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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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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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条疯狗!”牙齿深嵌入肉,水千山痛叫一声,一掌劈中元烈后颈,抓住他头发甩了开去。低头见裤腿已透出血渍,不禁又惊又怒,追上去对着元烈肚子就是两拳,直打得他黄胆水也呕了出来。烂婊子、臭贱货的乱骂一通,扼紧他脖子:“想激怒我,逼我杀了你吗?没那么容易!” 
从怀里掏出一把朱红药丸,捏开元烈下巴就往他嘴里送。 
“千山公子,还没人能一次服这么大药量,会毁了他的。”有个黑衣人实在看不过,开了口,脸带怜悯。 
眼角含煞地斜睨着他,水千山把药丸尽数塞进,封住元烈嘴巴,等了半晌估计药丸都已入腹化开,方冷笑道:“这醉梦的药力我不清楚么?还用得着你来提醒?我就是要废了这畜生。” 
一摸元烈开始浮现恍惚迷离的面庞:“滋味如何?这可是多少人想求也求不到的人间极品呢。吃上一颗就能让人如梦如醉,飘飘欲仙,死都想再吃第二颗、第三颗。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给你。” 
晕眩的快感如潮水包涌而至,身上所有的伤口都似乎不疼了,什么痛苦也感觉不到了,整个人轻盈盈的,像浮在云端棉絮,飘着,荡着…… 
“……啊……”毫无觉察地,惬意的轻叹自元烈干涩的唇间漏出,双眼如蒙了一层纱雾,无神地转动着,看见屋里每一样东西、每一个人都在旋转…… 
“哈哈哈哈……”水千山得意的狂笑也遥远地像隔着几重天:“你就先慢慢享受吧,等你忍不住的时候,再来求我吧!” 
高高扬起头,带着众人离开了刑室。 
门关上的同时,也隔断了元烈不连贯的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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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湘妃榻边,天已放光,一线日色照在黄泉脸上,细眉深锁,似在梦里仍忍受无穷痛楚。 
水千山跪在一旁,轻轻地伸指抚开他紧皱眉心,痴痴凝睇。双手如呵护宝物般抚摩着黄泉美丽脸容,突然俯首,覆住艳色唇瓣,深深亲吻。 
“……黄泉……黄泉,千山才是最爱你的人……从小到大,一天也没有变过啊……” 
“东丹家那两个畜生信誓旦旦地说喜欢你,结果还不是一个个在骗你、害你,背叛离弃你。只有千山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就算你不喜欢、要打要杀,我都不会丢下你的。你就好好地看我一眼啊,黄泉……”吮吸着柔软的嘴唇,水千山一脸温柔又掺杂无法描述的悲伤:“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寂寞,一直都在找,可为什么看不见就在你身边的我呢?为什么?” 
兀自昏睡中的黄泉当然不可能回答他,水千山痴惘良久,擦去眼角无声滚落的泪珠,换上一个甜甜笑容,伏在他胸膛听着心跳:“千山不怪主人,都是那两个畜生害的。我一定会替你出气的。” 
就在黄泉怀里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含笑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日过天心。想到黄泉多时未进食,便拍开他穴位,替他梳洗换药。黄泉却呆呆地似个无生气的人偶任他摆布,水千山无论说什么,黄泉都没有一点反应,叫他不由害怕起来:“主人,你是不是舌头疼得厉害?千山去煮些白粥好不好?” 
黄泉僵硬的脸猛然牵搐,一把推开水千山,捂着嘴不住发抖。 
水千山重重一拍脑袋,恨自己触了黄泉心中大痛。拉起他袖子刚想告罪,黄泉用力一甩,打开房门径自走了出去。 
“主人?主人?……” 
怕黄泉做出什么异举,水千山忙不迭跟在他身后。黄泉头也不回,飞快走进石林,就在那泥像的碎屑残骸边止步。 
风吹起宽袍,阴渗渗的凉,有点似寒潭底的尖石,刮过他胸口,要把他的心肺都刺穿般刺痛…… 
蓦然昂首,对着灰渺苍穹发出一声嘶哑的嚎叫,远远地,久久地,飘了开去。 
“啊呃——————————————————————” 
九天十地仿佛也只剩那一声悲凉。 
水千山凝望他修长颤栗的背影,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只默默流着眼泪,心里却有一团怒火腾腾狂烧—— 
都是姓东丹的畜生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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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着满腔怨恨,他在傍晚时分又叫上几个黑衣人进了刑室。 
门一开,元烈沙哑得近乎干嚎的叫声就钻进耳朵。蜷曲一团的身体布满淤痕血丝,显然是药瘾发作麻痒难当,在地上蹭破了皮。见到水千山和身后几人的脚,元烈脊背僵了一下,随即扭动得更剧烈。 
“嘻,你现在全身都在痒吧,像不像有几万只毒蚁、毒蜂在咬你的心,咬你的肠子?”水千山笑着蹲低,审视元烈不停抽搐的身子:“看你这么辛苦,想要我给你醉梦吗?” 
醉梦?!仿佛有几十把锤子在轮流敲打的脑海瞬时一静——是啊,醉梦…… 
“……给,给我……”低低的哀求颤抖着挤出已被自己咬得血迹殷然的唇,在水千山冷笑声里渐渐尖高,最后变成嘶吼:“给我醉梦……给我……” 
明知是毒药也无所谓,只要能压住体内那比死还难过万倍的噬心痛痒。拼命在地面擦着额头,又撞又磕:“给我啊……” 
“给你也可以,来求我啊!”施施然拈着粒醉梦在急剧喘息的元烈眼前晃悠,水千山讥笑着拉住他身上链子用力一扯。 
“呜~~~~~~~~~”元烈一阵剧震,穿环的地方开始有血滋出。 
“说你自己是最喜欢被人捅的婊子,求他们来干你啊,我就把醉梦给你。” 
血丝纵横的眸子在听到水千山的话语后骤然呆滞,下一瞬,元烈如伤禽怒啸,蹬向水千山面门。 
不费吹灰之力就握住他脚髁,水千山啧啧叹道:“你还是没有学乖,看来只好让他们来教教你了。”微笑着转向那几个黑衣人:“明日天亮之前,他都是你们的了,记着,可别把他玩死了。” 
丢下醉梦,一脚踏上碾成粉末,才负手离去。 
身后,元烈尖锐的惨叫割破暮色,但立即就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仅闻呜呜悲鸣。和着崖顶山风,彻夜未歇。 
…… 
翌日清晨,当最后一个黑衣人拔出犹自青筋暴露的肉具时,元烈只是微微抖了一下,仍维持着肩头着地的趴跪姿势。高高翘起的双股间,被蹂躏成乌黑色的后穴松弛地张着口,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正慢慢地滑出,滴上大腿内侧已干涸的旧迹。 
几个黑衣人意犹未尽地系上裤子,翻过元烈身体,用脚趾踩踏着他面孔、乳头、分身,却已激不起他反抗的力气。 
“这样就听话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刚硬呢!哼!” 
水千山捧着碗饭菜入内,居高临下瞅着元烈,满脸鄙夷:“果然是天生的婊子,被人上过,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目光落在他涨鼓的小腹,哈哈一笑:“我倒是忘了,你都有三四天没方便了吧,嘻嘻,难为你憋了这么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尿就尿吧,你的丑态还怕人没见过吗?” 
元烈痴愣的眼睛循声转了过来,却白蒙蒙地只看到一个隐约轮廓,耳边嗡嗡的,仿佛听到有人在说话、在笑,但听不真切。 
“他怎么了?”水千山也发觉他有点异样,皱眉问。 
“可能是药的缘故。”黑衣人揣测:“他昨天服得太多,又没有补上,伤脑损神,连五官知觉也受了腐蚀,怪不得他刚开始拼了命地挣扎,又叫又吐的,后半夜就没什么大动静了。”想到意淫处,下身一紧,舔舔嘴唇:“这小子长得稀松平常,操起来还真他妈的过瘾,难怪主人会喜欢,把他带回了黄泉路。” 
另外几人都附和大笑,水千山却冷着脸,心里极不受用。恨恨踏住元烈腹部:“就这种下贱货色也配?!” 
强熬了数日的内急在脚掌刻意力踩下再也无从忍耐,元烈哀叫着,带血的尿液喷涌而出。 
“哈哈哈,瞧这贱货,真跟畜生一样当众乱撒,啊哈哈……”水千山指着缩进墙角的元烈狂笑,一敲手里的碗:“饿吗?求我啊!这饭里可拌了醉梦,只要你说一句自己是婊子,我就给你醉梦。” 
一听到醉梦,那致命的痛痒又应声在四肢百骸窜升。元烈轻抖着抬头,皲裂的嘴唇微微翕张。 
“我听不见!” 
水千山走到他身前,轻蔑地撇嘴:“你早跟婊子没区别,还在死撑什么?说啊,快说啊!” 
一切的尊严和羞耻在尿水忍无可忍射出时已被血淋淋地剥除,醉梦与饥饿摧毁了最后一丝屈辱感,张着嘴,元烈慢慢吐出颤不成句的音节。 
“……我……我是,是婊……子……” 
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自己一巴掌打了出去,空了全部,但手还是手,脚还是脚,什么也没少。 
原来要扼杀自己的自尊并不如他想象中困难……呆呆地,元烈居然翘起了一点昨夜挣扎时被打得充血的嘴角,似乎在笑:“我是……婊子……” 
——或许,当他不顾廉耻地追逐着黄泉,遭受百般羞辱戏弄都执意亲近时起,就已经是个婊子了……那么贱,明知黄泉不爱他,还是不肯放手、妄想着能感动他…… 
水千山胜利的笑声盖过了他的呢喃:“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就得拿出点样子来啊。”手一翻,一碗饭菜倒在尿迹里。 
“好好享用你的醉梦吧。” 
没有再说话,元烈艰难地挪着膝盖爬近,因为手还反绑背后,他只能低下头去舔食。 
饭菜,是馊的。 
可他,已经辨不出了。默默地,听着四周高低起伏的怪笑声,一点一点,舔着尿水里的饭菜。 
整整三个昼夜水米未进,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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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路的杀手最近变得很兴奋,源于多了个性奴,不必再像从前那样频频下山去找女人,省了他们不少时间和银两。虽说这个叫元烈的小子曾是主人的玩物,但自被水千山关进刑室后,主人就再也没来过问。事实上,主人也好多天未曾在他们面前出现过,正好乐得轻松。 
元烈腿上、头上的伤也在慢慢愈合,一直没跨出过刑室一步。 
当然最初是因为怕他逃走,在他脚上栓了根铁链,一头钉死屋内。但没多久他们就嫌麻烦,况且元烈的右腿跛了,即使让他跑也跑不快,便又把铁链撤了。但元烈仍是成天缩在墙角落里发呆,不肯走出刑室,吃喝拉撒都在屋里解决。有个黑衣人实在受不了屋里秽臭,硬要把他拖到外边做,始终默默无言的元烈竟反常地大叫,哀求黑衣人拿件衣服给他,自是换来一顿嘲笑。渐渐,元烈似乎也觉得在这帮不分日夜轮暴他的人面前要求穿衣服其实是件十分可笑的事情,就不再提起。 
醉梦还是一日日地在服,而且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有时一天就有四五次。元烈的视觉听觉也日益衰弱,嘴唇永远布满自己咬出的新旧伤痕。委实忍不过的时候,他会主动去挑逗随便一个路过刑室的黑衣人,求那人给他一粒醉梦,并为之使出全力取悦那人,还要装出一副自己也乐在其中的模样,尽管他除了恶心欲呕之外,半点堪称快意的感觉也没有。 
他穿环的分身,再怎么被搓揉套弄,也不会勃起了。刚发现这一点,他几乎崩溃,但随着时间推移,什么不能承受的都变成了习惯。他学会了接受,努力放松自己去配合男人的进入抽插,只为了让体内的男人早早满足离去,虽然一轮的结束,往往是下一轮的开始。 
周而复始。 
第十章 
叶落花飞,又是一月。天空透着甫入秋的清爽澄净。水千山在石屋里布置好了饭菜,叹着气,像往常一样向石林走去。 
泥像的残屑一个月来,风吹日晒,渐化飞尘。黄泉纤长的身影却如塑像,在风里站得分毫不动,只有宽大的绣花绸衫飒飒飘扬,与长发同舞。 
四下散飞的发丝里,夹着丝缕银线,耀痛了水千山的双眼。 
究竟这堆烂泥有什么好?让黄泉一早到晚地待在石林看。看到青丝染霜?每次他都要费劲唇舌才能把黄泉拉回屋里去吃一点东西,可一放下碗筷,黄泉又幽魂似地飘去林中。 
还是没忘记那咬断了你舌头的畜生吗?……嫉恨地咬紧牙,水千山有股想撕碎一切的冲动——虽然黄泉自始自终没再提到过元烈,为此他起初还着实欣喜了一阵,可不久便发现不光是对元烈,黄泉对任何事物都失了兴趣,却把自己封在了石林,封在了只有他自己一人存在的世界里。 
的确再没有人能跟他抢夺主人了,但是主人的眼里,并没有映入他的影子。 
突然,黄泉微微一动,朝水千山的方向转过头,冷丽的侧面竟破天荒地泛着一丝淡淡的笑…… 
“主人?” 
水千山心头猛热,才叫得一声,笑容就遽然僵在嘴边。 
黄泉的手里,握着两个小小泥偶。隔得再远,他也看出那泥偶的脸正是黄泉和元烈…… 
将泥偶贴着面颊细细摩挲着,黄泉笑意更浓—— 
……清晨的阳光里,青年憨笑着,一边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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