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远火]+平行恋人+-parallel+lov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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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月远火]+平行恋人+-parallel+lovers--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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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心盒上印了只蓝色的熊。我拿起点心盒,盒子发出了微小的沙沙声。我小声地打开盒盖,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

    万圆纸钞,而且还不只一、两张。这里到底有多少钱啊?整个盒子都装满了钱,而且没有新钞,全是用过的。钞票之上放着黑得发亮的老式钥匙一把。

    “一哉。”

    “嗯,果然有关连。”

    钥匙柄上刻的图案和香油钱箱的南京锁一样。这么说来,这些钱是从香油钱箱里拿来的?

    点心盒下的纸箱里放着令人意外的物品。满满的盒装感冒药,和垃圾桶里的是同一种牌子。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数量这么多,就算全校学生都感冒了,大概也够用吧!

    这么一提,中山曾说过去年跑了好几家店都找不到这个牌子的药。是被化学社买光的?为什么?应该要不少钱吧!

    “或许还有其他东西,我们分头找吧!”

    我点了点头,将手机放在柜子上,站了起来。先打开身边的长柜。

    “呜!”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塑胶袋里装满了白色的小鸭,几十只白眼直盯着我瞧。

    白小鸭。这里果然有,而且还这么多。

    长柜里有两个大垃圾袋,其中一个只装身体,另一个装了一堆头。我拿起一个头放在掌心里看,和在生物教具室垃圾桶里找到的那个一样,也有睫毛,不过这一只是在右眼。我又拿出一个来看,这次是在帽子上长了毛。不,不对,仔细一看,那是气泡的痕迹。

    原来如此,这是瑕疵品。身体部分也尽是些翅膀大小不一或形状歪曲的东西。我懂了,这是工厂在上色之前筛掉的瑕疵品。

    我想起田中洋子的妈妈是在杉家长子的工厂工作。原来这就是白小鸭的真面目?说穿了没什么,只是本来该被丢掉的瑕疵品。

    钱,白小鸭。话说回来,化学社到底在做什么?我正要陷入沉思,视线再度对上了垃圾桶。感冒药,我记得拉梅儿学姊在这三个字上打了红圈。她早就猜到这里有药了吗?

    “唉,一哉,你知道‘Parsite’是什么意思吗?”

    我想起拉梅儿学姊低声说出的单字。那时她的样子就有点奇怪了。

    “嗯?寄生虫的意思吧?”

    没错……那天拉梅儿学姊到底想说什么?

    “还有食客的意思……对了,有部电影就叫这个名字(注:中文片名为〈老师不是人〉),学姊推荐我去看的,演的是外星人寄生在人类身上攻打地球,而且占领了某个高中。”

    “这电影的情节还真老套。”

    我露出苦笑。总不可能和外星人有关吧!

    “是啊!不过主角的战斗方式很好玩。你猜外星人的弱点是什么?”

    “唔,病原菌之类的?”

    “不对,是毒品。被寄生的人只要吸毒就会现出原形,所以每个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都要吸毒,在精神恍惚的状态之下战斗。”

    “什么剧情啊!毒品是从哪里来的?”

    “主角虽然都是高中生,不过其中一个人本来就常制造毒品来学校卖……”

    说到这里,一哉停住了。

    四周静谧无声,整个社办里只有我一个人,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钱,钱和药,不能被看见的东西,蓝圈和红圈。忧郁症?歇斯底里?妖怪?监视?幻觉、幻听、被害妄想和禁断症状。

    “唉……一哉,我从前在新闻上看过……”

    集中力、变得敏锐的感觉、坐立不安的举动、眼神、消瘦的身体。

    “听说感冒药可以用来制造安非他命。”

    默默无语的我们注视的应该是同一样东西——垃圾桶里那个小小的感冒药空盒。

第一卷 第五章 我们俩

    “我们去报警吧!”

    那一天,我头一次锁上了房门。爸妈和姊姊都不是会随便开我房门的人,所以我以前从来没锁过门。

    “可是,一哉……”

    “你也明白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了吧?”

    我明白。把社办里看见的物品和过去发生的事联想起来,就可以知道化学社的人是在——制造及贩卖安非他命。我实在不敢相信他们竟然在学校做这种事。

    他们在社办里制毒,在学校里贩卖。那个涂鸦是广告,香油钱箱里的钱则是订购金。时田枫的男友望月修一郎应该也有参与。

    泷埼信是为什么死的,不得而知。是闹内讧?或者只是单纯的巧合?不过我们的死因却不难推测。

    八成是因为我们看见了望月身上的毒品。因为某种缘故,我们发现了那是毒品;我们认识他,也知道他的姓名,要是我们把这件事说出来,他们的罪行就会曝光。滥用药物和贩毒的刑责可是大不相同的。

    “可是……可是时田是我的朋友耶!”

    是啊,我们的交情并不算很好,只有一群人聚在一起时才会在一块。我知道事态很严重,也知道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够应付的。

    可是,要是报警之后才知道她们其实和这件事无关呢?

    就算有关,被警察约谈可是大事,一定会上新闻,风声马上就会传开。学校呢?其他的学生呢?家人呢?大家的未来都会被影响,我们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俗话说得好,死人没有人权;要是演变成这种地步以后,才发现一切只是个不幸的误会呢?如果时田她们是在阴错阳差之下被人利用的呢?我想替一哉报仇,也知道不能放任不管;可是一到紧要关头,我又好害怕,怕得不得了。

    再说,田中是里绪的朋友,中山和时田的交情也很好。

    不光是对我,对任何人都很好的里绪,还有和我在一起时不知道到底开不开心的中山。或许我们并不是朋友,只是相识的人,但她们的确为了我的死而哀悼。

    “可是……”

    “那你呢?你能向警察检举望月吗?”

    我知道他说不出话来。虽然我感到过意不去,但说出的话是不能再收回的。

    “唉,再等一天,一天就好。过了一天,我们两个再一起去报警吧!”

    一哉沉默了近一分钟,才小声地说好。

    我挂断电话,叹了口大气。全身松弛下来以后,才发现自己流了满身汗。我咚一声往后倒向床铺,此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远野!明天要不要去北高逛园游会?”

    按下通话键后传来的是中山的声音。啊,对喔!明天是北高的园游会。我发现这阵子完全没和一哉谈到这件事,心里有点痛。

    我略微迟疑过后,才回答:

    “对不起,我已经先和别人约好了。”

    “什么嘛!你这个人很扫兴耶!”

    “对不起,你可以约里绪啊!她说她明天不打工。”

    “唔,那我问她看看。”

    她没说再见就挂了电话。我望着昏暗的手机画面片刻,微吸了口气,按下“通话记录”。

    对方似乎有点惊讶。

    “我有话跟你说,明天能见个面吗?”

    经过一阵迟疑的沉默之后,时田枫答应了。

    青蛙游来游去,钝口螈摇着鳍,阳光照着黑色的桌子,空气泵浦的声音一如往常地响着。

    九月二十七日,刚过中午,我在生物教具室等着时田。我想不出其他适合碰面的地方。

    我是不是该先和一战商量?但要是我告诉他,他一定会反对。再说一哉无法在〈这一边〉做任何事,我们终究只能各自行动。

    距离约定的时刻还有一点时间,我没事可做,见了之前社团活动用过以后没归位的椅子,便动手重新排好。我不想坐下。桌上放着某人忘了带走的笔记本及印着卡通图案的原子笔,这种日常感反而让我更加坐立不安。

    放在裙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吓了我一跳。一哉?不对,显示的是里绪的名字。怎么办?我现在不想和她说话,还是之后再……可是我想像不出〈之后〉会是什么时候,只好接起电话。

    “小绫,不好了!聪子出了车祸!”

    手机刚放到耳边,便传来了不可置信的话语,令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会?为什么?她没事吧?”

    “她没事,还活蹦乱跳的。”

    我差点往后倒。干嘛说得那么吓人啊!

    “我们约好一起去北高逛园游会,聪子要骑脚踏车来,可是她骑到坡道的时候刹车不灵,冲进了替代道路……”

    啊!她是说过脚踏车最近刹车不太灵光。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就死了。我冷汗直流。

    “所以一切都平安无事啰?”

    “虽然奇迹似的无人伤亡……”

    “奇迹?”

    “有台油罐车为了闪她而打横,油都洒出来了,车子又倒在路中间,搞得鸡飞狗跳,替代道路完全不能定了。现在西区塞车塞得很严重。”

    ……简直一塌糊涂嘛!

    我们说好之后再联络,便挂断了电话。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手机,又望向窗外。这里看不到西区的情形,风和日丽,简直像是另一个不同的世界。此时,手机又震动了。

    这次又是谁?我看了画面的同时,心脏抽痛了一下。

    一哉——

    怎么办?不理他吗?如果我没接电话,一哉会不会发现我要做什么?可是他无法跑来阻止我。犹豫了片刻以后,我按下通话键。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想听一哉的声音,即使只是一分、一秒也好。

    “绫……”

    “唔……?”

    “不,没什么。”

    怎么了?明明是一哉自己打来的,却什么也不说。我找不到话说,也跟着沉默。

    “呃,一哉……?”

    “不,呃,对了,你送我的那个车票夹很好用。”

    “是、是吗?”

    为什么他突然提起这个?我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很高兴他称赞我。“那个皮有点硬,我本来还担心你会觉得不好用。”听我这么说,一哉微微笑了。

    “用一阵子以后就会变软了啦!”

    这是我最喜欢的笑法,我好想看看他这么笑时的脸庞。

    这个念头一浮现,我便想起了自己所在之处。

    都到了这个关头,同样的事我还要想几次才甘心?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肯承认有些事物是再也回不来了?毫无长进、烦人、窝囊又无趣的我,无论再怎么分析道理,都无法接受事实。如果电话没拨通,或许现在的我已经放下了。

    “不是我自夸,卡放在里面很好抽,因为开口的弧度刚刚好。”

    我搁下纷乱的思绪,以开朗的声音回答,我的心和身体似乎变成了不同的两个人。如果有人看见现在的我,或许会察觉我的心思;不过光听声音,却是连十分之一也听不出来。

    “对啊!猫的图案也很可爱。”

    我摇摇头。我得转换心情,现在的我根本没时间烦恼。

    “对了,你〈那一边〉塞车严不严重?新闻有报吗?”

    谈论礼物令我痛苦,所以我改拿刚才的车祸当话题。但一哉却纳闷地反问是什么车祸。

    “〈这一边〉没发生车祸,也没有塞车啊!”

    啊,对喔!我的耳朵贴着手机,眼睛则看着照射在桌上的阳光。中山会冲到替代路上,是因为要和里绪一起去逛北高的园游会;而她们会一起去逛北高的园游会,是因为我告诉中山里绪今天不打工。

    在没有我的一界,中山一定以为里绪今天也忙着打工,便放弃去逛园游会,车祸也就不会发生了。

    我像是吞了铁块一样,胃部变得沉甸甸的。

    这么说来,车祸是我引起的?因为我的存在才发生了车祸?

    我差点害死了中山,甚至其他人;还有处理车祸所花的钱,对周围产生的影响——

    造成半个城市阻塞的大车祸是否发生,对历史产生的影响必然有别。两个世界就这么逐渐变得完全不同。

    数十亿的日常填补了我们的空缺。世界分割还不到一个月,差异就已经大到无法填补的地步了吗?

    “一哉。”

    “唔……?”

    我好喜欢你。这句话没说出口,因为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我微微地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

    我在沉重的气氛之下继续等待。待我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不知几时之间拿着桌上的原子笔,没按出笔尖,在笔记本上空画线。

    我按下笔尖,喀嚓声出奇地大。喀嚓、喀嚓,我放空脑袋,漠然地听着这个声音。

    突然有人敲门,我吓了一跳,绷紧身体。情急之下,我把原子笔放进了口袋,尽可能安静地转向门口。

    我说了声请进。门静静地开了,出现的是每天都会在教室看到的脸孔,时田。而她的背后还有张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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