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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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江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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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的脸,挥挥手道:“在下要去恒山凑热闹。告辞。”   
    徐不疑看着李闲走向司徒贝贝,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道:“你看此人如何?”   
    徐弈恭敬道:“这人不但刀法诡异莫测,心思也厉害得很。照孩儿看来,他并不相信流言是萧无语传播的。”         
“那三个黑衣人却是萧无语的部下。”徐不疑沉思道:“应该不会是萧无语传播的,否则没有任何理由指向隐柳山庄。你看李闲是什么来历?他闯荡江湖,真的只是因为喜欢浪荡?”   
    徐弈道:“他结遍三山五岳,恐怕另有目的。此人的来历耐人寻味,江湖中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他说他的师父是河东‘偃月刀’关宁。”         
徐不疑冷笑道:“一百个关宁也不是一个李闲的对手。何况关宁已死,死无对证。照你看,这人会不会和重阳教有关系?他的刀法我看只有独孤残才教得出来,但是刀法中又一点邪气都没有,令人疑惑。”   
    徐弈道:“孩儿不敢妄猜。照年纪他不可能是独孤残的弟子,若说是江乘风的弟子倒有可能。”   
    听见这个名字,徐不疑脸上的肌肉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摇头道:“江乘风不可能有将刀法里的邪气化去的能力。他教不出李闲这种人物。”   
    徐弈迟疑片刻,道:“若是李闲自己做到的呢?”         
徐不疑剧震一下,望向儿子,徐弈的表情依旧谦恭,但他却忽然觉得儿子的脸逐渐变得陌生。老了!徐不疑暗叹,脑海里浮现江乘风潇洒俊逸的脸、带着邪气的眼神和笑意,一字一字道:“尽一切力量,一定要把李闲的老底给我翻出来!!” 
正文 第十章 李闲的玉佩 
    李闲拉着司徒贝贝的手,飞快地向北疾驰而去:“我的耳朵好烫!他奶奶的,那姓徐的一老一少现在肯定在背后指指点点!”   
    司徒贝贝却不说话,一副紧张而又害怕的神色。   
    李闲转头看了她半天,道:“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原来你也有这么可爱的表情。”   
    司徒贝贝忽然停下脚步,李闲无奈地停下,说:“我投降行不行,那么紧张干什么?”   
    司徒贝贝沉默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艰难地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仙音追魂?你在我身上布下几个月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否则你怎么会像吊死鬼般整天缀在我后面?”   
    “我知道你发现我在你身上搞过鬼,但你怎么知道这是仙音追魂?”司徒贝贝颤抖着问道。   
    李闲长长叹了口气,半晌无言。司徒贝贝心中无由来地一颤,她从来没有见过李闲这种正经的样子,充满了无奈和苍凉。         
“我是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并不在乎所谓正邪。正邪的分野有谁能搞得清楚?令尊令堂英姿飒爽,我在他们身上看不出一点邪恶的影子。重阳教又如何?当年如果他们成功了,现在他们就是武林霸主,谁敢在后面说他们一句‘邪教’?”李闲望着如血的夕阳,缓缓说道。   
    司徒贝贝脸上恢复血色,幽幽地道:“我怕你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从此不再理我。”顿了顿,忽然惊道:“莫非你也是神教的兄弟吗?”   
    李闲摇头笑道:“我不是。”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身份的?”         
李闲又叹了口气,道:“重阳五仙威名远播,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医仙司徒铭、乐仙莫白羽,早在二十年前就是江湖上有名的伉俪。你父亲姓司徒,那时略施小术,就治好了我身上的七煞掌内伤;每天子时,你母亲那种幽幽的笛声,令月光失色,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姓氏,但如果这样还猜不出你们的身份,我李闲简直就是白痴。”         
司徒贝贝呆瞪着李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隐踪匿迹二十年之久的父母,在见到受伤的李闲之后会忽然表现得那么异常——自己从没见过父亲帮人治病,母亲的笛声也久违近十年了。         
李闲爱怜地看着司徒贝贝,又道:“仙音追魂是当年世上最有名的追踪术,随着你父母的失踪,这种奇术也就失传了。你能跟在我身后,我又丝毫觉察不到身上有什么问题,当然是仙音追魂的力量了。”   
    司徒贝贝道:“你知道我们的身份,真的不嫌弃我?”   
    李闲轻轻道:“当然不会。”   
    司徒贝贝望着李闲,眼里射出海样的柔情。天边斜阳正红。   
    李闲忽然道:“萧无语是重阳教的吗?”   
    司徒贝贝摇摇头,道:“我不认识他。这些年来,我只见过毒仙成伯伯和花仙蓝叔叔。”   
    “隐仙是谁,你也不知道了?”李闲望着斜阳,若有所思。   
    司徒贝贝微笑道:“有天爹妈在聊天,爹爹忽然哈哈大笑,说几乎所有江湖人都见过王伯伯,如果他们知道王伯伯是谁,非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不可。”   
    李闲也笑了,说:“这些人就喜欢装神弄鬼,像那个老头子。”   
    司徒贝贝奇道:“哪个老头子?”   
    李闲耸耸肩,道:“我爷爷。早就死了。”   
    司徒贝贝问道:“你爷爷?也是神教的吗?”         
李闲笑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后来才怀疑他有可能是。不过他不是我亲爷爷,是认的。我亲爷爷一生下我老爹就死了,我老爹则是一生下我就死了,我娘在我跟爷爷学武功后不久就死了,那年我4岁。”   
    司徒贝贝不说话了。   
    一个人会当上浪子,除了他是个不孝子之外,唯一的理由就是没有亲人了。   
    司徒贝贝轻轻摸着李闲的胡渣,道:“我们一家东躲西藏,不见天日,我觉得自己好可怜。原来……原来你……”   
    “原来我很幸福啊!哈哈哈~没人管,浪迹天涯,多自由,多幸福!哈哈哈!”李闲放声大笑,司徒贝贝却觉得这笑声无比苍凉。   
    “是谁在那里鬼笑啊?李浪子吗?”远出传来一阵轻柔好听的男声,李闲笑得更开心了,叫道:“许子悠你又给老子送美女来了吗?”   
    司徒贝贝忽然又点紧张起来,她知道来人是谁了。         
江湖上有句话,叫“浪子有闲,商人难休,银枪如棋弈,白马自悠悠”,道尽年轻一辈几个出类拔萃的高手侠客。依次指浪子李闲、年仅二十七岁的扬州的珠宝商人杨休、银枪公子徐弈、白马堡的少堡主许子悠。         
白马堡是华北第一大帮,经营的是马匹生意,堡主许嵩平日经营生意,不理江湖事,但是江湖上永远没人能忘记十年前黄河帮劫走白马堡的一千匹上等好马后,白马堡的白马骑兵一夜之间踏平河套平原的战役。许子悠风流年少,是很多江湖美女崇拜的偶像,平日出门游荡,身边总是围着不同的美女。但是许子悠早和天山派的女弟子薛思雨订了亲,也难得他忍得住,对身边的美女不理不睬。只是这些美女后来无一例外地被李闲勾引个干净。   
    远处驰来两骑白马,果然是一男一女,但和以往有所不同的是,那女子也和许子悠一样,不但坐骑纯白,衣服也是纯白的,远远望去,就只能看见两点白芒。         
“我说许爷,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出门都像奔丧似的披麻戴孝的?以前那些女人还算有品味,懂得穿点不同颜色的衣服、骑不同颜色的马,今回这个怎么和你一样没眼没珠的?”李闲皱着眉道。   
    许子悠还没回答,一边的女子未语先笑的道:“这位一定是专门勾引良家女子的李闲李大浪子了?久仰大名,真是如雷贯耳。”   
    李闲作恍然大悟状,拍额道:“原来是老许的姘头薛女侠。久闻薛女侠伶牙利齿,能把死人骂活。老许定是怕死得很,才缠着你不放,希望哪天死了能有人骂活他吧。”         
许子悠油然叹道:“本以为多日不见,李浪子嘴里的屎能有人帮忙擦一擦,看来还是没有变化。”转向司徒贝贝,忽然两眼一亮,道:“这位姑娘美若天仙,自然不会去做这么粗俗的事了,难怪难怪。”   
    司徒贝贝微笑道:“许大哥猜错了,这件事小妹做得最拿手了。”看了看许子悠的嘴,歪着头道:“依小妹的经验,许大哥的嘴现在就很需要人帮忙擦一擦。”   
    李闲纵声大笑,道:“老许,你哪次斗口斗得赢老子的?这回老子多了个好帮手,你叫上姘头一起来也没有用。”   
    薛思雨正欲反唇相讥,许子悠手一摆,止住她的话头,正容道:“我这次是为了隐柳山庄的事而来的。听说重阳令出现了?”   
    李闲大笑道:“看来你的脑袋一点长进都没有。重阳令这回事压根儿就是子虚乌有,你有闲工夫不如去恒山玩玩,萧无语在恒山立帮了。”         
许子悠微笑道:“看来你的脑瓜也不是那么灵便,老子刚从北方来,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知道。”压低声音,又道:“萧无语立帮,是敝堡在后面支持的。李大浪子可有兴趣助老萧玩上一把?”   
    李闲愕然。最近江湖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出名不闻江湖事的许嵩都来插上了一脚,明摆着要打破现在江湖势力的平衡。   
    江湖势力平衡一破,谁会是最大的得益者?对这些人会有什么好处?李闲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正文 第十一章 所谓重阳令       
李闲看了看薛思雨,许子悠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她面前说出这句话,摆明天山剑派和白马堡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李闲不由得想起当厉天说出恒帮立帮的消息时,柳牧之和欧阳斌那一脸惊讶的神色。“他妈的!又是两个老滑头!”李闲心中大骂,嘴里却道:“我为什么要帮老萧?”   
    许子悠微笑道:“听说有人和老萧赌博,输了随身的玉佩,那人嚎啕大哭,说这是他爷爷留给他的唯一遗物。老萧心一软,就把玉佩还给他了。”   
    “那回是老萧出千!!!”李闲忍不住大叫道。   
    薛思雨哈哈大笑,道:“原来李浪子还有扮可怜虫这种惊世骇俗的绝招。”         
李闲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看见司徒贝贝苦忍着笑,俏脸憋得通红,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哀声道:“想笑就笑吧,他奶奶的,老萧竟敢把我的糗事四处宣扬,看我不帮岳岚松剥了他的皮!”   
    司徒贝贝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许子悠微笑道:“李浪子不会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吧?要不我回去和老萧说说,叫他收了你的玉佩?”   
    李闲狠狠地道:“许子悠,你赢啦!我跟你去还不行吗。”   
    许子悠开心地道:“既然重阳令只是一句屁话,老子去杭州就没有意义了。这回挖到了李浪子,收获不小。哈哈,哈哈哈~上马!”   
    李闲垂头丧气地跨上许子悠的马背,司徒贝贝也跨上薛思雨那匹马,三个大笑的人带着一只可怜虫,掉头飞驰而去。   
    开封府。   
    这个河南最重要的城市之一,这几天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街上人头涌涌,不少平日足不出户的闺阁女子也三五成群地出现在街市上,让热闹的城市更加喧嚣不堪。         
原来三年一度的花会马上就要召开,来自五湖四海的名妓们纷纷云集此处,争妍斗丽,希望一举夺得花魁美誉。一时间人花争艳、人比花娇,让开封的男子们振奋不已。这种花会已是开封的惯例,其正面作用是促进了开封的繁荣,而副面作用则是活活拆散了许多幸福美满的家庭,为情而死的案例和平日相比以十倍速增加。         
刚刚返回开封的名捕莫鹰这会儿却头疼不已,城内忽然出现了一个采花淫贼,连续几天已经有七八个稍有姿色的女子受害,但无一例外地都是只奸不杀。受害者家人在衙门里破口大骂之余,也暗自庆幸毕竟还留着一条命。         
莫鹰头疼的是,这个采花贼来无影去无踪,经验丰富之极,查过所有的案卷和现场,居然没有发现丝毫蛛丝马迹。在莫鹰印象中,二十年前也有这么一个淫贼,但传言他已经死了。   
    开封听雨楼。         
店小二已经快要疯了,今天中午来了两男两女,男的俊女的俏,原本是吸引了所有食客艳羡的目光,但到后来所有人都吓坏了。那个白衣公子生生喝下七坛上好的女儿红,气不喘心不跳,连肚子都没怎么鼓起来;那个穿灰衣的小伙子在这段时间内居然喝下了十三坛,还能很清醒地嘲笑那穿白衣的是废物。两个女人坐在两人身边,你一言我一语,骂出的脏话连流氓无赖都掩耳而走。   
    小二颤抖着抱上店里最后两坛女儿红,心里在犹豫这几个人到底带了钱没有。那灰衣小伙子瞥了他一眼,大笑道:“许小子,你输了,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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