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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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爱下-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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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彦圣,他、他……呜呜,都怪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为什么要抛弃彦圣!呜呜~~”
  听到刘小占哭得更凶,我全身突然冰冷起来,
  “彦圣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你先别只顾着哭啊!”
  “他、他现在就像个活死人一样,意识完全沉睡,他已经将自己完全的封闭起来了。呜呜~彦轲,你快回来救救他吧。”
  听到刘小占这番话,我突然脑海一片空白,我已经听不到电话另一头小占还说了什么、也完全听不到身边的肯对着我说了什么,我只能难以自制的一边颤抖着身子、一边无声的哭泣。
  彦圣、彦圣、彦圣……
  我的脑海和我的心充满着这两个字,心中的悲伤和疼痛让我无力的软倒在肯的怀里。
  彦圣,这个母亲就算死也无法放得下的男人、这个好似对我诅咒般牵绊我一生的男人、这个即便我打算将其遗忘也无法不去关心的男人,为什么你不能像个正常的父亲一样?为什么你总要在我决心放弃的时候动摇我的心?为什么!
  身边的肯用力的抱紧我,将我手中已经有点滑落的听筒抓紧放在我的手里,
  “小彦!勇敢点,问清楚了究竟是什么回事!”
  听到肯的话,我有点呆滞的将听筒放回耳边,颤抖着声音问:
  “告诉我,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他现在究竟怎么样?我要怎么救他?!”
  “他,他在你离开的第二天飞车去找你,结果、结果撞到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铮,呜呜,铮说其实抢救很及时,其实他应该可以很快就醒来的,可是,可是他因为无法面对你离开的事实而拒绝醒来,他潜意识里把自己囚禁在虚幻的梦中,他不愿意回到这个现实,他、他现在可以说是在自行脑死亡,他正在一点一点的自杀!呜呜,彦轲,你,你快回来啊,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才可以救他!快回来吧!”
  我颤抖着深吸一口冷气闭上眼睛,我的心疼痛得好似无法跳动,握紧听筒的双手正不断的颤抖着,我好似要需求最后的依靠一般紧紧的抓着肯的肩头。

  第 24 章

  就在我心痛哭泣的时候,电话的另一头换做了维特的声音,只听到她抢过刘小占的电话便火大的对着我吼:
  “你他妈的死彦轲现在在哪?!你这个混蛋居然龟孙子的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难道你还想害死彦圣一次不可?!你知不知道两年前我们究竟是花了多少精力才把自行脑死亡的他就回来?!如果这次你再这么不说一声的将他抛弃,就算是十个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救他,求求你,救他!”
  听到维特的声音,我好似终于发现了一线生机的哭着对着话筒大吼。
  “我已经救不了他了!你他妈的知不知道现在能救他的人只有你一个?!他现在需要你!你他妈的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听到维特的话,我绝望的哭着:
  “我不能回去!不能回去!”
  “彦轲你他妈的说什么!你就算现在准备要死了也要回到他的身边才能死,要不然我杀到地狱也要把你揪回来!”
  “你明明知道彦圣需要的只有我母亲一个人!你明明知道能救他的人只有我母亲!我代替不了母亲,我救不了他!”
  我咆哮着,哭得心已粉碎。
  “可是你有着一张和舟小小一摸一样的脸!你只要假装一次舟小小就能把他唤醒!你能救他!”
  电话那头的维特吼得比我还凶,我的耳膜好似要震破般,站在一旁的肯也清楚的听到了维特的话。
  我回答不了维特的话,我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哭着,深怕脱口而出我不能假装、不愿假装,因为我爱着彦圣的话。
  “彦轲,你知不知道,在彦圣的意识里你就是舟小小、舟小小就是你?当初在彦圣得知了舟小小去世的消息之后,我们为了救回正在自行脑死亡的彦圣,我的研究所曾对他进行最深层次的催眠。当时我不知道那些科学家为了进行研究和试验,居然对彦圣的记忆进行过篡改,甚至违背人类伦理的将他对舟小小的爱移至到了你的身上!”
  听到维特的话,我的脑海“轰”的一声一片空白,突然知道的秘密让我泛白了脸。
  “对不起彦轲,我们并没有想到这个催眠居然根植于彦圣的所有脑神经,虽然后来我们定期对彦圣进行过无数次的其他催眠,希望能够压抑住他对你丧失伦理的爱情。可是我们真的没有想到他那被催眠压抑的、对你的爱情会超越了最初设定的界限,甚至超越了当初对舟小小的爱情,居然会如此疯狂,居然会仅仅因为你的离开而疯狂。”
  “彦轲,彦圣的失控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我这两年多来也一直陪着他身边密切关注着他的精神情况,尽一切可能对他进行催眠和治疗,希望他能够克制住自己、能够将那些苦涩的事情忘记。虽然彦圣极其配合着我,主动要求我通过催眠将许多有关舟小小的记忆忘掉、甚至主动要求我的研究所为其动手术将脑组织的一部分剪除,以此来忘却对舟小小的爱情。然而,即便如此,在与你共同生活的三个多月以来,他的心灵也自动的将有关的记忆和感情回想起来。”
  停顿了一会,维特吸了一口气之后,再次艰难的开口:
  “彦轲,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彦圣的精神世界了,他,他是真的爱上了你。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来他为了这个事实有多痛苦吗?!他是孪生姐弟近亲相贱生出来的孩子,他的身世让他从小受尽折磨,因此他的伦理道德比谁都要极端!他痛恨所有违背伦理的行为,尤其痛恨近亲相奸,可是他自己却泥足深陷、无法自制的爱上了你!你知道他有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吗?!你能想象得到当他发现到这个事实之后他有多自我厌恶、有多恐惧吗?!他甚至为此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和呕吐症!你知道当我看到他生不如死的样子时我有多痛苦吗?!”
  维特说到这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而我则脑海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彦轲,算我求求你,回来救救他,他给予你的伤害并不是他自身愿意的!彦圣曾经因为无法面对现实而自杀过好几次,可都被我们救回来了。研究所的人是为了留住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和千年难得一见的实验材料,可是我是真心的希望彦圣活下来,我希望他在悲惨绝望的人生中找到一点希望;我希望他不是怀抱着对自己的厌恶和绝望而死;我希望从他身上能看到一点人性自由和人性宽仁的希望啊!”
  “他妈的那些伦理道德究竟是为了人类变得更好还是为了囚禁人类的灵魂?!不去伤害他人的爱一个人有错吗!想要永远跟某个人在一起、想要彼此寄托心灵、想要逃离寂寞、想要追寻一点点的幸福,着难道不可以?!这难道也错了吗!父子又怎么样?夫妻又如何?爱情可以转化为亲情,那为什么就不准许亲情转化为爱情?!以爱情的名义可以伤害、可以独占,为什么以亲情的名义就不可以?!”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人,他们或许是天才、或许是凡人,他们在人类奇妙的繁衍过程中神奇的发展或者倒退,他们有着不一样的大脑构造和神经系统,甚至他们的心灵也发生了变革,他们无法爱上除了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他们必须忍受着无以伦比的孤独和寂寞。这样的人难道就要受到世人的唾弃吗?!这样的人难道就必须要受到惩罚和自我惩罚吗?!难道,世人就有资格举着‘伦理’和‘道德’的旗帜对他们肆意伤害吗?!去他妈的伦理道德!”
  维特已经激动到无法自制了,而我在听到她的话时脑子一阵一阵嗡嗡响。我觉得我无法理解维特的话,我甚至觉得维特的话超越了人类可以接受的范围、甚至已经触犯了神灵、犯下了可怕的罪。
  我颤抖无助,好似因为维特的话而让我处在千万人审判我的法庭。我站在庭中央,四周满满的坐着义愤填膺的人们,黑压压的一片,我看不到任何人的脸,庭中唯一的一束光打在我身上,我正被无数的人审视着,好似赤裸般羞耻。
  “彦轲!每个人都有追寻幸福的权利,那些在社会设定的框架中奔走的人们可以通过努力获得幸福;为什么那些在框架外历尽艰辛、受尽折磨、被伤害得全身血淋淋的人就没有获得幸福的资额?!这样不公平!究竟是谁规定了谁有幸福的权利、谁又要永远不幸?!人类不是应该彼此关爱、彼此理解、彼此包容的吗?!人类不是应该彼此公平、一同幸福的吗?!即使你无法回应他人的感情、即使你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无法给予别人幸福,你不是也应该不去伤害别人吗?!”
  “为什么人类要彼此伤害?处于社会边缘社会底层的人、处于劣势弱势的人就可以放弃、可以鄙夷、可以伤害吗?!他们本身的处境就已经够可怜的了不是吗?走在前边的人们不是应该稍微的停停脚步或者拉拉他们吗?我们都是人类啊!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同伴!”
  维特已经哭了,嘶吼的声音无比痛心。她的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让我觉得此刻的她已经有点失控、有点脱离现实。她说的话已经不再围绕我与彦圣之间,她好似回忆到无数让她痛彻心扉的事情,她的心灵正透过言语,漫溢着浓浓沉沉的哀愁苦楚。
  电话的那头传来刘小占哭泣安慰的声音,这边的肯也早已抱紧我无声的流泪。我不知道为何我和彦圣之间的痛苦竟化作了那么多人的苦和泪。
  这究竟是一份怎样的爱?如果一切都没有脱离常轨、如果它安分的停留在“亲情”的框架里、如果我们小心翼翼的在社会伦理的框架中压抑着自己,那么,我们是否就可以不受伤害?我们时候就可以不再寂寞?我们是否就是“幸福”的?那么这个社会是否可以接收我们“保护”我们——就像那出卖自由换取的安全一样?
  可是,换而言之呢?如果我们脱离了常轨、如果我们无法压抑自己、如果我们不够小心,那么,我们是否就会受到伤害?我们是否要一生一世的寂寞?我们是否就没有“幸福”的资格?这个社会是否就要惩罚我们、伤害我们?
  这份爱究竟是否只充斥着寂寞和绝望?我们究竟是因为寂寞而爱还是因为爱而寂寞?寂寞是否是刻在人类骨髓里的因子?人类是否是寂寞的奴隶?
  寂寞能让人变得疯狂,却又能让人归于平静;寂寞让人的心灵变得苦涩,却又让人的心灵变得温柔;人类总在试图逃脱寂寞,却又在不断的给自己创造寂寞;人类的身体的孤单不等于人类心灵的寂寞,人类心灵的寂寞却等于人类一世的孤单。人类身体的孤单可以找寻体温来治疗,人类心灵的寂寞可以找寻爱来缓解。可是怎样的爱才能让寂寞彻底的停止?如果可以停止寂寞的爱受到社会的唾弃、如果这份爱必然会给双方带来身体的孤单,如果是这样,我们究竟应该选择身体的孤单来解脱心灵的寂寞?还是,孤守心灵的寂寞来停止身体的孤单?
  谁来,谁来都好,告诉我答案、给我答案。
  过了好久,维特终于恢复了平静,再度用哀求的语气苦涩的说着:
  “彦轲,是我对不起你,我为了救彦圣、为了在他没有出路的思考和自我封闭中给他打开一道求生之门,我擅自给你们做了抉择。彦圣深爱着舟小小却更深爱着你,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想要通过自行脑死亡来惩罚自己。所以在两年前我擅自给他进行了脑部手术和深层催眠,我强制更改了他的思想,我将他和他的脑海、他的心灵囚禁在了‘彦轲就是舟小小、彦轲并不存在、我对彦轲的爱只是对舟小小的爱、我爱的人只有舟小小一个、除了舟小小我谁也不爱、我没有儿子、我只要一个失忆了的妻子’的催眠中。所以,彦轲,就算彦圣执意的将你当作了舟小小,就算他曾经给过你无数的伤害,可是,求你原谅他,他并不是自觉和有意的。如果我不这么设定的话,他一定会自我厌恶和自杀的。”
  “回来救救他吧,就算你不爱他也好,就算你觉得这样的我们很肮脏很龌龊也好,扮演一次舟小小,把他救醒,然后我会想方设法让他接收舟小小去世的事实,让他想方设法忘记你——就算是让他变成一辈子的植物人或者呆子我也在所不惜,我会一辈子照顾他,只要他别死。回来吧,救醒他,然后在他的面前扮演两次死亡,告诉他舟小小死了、你也死了,然后你就自由了,我会把他永远的带回英国,我可以保证你永远都不必再看到他,你的人生从此就可以脱离彦圣和舟小小给你带来的阴影,你就可以放心的去追求你的爱情了。”
  我说不出话来,我甚至已经哭到流不出眼泪。我想告诉维特,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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