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特-荷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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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特-荷马-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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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我试图战斗在敌人的船尾边,他们就
  出面劝阻,阻止我们军队的进击。
  然而,尽管沉雷远播的宙斯曾经迷幻过我们的心智,
  今天,他却亲自出马,鼓舞我们的斗志,催励我们向前!〃
  听罢这番话,兵勇们加剧了对阿开亚人的攻势,打得更加
  顽强。面对纷至沓来的投械,埃阿斯已无法稳站船面,
  只得略作退让,以为死难临头,
  撒离线条匀称的海船的舱板,退至中部七尺高的
  船桥,站稳脚跟,持枪以待,挑落每一个
  试图烧船的特洛伊战勇,连同他的熊熊燃烧的火把,
  不停地发出粗野可怕的吼叫,催励着达奈人:
  '朋友们!战斗中的达奈人!阿瑞斯的随从们!
  拿出男子汉的勇气,我的朋友们,鼓起狂烈的战斗激情!
  你们以为,后边还有等着支援我们的预备队吗?
  我们还有一堵更坚实的护墙,可为我们消灾避难吗?
  不!我们周围没有带塔楼的城堡,得以
  退守防卫和驻存防御的力量。
  我们置身在身披重甲的特洛伊人的平原,
  背靠大海,远离我们的家乡。我们
  要用战斗迎来自救的曙光,松懈拖怠意味着死亡!〃
  他一边喊叫,一边不停地出枪,凶猛异常。
  只要有特洛伊人冲向深旷的海船,
  举着燃烧的火把,试图欢悦赫克托耳的心肠,
  埃阿斯总是站等在船上,捅之以长杆的枪矛——
  近战中,他撂倒了十二个,在搁岸的海船旁。
  第十六卷
  就这样,他们奋战在那条凳板坚固的海船旁。
  与此同时,帕特罗克洛斯回到兵士的牧者阿基琉斯
  身边,站着,热泪涌注,像一股幽黑的溪泉,
  顺着不可爬攀的绝壁,泻淌着暗淡的水流。
  看着此般情景,捷足的勇士、卓越的阿基琉斯心生怜悯,
  开口说道,用长了翅膀的话语:
  〃帕特罗克洛斯,为何哭泣——像个可怜的小姑娘,
  跑在母亲后面,哭求着要她提抱,
  抓住她的衣衫,将那急于前行的亲娘往后拽拉,
  睁着泪眼,望着她的脸面,直到后者将她抱起一样?
  你就像这么个小姑娘,帕特罗克洛斯,淌着一串串滚圆的泪珠。
  有什么消息吗?想要告诉慕耳弥冬人,还是打算对我诉说?
  是不是,仅你一人,接到了来自弗西亚的消息?
  然而,他们告诉我,阿克托耳之子墨诺伊提俄斯仍然健在,
  埃阿科斯之子裴琉斯依然生活在慕耳弥冬人中。
  倘若他俩亡故,我们确有悲悼的理由。也许,
  你是在内阿耳吉维人恸哭,不忍心看着他们
  倒死在深旷的海船旁——由于他们的狂傲?
  告诉我、不要把事情埋在心里,让你我都知道。〃
  听罢这番话,你,车手帕特罗克洛斯,发出一声凄楚的哀
  号,答道:
  〃阿基琉斯,裴琉斯之子,阿开亚人中首屈一指的英雄——
  不要发怒。知道吗,巨大的悲痛已降临在阿开亚人的头顶!
  他们中以前作战最勇敢的人,现在
  都已卧躺船边,带着箭伤或枪痕。
  图丢斯之子、强健的狄俄墨得斯已被羽箭射伤,
  俄底修斯则身带枪痕,著名的枪手阿伽门农亦然;
  欧鲁普洛斯伤在大腿,受之于一枚羽箭,
  熟知药性的医者们正忙着为他们
  治伤去痛。但是你,阿基琉斯,谁也劝慰不了!
  但愿盛怒,如你所发的这场暴怒,不要揪揉我的心房!
  你的勇气,该受诅咒的粗莽!后代的子孙能从你这儿得到什
  么好处,倘若你不为阿耳吉维人挡开可耻的死亡?
  你没有半点怜悯之心!车手裴琉斯不是你的父亲,
  不是,塞提丝也不是你的母亲;灰蓝色的大海生养了你,
  还有那高耸的岩壁——你,何时才能回心转意?
  但是,倘若你心知的某个预言拉了你的后腿,
  倘若你那尊贵的母亲已告诉你某个得之于宙斯的信息,
  那你至少也得派我出战,带领其他慕耳弥冬人。
  或许,我能给达奈人带去一线胜利的曙光。
  让我肩披你的铠甲,投入战斗,这样,
  特洛伊人或许会把我误当是你,停止进攻的步伐,
  使苦战中的阿开亚人的儿子们得获一次喘息的机会——
  他们己筋疲力尽。战场上,喘息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
  我们这支息养多时的精兵,面对久战衰惫的敌人,可以
  一鼓作气,把他们赶回特洛伊,远离我们的营棚和海船!〃
  帕特罗克洛斯一番恳求,天真得像个孩子,却不知
  他所祈求的正是自己的死亡和悲惨的终极。
  其时,怀着满腔怒火,捷足的阿基琉斯答道:
  〃不,帕特罗克洛斯,我的王子——你都说了些什么?
  预言?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在乎。
  我那尊贵的母亲并没有从宙斯那儿给我带来什么信息;
  倒是此事深深地伤痛了我的心魂:
  有人试图羞辱一个和他一样高贵的壮勇,
  仗借e己的权威,夺走别人的战获。
  此事令我痛心疾首,使我蒙受了屈辱。
  阿开亚人的儿子们挑出那位姑娘,作为我的战礼——我曾
  攻破那座壁垒坚固的城堡,凭靠手中的枪矛,掠得这位女子。
  但是,阿特柔斯之子,强有力的阿伽门农,从我
  手中夺走了她,仿佛我是个受人鄙弃的流浪汉o'
  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也不会
  永远盛怒不息。但是,我已说过,
  我不会平息心中的愤怒,直到
  嚣声和战火腾起在我的海船边。
  去吧,披上我那副璀璨的铠甲,在你的肩头,
  率领嗜喜搏杀的慕耳弥冬人赴战疆场,
  倘若特洛伊人的乌云确已罩住海船,
  黑沉沉的一片,而另一边的战勇——阿耳吉维人——
  已被逼挤到狭长的滩头,背靠着
  海浪。全城的特洛伊人都在向他们压去,
  勇猛顽强,只因他们没有见着我的战盔,让
  他们头昏眼花!如果强有力的阿伽门农
  能够善待于我,他们顷刻之间就会拔腿窜逃,尸体塞住平原
  上的水道!然而,现在,阿耳吉维人已退战到自己的营区旁。
  枪矛已不再横飞在图丢斯之子
  狄俄墨得斯手中,为达亲人挡避死亡。
  我也不曾听见阿特桑斯之子的呼喊,崩出
  那颗让人厌恨的头颅——只有杀人狂赫克托耳
  对特洛伊人的嘶叫,响彻在我的耳旁。他们发出狂蛮的
  呼吼,占据着整个平原,击垮了阿开亚兵壮。然而,
  即便如此,帕特罗克洛斯,你要解除船边的危难,
  全力以赴,勇猛出击,不要让他们抛出熊熊的火把,
  烧毁我们的海船,夺走我们回家的启望。
  但是,你要记住我的命嘱,要切记不忘,
  如此方能为我争得巨大的尊誉和荣光,在
  所有达奈人面前,使他们送回我那位
  漂亮的姑娘,辅之以闪光的报偿。
  一旦把特洛伊人从船边打跑,你要马上回返;尽管
  赫拉的炸响雷的夫婿可能会让你争得荣光,
  你不能,在没有我的情况下,留恋和特洛伊人的拼斗,
  这帮嗜战如命的家伙——这么做,会削减我的荣光。
  你不能沉湎于血战引发的激狂,放手
  痛杀特洛伊人,领着兵勇们冲向伊利昂——
  小心啊,俄林波斯上的某个不死的神祗
  可能会下山干预。远射手阿波罗打心眼里钟爱着
  特洛伊兵壮。记住,要马上回返,一旦给海船送去
  得救的曙光。让其他人继续打下去吧,在那平展的旷野上!
  哦,父亲宙斯,雅典娜,阿波罗!——但愿
  特洛伊人全都死个精光,阿耳吉维人中谁也
  不得生还,只有你我走出屠杀的疆场——是的
  只有你我二人,砸碎他们神圣的楼冠,在特洛伊城头!〃
  就这样,他俩你来我往,一番告说;与此同时,
  面对纷至沓来的投械,埃阿斯已无法稳站舱板。
  宙斯的意志,还有高傲的特洛伊人和他们的枪矛,
  逼得他步步回跑。太阳穴上,那顶闪亮的头盔,
  在雨点般的重击下发出可怕的声响——制铸坚固的
  颊片不时遭到枪械的击打;左肩已疲乏无力,由于一直扛着
  那面硕大、滑亮的盾牌,无有片刻缓息。然而,尽管对他投出
  纷飞的枪械,他们却不能把盾牌打离他的胸前。
  他呼息困难、粗急,泪如雨下,
  顺着四肢流淌。这里,没有他息脚
  喘气的地方,到处是险情,到处潜伏着危机和灾亡。
  告诉我,家居俄林波斯的缪斯——
  告诉我,第一个火把点燃阿开亚海船的情景!
  赫克托耳站离在埃阿斯近旁,挥起粗重的利剑,
  猛砍安着(木岑)木杆的枪矛,劈中杆头的插端,
  齐刷刷地撸去枪尖——忒拉蒙之于埃阿斯
  挥舞着秃头的枪杆,青铜的枪尖蹦响在
  老远的泥地上。埃阿斯浑身颤嗦,
  知晓此事的因由,在那颗高贵的心里:
  此乃神的作为,雷鸣高空的宙斯挫毁了
  他的作战意图,决意让特洛伊人赢得荣光。
  他退出阵地,跑出枪械的投程。特洛伊人抛出熊熊燃烧的
  火把,顷刻之间,海船上烈焰腾腾,凶蛮狂虐。
  就这样,大火吞噬着船尾——其时,阿基琉斯抡起巴掌,
  击打两边的腿股,对着帕特罗克洛斯喊道:
  〃赶快行动,高贵的帕特罗克洛斯,出色的车手!
  我已望见凶莽的火焰腾起在海船上;
  决不能让他们毁了木船,断了我们的退路!
  快去,穿上我的铠甲;我这就行动,召聚我们的兵壮!〃
  帕特罗克洛斯闻讯披挂,浑身闪烁着青铜的光芒。
  首先,他用胫甲裹住小腿,
  精美的制品,带着银质的踝扣,
  随之系上胸甲,掩起胸背——
  捷足的阿基琉斯的护甲,甲上繁星闪烁,精工铸打,
  然后挎上柄嵌银钉的利剑,
  青铜铸就,背起盾牌,盾面巨大、沉重。
  其后,他把做工精致的头盔扣上壮实的头颅,
  连同马鬃做就的顶冠,摇撼出镇人的威严。
  最后,他操起两条抓握顺手、沉甸甸的枪矛。
  诸般甲械中,他只是撇下了骁勇的阿基琉斯的枪矛,
  那玩艺硕大、粗长、沉重,阿开亚人中谁也
  提拿不起,只有阿基琉斯可以得心应手的使用。
  这条裴利昂(木岑)木杆枪矛,是开荣送给他父亲的赠礼,
  取材裴利昂的峰巅,作为克杀英雄的利器。
  帕特罗克洛斯命嘱奥抡墨冬赶快套车,
  除了横扫千军的阿基琉斯,这是他最尊爱的朋友,
  激战中比谁都坚强,有令必行。
  奥托墨冬把迅捷的快马牵到轭下,
  珊索斯和巴利俄斯,可与疾风赛跑的
  良驹,蹄腿风快的波达耳格的腹孕,得之于西风的吹拂——
  其时,她正牧食在草泽上,俄开阿诺斯的激流边。
  他让追风的裴达索斯拉起边套,
  阿基琉斯的骏马,攻破厄提昂的城堡后劫获的战礼。
  此马,尽管一介凡胎,却奔跑在神马的边沿。
  与此同时,阿基琉斯来到慕耳弥冬人的营地,让他们
  全副武装,沿着营棚排列。像一群生吞活剥的恶狼,胸中腾溢
  着永不消惬的狂烈,
  在山野上扑倒一头顶大的长角公鹿,争抢
  撕食,颚下滴淌着殷红的鲜血,
  成群结队地跑去,啜钦在一条水色昏黑的泉流,
  伸出溜尖的狼舌,舐碰着黑水的表层,
  翻嗝着带血的肉块,心中仍然念念不忘
  捕食的贪婪,虽然已吃得肚饱腰圆——
  就像这样,慕耳弥冬人的首领和军头们
  涌聚在捷足的阿基琉斯的助手、勇敢的帕特罗克洛斯
  身旁。阿基琉斯挺立在人群中,凛然战神一般,
  催励着驭马和肩背盾牌的战勇。
  宙斯钟爱的阿基琉斯,带着他的人马
  来到特洛伊,分乘五十条战船,每船
  五十名伙伴,荡摇船桨的兵壮。
  他任命了五位头领,各带一支
  分队,而他自己,以他的强健,则是全军的统帅。
  率领第一支分队的是胸甲闪亮的墨奈西俄斯,
  斯裴耳开俄斯阿的儿子,翻涌着宙斯倾注的水浪,
  裴琉斯的女儿、美丽的波鲁多拉把他生给了
  奔腾不息的斯裴耳开俄斯,凡女和神河欢爱的结晶。
  但在名义上,他却是裴里厄瑞斯之子波罗斯的儿子;波罗斯
  已婚娶波鲁多拉,给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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