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无雨 by 流水潺潺 (虐心+可怜的小受+找到了最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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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无雨 by 流水潺潺 (虐心+可怜的小受+找到了最终的幸福)-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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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窗外传来几声低沉的呼啸,起风了。
向飞已离开多时,原本他坐的位置,此刻换成了郑义。
“你是同性恋吗?”郑义平静的表情下,是深沉的怒意。他人在卧室里,却时刻留意客厅的动静,半天没有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席方雨出了什么事,想不到一开门,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副“香艳”得令人吐血的画面!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个耳光,怒气在一瞬间攀升到了极点。
这样的问话让席方雨不知该怎么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他轻声说道:“你愿意听我说个故事吗?”
“说吧。”
于是席方雨说起了自己家乡的小镇,说起了自己和向飞不打不相识的初遇,说起了两人在一起的甜蜜时光,说起了八年的漫长等待,说起了再一次见面向飞的绝情……
“我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是同性恋,从来没有把这个词联系到自己身上。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是向飞,除了他,女人也好,男人也罢,我都不会再有任何感觉。我不能否认他是个男人,要是你认为我是同性恋,那就是吧。要是你不愿意和一个同性恋住在一起,我可以搬走。”
他的眼睛那么清澈,就象一潭秋水,澹荡见底,不带丝毫阴晦。
如果说这个故事已经让郑义听得浑身不自在的话,后面这几句话无异是火上浇油。“你不是没地方去吗?搬走,搬到哪里?搬去和那小子住在一起?那么一个软弱自私的家伙,你还想和他重修旧好吗?”
“软弱自私”吗?好像真的是呢。席方雨凄然一笑:“我爱上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现在知道了,却已不能不爱了。”
爱情不是选购商品,觉得好就留下,将来不好了,可以随手扔掉。若真如此,何必苦苦等待八年?
“很好,很好,这么说你是打算回到他身边了?”
郑义忽然跳了起来,指着席方雨:“人家不想要你的时候,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你一脚踹开,等到想要你了,回头来说几句好话,你就又巴巴的凑上去了?席方雨,你有点骨气好不好?我不介意你是不是同性恋,可是我最讨厌别人贱骨头,打两个巴掌,再塞个蜜枣就可以忘了痛!这样的人,我瞧这就有气!”
胸口闷的不行,有口气在里面横冲直撞,尤其席方雨那一脸无辜的愕然模样,更让他有想揍人的冲动!
怒气冲冲地走回卧室,“砰”的一声,狠狠撞上了门。 
郑义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从那天起就没和席方雨说过话。两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只在吃饭的时候才照个面。而郑义对席方雨的厌恶,也表现得无以复加。这种变化,很快的,酒吧里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
“小雨,你和阿义是怎么回事?最近怪怪的。”
趁着客人还不算多,小唐又晃到了席方雨跟前问东问西。这可不能怪他八卦,这两人闹了别扭,倒霉可是他们,每天要对着阿义那张臭脸,被他吆五喝六不说,还动不动就挨一顿狂喷,苦呀。
席方雨苦笑着摇头,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们两人,上班时间聊什么聊,不怕扣薪水?”那边那条火龙又在喷火,吓得小唐赶紧躲到一边。
“小雨,有人找。”
门口负责招待客人的阿宽喊了一声,接着一个挺拔的身影走进了席方雨的视线。
“方雨。”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想不到向飞会追来这里,席方雨紧张地看了眼郑义。果然,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想见你。”向飞的声音柔柔的,目光更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惹得席方雨一阵混乱,心更是不争气的跳了起来。
暗骂自己没用,为什么总是拒绝不了他呢?看来郑义骂自己的话还真是没有骂错呢。
“我们已经结束了。”
“谁说的?”抓住席方雨的手,“不管这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方雨。自始至终,我最爱的还是你。”
“你已经有庄静了。”他们之间的障碍太多,可悲的是,大多的都是自己横加上去的。
“我会跟她分手,虽然这样对她很不公平,可是如果我和她结婚,那就是害了她,因为我永远也不可能象爱你一样去爱别人。我知道,你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席方雨低头不说话。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有太多的不应当,可是感情却怂恿着他:接受吧,你等了八年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吗?
“我……”
郑义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气炸了,那个席方雨到底在想什么?那种朝三暮四的家伙也相信,他到底有没有脑子?真是的,越看越生气,不管他了!
“你再用力这个杯子就碎了。”
官泽俊不知何时也来了,站在郑义跟前。郑义不看他还好,一看火又起来了。“你来干什么?”
“我是客人,不能来吗?”
“哼。”
“那个就是他等的人吧?”虽然是和郑义说话,官泽俊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边那两个人身上,眼中除了失望,还有早就洞悉一切的了然。
“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知道了,他心里一定有一个深爱着的人,为了那个人,他把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来,沉浸在回忆当中,对任何人都是冷冷淡淡。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帮他忘掉那人,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淡淡一笑,带着几分寞落。
郑义冷哼一声:“是你自己自我感觉太好了。”
“也许吧。我劝他学会放弃,不过现在看来,他是对的,他的执著终于让他等到了幸福。虽然我很不甘心,很舍不得,也只能放手了。”拍拍郑义的肩膀,“老兄,为了他好,我劝你也放手吧。”
这家伙在说什么?他们醋海风波,怎么把自己也扯进来了?郑义厌恶的甩开对方的手。
笑话,他郑义又不是同性恋,对席方雨?怎么可能?
这么想着,忍不住转头去看那个话题的中心人物。看来是姓向的又给他灌了什么迷汤,一个浅浅的笑容在席方雨嘴角边荡漾开来。
胸口一震,如遭雷噬。 

26
深夜的后巷依然平静如昔,苍白的路灯下,也一如往常,有一辆机车在等待晚归的人。
“义哥。”
席方雨的眼睛亮了起来,心头一松。看来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虽然晚上郑义的脸色那么难看,不过他仍肯送自己回家,事情应该还有转宥的余地。
在最无助的时候,是郑义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相处了一个多月,郑义对他的好处,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简直好象他的亲人一样,他实在是不希望失去这样一个朋友。
“是我啦。”除下安全帽,小唐撇撇嘴,“阿义说他今天有事先走,让我送你回家。”
“是吗?”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席方雨掩不住心头的失望,“咱们走吧。”
习惯性的,双手环住身前人的腰,却找不到那种让人心安的感觉。郑义的背很宽、很阔、很温暖,好象可以遮挡住任何的风雨。坐在他身后,就会觉得很踏实。可是,以后也许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公寓里黑着灯,席方雨叫了两声,没有人回答,里外一找,也没看见郑义的人影。最后在茶几上发现了一张便条——
我出差几天,不用等我。
接连的几天果然再没有看见郑义,席方雨问经理他什么时候回来,经理也摇摇头说说不准。
小唐是个守信的人,每次都忠于职守把席方雨送到公寓门口才离开。
三楼不算高,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皮鞋踏在楼梯上,会发出一种有些阴森的空旷声音,隐隐还带着回音。席方雨很奇怪为什么以前没有留意到,后来转念一想,以前都是和郑义两个人一起上楼,说说笑笑的,一回儿就到了,又怎么能注意到这些?
一个人坐在客厅,虽然打开了电视机,可仍驱不散包围在四周的冷清气氛。住了这么久,席方雨第一次感觉,这间小小的公寓原来这么大、这么空,只因为少了一个人的缘故。
这才发现,郑义这个人,虽然平时不觉得他重要,却已经很自然的融入到自己的生活当中,就好象……空气一样。
是的,象空气一样,因为少了他,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冷了。
就这样过了五天,这天席方雨睡到半夜,忽然听到门锁在响,一惊之下爬了起来,随手从墙边摸起一把网球拍子,闪身躲到门后。
门开了,一人脚步不稳走了进来;网球拍也准备当头罩落。
“怎么不开灯呢?”随着这一声问话,房间里霎时一片光明。
“义哥!”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席方雨自己听到都吓了一跳。“你回来了。”
看到他,郑义的眼睛却瞪了起来:“你怎么还没走?”
一句话好象一盆冷水泼下来,浇散了席方雨心中的喜悦,讷讷的说道:“我不知道你要赶我走,我这就走。”
“算了。”郑义摆摆手,推开席方雨,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扑倒在床上。
“义哥,你喝酒了?”
隔着很远也能闻到他的酒气冲天,郑义平时虽然也喝酒,但都很注意限量,这一次却有了几分醉意。“我去给你倒杯茶来。”
起身想走,却被郑义一把抓住手臂,用力一带,整个人仰倒在床上。
“义哥你干什么?”
郑义翻过身,把席方雨牢牢压在身下,低下头,向着他的双唇狠狠地印了下去。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席方雨猛然惊醒:“别闹了!”双手在郑义胸口上一撑,膝盖一顶,把他的身子掀到一边,一挺身站了起来。
“你喝醉了。”
郑义躺在床上,也不说话,也不动,就好象死了一样。虽然明知道他死不了,席方雨还是有些担心,凑上去轻声呼唤:“义哥?郑义?”
郑义的眼睛猛的张开,让猝不提防的席方雨吓了一跳。他一把抓住席方雨,就势一滚,成功地把对方压在身下。
这一次他学乖了,双手把席方雨的手牢牢摁在床上,膝盖骨抵住了他的双膝。席方雨的力气虽然也不小,比起人高马大的郑义还是稍逊一筹,怎么扭动也脱不了身。
“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上方泛着血丝的双眼,席方雨忽然感到害怕起来。这人,还是他所认识的郑义吗?
“干什么?你不是同性恋吗?这还不明白?你应该很喜欢才对呀!”
话语中透着明显的轻蔑,让席方雨听得冷气直冒。深吸一口气:
“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我可以搬走,今天搬,马上搬,永远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行了吗?可以放开我了吧?”
本以为这样说对方就会放手,可郑义的嘴唇还是压了下来,执着地寻觅着他的双唇,任他左躲右闪也无济于事。
感觉那灼热的双唇不断落在下巴、耳边、项上,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片战栗,席方雨的心里却只感觉到悲惨,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叫:“就算我是同性恋,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同性恋难道不是人吗?”
郑义的身形一颤,低头看身下的人儿,后者脸上的伤心、屈辱、不甘刺痛了他。
缓缓地直起身:“你是同性恋,没有错,错的是——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狠狠的一拳打上墙壁:“滚!”
声音喑哑,有如负伤的野兽在低嚎。
席方雨狼狈地爬起来,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听到门声,郑义这才收回印在墙上的手。用力太猛,手骨处已鲜血淋漓。
好痛。
真的好痛。
全身蜷成一团。 
二十七
一个人在深夜的街上走着,席方雨脑子里一片混乱。郑义为什么要那样对他?只因为向飞的出现?指引厌恶他的软弱?可是,席方雨却隐隐觉得,郑义的怒气似乎更多是对他自己。
为什么呢?
冷风吹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单薄的衣襟早已被寒风吹透,身子一阵一阵的发抖。
今夜该怎么过?这似乎才是一个实际该考虑的问题。没有钱,有无家可归,现在的他甚至连足以御寒的衣物都没有,比起两个月前更糟。
摸了摸外衣口袋,意外的发现了几枚硬币,走进路边的电话亭,手指微微迟疑,终于按下一串电话号码。
30分钟后,一辆银灰色的小车在电话亭前停下,一个人匆匆走出。
“方雨?”
“你来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向飞惊异的看着身穿睡衣,外面只套一件长大衣的席方雨。这么久,即使是躲在电话亭里,他也该冻坏了吧?“快,上车再说。”
打开了暖气,向飞一把握住席方雨的手,只觉得这手冻得象冰块一样。来不及多想,扯开外衣拉链,将他清瘦的身子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笑道:“这样好些了吧?”
最初席方雨还想拒绝,但是从向飞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暖意实在太诱惑,让他忍不住想多汲取一些。漂泊了太久,真的好想找一个港湾,就这样停泊下来。至少,今晚,就放纵自己一回吧。
向飞则是满足地看着怀中的人儿,享受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相互依偎的两人,直到开车离开都不曾发现,角落有一双眼睛始终在注视着他们。
除了父母的房子外,公司还就近分给了向飞一间单身宿舍。虽说是宿舍,比起郑义的公寓要大了足有二十平。向飞平时都是住在这里,这一次就巴席方雨安置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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