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番外_by_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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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番外_by_杀欲-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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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舒服地洗了个澡出来,便听见他在过道上转来转去地发牢骚。
  搞什麼啊,就算我们是住最后一个晚上也不能这样好不好,这麼冷的天会死人的!
  怎麼了?我头上顶著毛巾跑过去看希奇。
  我房间里的暖气片儿报销了,怎麼都不出热。
  於是我把他推到一边,对著那陈旧的玩意儿研究了半天,上下左右搬弄了几次。他显出对组织的极端不信任,冷笑著说,算了吧你,连自行车掉个链子都只能跟我大眼瞪小眼,你要能有这能耐我估计来条狗都能用爪子把它捣鼓好。
  那行,您自个儿忙吧,不参合了。我说完站了起来,径直进了隔壁已经被烤得暖烘烘的房间,碰一声把门关上了。一分钟没到便听见他在外面儿边敲边说,喂,我今晚要是感冒了对大家都没好处,麻烦你凑合著让半边床给我,我先洗澡去了。
  二十多分钟后他撞开了门,裹著毛巾的身体像刚刚从蒸笼里爬出来的,还腾腾冒著热气,皮肤也泛著诱人的潮红色,不知是不是长期出卖廉价劳动力为生,这家伙的体格几乎接近完美状态,结实匀称,一点赘肉也没有,像用雕刻刀利落削整出来的石膏,如果硬要说有什麼瑕疵的话,大概就是腹部上那条足足一寸来长的褐色疤痕,看上去像只丑恶的爬虫,这个被他自称为男子汉的勋章的东西,最后经我多次追问成因而极为没辙地交代说是参与流氓斗殴的纪念品。
  坦白地讲,对於他裸体的兴趣,我早已从肤浅的感官色欲升华成了柄持理性的学术态度。记得我俩夏天刚住进来那阵子,他一回屋就脱得只剩个裤头在我眼前飘来荡去,势如洪水猛兽,不厌其烦地挑衅著我生理上的本能和理智上的极限,害得我牙齦红肿鼻腔出血毒火攻心,多次哄骗他买空调而未遂。经过这麼一个多季度的魔鬼训练,总算是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本人自信达到了目不斜视心无旁颍盟逼嶙呗返睦叭獾木辰纭
  我下意识避开他大张旗鼓暴露在我眼前的皮肤,顺手从正在整理的行李中拣了件干净的内衣扔给他。他麻利地套在身上,又拿毛巾用力揉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毫不客气地爬上了床。
  等我关了灯,刚刚摸索著躺上另外一半空位,他突然翻了个身,将我圈进了怀里。
  喂。我没好气地出声,床让给你了就别跟我搞怪。
  嘘,他装神弄鬼地制止我,在我耳边嘀咕著,别说话,好不容易有个伴儿了,意淫一下不犯法吧?
  我一动没动,抬起手捏住他后腰的一块皮扭了个自由转体三周半,疼得他差点没把舌头咬了。
  你还真好意思讲,要不要我帮你自慰啊?
  他抓开我的手,向后空出了个安全距离,音调还带著哆嗦,枉费我好心拣你回来,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可别告诉我你拣我就是为了拿来当意淫对象。
  话不能这麼说,他一边揉著被我偷袭的部位,一边叹口气,难得你皮肤好又长了张这麼俊的脸,你就不能稍微配合配合,发挥一下演技,给点儿精神安慰也好啊?
  我听得耳洞里都在起鸡皮疙瘩,拉过被子把全身裹了个严实,说,不好意思,我没兴趣玩COSPIAY,你要实在想得慌,外面有站街女,两百块钱一次。
  阿川哑口无言了半晌,忍不住苦笑一声,喂,大家都是男人,知根知底的,没必要这麼挖苦我吧,我就不信你躺在床上的时候不想这个。
  他见我压根儿没有搭理,自讨没趣地翻了个身,不知是床的狭窄还是故意使坏,他的后背紧紧贴了上来。
  算了,明天一大早要搬行李,还得去挤火车票,早点睡吧。
  一番安静后,我睁大眼睛,面朝著面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走之前能不能看到雪。
  ……下雪有什麼好的?冷得要死。他抢白之后没忘使劲儿拽了一下被子。
  听到那边的呼吸均衡平稳下来后,我稍微挪动了姿势,若有似无的体温从棉质的睡衣透了过来,包裹著我的整个背部,那种触觉让我体内发痒,已经数不清楚有多少次,只能靠自我满足来机械地舒缓这种压抑,获得一剎那头脑空白的解脱,而做完之后,情绪又会跌落到极点,像陷进冰冷无底的泥沼不得脱身。
  哎……你要是女人就好了,阿川像是在梦囈般,喃喃地念著。我无奈地弯了弯嘴角,闭上了眼睛,将那饥渴又空虚的意识彻底放逐。
  
  
  离开北京之前,理应给家里打个电话,上一次联系至今少说也有三个月没有向父母报平安了。
  第一次打电话回去的时候,我人在西安,他们说陈旭阳来找过我,态度诚恳得紧,老妈因为我的误导一直以为陈总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错怪了他的儿子,因此在电话里一直诱导我重新考虑吃回头草,他们觉得那总比在外面当盲流来得有发展空间。
  这件事情距今差不多两年了,之间我再也没有听到陈旭阳这个人的任何消息。
  不过,托过去一直住在他家里白吃白喝的福,我存折上的钱几乎就只进没出,临走时我把钱留了一部分进贡给爹妈,剩下的带在身边,开始到一些从学生时代就想去的地方旅行,吃最简单的饭,住最便宜的旅馆,从东西到南北,竟然差不多跑遍了一半国土。
  存折上的钱花得七七八八后,我停留下来的地方是北京,需要尽快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原则上我希望做和自己的老本行相关的工作,但对於如今没有文凭没有关系没有当地户口的我来说,要挤进那种上层阶级已经难於登天,不过若是像阿川那样天没亮就骑个几十公里挨家挨户送报纸,之后还到餐厅洗盘子,或是帮家政公司做清洁,晚上到凌晨都在酒吧当服务生,周末的时候不是在工地当临时搬运工就是在洗车场洗车,那哪儿是在挣钱,是铁人三项,估计我坚持个三天就可以直接进驻八宝山了。
  颠簸了多次后我稳定在了一家做图文的小公司,因为专业比较对口的关系,我能帮他们出出工程图,做做校对,偶尔也能碰到竞标书或效果图那样的铁饭碗,还算是有那麼些用武之地,起码保证温饱是没问题了。
  我不在重庆的这两年,陈旭阳似乎把旭升运作得很好,不久之前我听说他们在北京开了分公司,碰巧离我工作的地方很近。他们的一个职员和我的老板是大学同学,所以经常把图纸和文件送到这边来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和旭升同名的公司而已,后来才知道原来世界是真的很小,据说是为了争取到更多的项目和发展的空间,所以才选在中国挖钱第一宝地北京开辟了一个据点。
  而即使如此,我依旧每天照常干著自己手上的活儿,没有刻意去询问任何更加详细的信息,从头到尾都安分地履行著局外人的角色。不管是旭升,还是关於陈旭阳的一切,好象完全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我现在正在另外一个城市,过另外一段人生,用另外一个身份活著,过去的已经都过去了,似乎没有精力再妄图找回什麼。
  直到距离现在一个多月前的晚上,阿川突然向我提出离开北京的打算,我虽然很想,但始终没有问他为什麼,从认识的时候起,我们就已经有了不刻意探究对方的背景,不干涉彼此私事的默契,这种相处非常轻松,毫无束缚,因此直到现在我俩对彼此的底细还一无所知。
  我开始有点犹豫不决,考虑是不是在北京呆到年底就回家,他很尊重我的意愿,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吧,你和我不一样,有牵有挂的,还是尽快安定下来比较好。
  而后的某一天,在我快要下班的时候,老板的那个朋友又来了,他们在我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而我一心想赶回去吃饭,只顾飞快打印著手里的文件,并没有多加在意。
  今天又要加班?
  你也知道我们这儿刚刚起步,总部来不及把人手配够,还不只能把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
  那是效益好,别人眼红都来不及,你们不多拉点儿客户,我这里不也没饭吃了……不过,这几天你好象特别忙,摊上什麼大项目了吧?
  大项目轮得到我吗?那是他们方案组的甜头。是我顶头上司下星期要翘班,他要我们这些当苦力的赶著把分内的工作先解决了,省得他不在的时候我们摸鱼。
  这麼紧要?什麼事儿啊?
  呵,喜事儿,咱老总下星期娶老婆,请贴都发过来了,他能不赶紧回重庆赏脸去吗?
  你们老总那麼年轻,现在才结婚?……新娘子是哪儿的啊?
  不清楚,我们这些小虾米怎麼可能摸到上头的底细,估计不是富家小姐就是什麼企业千金吧……人家讨个老婆就等於在招商引资,精挑细选得很,定后选名单都得耗个三年五载的,你以为像我们一个不小心就凑合了?
  我快速敲著键盘的手猛然间停了下来,才发现已经一连打错了好几个字,赶忙揉了揉疲倦得模糊起来的眼睛,喘口气后放慢了些速度,木訥地盯著屏幕上闪烁的光标,磕磕碰碰地继续下去,开始一再重复著错误和删除的步骤。结果,二十分钟就能搞定的文稿,我超时了一倍。
  老天,可不可以给个暗示,让我确信我的耳朵出问题了。
  
  回到家后,我照平常一样打开冰箱视察了一遍,把昨天还有剩的饭菜热了热,消灭了干净,为明天又可以吃到新鲜的东西而庆幸。
  等到凌晨两三点钟,阿川打著哈切回来了,经过我半掩的房门时,他轻轻推开来,见我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还没睡呢?他睁大眼睛问,你在干什麼?
  我一声不吭地望了他几秒,站起来缓缓挪到他跟前,垂下了脑袋,额头支在了他的胸口上。
  喂……,他头一次见我撒娇似乎有点想笑,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被炒魷鱼了吧?
  阿川,带我走,我抬起手,用力抓住他惹满油污和灰尘的外套,紧紧闭上眼睛,轻声地说,不管去哪里都可以,我不要再回去了。
  他一下子沉默了,很久之后才用那宽大的手掌在我的脑袋上摩挲了几下,又轻轻搂住了我的肩膀,这一次他也同样没有问我为什麼,虽然我很想告诉他,我现在满脑子都想著一个人,我恨不得下一秒就回到他身边,哪怕只能远远地看上几眼。
  那天之后我就没再打电话回家了,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我潜意识里觉得我妈会突然说,我们收到陈总的喜贴了,一起去吧?
  
  
  我和阿川在一起有大半年时间了,总地说来,这家伙是本人这辈子见过的最扑朔迷离的人类。
  他是北方人,性格坦荡,体质大大超越黄种男性的平均水准,所有动手不动脑的工作没有不能干的,据自我交代早在六七年前就在社会上飘了,比起我这只菜鸽子来他才是个职业级的流浪汉,除此之外一切都还是问号。
  阿川奴隶阶级般的生活方式让人很容易误以为这廝是从穷乡僻壤的地方来赚点稀饭钱的,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觉得他是个热心肠的打工仔而已,和北京千千万万个外地民工一样,吃苦当吃补,盲流当旅游。
  直到混熟之后我才发现他绝对不是那麼便宜的货色,言行举止是一方面,压根儿不带穷酸气,反倒隐约泄露出一股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味儿,他的箱子里放著的是米兰昆得拉这种文艺级别的书,以及完全颠覆此人形象的时尚杂志,有一次我非要到他打工的酒吧去玩的时候,竟然发现他对钢琴这种有钱人的玩具异常上手。
  借鉴一下咱妈多年钻研两岸三地肥皂剧的经验之谈,我的分析结论是,与其说他是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廉价劳动力,不如说更像个没落贵族里的公子哥儿,不然就是离家出走体验生活的某豪门少爷。
  至於和这位戏剧人物可以称为天赐良缘般的邂逅,便更加像是被抄烂了的通俗小说。
  话说当时本人刚刚驾临北京,拉著一大堆行李从火车站出来,时值夜半,月黑风高,天圆地方,举目无亲,视线所及之处一片雾水,茫然程度不亚於身在异次元,鄙人只好本能性地挑了个路灯多的方向前进,却迟迟没能找到可以安生立命之所。就在我拉著箱子在一条无人的小街上无头苍蝇似的地乱晃的时候,我发现了街对面的阿川,他正巧因为牙齿痛得睡不著觉而下楼买药。
  因为方圆半公里之内就我们两只生物,他也很快瞄到了我,见我的视线死死粘著他不放,他慢慢停了下来,突然冲我笑了,那小样看上去危险性为负,於是饥不择食的我拉著箱子穿过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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