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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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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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索南才旦寺的喇嘛旦巴。”旦巴头上渗着冷汗,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地瞅着钟震山。
  “他是索南才旦寺的?”钟震山皱着眉头,置疑地看着洛桑活佛。
  “是你,旦巴!”洛桑活佛不敢相信,这个曾经被饶措活佛打得遍体鳞伤,由他收留下来的可怜喇嘛,居然忘情负义到了恩将仇报的地步。
  “洛桑活佛,我对不起你”旦巴又装出一副可怜相。
  乔巴根据自己的分析判断,指着旦巴道:
  “你别再装了,你是饶措派到索南才旦寺来的探子!”
  乔巴这一说,洛桑活佛震惊了:
  “我收留你,我治好你的伤,原来你是来监视我的呀!”
  旦巴的良知似乎还没有完全泯灭。他有所触动,略感羞愧地对洛桑活佛承认道:
  “当初饶措活佛从国外回来,担心你不跟他一条心,便用大洋收买了我,有意把我打伤拖到河边,好让你收留下我,打进索南才旦寺,监视你的行动”
  洛桑活佛痛心疾首地说:
  “这哪里还有一点佛规教义,圣洁的佛门给糟踏成什么样子了,竟干出这等肮胜的事情。可悲,实在是可悲!”
  钟震山指着卷缩在地的刘非,问旦巴道:
  “你怎么跟这个国民党特务勾在一起的?”
  旦巴虚怯地看了洛桑活佛一眼,供认道:
  “昨天晚上,我看到大军派人来找洛桑活佛,趁乔巴下楼备茶的时候,我偷偷地到了楼上,偷听到了洛桑活佛今天一早要动身去拉萨的消息,急忙跑回普灵寺禀报了饶措活佛。后来,饶措活佛又要我给刘副官带路,杀害洛桑活佛。
  今天天不亮我们就隐藏在这里了。”
  在大家注意听旦巴交代的时候,刘非就贼眉贼眼地四下窥测着。这会儿,趁大家由于对旦巴的气愤而对他防备不严的空当,突然站起身,悍然不顾地朝古驿道上奔去。
  钟震山胸有成竹地举起冲锋枪,“哒哒哒哒”一梭子弹,将刘非击毙在古驿道边。一阵风卷来,很快在他的尸体上盖上了一层枯草败叶。
  旦巴双膝跪倒在洛桑活佛面前:
  “洛桑活佛,我对你犯下了弥天大罪”
  洛桑活佛愤愤地一拂衣袖:
  “佛门败类!”
  随即,洛桑活佛把感激的目光投向钟震山,告辞道,“谢大军为我扫除掉了路上的障碍,我该走抬啦钟震山关切地望着一脸坚毅神色的洛桑活佛:
  “洛桑活佛,西去拉萨,山高水远,天寒地冷,一路上望多加保重。”
  乔巴对两个侍役喇嘛叮嘱道:
  “你们要服侍好洛桑活佛。”
  两个侍役喇嘛点头道:
  “是。”
  古驿道盘山绕岭伸向远方,引导洛桑活佛一行又向西行进。
  第十八章
  一向遵照医嘱安心于治疗的金珠阿妈,突  然失去了平静。这些天来,她心里交织着悲喜交加的感情。当珊丹芝玛告诉她韩喜梅没有喝卧虎杯里的酒,毅然罢宴回到驻地的时候,他兴奋得连连拍打着女儿的肩膀,一个劲地说:
  “队长本部真是有佛基的人。有佛基的人总是能遇难呈祥的!”当珊丹芝玛哭诉完耿维民牺牲的经过之后,她脸上立即罩上一层浓重的乌  云,抱住女儿的双肩,好一阵大放悲声。钟震山打死国民党特务刘非的消息传来,更是解了她心头的大恨。然而,这一切她却未能亲眼看到,心里总觉得隔了一层似的。这天,女儿珊丹芝玛照例去给沙拉庄院背水。当严军和周丽一进屋向她热情打招呼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严军的手,急切地说道:
  “曼巴,快别再蒙我的眼睛了”。
  按治疗计划,严军、周丽就是来替她解掉  纱布,检查治疗效果的。严军对她说道:
  “金珠阿妈,这就给你解开。”
  金珠阿妈又苦苦央求道:
  “曼巴,这回解开就别再给我蒙上了!”
  严军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呀?”
  金珠阿妈感情冲动得难以控制,双手在胸前抓腾着:
  “我要去看队长本部,我要去给耿家兄弟祈祷亡魂。”
  听着金珠阿妈这番充满情感的话语,严军心里着实感到有些为难起来。她沉凝一阵,只得含糊其词地说:
  “金珠阿妈,要是这回能看见,我就再也不给你蒙了。”
  “这一次一定能看见了。”金珠阿妈自信地说。
  周丽听严军分析过金珠阿妈的病情。自从加大还魂藤剂量后,金珠阿妈视神经的感觉一天比一天敏锐。前几天来扎针换药,金珠阿妈不光能感到手指头在她眼前左右晃动,而且可以模模糊糊地辨认出来了。但是,要能马上看到这个世界,还需要继续治疗。周丽不免担心地问着金珠阿妈:
  “要是还看不清呢?”
  “这”金珠阿妈可没往这方面想。
  “这还用问,看不清就继续治,把眼睛再蒙上呗!”严军向周丽使了个眼色,故意冲着金珠阿妈说,“对吧,金珠阿妈?”
  “对,对!就依着你,我的好曼巴。”金珠阿妈只好无可奈何地应允了。
  严军开始动手替金珠阿妈一圈一圈地解着蒙住双眼的纱布。当最后一层纱布解开,金珠阿妈满怀希望地四处寻望着,她满以为一下子能看清替自己操尽心血的严军和周丽。
  严军和周丽也满心希望他的眼睛能在今天突然清亮起来。周丽忽然变得象个孩子似的,往左一闪,调皮地问道:
  “金珠阿妈,看见我了吗?”
  金珠阿妈随着周丽声音发出的方向,向左望去,她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里有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由于出现了从治疗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金珠阿妈变得激动起来:
  “我,我看到了!”
  “什么,你能看到周丽了?”严军不胜惊讶地问道。
  “你能看到我了,金珠阿妈?”周丽也深感惊异。她把自己的两条长辫子从肩后甩到胸前,在手中抛了几抛,又调皮地问道,“金珠阿妈,看到这是啥吗?”
  金珠阿妈只感到自己的视线里有个影子在一上一下晃动,却看不清是什么。她用手揩一把眼睛,身子朝前一探,努力地辨别着。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眼前雾茫茫一片,还是看不真切。
  严军指着周丽还在抛动的长辫子,提示她道:
  “金珠阿妈,看得见周丽的辫子吗?”
  金珠阿妈一腔热情,顿时冷却下来。她无力地摇摇头,丧气地说:
  “感觉得到,可就是看不清呵!”
  严军却欢喜无比。作为医生,她发现了病人的病情在向好的方面转化,今天更是一个飞跃呵!她兴奋地对金珠阿妈说:
  “别急,金珠阿妈,过不了多久,你的眼睛就能看清了。”
  “可现在”金珠阿妈仍惦着自己不可排解的心事。
  “现在,你还必须一服还魂汤,二扎针,一样也不能少,最后还得把眼睛蒙起来。严军十分认真地说道。
  周丽看出金珠阿妈并不乐意,眼睛一扑扇,便拿过金珠阿妈的话当把柄,对严军说道:
  “严医生,还用说,金珠阿妈有言在先,依了你啦。”
  金珠阿妈并不十分情愿地点头道:
  “依了你曼巴,我依了你。”
  严军含笑看了周丽一眼,意思很明白,感谢她心灵嘴巧,好歹说服了性急的金珠阿妈。她从医药箱里取出装银针的小方盒,准备先给金珠阿妈扎针,同时嘱咐周丽道:
  “周丽,你还是唱你的拿手戏吧!”
  “明白。”周丽心情轻快地应着,“熬还魂汤!”
  周丽朝墙边装还魂藤的筐子走去。她现在已是严军十分得力的助手了。至于熬还魂汤,的确已成了她的拿手好戏。
  无论是水量多少,火候大小,时间长短,药汁浓淡,她都掌握的恰到好处。周丽在光线暗淡的墙边端起筐子一看,忽然双眉一飞,惊声地叫道:
  “糟了!”
  严军停住了手中正在用酒精擦拭的银针,抬眼望着周丽道:
  “怎么啦?”
  “还魂藤不够熬一次了!”周丽一手抓着一小把还魂藤,一把将筐子底朝天地抖了抖。
  严军凝思一下,把银针往小盒里一放:
  “走,咱们上山采去!”
  周丽深知金珠阿妈急于见到光明的心情,就上前把银针从小盒中拿起来,往严军手上一送:
  “严医生,我看咱们来个采药、医疗两不误。”
  “怎么,你要一个人上山采药?”严军睁大了眼睛。
  周丽认真地点点头,笑微微地说:
  “对,咱们分头行动,等你一个穴位一个穴位地扎完针,我上山采药也该回来了。”
  严军觉得周丽说的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又有些担心地问道:
  “你不怕吗?”
  周丽把胸前的辫子朝后一甩,气势地说,  “怕什么呢?”
  “战士就得有个战士的样子嘛!”
  严军动了动周丽腰间的手枪和两颗手榴弹,关心地问道:
  “会放枪,会甩手榴弹吗?”
  周丽两个酒窝一动,爽朗地说:
  “他教过我!”
  “谁?”严军问道,“他是谁?”
  “钟震山。”周丽说的又轻又甜,又含着几分羞涩。不知为什么,她的脸儿掩饰不住地飞上了红云。
  “哦,是他呀!”严军神秘地看着周丽,“周丽,你不傻呀,有眼力!”
  “嗯!”周丽暗里乐,明里却白了严军一眼,晃起身子来。
  严军按着她的肩膀,亲切地说道:
  “好吧,你先上山,我扎完针去接你!”
  “好的!”
  周丽两脚生风,不多时便来到了那座长有还魂藤的山岗前。当她一看到漫山的怪石和遍野的灌木丛,心里便涌起一股愧意,不由得想起头一回随同严军、钟震山他们上山采药的情景。今天,她决心全力以赴,采回多多的还魂藤,弥补那至今想起来还叫人十分不安的过失。
  她下意识拂去心里的愧意和不安,昂起头,精神焕发地沿着那条乱石嶙峋、草木杂生的小道,向上攀登去。
  在半山腰一块地势平缓的乱石坡上,东一团西一簇地丛生着周丽所熟悉的还魂藤。这些还魂藤在寒冷的威逼下,虽然已抖落尽叶片,有的甚至被寒冷的山风削掉了梢头,而藤条依然顽强不屈地挺立着。周丽放眼四顾,发现那些不知名的弱草细木,全都趴下了,叫人看了惆怅不已。唯有扎根在石缝里的还魂藤显示着诱人的风采,使人心里充满敬意。周丽触景生情地想,还魂藤之所以有能使盲人重见光明的效力,也许正是因为它有着旺盛不息的生命力吧!
  周丽一心一意地采着。在她干得正心盛的时候,忽然,有一种奇异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里。她听出是草团树丛沙沙作响和石头互相碰击的声音。她怀着莫名其妙的心理扭头向下望去,禁不住浑身一抖,惊叫起来:
  “呀!狼!狼来了!”
  在坡下二十来米远的一片乱石丛中,有五只大灰狼正大摇大摆地东嗅西闻地象是在觅食。显然,它们没有发现周丽。在它们的记忆里,只要猎人不来,这个世界便是属于它们的。当它们突然听到有人尖声叫喊时,便立即感到这个世界动荡不安起来。它们被惊吓得停下了四蹄,睁着惊恐万状的眼睛,紧头缩脑地东张西望着。
  周丽一看到狼,头皮都炸了,心也猛然紧成一个拳头,有力地在胸中一下比一下快地冲撞着。她屏住呼吸,赶忙朝旁边的树丛闪身过去。不料,由于心慌,脚下一滑,一块石头带着扑扑腾腾的声响朝坡下滚去。
  这下,惊醒了坡下的五只大灰狼。它们一双双充满戒意、闪着绿光的狼眼鼓丁丁地望到了坡上的周丽。大概它们看破了周丽虚怯的心理,一个个反倒从惧怕中摆脱出来,壮起胆,朝坡上靠拢来。
  周丽认识生性残忍的狼,是在公园里。她一点也不害怕,因为那些狼是囚在铁笼子里的。而眼下这五只狼全都不受约束,尽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地施展它们的威力。周丽不能不害怕起来,战战兢兢地趴伏在低矮稀疏的草丛边,两眼十分警惕地观望着坡下那五只大灰狼的一举一动。她发现它们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而且齐头并进地朝坡上爬来,一个个吐着火苗似的红舌头,象饿急了眼似地朝自己奔来。
  周丽从恐怖和慌乱中镇定下来,一跃而起,按着钟震山教过的要领,头一回拧开手榴弹铁盖,将弦套在小手指上,朝下用力一扔。手榴弹落地声响,炸得这五只大灰狼随着乱石烟尘平地而起,凌空飞蹿。
  等硝烟一散,周丽清楚地看见五只大灰狼全倒在地上,流着血,都不再动弹了。她的心里头一回体会到了战斗胜利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她转身朝堆置在一起的还魂藤走去,刚打上捆,又蓦然听得坡下一阵狼嗥。她忙往下一望,只见有一只大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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