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远火]+平行恋人+-parallel+lov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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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月远火]+平行恋人+-parallel+lovers--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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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啊!我的月历是卡通图案的!不,那是订报纸送的,啊!更糟的是桌上的讲义已经堆到崩塌,衣架还挂着冬季的衣服,啊!墙上还贴着观光地的纪念三角旗,这、这是因为我的房间本来是爸爸的书房,是他当时贴的,我只是没撕下来。呜呜,好逊!这一定很扣分。

    “绫?你有没有在听啊?”

    ……有,对不起。

    “我把灯打开了。是放在最下面的抽屉吧?”

    完全不谈及房内摆设,是出于你的体贴吗?还是糟到连提都不愿提?

    “打开抽屉,有一本国小的毕业纪念册,对吧?底下有个空点心盒,日记就在里面。”

    我跪在地板上,也拉开了抽屉,逐一说明。打开仙贝空盒(至少用西式点心的空盒嘛!我这个大白痴),就可看见一本葡萄紫色布质封面的书本,上头有着金色的‘DIARY’字样。

    “好,待会儿再来看内容。”

    听见一哉起身的声音,我松了口气。基于诸多理由,我希望他赶快离开我的房间。我正要起身为他带路,却又停下了动作。

    “啊……呃,一哉……”

    “唔?”

    “你开一下书桌最上面的抽屉好吗?”

    我也起身拉开了抽屉。唯一整理过的右手边放了个小小的白色包裹。我将手放上,心脏紧紧揪了一下。系着缎带的白色包裹,用不着打开我也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黑色皮制车票夹,边缘烙了只睡着的猫咪。

    “是我买的……你愿意收下吗?”

    明天是一哉的生日,我原以为这个礼物再也送不出去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交给他。这是我购买时想也没想过的。

    “哦……嗯。”

    “〈这一边〉的我会留着自己用。”

    我一面摸着细长的缎带,一面想着:我明明只买了一个,却成了一对。

    “好了,你得快点出去。”

    “嗯,是啊……”

    电话彼端的一哉突然紧张起来。

    “糟了,有人回来了。有部车停到院子里来了。”

    怎么会?〈这一边〉没人回来啊!

    我连忙环顾四周,接着一阵愕然。为什么我没想到?枯萎的翠菊浮现于我的脑海之中。一如往常的0界家人,以及失去了次女的一界家人。即使真如一哉所假设的一般,两个世界的差异不大,但这部分当然会不同啊!爸妈不见得会像平时一样行动,姊姊也一样。

    “你看看院子,停在里头的是轿车还是迷你车?”

    “是迷你车。”

    一哉压低声音回答。糟了,是妈妈。妈妈总是会坐在玄关旁的坐垫上休息,一哉一下楼梯立刻会被发现。我的脸色一片铁青。电话彼端传来了拉门声,我赶紧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办法可想。怎么办?怎么办?偷偷下楼?不行,一定会被发现。躲起来……更是无路可选。

    “对了!你从窗户出去!从阳台可以爬树下楼!我和爸妈吵架时常这么做!”

    “不行不行不行!隔壁是公寓,有人出入马上会被发现。再说我有惧高症!”

    那倒是。可是再这么拖拖拉拉的,只怕连爸爸都会回来。

    此时,我突然灵机一动,大叫:

    “你打电话到我家!我告诉你号码!”

    “咦?为什么?”

    “我妈只要看到陌生的来电号码,就会在电话前烦恼该不该接!这段时间内,她会一直盯着荧幕看,你就可以趁机从玄关逃出去!”

    一哉略微迟疑过后,才小声地说了声好,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我坐立难安;站了又坐,坐了又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再地检查手机画面。一哉该不会被逮到了吧?虽然我很心急,却又怕他还在逃走途中,不敢打电话给他。可是再怎么说也太慢了吧?

    当我手中的手机发亮的那一瞬间,我以刷新自我纪录的速度接起了电话。

    “一哉!你没事吧?要不要紧?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

    “……吃猪排饭。”

    “咦咦咦?你被抓进警察局吃猪排饭了?”

    “不是,是我们家的晚餐。我现在人在自己房里。”

    猪头,别吓我行不行!

    一问之下,原来他成功逃脱,回家时正好是晚餐时间,被母亲给抓去吃饭了。至少在吃饭前先打通电话给我嘛!不过他没事就好。我松了口气。以后我得更加小心才行。两个世界的差异确实存在,教我好害怕。分为两道的河流或许有一天会变成截然不同的两条河。

    “来看日记吧!”

    我连忙跑到桌边,从抽屉之中抽出了日记。

    我摸了摸葡萄紫色的封面,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那一边〉的日记里写了什么?明明是自己的日记,我却无法想像。死前的日记感觉上相当恐怖。

    “好,我开了喔!”

    听了这句话我才想到。对、对喔!要知道内容得先看过才行啊!而看的人当然是一哉。

    换句话说,我的日记会被一哉看光。

    哇,哇啊啊!仔细一想,日记被人看见比房间被人看见还要丢脸多了。虽然这个主意是我自己出的,事到临头还是觉得不知所措。

    “呃,我觉得啊,先看八月底,再依序往前推。其他页面没必要就别翻,好吗?”

    “好、好!那我现在开始念,你注意听。”

    “咦咦?你要念出来?”

    念出来,代表会发出声音耶!我慌了手脚,一哉却冷血无情地对我说道:

    “不念要怎么对照?我们说好尽量不用简讯的。呃,那就从二十八日开始吧!”

    天啊!这是何等的拷问啊!

    “‘八月二十八日。今天发生了一件很快乐的事。’”

    “不、不要啦啦啦啦啦啦!”

    “绫,你很吵耶!”

    ……呜呜!

    八月二十八日。今天发生了一件很快乐的事。

    今明两天是返校日,中午我和担任广播委员的同学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个一年级生做了一整盒的蜜糖蕃薯送给我们;其中一个掉到桌上,结果由利立刻把掉出来的蕃薯抓起,丢回盒子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盖上盒盖摇了几下,才笑着把盒子拿给我们。这么一来根本无法知道哪个是掉出来的蕃薯。由利果然是个狠角色。那个一年级生也好厉害,才高一就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蜜糖蕃薯。我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做菜给一哉吃。

    对了,回家时我看见一个惊人的东西。虽然在路口撞到人也是个老套得惊人的经验,不过被我撞到的那个人手上拿的东西更惊人。那一定是小鸭联队,错不了,而且还是白色的!是白小鸭耶!这件事一定要告诉里绪。不过我不知道小鸭的头可以拔下来耶?

    “头可以拔下来……?”

    我试着转了转书包上红小鸭的脖子。头是设计成可以拔下来的吗?可是脖子卡得很紧,文风不动。我用力一转,只听见啵一声,头突然被我拔下来了,露出了中间的空洞。

    哇,我以前都没发现。材质看起来挺坚固的,或许可以用来装些小东西。

    我看了拔下来的头部才发现,原来内部是纯白色的。过去我一直以为小鸭联队是用各种彩色塑胶制作的,现在看来似乎是统一用白色塑胶制作,事后再从外侧上色。

    “二十九日的日记只有一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听了这句话,我觉得四周仿佛突然暗了下来。

    “这件事你从没对我说过……”

    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和我手边的日记内容完全不同。这一边的二十九日写的全是些和平的话题,也提到了一哉,不用看我也记得。

    “一哉,你知道有种营养食品叫做‘用吃的氧气’吗?”

    “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边〉的二十九日那一天,你有提起这件事。我们还说现在的营养食品真是什么都有,日记上就写着我们两个聊天的内容。”

    “我说的只有这件事?没提到任何和平常不同的事吗?”

    当天一哉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隐瞒了任何事,也不像在害怕什么,更没提到白小鸭。

    “混帐,我真没用。〈那一边〉的二十八日呢?”

    “嗯,也有写到蕃薯的事,不过后半完全没有。”

    “那我们对照看看二十七日的日记吧!”

    二十七日的内容完全无异,两本日记的每字每句都一模一样。为了慎重起见,我们也对照了二十六日的部分,仍足完全相同。世界果然是在二十八日产生分歧的吗?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一点,还是妩济于事。从我的日记又看不出持有白小鸭的人是谁。

    “至少描述一下撞到谁嘛!我也很没用。”

    “总之我先去找那个叫里绪的女生问问看,说不定她曾听你提过详细情形。”

    “嗯……依我的个性,对里绪说过的机率很高。”

    不过两天后我就死了,有机会对里绪说吗?里绪周六、日没来学校,所以机会只有八月二十九日一天。

    一哉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他又轻声说道:

    “绫,其他天的日记我也可以看吗?”

    “不、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别开玩笑了,既然其他天的日记和案情应该无关,怎么能让一哉看?上头可是写满了‘今天和一哉说到话,好开心’、‘不知道该不该和一哉见面’之类的事耶!

    “骗你的啦!那我挂电话啰!手机快没电了。”

    什么叫骗我的啊?正要忿忿不平地挂掉电话,耳边却传来一道与刚才完全不同的声音。

    “绫……”

    “唔?”

    “谢谢你的车票夹。”

    话一说完,一哉便切断了通话,我没机会回答。

    余晖照映的文艺社办中,拉梅儿学姊正坐在椅子上泡抹茶。

    安静的杂物堆里唯一的声响,便是抹茶的沙沙声。在橘色的夕阳余晖之中,时有物体落下的影子扫过窗外的新馆墙面,听说是摔角研究会正在从二楼的走廊往楼下的厚垫跳。

    “他们那样不会发生意外吗?”

    “嗯,听说是园游会的练习。他们说那是特别订制的垫子,就算从三楼跳下去也没问题,不过天晓得是不是这样?我还真担心哪一天顾问会被抓去关呢!”

    说着,拉梅儿学姊把茶刷放到桌上,并将热水壶移到一旁,转过身子来面对着我。

    “关于泷埼信的事,从结论来说,他是病死的。”

    听了这话,我睁大双眼,追问:“确定没错吗?”

    “医生谎报死因可是犯法的。”

    老实说,我有点错愕,本来还以为病死只是表面的说法,其实他和我们一样是被杀的。

    “是什么病啊?”

    “退伍单人症。”

    这个病名我曾听过。几年前,这种疾病好像曾在温泉设施流行过。

    “这种疾病的病原菌容易在有水循环的地方增殖,比如温泉设施或喷水池;不过自然界里也有这种病菌。听泷埼信的家人说,八月十五日他说要去找朋友,到了傍晚回家时,全身却湿淋淋的。他的家人问他怎么了,他说是掉到水池里去了,想必就是当时感染了病菌。隔天他发了高烧,但以为只是感冒,没去管它,结果病情恶化,几天后就一命呜呼了。”

    “这么容易死吗?”

    “一般高中生年轻力壮,不会死于这种病;但他本来就很虚弱。其实要是他有就医……”

    拉梅儿学姊皱起眉头,微微地摇了摇头。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一般人会这么容易掉进水池里去吗?有些男生玩疯了,确实会穿着衣服直接往水池里跳;不过就我所闻,泷埼信似乎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我把这个看法说出来,拉梅儿学姊微微地点了点头。

    “掉进水池只是他自己的说法,实际上没人看见。”

    我觉得他浑身湿透回家的那一天,或许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是我想太多吗?拉梅儿学姊打开了放在热水壶旁的蓝色档案夹。我探头一看,活页纸上写着泷埼信的个人资料。

    “他的确不像是会掉到水池里去的人。泷埼信这个人冷静沉着,成绩优秀,做起什么事都从容不迫。听说他国中时的功课就已经很好了,当时的导师还建议他去读静流高中。”

    这一带的学生没人不知道静流的名号,那可是全国级的超级明星学校。

    “不过他却说‘读升学学校太累了’,而进了南高就读。他似乎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身旁的人对他的评语说得好听一点是‘很酷’,说得难听一点是‘冷漠’。”

    我的脑中突然浮现了中山的脸庞。这种类型的人感觉上和中山最处不来。我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手机,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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