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骑着竹马来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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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骑着竹马来 (完结+番外)-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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乓裁挥谢乩垂+i儿担心他的安危,季涟只好让符葵心每月报信过来,符葵心每月也只是寥寥数语,交代他身体安康,并没有闹事就完了。九月时符葵心带大军出征,玦儿焦急万分,生怕弟弟有个三长两短,好在符葵心的信马上就送到了,说是孙隐闵所在的军伍只负责后方粮草供应,玦儿这才放心。
  符葵心叹了一口气,笑道:“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微臣今日汇报了许久,方才又吃了娘娘送上来的糕 点,现在真是口干舌燥的,这让微臣从哪儿说起呢。”
  季涟白了他几眼,自从永昭四年他闹了那一场乌龙之后,符葵心见到他和玦儿便不像早年那样严肃,偶尔也开开玩笑起来。现在看符葵心一样索要茶水,忙把玦儿一把拉到怀里,笑骂道:“茶壶和杯子都在旁边,要喝茶不会自己倒么,才有人服侍  你用糕点,现在别指望还有人给你斟茶!”
  符葵心讪笑两下,波儿上前斟 了茶奉上,符葵心抿了两口,笑道:“隐闵虽年少,骨子里却是很有几分倔强,微臣到了平城府,借巡察军营之名去探他,他当时才跟着招募上来的新兵到平城,嫌路上的吃食不好,身上有银子都买不到好东西,很是忿恨。到了平城,起先还安分,说要好好表现免得无颜回来见陛下和娘娘。谁知没出一个月他就耐不住了,出去街上打了几次牙祭,还伙同才结识的兵友一起出去吃吃喝喝,被微臣发现了,关了他的禁闭,结果他毫无悔改之意。”
  “如斯几次之后,微臣发现光责罚他,他自己一点都不以为意,本来想打他几十军棍来个下马威的,又怕把他打坏了娘娘心疼。”
  玦儿听了叹道:“他在家也不是没被打过,有一两次爹也下了狠手,他在家里哼哼唧唧的养上个把月,最后心疼的又是爹娘,他才越发的有恃无恐”,想了一想又道:“临走前明明吩咐了不让给他银子的,肯定是家里的马叔心疼他,怕他在外面吃了苦,才这样纵容他。”
  符葵心笑笑,道:“这个微臣就不得而知了。他身上有银子,又豪爽,没多久就在营里混得很开了,仗着微臣不敢对他下狠手,屡教不改的带着人出去胡闹。后来微臣就不一样关他的禁闭了,他只要跟人出去玩乐,微臣就让大哥打那些跟他一起出去的新兵,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淋漓。”
  玦儿闻得此言,微微讶异,旋即道:“还是大兄有法子,早知他是一个样子的,在家里就该整治了他。”
  符葵心拈了一枚小糕,边吃边得意笑道:“他见微臣拿那些和他称兄道弟的人下手,这才慌了,来找微臣求情,微臣自是不允他了。一样折腾了两回,也没人敢跟他出去了,他也知道微臣不是吓他,这才老实起来,也不计较饭菜差,也不抱怨操练苦。”
  “那……往后呢,前些时日你举兵围歼突厥王庭,他——没闹着要去么?”
  符葵心脸皮抖了两抖,笑道:“当然闹了,他安分了一年多,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以为可以大展身手,偷偷的跑来找微臣,要微臣带他当先锋。”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才几斤几两,就敢说一样的瞎话!”玦儿虽知后来符葵心并没有带孙隐闵出去仍心中着恼。
  季涟在一旁却是悠闲,接了茶来喂玦儿,笑道:“生什么气呢,也就葵心治得住他,不知这次又用了什么法?”
  符葵心得意的笑笑,道:“也没什么,微臣跟他说,照他这个样子,别说先锋,连出征都不会上他上场。他什么时候能在微臣手下走过二十招,什么时候让他随军做候补;能走过五十招,才让他上阵——结果他十招都没扛住,只好老老实实的留在平城清 点粮草。”
  玦儿这才放了下心,她虽不太懂这些舞刀弄枪的把式,对符葵心的武艺倒是有信心的,季涟的亲随侍卫都是苦练了十几年的,能接过百招的也没有几个,更别提孙隐闵这样的花拳绣腿了。
  符葵心又同她讲了几样孙隐闵在平城府日常的事,说孙隐闵心思敏捷,若能好好锤炼锤炼,将来必成大器云云,到傍晚时分,才告了辞。
  永昭七年春,季涟和玦儿携二位皇子回长安,主持三年一度的春闱殿试。
  赵贤妃屡次到长生殿来探望炡,在明了季涟的刻意安排后,赵贤妃也不敢对炡有太多的关怀之情,宫中的太监宫女更无一人敢在两位皇子面前提及此事。
  春闱殿试尚未完结,久居广清宫的张太后病危,玦儿前去探视多次,季涟又急召齐王涵入京侍奉,最终药石无医,终于在十月薨逝。
  于是季涟不得不留在长安主持丧仪,祭太庙、谒陵,并将张太后与永宣帝合葬康陵。
  因有两年没有呆在西都长安了,季涟想了想,便决定等过完了来年的新年再回洛阳,同时花四娘以年迈为由向季涟请辞,在永昭六年胡如诲请辞之后,凤台阁一下走了两个老人,柳心瓴终于熬到首辅的位置。
  符夫人在命妇入宫觐见之时,与玦儿提及符葵心的婚事,颇为为难。季涟追问之下,符夫人才道符葵心曾与家中从岭南一路带来的一个丫鬟交好多年,私订了终身,被符靖发现,责难多时,又将那丫鬟也打发回了老家,父子二人因此事屡起争端。
  季涟听了向玦儿笑道:“难怪你上次说他是想讨的讨不到,原来是这回事。葵心也真是的, 男欢女爱原是平常,还扭捏个什么劲。”
  玦儿向他暗示官民不婚的律例,季涟这才反应过来,记起符家夫妇因符靖出轨而不合的旧事,想着符葵心事母至孝,必然不敢一边娶妻一边纳妾的,便笑道:“一有什么为难的,先将一女子纳入门来做侧室,将来若有生养再扶正也不算违例;葵心再不结亲,难道符靖将军就不急么?”
  符夫人忙应了,说是回去便将那 女子接过来给符葵心纳为妾室,季涟自觉又做了一样好事,这才称心。
  新年之后,随同季涟和玦儿同幸洛阳的,除了六部官员,还有季涟亲选的十几位翰林院侍读、试讲,因为一一年炅和炡便已四岁了,也到了启蒙的年龄了。
  三四月正是洛阳繁花如锦的时候,季涟隔不了三五日便带着玦儿到伊水两岸游玩,有时在南宫里作一些工笔的花卉图,玦儿便在一旁帮他研磨或是题字等等。
  一日季涟一时兴起,看见花苑里的心瓣海棠,磨着玦儿倚在海棠侧,让他画一副相思美人图,才下了笔没多久,就听见外面宫女的声音:“大殿下,二殿下……慢 点,别跑,小心摔着。”
  炅和炡已跑了进来,见到季涟和玦儿,十分欢欣的跑到二人跟前,手都背在后面,一副神神鬼鬼的样子。  季涟便问道:“你们不是跟着先生在北宫认字的么?怎么这个时候跑回来,是不是想让爹打手心了?”
      炅丝毫没有被季涟的话恐吓到,笑着答道:“今日先生教我们写自己的名字,我和弟弟学会了,又写了爹和娘的名字,拿回来给爹和娘看的。”
  玦儿看着两个小孩一副献宝的样子,笑着从他们身后取过他们折好的纸,打开来看不禁失笑,季涟拿过一看,也是哭笑不得。那两张纸上一个写着“陛下”,一个写着“娘娘”,原来他们二人想着爹娘平日里叫自己名字,那旁人叫爹娘的也必是他们的名字,兴冲冲的让先生写出来,再一一描了出来。
  炅和炡一日日的长大,渐渐的越来越有心思淘气,最初季涟一力支持让两个儿子在洛阳行宫较为轻松的环境里长大——毕竟长安宫里形势复杂,季涟不愿意两个儿子在年少懵懂的时候便受到各种人等虎视眈眈的目光,一也是他当年下了一趟金陵后的感悟,总觉得自己的儿子,要在自己的亲手培养下,知天下民生,识百姓疾苦,中正密察,堪负重任。另一方面他又希望两个儿子能相互友爱,兄友弟恭,更重要的,是要在年少不知是非的时候,不能依赖除了他和玦儿之外的旁人。
  然而在洛阳南宫里住了一两三年,他渐渐体会到原来做一个好父亲真的很困难。
  比如他决定带两个儿子出去看伊水附近的农户春耕,一边有翰林侍读学士不厌其烦的讲述农桑固本天下的重要性,那两个小孩却趁着大家不注意把农户的稻秧给打散了,让人家有苦也不敢言。于是他决定要扮演一个严父的角色,谁知玦儿也很好的做好了慈母的样子,因为想着以前师傅对自己小时的纵容,便劝着季涟说道理可以大了在讲,小孩子难得童心未泯,不应多加拘束……
  另一件让他十分不快的事情,便是这两个孩子极大的分散了玦儿的注意力。玦儿一向不善女红的,便是和他最如胶似漆的时候,也只给他绣过一个看起来像水鸭子一般的所谓鸳鸯荷包。等两个儿子过了两三岁没那么吵闹的时候,她竟然专门从孙家在洛阳的绸缎庄请了几个绣娘,进南宫来教她做小孩的衣服,把他先前专门命人搜罗来的极是手巧的木工匠人和金石师傅都冷落在了一旁。
  他起初还指望着玦儿在做了两个儿子的衣服后,能考虑一下他的福利,谁知一时的小孩长得快,做好的衣服穿不了几个月便小了,于是玦儿又开始做新的,气得季涟每每看到两个儿子身上的新衣都有一种剥下来拿剪子绞了的冲动。
  有时看着她在灯下制衣的样子,他便想起幼时张太后也曾这样待他,不免觉得现下已经一样了,玦儿不能生育虽是遗憾,倒也免了像他和张太后那样母子失和的可能。而玦儿并不因炡仍在赵贤妃名下且炅是太子的缘故对两个儿子有所偏待,他看在眼里更是欢欣,冲淡了他屡屡想起张太后后来对他和玦儿施以毒手而生出的怒气,更加觉得为了维持现在在洛阳行宫一样和乐安宁的生活,便是乌台御史再多骂骂他耽于怡乐大兴宫室也是没有关系的。
  虽然自己的地位似乎已经渐渐不及两个儿子了,不过永昭九年夏日里发生的事情,确是让他觉得自己和玦儿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
  在他的百般磨蹭耍赖下,玦儿终于答应帮他缝制一件入秋后的外袍,他兴冲冲的挑了块宝蓝的缎子,让人照着他的尺码裁剪后,玦儿开始一点一点的缝制,他则每日都守在一旁,生怕她偷懒一般。
  那日外袍刚刚做好,他喜滋滋的换了上来,玦儿一处处的看还有哪里不妥帖的,虽是玦儿头一次给他做的,他却觉着穿在身上,比尚服局最熟练的制衣师傅做的衣裳穿着还要舒服。玦儿见他一副小孩子在新年得了赏的样子,心里也觉着好笑,季涟借机亲昵,想趁机吹一把枕边风把自己的福利进一步扩大,比如一年给儿子做几件衣裳给自己做几件衣裳的额度要形成定例等等,正在心里偷偷的谋划时,却见两个潜在利益受损者正在门口怯怯的看着他和玦儿,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季涟暗自庆幸两个儿子还没有发觉他们的爹偷偷的在背后谋划削去他们一部分福利,再看到两个儿子面色凝重,又都怏怏的,便堆了一脸他自己都觉得真诚无比的笑容问道:“碰上什么事了,念不好书被先生教训了么?”
  炅和炡两个人互相瞄了好几眼,使了好几个眼色,最后炅才开口:“我们有话想单独问爹。”
  季涟和玦儿都是一愣,往常两个儿子都是对玦儿更亲的,因为他总是唱那个白脸,而玦儿一贯是护着两个孩子的,现在两个儿子竟然说有事要单独问爹,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想到一件事上来,心里都咯噔的一跳,只是——这才四五岁的孩子,如何就明白这许多事情,且洛阳宫内外,何人敢去触季涟一样的忌讳?
  
  玦儿微一思量,向季涟笑道:“阿炅和阿炡又上了一天的课,我去给他们做点吃的来,你有什么话可好好地说,别吓坏了孩子。”
  季涟嗯了一声,在她出门前又伸手去握了她的手,低声道:“你放心吧,这里有我呢。”
  待玦儿走远了,季涟才向两个儿子问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你们娘的面说呢?”
  炅和炡又扭捏了半天,还是炅开了口:“爹……其实,其实我和弟弟是想问……我们两个,谁不是娘亲生的……”说完一句话后两个人都低下头,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季涟心中忽生出一阵怒意,又想着要把一嚼舌根的人揪出来狠狠惩治,便不动声色的问道:“小小年纪,怎么问起这个来,你们不是娘生的,还能是谁生的?”
  炅隐隐也觉察出爹的口气不对,不敢再开口,炡见哥哥闷闷的,便道:“今天先生上课,提到有一句话叫怀胎十月,那,我就和哥哥问先生是什么意思,先生就讲给我们听,说 男女成亲之后,女子孕育胎儿,要十个月才能生下来……后来我想起来哥哥是六月生,我是冬月生,这才隔了不到五个月呢,那必是我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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