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全书·曾国藩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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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全书·曾国藩家训-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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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34年,岳家军举行第一次北伐,16岁的岳云参加了攻打隋州的战斗。他勇冠三军,手持两杆铁锥枪,第一个冲上城头,立了头功。岳飞因岳云上一年被高宗授以正九品保义郎时,还未立下战功,所以,他把岳云的战功如实上报。随后,在攻打邓州时,岳云又第一个登上城楼,立了头功,这次岳飞却没上报。事隔一年,朝廷查明此事,才将岳云升迁为武翼郎。但从此以后,岳飞怕岳云年少居功自傲,凡岳云立下的军功一律不予上报。    
    1140年,金兵统帅兀术以优势兵力围困岳家军驻地河南郾城。面对强敌,岳飞令岳云先率骑兵冲击破阵,他严令岳云:“不胜,先斩汝。”岳云以少击多,奋勇杀敌,出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直杀得金兵尸横遍野。    
    郾城之战刚结束,岳飞又令岳云火速去颖昌(今许昌)增援部将王贵。岳云连续作战,率800铁骑长途奔袭,冲入数万敌兵之中,负伤100多处,人、马都被鲜血染红了。这次战斗,岳云斩了兀术的大女婿,又立大功。以后岳云在父亲严格要求下,征战南北,打了无数胜仗,直至他们父子被高宗和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    
    四、五种遗规    
    ——我辈踵而行之,极易为力     
    ◆原文    
     五种遗规,四弟须日日循之,句句学之。我所望于四弟者,惟此而已。家中蒙祖父厚德余荫,我得忝列卿贰,若使兄弟妯娌不和睦,后辈子女无法则,则骄奢淫佚,立见消败,虽贵为宰相,何足取哉?我家祖父父亲叔父三位大人,规矩极严,榜样极好,我辈踵而行之,极易为力。别家无好榜样者,亦须自立门户,自立规条,况我家祖父现样,岂可不遵行之,而忍令堕落之乎,现在我不在家,一切望四弟作主。兄弟不和,四弟之罪也!妯娌不睦,四弟之罪也!后辈骄恣不法,四弟之罪也!我有三事奉劝四弟,一曰“勤”,二曰“早起”,三曰“看五种遗规”。四弟信此三语,便是爱兄、敬兄;若不信此三语,便是弁髦老兄。我家将来气象之兴衰,全系乎四弟一人之身。六弟近来气性极和平,今年以来,未曾动气,自是我家近气象。惟兄弟俱懒,我以有事而懒,六弟无事而亦懒,是我不甚满意处。若二人俱劝,则气象更兴旺矣。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解读    
    五种遗规,四弟一定要天天遵循,句句学习。我期望四弟的,也就是这些。家里承蒙祖父的厚德和余荫,使我官居高位,假如兄弟妯娌不和睦,子孙后代没有规矩,那么人人骄奢淫佚,很快就会衰败,即使贵为宰相,又有什么用呢?我家里的祖父、父亲、叔父三位大人,规矩都极严,是极好的榜样,我们跟着他们学,是很容易的事。别的家庭没有好的榜样,尚且要自立门户,自订条规,何况我家有祖父这样现成的榜样,怎么能不遵而行之,而竟忍心加以抛弃呢?现在我不在家,一切都希望四弟作主。兄弟之间不和睦,这是四弟的过错。子孙辈骄横恣肆,不守规矩,是四弟的过错。我有三件事奉劝四弟,一叫“勤”,二叫“早起”,三叫“看五种遗规”。四弟相信这三句话,便是爱我、敬我;如果不相信这三句话,就是看不起我。将来我家的兴衰与否,全部取决于四弟一人。近来六弟的气性极为平和,今年以来,未曾动过气,这是我家近来的好气象。只是兄弟们都很懒惰,我是因为有别的事而懒,六弟则是没有别的事也懒,这是我不很满意的地方。如果两个人都能改正,那么气象就会更加兴旺了。


第三部分:居家之道五种遗规——我辈踵而行之 极易为力(1)

    ◆原文    
    余与沅弟论治家之道,一切以星冈公为法,大约有八字诀。头四字,即上年所称“书蔬鱼猪”也;又四字则曰“早扫考宝”。早者,起早也;扫者,扫屋也;考者,祖先祭祀,敬奉显考、王考、曾祖考,言考而妣可该也;宝者,亲族乡里,时进周旋,贺喜丧,问疾济急。星冈公尝曰:“人待人,无价之宝也。”星冈公生平于此数端,最为认真,故余戏为八字诀曰“书蔬鱼猪,早扫考宝”也。此言虽涉谐谑,而拟即写屏上,以祝贤弟夫妇寿辰,使后世子孙知吾兄弟家教,亦知吾兄弟风趣也。弟以为然否?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解读    
    我与沅弟讨论治家之道,一切都以星冈公所定的办法为准,大约有八字诀。头四个字,即上年所说的书、蔬、鱼、猪;另有四个字称早、扫、考、宝。早就是早起,扫就是扫屋,考就是祭祀祖先,敬奉显考、王考、曾祖考,说考也就包括妣;宝,就是亲族和乡里之人,经常互相来往,贺喜吊丧,询问疾病,同济急难。星冈公曾经说:“人待人是无价之宝。”星冈公生前对于这些事都极为认真,所以我把它总结为“书蔬鱼猪,早扫考宝”。这句话虽然近于谐谑,但我想把它写在屏上,以祝贺你们夫妇的寿辰,使后世的子孙知道我们兄弟的家教,也知道我们兄弟的风趣。你认为对吗?    
    ◆原文    
    “早扫考宝,书蔬鱼猪”八字,是吾家历代规模。吾自嘉庆末年至道光十九年见王考星冈公日日有常,不改此度。不信医药、地仙、和尚、师巫、祷祝等事,亦弟所一一亲见者。吾辈守得一分,则家道多保得几年。望弟督率纪泽及诸侄切实行之。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解读    
    “早扫考宝、书蔬鱼猪”八个字,是我们家历代的家训。我从嘉庆末年到道光十九年见到星冈公天天守常,不改这种规矩。他不信医药、地仙、和尚、师巫、祷祝等事情,也是你亲自一一见到的。我们对这些规矩守住一分,家道就可以多保住几年。希望你领着纪泽和各位侄子切实遵行它。    
    ◆原文    
    昔吾祖星冈公,最讲治家之法:第一起早,第二打扫洁净,第三诚修祭祀,第四善待亲族邻里。凡亲族邻里来家,无不恭敬款接,有急必周济之,有讼必排解之,有喜必庆贺之,有疾必问,有丧必吊。此四事之外,于读书种菜等事,尤为刻刻留心。故余近写家信,常常提及“书蔬鱼猪”四端者,盖祖父相传之定法也。尔现读书无暇,此八事纵不能一一亲自经理,而不可不识得此意。请朱运四先生细心经理,八者缺一不可。    
    其诚修祭祀一端,则必须尔母随时留必,凡器皿第一等好者,留作祭祀之用;饮食第一等好者,蛮备祭祀之需。凡人家不讲究祭祀,纵然兴旺,亦不久长。至要!至要!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解读    
    过去我的祖父星冈公,最讲究治家的规矩:第一要早起,第二要把房子打扫干净,第三要虔诚祭祀,第四对亲族邻居要善待,凡是亲戚邻居来我家,都是恭敬接待,有急难一定会周济,有争讼一定帮助排解,有喜事必表示庆贺,有疾病一定去慰问,有丧事必去吊唁。除了这四件事之外,对于读书种菜等事情,尤其时刻留意。所以我近来写家信,常常提到“书蔬鱼猪”这四者,因为这是祖父传下来的规矩。你现在一心读书,没有空暇,这八件事即使自己不能一一亲自料理,但对此都要存心。请朱运四先生对此细心料理,这八件事缺一不可。    
    至于虔诚祭祖这件事,一定要你母亲随时留意,凡是最好的器皿,要留作祭祀用;凡是最好的饮食,要留作祭祀用。普通人家不讲究祭祀,这样的家庭即使兴旺,也无法长久,所以非常重要。


第三部分:居家之道五种遗规——我辈踵而行之 极易为力(2)

    ※详解    
    提到家训,曾国藩言必称星冈公。星冈公是曾国藩的祖父,原名兴,字玉屏,中年改名星冈。他继承祖业,占有100多亩水田和多处山林、屋宇。家中“自道光元年即处顺境,历三十余年均报平安”。正因为如此,他青年时放荡游冶,酒食征逐。直到父亲死后,已过而立之年的曾星冈,挑起了一家重担,才收心治产业。他曾有一段很坦率的自述:“吾少耽游惰,往还湘潭市肆,与裘马少年相逐,或日高酣寝。长老有讥以浮薄,将覆其家者。余闻而立起自责,货马徒行。自是终身未明而起。余年三十五,始讲求农事。居枕高嵋山下,垄峻如梯,田小如瓦。吾凿石决壤,开十数畛而通为一,然后耕夫易于从事。吾听宵行水,听虫鸟鸣声以知节候,观露上禾颠以为乐。种蔬半畦,晨而耘,吾任之;夕而粪,庸保任之。入而饲豕,出而养鱼,彼此杂职之。”他是一个既管有山林田产,又雇有佣工,自己只参加辅助劳动的财主。他的儿子曾竹亭则以读书、教书终其身。这样的家庭当然已算不了“农家”,他们的子孙当然也就算不了“农家子弟”了。    
    曾星冈还常常插手地方事务,武断乡曲,“声如洪钟,见者惮慑”。他自述道:“邻里讼争,吾尝居间以解两家之纷,其尤无状者,厉辞诘责,势若霆催,而理如的破,悍夫往往神沮,或具樽酒通殷勤,一笑散去。”从这篇明显地带有美化痕迹的《大界墓表》看,从曾星冈的儿子曾竹亭后来担任湘乡全县团练总头目,“僻在穷乡,志在军国”的情况看,曾星冈、曾竹亭两代都是地方上的绅士。    
    曾国藩就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受祖父曾星冈、父亲曾竹亭的影响很深。    
    曾星冈性格暴烈,言行专横,即使对妻子王氏也是如此。王氏“虔事夫子,卑诎已甚,时逢愠怒,则辣息减食,甘受折辱,以回眷睐”。曾星冈“对子孙诸侄,则严肃异常,遇佳时令节,尤为凛不可犯”。他“气象尊严,凛然难犯”,对儿子曾竹亭尤其严峻,“往往稠人广坐,壮声呵斥;或有所不快于他人,亦痛绳长子,竟日诘数愆尤。间作激宕之辞,以为岂少我耶?举家耸惧。”儿子竹亭则“起敬起孝,屏气扶墙,躇徐进,愉色如初”。曾星冈是这个封建家庭中威严的最高统治者。    
    然而,他对子孙们的严格与严厉,在另一方面却有助于子孙的成长。道光十九年(公元1839年)十一月初一日,曾国藩动身进京散馆,在这之前的十月二十日早晨,他站在阶前向祖父说:“此次进京,求公教训。”曾星冈说:“尔的官是做不尽的,尔的才是好的,但不可傲。满招损,谦受益,尔若不傲,更好全了。”祖父的言传身教,对曾国藩极有影响,他写道:“遗训不远,至今尚如耳提面命。”他有意重提此事,用以与诸弟共勉。在另一处,曾国藩写道:“余尝细观星冈公仪表绝人,全在一‘重’字。余行路容止亦颇重厚,盖取法于星冈公。”甚至对于祖父的那种粗暴、凛然而不可犯,曾国藩也理解为:“盖亦具有一种收啬之气,不使家中欢乐过节,流于放肆也。”曾国藩还写道:“吾家祖父教人,亦以‘懦弱无刚’四字为大耻,故男儿自立,必须有倔强之气。”曾星冈的言行,对曾国藩的性格的形成,是起了很大的影响的。所以,曾国藩对祖父终身敬服。他获得高官厚禄以后,仍然说:“国藩与国荃遂以微功列封疆而膺高爵,而高年及见吾祖者,咸谓吾兄弟威重智略,不逮府君远甚也。”他甚至为祖父深抱委屈,认为“王考府君群威仪言论,实有雄伟非常之慨,而终老山林,曾无奇遇重事,一发其意。”


第三部分:居家之道三不信

    ◆原文    
    吾祖父星冈公在时,不信医药,不信僧巫,不信地仙。卓识定志,碓乎不可摇夺,实为子孙者所当遵守!近年家中兄弟子侄于此三者,皆不免相反。余之不信僧巫,不信地仙,颇能谨遵祖训父训,而不能不信药。自八年秋起,常服鹿茸丸,是亦不能继志之一端也。以后当渐渐戒止。并函诫诸弟,戒信僧巫、地仙等事,以绍述家风。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解读    
    我的祖父星冈公在世时,不信医药,不信僧人巫师,不信地仙。其远见卓识,坚决的意志,丝毫不加动摇,这确实是子孙所应当遵守的。近年来家中的兄弟子侄对于这三不信,都有相反的看法。我不信僧人巫师,不信地仙,较能遵守祖父和父亲的训诫,只是不能不信医药。从八年秋天起,我常常服鹿茸丸,这是我不能继承遗志的一个方面。以后应当慢慢戒除,并去函告诚各位弟弟,戒除信僧人巫师、地仙等方面的事,以承续我家传统。    
    ※详解    
    从曾国藩关于“三不信”的论述来看,曾国藩有时确实迂得可以。不信医药在现在看来是愚味落后的表现。曾国藩因为身体不好,只能信医药,却又想努力把它戒掉,未免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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