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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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客-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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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申似想说什么,但没有开口,右手一挥,即带着那卫士向下游去了。
  古士奇暗暗吁口气,传音对白金妃道:“好在令狐申没有自己来到树下,否则这船上的老头必然逃不过他的目光!”
  白金妃道:“他们这种查安方法,只怕查一辈子也查不出来,清廷真养了一批好饭桶。”
  江中的大船也过去了,古士奇忽见树下船上那老头向舱里道:“点子向下游去了!”
  看看日光已成黄色,好不容易天近黄昏,江中已没有来往的船只,路上的行人亦逐渐稀少,岸边的停船早已开走了,只有树下拜金帮的那条船仍如睡着了一般。
  古士奇守到这时才向白金妃道:“再黑一点我们就要动手了。”
  白金妃忽然向他一递目光,传音道:“船里有人出来了!”
  古士奇俯首一望,陡见舱里走出两人,那是申堂主和周堂主。
  “周兄,时候到了,我们可以去接应啦!”这是申堂主的声音。
  “申堂主,展香主和左香主能守得住吗?”周堂主似不放心。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外敌不来便罢,来了就算你我在此又能怎样?叫他们只控制两个船夫就行啦。”
  古士奇眼看二人轻语一阵就拔身上岸而去,奔的是上游方向,急对白金妃道:“他们似奉了钱世高之命在这时去接应的,这也是个他们命长。”
  白金妃估计两个堂主已去远了,立向古士奇微微一笑,飘身就向船上落去。
  “什么人?”
  船上立即警觉,随声冲出一条黑影。
  白金妃右臂猛伸,其快如电,笑道:“躺下罢!”她运出奇异的指力,如风将黑影点倒在船板上。
  古士奇早已落到船后,恰好撞上一条黑影要想自后船逃走,随即平胸击出一拳,冷笑道:“展香主,你在拜金帮内大概作恶也够了!”他居然在一瞬之间看清对方!
  “砰!”的一声,硬将那黑影仍旧打进舱去,而且连哼都没有哼出,可见他用出多大内劲。
  忽然只听见白金妃在舱里出声道:“快来,这儿还有两个船夫被点了穴道哩!”
  古士奇问道:“那老头怎样了?”
  白金妃在内接道:“当然不能留下活口,不过这两名船夫怎样处置呢?”
  古士奇走进舱里道:“我们把他提上岸去,他们无罪,不可枉死。”
  他边说边在舱里提出两个被点的船夫,拔身上岸而去,回来时又将两条尸体也提到远处给埋了。
  白金妃见他第二次回来问道:“船夫能醒吗?”
  古士奇道:“我另外动了手脚,大概在半夜后才能醒来,同时每人还塞了一绽银子给他们。”
  白金妃急急道:“舱里没有东西,那些金银只怕不在船上啊?”
  古立奇一面拔篙,一面催道:“你懂得操桨吗?”
  白金妃笑道:“在长江三峡我都放过船,岂止知道划桨,你要这空船何用?”
  古士奇急急道:“你快将船向上游划,金银在下舱,起码有十箱!”
  白金妃诧异道:“你又没看,怎么知道?”
  古士奇道:“你懂得划船还不够,必须还要学习水面上的经验,这条船吃水相当深,无疑沉重异常,船上既然没有堆货,这就证明船下舱载着沉重的物品了!”
  第 七 章
  在深夜三更天的时候,古士奇劫船而去的对岸突然现出八条黑影,他们在太平寺非常急躁地绕了几个大圈子,显然是在找寻什么重要的东西,之后即朝下游追去,但又显得十分谨慎。
  实际上,古士奇和白金妃这时还没有离开太平寺附近,甚至还看到八条黑影的一切举动,及至眼看他们如风驰电掣地扑往下游之后,才听到白金妃忽从一处灌木丛中跳出轻笑道:“妙啊,他们不惟没有发现船夫的藏处,甚至连他们香主的尸体也没有查出哩!”
  接着是古士奇走近她的身边道:“好险,我们幸好将船推到江中湍急处,只怕他们还不肯追下去哩。”
  白金妃格格娇笑道:“空船入急流,其快如箭,这时恐怕已在二十里之外了。”
  古士奇急催道:“他们马上就会在下游发现那条空船,也许会卷土重来,我们快点离开罢。”
  白金妃道:“银箱沉处你记得嘛,将来找不到才糟糕啊?”
  古士奇伸手将她拉着朝上游飞走,轻声笑道:“除非龙王爷将它偷走,否则我不会忘记那个地方的。”
  约在黎明前一刻,他们赶到一座小镇,此地绕过乐山城约有数十里远近,古士奇发现已有作小生意的在街面上活动了。
  白金妃忽见一家茶馆坐了不少人,急对古士奇道:“我们去吃些点心如何?”
  古士奇笑道:“天亮了,当然是吃东西的时候了。”
  店里的食客一见来了两个少年男女,似都感到异常稀奇,俱将目光注视着白金妃,大概是因为她生得美,且又作江湖打扮的关系,立即引得在坐的客人频频交头接耳。
  白金妃毫不在意,因为她看出里面没有一个是武林中人,倒是古士奇却对进店时左手一个单身食客非常留心。
  那个食客面前没摆着茶点,却放着一只小小酒杯,但又没有酒壶和茶碟。
  古士奇感到异常奇怪,他和白金妃坐到右面壁下一桌后轻声道:“你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白金妃道:“你说的是那穷书生吗?”
  古士奇道:“正是,他面带愁容,目光如痴,但又不是茶客。”
  正说着,店家送上茶点,白金妃立即向伙计轻声问道:“店家,你们卖酒不卖?”
  伙计闻言一怔,回头四顾一眼,似有所悟,摇头道:“小姐,敝店吃食倒有,酒却不卖!”
  白金妃笑道:“不然的话,客人面前为何摆只酒杯呢?”
  伙计正色道:“小姐,那书生不是喝酒,而是在此等人,他姓孙,名叫忠明,是个孝子,在乐山城很有文名,可惜他不肯求功名,以至于到现在还是个穷书生。”
  古士奇接口道:“他在此等谁?他面前为何摆只小酒杯?”
  伙计道:“他等什么人小的不知道,那只小酒杯也不是小店之物,而是他自己从袋里拿出来的,不过他与小的很熟,我们认识有三年了。”
  古士奇道:“店家好像不是本地人?”
  伙计叹声道:“小的也是读书人,家在湘西沉陵,只因游学途穷,流落异乡,三年前蒙店东收留,在此当名伙计。”
  古士奇点头道:“你是因有学识之故才和那姓孙的只好?”
  伙计叹声道:“也只能说穷酸遇穷酸,气味相投罢了!”
  古士奇道:“那位孙兄家里可有双亲在?”
  伙计道:“可惜双亲虽有而不健,否则他也不致穷到家徒四壁了。”
  白金妃道:“他以什么为生呢?”
  伙计道:“全仗卖字为生,然而他生性高傲,不善逢迎,虽有一笔好魏碑、却不肯卖给一窍不通之人,因之收入亦等于没有。”
  古士奇道:“兄台贵姓?能否请那位孙兄过来一谈?”
  伙计道:“在下姓何名世清,贵客,只怕他不肯来哩,此人自卑感太重,很少接近外界人士,同时也不接受一令素不相识之人的怜悯。”
  古士奇道:“这是他骨气使然,何兄去时只言在下是个颇有医道之士即可,他既是个孝子,相信不致拒人替其父母治病吧。”
  伙计欣然道:“贵客真懂医道吗?”
  古士奇道:“虽不能说起死回生,但除了不治之症之外,敢说手到回春。”
  伙计大喜,急急造退道:“如此好极,孙君正愁着双亲卧床,这是求之不得幸事,贵客请用茶点,小的马上就去叫他过来。”
  伙计去后,白金妃轻笑道:“你何时学到治病的功夫了!”
  古士奇道:“快乐山人曾经说过,真气治疗之法,为医道最高奥秘,只要能通医理,知病源,纵遇绝症,亦无不治之理。”
  白金妃笑道:“原来你已得到武林第一名医的传授了。”
  伙计这时已陪着姓孙的书生过来,古士奇和白金妃起身相迎,双方略表客气之后,姓孙的立即相求道:“异士能否移驾茅舍?”
  古士奇让坐道:“孙兄请坐,小弟毛遂自荐,要去府上拜候伯父母。”
  他说着又向姓何伙计道:“何兄,现在客人不多,你也来坐坐如何?”
  何世清连声道:“是的,是的,在下再去拿两份茶点来,今天算在下请客。”
  古士奇笑道:“那就要何兄破费了!”
  白金妃忽见姓孙的手中仍旧未离那只小酒杯,不禁笑问道:“孙兄,你手中可是一只酒杯?看来好似乌木所制?”
  孙明忠叹声道:“区区也不知此杯是何用途,惟在昨天晚上发现它在区区的书案上,杯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上书:‘该杯为黄金客信符,得此杯者,必能获得黄金客帮助,老朽藏之无用,特此见赠,你可于是晨拿在手中,黄金客必于是时由大道西去,他一见定将有所面询,亦即是汝幸至矣!’下书‘老师父’三字,区区却百思不明其意。”
  白金妃对古士奇笑道:“老师父过去了,看来他人家亦对黄金客非常尊重!”
  古士奇道:“这样看来,黄金客是一正派奇人无碍了。”
  孙忠明道:“二位能替区区解释之密否?”
  古士奇道:“孙兄是读书之人,最好不要打听江湖之事,我能说着,仅可告以黄金客乃是一位江湖奇人罢了。”
  何世清拿来一大盘茶点,四人边吃边谈,言语非常投契,之后,孙忠明即清古士奇到家里去替父母治病。
  何世清为了朋友,他向东家请个假,即与孙忠明一问陪着古士奇和白金妃向孙家行去。
  孙家离镇不远,相距不过半里,及近,古士奇一见便知孙家是个中落的书香门第,房子虽旧,轮廓依然,依山临水,气象依稀。
  进了一座月形门,里面破败不堪,孙忠明陪着走入他聊避风雨的客厅,里面尚存几把古色古香的太师椅子,他让坐后,亲自替客人倒上三杯凉茶。
  古士奇先不问病人是什么病状,反问孙忠明道:“孙兄,你对前途有什么打算么?”
  这个问题立使孙思明诧然一怔,他迟疑一会答道:“在清廷之下,区区无意功名,只希望侍奉双亲于林泉之间。”
  古士奇笑道:“令尊和令堂百岁以后呢?”
  孙忠明叹声道:“那时如能得三餐无虑,此身亦甘愿与草木同腐。”
  古士奇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应向环境低头,孙兄之言差矣,吾辈虽不甘作异族之臣,但也不甘与草木同腐,武虽能征战千里,文何尝不可听化德化四方,功名可视之如浮云,吾道岂可不申彰于后世,孙兄宜振作奋发才是。”
  孙忠明默然久之,面现愧色,但惕而不语,显已领悟。
  古士奇当下不再多说,起身道:“伯父伯母有何贵恙?请孙兄领弟入内一察如何?”
  孙忠明立即站起道:“家父病属半身不遂,已卧床三年未起,家母双腿风湿有年,屡医无效,不知阁下有否良方?”
  古士奇笑道:“闻孙兄之言,令尊令堂之疾俱非绝症,在下保你双亲明日即复健康。”
  何世清大喜道:“贵客需要什么药物?小的立刻去买。”
  古士奇笑道:“在下治病,很少开处药方,现在请孙兄领我到令尊令堂床前去罢。”
  孙忠明闻言大感怀疑,但又不便说出,只得领着他向里面行去。
  未见,白金妃只见孙忠明一人出来,问道:“孙兄,我那同伴是否已经开始治疗啦?”
  孙忠明道:“贵友现在与家父家母谈话,但却不许区区在旁,而且叫我将门关上。”
  白金妃笑道:“那他马上要开始了,孙兄放心,他决不会使你失望。”
  孙忠明叹声道:“贵友举动,真有使人莫测高深之感!”
  白金妃笑道:“他是个怪人,但却向无虚言。”
  何世清冲口问道:“小姐可肯见告芳名?”
  白金妃道:“我姓白,小名金妃,敝友姓古字士奇,相信二位从未听过。”
  何世清突然跳起道:“风凰女,小姐是白女侠,啊!贵友是黄金力士古大侠!”
  白金妃不以为怪,笑着道:“何兄可是曾在过往茶客口中听到我们的匪号?”
  何世清惊然起敬道:“小的终日传茶,来往客人南北都有,往常听到客人谈及女侠和古大侠之名,真是如当贯耳,今日有幸,得瞻二位风采,真是作梦也想不到的。”
  白金妃笑道:“江湖儿女,有何可称道之处,何兄过奖了。”
  何世清急对孙忠明道:“孙兄,你忘了吗?我曾对你说过,白女侠就是古之红线,隐娘啊!”
  孙忠明长声叹道:“小弟何曾忘记,已往只认为是何兄茶余酒后之言罢了!”
  正说着,忽见古士奇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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