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戏言系列 之 绞首浪漫派-人间失格.零崎人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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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戏言系列 之 绞首浪漫派-人间失格.零崎人识-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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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 我还在学校。有事情跟猪川老师讲 ; 刚才还在研究室喔。研究室好厉害耶 ! 到处都是书 ! 」 

独川是负责基础专题的老师。性格有些古怪的助理教授 ; 除了非常重视守时 ( 如果钟声响起前没有入坐 ; 即使人在教室也算迟到 ; 响到一半也不行 ; 响完的话就算缺席之类的 ) 
以外 ; 是相当受学生欢迎的老师。 

「呃…所以呀 ; 那个关于明天嘛。伊君明天会待在家吗 ? 」 

「嗯 ; 在是在 ; 我们在哪集合 ? 」 

「嗯嗯 ; 在外面集合的话 ; 万一错过就糟糕了 ; 是吧 ? 所以 ; 我去伊君家接你。我买了小噗噗 ; 所以想兜兜风。对了 ; 四点左右。四点左右去伊君的公寓 ; 可以吗 ? 」 

「可以是可以…可是你知道我的公寓在哪里吗 ? 」 

「咦 ? 啊…不…那个…放心啦。」巫女子不知为何狼狈不堪地结巴起来。「对了 ; 就那个嘛 ; 我们班开学时不是做过通讯簿 ? 所以我才知道。」 



「看住址就找得到吗 ? 」 

「巫女子对京都很熟的 ; 没问题哩。在千本通跟中立卖通交叉口那儿嘛。」 

「嗯…」 

巫女子的言行有些诡异 ; 但既然当事人都说知道了 ; 应该没问题吧 ? 我于是回答 : 「既然如此 ; 我也无所谓。」 

「嗯 ; 那就这幺决定了。呃…机会难得 ; 我也很想多聊聊 ; 但我现在要去学开车了。因为是事先预约好的 ; 不快点去的话就要迟到了。」 

「喔…原来你有在学开车啊。」 

「对呀 ; 伊君呢 ? 伊君有驾照吗 ? 」 

「有是有 ; 不过是自排车。」 

如果可以不用驾照 ; 我什幺交通工具都可以开 ; 不过这当然是秘密。 

「原来如此。」巫女子点点头。「我现在的目标是手排车。差不多到了想要四轮车的年纪。考上驾照的话 ; 爸爸就要帮我买车。嗯 ; 那明天见啰 ; 掰~~~掰 ~~~ 」 

巫女子嘻嘻哈哈地挂上电话。我盯着手机一会儿 ; 最后收进裤子口袋里。 

嗯…对了。这幺说来 ; 明天好象跟约她好了。尽管没有完全忘记 ; 不过还真的快忘了有这幺一回事。这样下去 ; 明天很可能会完全遗忘。既然如此 ; 或许该像记忆力不好的小学生 ; 在手心写上「明天跟巫女子有约」。 

啊 ; 不过既然她要来接我 ; 记不记得都无所谓吗 ? 想到这里 ; 我将包包里拿出来的铅笔盒收了回去。 

于是 ; 这次真的离开麦当劳。到了街上 ; 时间差不多八点 ; 商店街的店家们开始准备关店。 

这时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啊…对了 ; 是生日啊…」 

既然如此 ; 还是买一个礼物比较妥当吗 ? 这才是正常人应有的礼数 ; 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是正常人。而且还是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被迫参加 ; 做人也不用好到那种程度。尽管内心纠葛 ; 我还是望向附近的土产店。 

江本智惠。 

话说回来 ; 她是怎样的人呢 ?  

完全没有记忆。见面之后或许会想起来 ; 但即使像现在这样认真思考 ; 依然想不起任何片段 ; 可见智惠并不是特别古怪的人。比较乖巧 ; 上课前不会打手机 ; 

而是待在座位上看书的那种女生。咦…可是 ; 巫女子好象说过她老爱穿亮晶晶的衣服 ; 是相当显眼的女生 ? 唉 ; 果然是不记得。就连一点印象都想不起来。 

另外两个人贵宫无伊实跟宇佐美秋春吗 ? 我也试图回想他们俩 ; 但结论还是一样。 

「嗯 ; 既然是巫女子的朋友 ; 也不可能是什幺怪人吧 ? 」 

把你的朋友介绍给我 ; 我就能猜出你的人格…这是塞万提斯的名言 ; 反过来说也可以成立。应该不用太过担心。 

我边想边拿起堆放在店门口的OTABE礼盒。折成三角形的生八桥里包有红豆谄 ; 是传统型的OTABE。三十个装 ; 一千两百圆日币。 

「嗯… 」 

说到京都 ; 就联想到八桥 ; 说到八桥 ; 就联想到京都。 
倘若没有八桥 ; 京都就不能称为京都 ; 换言之 ; 有八桥才有京都。 

跟京都甜点八桥相比 ; 清水寺、五山送火、三大祭典根本不值一晒。 
神社佛寺根本没什幺了不起。在京都不吃八桥 ; 等于没见过京都的八成。 

「…好。」 

如此这般 ; 智惠的生日礼物就决定送OTABE。 
要是选择会残留形体的礼物 ; 万一造成对方的困扰也不好 ;OTABE还可以当成下酒小菜。啊 ; 不 ; 甜食不能当下酒小菜吗 ? 我不喝酒也不知道 ; 不过 ; 哎 ; 倒也不是不能下咽吧。 

忽然 

就在此时。 
我的背后 ; 
蓦然感到 ; 
一阵战栗。 

液体氮灌进脊髓的感觉。 

全身降至绝对零度 ; 身体彷若即将被体外的热气灼伤。 

只有脑髓感觉依然正常。就快被冷热两极的压力矿碎的感觉。 

假使没有保持正常意识 ; 大概刹那间就被压坏了。 

「…」 

可是我并未回头。 

只是尽量佯装镇定 ; 将八桥礼盒递给店员。 

染金发、穿耳环、扎马尾的店员露出完全不像营业用的真挚笑容。 
「谢谢您 ! 」 

我接过包好的八桥礼盒 ; 将算得刚刚好的金额交给对方。店员用力哈腰 ; 朗声说道:「谢谢光临 ! 」 

那种活力十足的待客方式 ; 正是掳获观光客心灵的关键吧 ; 我一边胡思乱想 ; 同时离开店门口 ; 朝四条通的方向前进。 

这时 ; 我有所感应。 

一旦察觉就再也无法漠视 ; 甚而无须意识的强烈视线。 

不 ; 称之为视线或许并不恰当。 

这是…杀意。 

完全没有参杂恶意、敌意或害意等的多余杂质 ; 纯度百分百 ; 犹如即将熊熊燃烧的绝对杀意。 

密黏着般缠绕全身的讨厌气息。已然不是不舒服或不愉快的那种程度。 

向前走。 

气息亦紧跟而至。 

向前走。 

气息仍紧跟而至。 

「总之 ; 就是被盯上了吗 」 

究竟是从何时 ? 何处 ? 

一头雾水。 

露骨到甚至无须回头。 

露骨到甚至无须感觉。  


换言之 ; 对方亦察觉出我已经发现 ;  
然而 ; 仍旧不停止尾随 ; 因此才称为露骨。 

「伤脑筋哪。」 

我一面流畅地穿越人潮 ; 一面叹息。 

莫名其妙。 
麻烦事明明全部留在海洋对岸了。 

在这个国家 ; 而且是这个都市 ; 没有理由被任何人尾随 ; 更何况是被谋杀。这件事早就请玖渚确认过了。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 ; 就是随机吗 ? 

脑海掠过包包里的杂志封面特集。 

拦路杀人鬼。 

「不可能吧 ; 喂…」 

我究竟是造了什幺孽 ?  

如果以巫女子风格举例 ; 这时应该说「就好象组成小猫俱乐部二军 ; 但所有成员都是伴舞」吗 ? 不 ; 不知所云。 
不熟悉的事情果然不该轻易尝试 ; 我显然已经陷入混乱。 

可是 。。。。 

不管在我后方两百公尺的那家伙就是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拦路杀人鬼 ; 或者只是随处可见的杀人狂 ; 又或者只是基于私人恩怨狙击我。 

总觉得不太自然。 

总觉得不太合理。 

毫无逻辑地不可思议。 

感觉极不安稳。 

对 ; 这种感觉就像发现自己被镜中的自己「注视」时 ; 那种绝对错误的标准答案。理当位于前方的那条红线 ; 如今却发现它在后方。 

「戏言吗 ? 」 

这当然是错觉。 

而今重要的是 ; 我被人尾随了。 

这是无庸置疑。 

还有我将会被对方杀害。 

这亦是不容怀疑。 

此刻集合了两项几近绝对的事实 ; 没有余力去考虑其它感觉。从结果来看 ; 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给予 ? 还是掠夺 ? 

「接下来…事情开始无聊了…」 

穿过新京极通 ; 来到四条通。 
出租车车阵后方是大排长龙的汽车。这个时间的四条通非常拥挤 ; 走路甚至比坐车还快。 
随处可见十字路口的京都 ; 红绿灯比想象中更多 ; 最有效率的交通手段肯定是脚踏车。顺道一提 ; 第二名是徒步。第三名大概是滑板车吧。 

我是坐巴士从大学到这里 ; 因此现在只能使用第二种手段。一时不知该走哪个方向 ; 最后决定向东走。 

在十字路口等了一会儿红绿灯 ; 穿越河原町通。 

继续向东走的话 ; 就可以抵达八坂神社。从那里往南走 ; 就是清水寺。 
这是京都佛寺观光之旅的标准路径。可是我并非观光客 ; 并不打算走到八坂神社。 

异常严厉。极端猛烈。 

不断迫近的视线压力。事及至此 ; 就等于是单纯的暴力了。 

「啊…真难受…」 

尽管已是五月 ; 却像即将冒冷汗。我多久没感受过紧张这种情绪 ? 记忆必须回溯到那座古怪的小岛。不过 ; 我同时亦感到跟那时截然不同的情绪。 

虽然紧张 ; 却也感到放心。 

体悟到此刻紧张的自己 ; 绝对不可能发生失败。 

「呸…」 

接着 ; 抵达鸭川。 

我没有从上方的四条大桥渡河 ; 走下桥旁的楼梯 ; 来到鸭川沿岸。 
太阳尚未西落之前 ; 鸭川沿岸是年轻情侣的天下。双双对对的男女们隔着相等问距在河岸并排的那番景致 ; 我个人认为堪称京都三景之一。 
到了月亮高挂之时 ; 河岸则变为醉鬼们酒宴后的休息站。在木屋町通通宵畅饮的人们 ; 就在这里吹风醒酒。 
这个时段的年龄层从大学生到上班族都有。 

情侣也好 ; 醉鬼也罢 ; 两者都是向他人散布自我幸福的麻烦制造者 ; 但我现在也没有对此发表哲学观点的打算。 
不论情侣是何物 ; 醉鬼又如何 ; 总之在两者空档的这个时段 ; 鸭川河岸完全杳无人烟。情侣们既已归去 ; 醉鬼们此刻正在充电。 

换句话说… 

这里是绝佳地点。 

而且还是桥下 ; 岂不是雪上加霜 ? 

我一抵达沿岸 ; 立刻钻入桥的影子里。头顶传来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 ; 渡桥行人的喧嚣。非常吵杂、刺耳、喧闹。 

然而 ; 那种程度的声音 ; 无法抹消那个尾随者的脚步声。 

窸窸窣窣。 

磨擦砂石的声音。 

我喃喃低语后 ; 回头一看。 
那家伙断言似的说完 ; 与我对峙。 

「   。。。… !」 

那个感情 ; 大概只是单纯的迷惑。 

平凡 ; 只是那种程度的迷惑。 

那里有一面镜子。 

我当时是这幺想的。 


身高不到一百五 ; 身材纤细 ; 手长脚长的小个子。 

老虎斑纹的七分裤 ; 粗旷的马靴一看就知道是安全鞋。上半身穿著红色长袖连帽夹克 ; 外面罩着一件黑色军用背心。双手戴着手套。并非担心指纹那种娘娘腔的理由 ; 而是半指手套。 

只让人感受到「为了防止刀子因汗水松脱」这种原始…而且明确地目的。 

那家伙就像舞者 ; 将两侧剃高的长发绑向后脑勺。 
右耳穿了三个耳洞 ; 左耳戴了两个类似耳机吊饰的东西。因为戴着时髦的太阳眼镜 ; 无法解读脸上表情 ; 不过右脸颊上肯定不是彩绘的不祥刺青 ; 更加突显他的异样。 

全身上下跟我大相径庭。 

若要说有什幺相同点 ; 大概也只有年龄和性别。 

话虽如此 ; 却有一种揽镜自照的错觉。 

正因为如此 ; 我感到迷惑。 

对方也感到迷惑。 

先出手的是对方。 

右手才刚伸进背心口袋 ; 下一瞬间就已挥下一把刀刃长五公分左右的小刀。动作全无滞碍 ;堪称是人类生物的极限。 

声音歪斜 ; 光线扭曲。 

臻于完美的杀人举动。若以第三者的角度观看眼前情况 ; 尽管理解这是杀人 ; 我仍会将之评为艺术。 

完全没有躲避的方法。 

绝对没有挡驾的手段。 

然而 ; 我的上半身向后一翻 ; 闪过了那一刀。 

那原是不可能之事。我的运动神经纵然不是平均水准之下 ; 却也没有足以看穿人类臂力极速跃动时的动态视力与肌力。 

可是… 

例如时速两百公里的卡车迎面开来 ; 若能在五公里以前察觉 ; 任何人皆能轻易避开。 

对方的这个斩击 ; 对我而言就像在五年前事先预知般地了若指掌。 

我猛力抓住自己的包包 ; 利用离心力用向对方的脸孔。那家伙彷佛十年前就已得知我的行动 ; 颈部一扭轻松避开。由于躲避对方攻击时后仰过猛 ; 我整个人向后颓倒。 

话虽如此 ; 我也不会笨到采取守势。倘若因此浪费一只手臂 ; 对方的刀子铁定会立刻袭来。 

不出所料 ; 对方抽回一击挥空的刀子 ; 反手挥向我的颈动脉。大势不妙。现在这个姿势无法闪避。不 ; 拼命滚动身体的话 ; 大概可以闪避「这一击」。 

然而下一招、或者下下一招的瞬间 ; 不管再如何挣扎 ; 第三招的那一瞬间 ; 刀子必然深深戳入脊髓中心。我彷佛可以预知那个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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