锅煮开了粥,弥散着热气让他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他就是这样子,力气大得惊人,武功高得赫人,哭声更是凶得吓人,所以——」
「所以,他就是空前绝后的一大怪人。」黎一帆接着说道。
「哈哈,对极!对极!看来你悟性颇佳嘛!」沉风笑起来,然后眼神一正,若有所思地说,「我喜欢这样的他。」
黎一帆叹了口气:「喜欢谈不上,我只是觉得太意外了,长这个大,第一次见到男人为自己的『初夜』而哭。」黎一帆苦笑一声,脑海里拼命回想自己第一次的情形,是在公园吗?还是旅馆?或者是在校园的哪一个角落?实在是不记得了,那时候拼命地放纵自己,每一次的欢爱都随着高潮过后的失落化为空虚一片。
「那家伙啊……」沉风似乎也在思索着什幺,「只有一次和我谈论过这个话题,是在我们参加科考前,他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小风,我想要一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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