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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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杂碎-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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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司令很不高兴,但张献忠是高级干部,他不能像骂孬蛋那样骂他,马司令很讲究策略地说:“老张,现在时代变了,战争讲究的是民心向背,攻心为上,最高境界就是兵不血刃。所以,宣传工作很重要,屠城已经不时兴了。历史也证明了,屠城的效果很差,后果也很严重,我们现在进入了文明时代,要严格按照‘星际联合体’有关协议来玩战争游戏。”    
      马司令这么说,大西王张献忠也有点不高兴,但现在不是明朝了,准确地说,几个月前,他还只是陈家村的村长而已,但马司令考虑到他在历史上的重要地位,就让他官复原职了。张献忠想想自己的翅膀还不硬,所以只得忍气吞声,不提他的“屠城”理论了,但还是有点不甘心,小声地嘟哝着:“真是世道变了,连屠城都不时兴了,这还能叫战争吗?想当年,老黄(黄巢)、老李(李自成)、老洪(洪秀全),我们搞的……那是何等痛快、潇洒,那才是战争呢!”    
      但他的声音也不敢太大,所以马司令虽然听到了,但他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大声说:“我们攻打牛城,当然是和羊城一样,我是指执行城市政策,不是指攻城的战略战术。攻打羊城的战略战术在这里不管用了,牛城有金矿,舍得在军事上投入,所以他们有防空火炮,有更多的‘叛国者’导弹,城外面有地雷,我们要利用人海战术,稳扎稳打,一举破城。进入牛城,我们依旧实行‘三个枪毙,五个砍头’的城市政策!”    
      黄衣教军士兵们一听,立刻炸了营,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柳下惠又是第一个跳出来带头叫了起来:“马司令,你怎么又说话不算数了?在过冰河时,你不是说过了,到了牛城时,给我们一个人发一个女大学生,放假三天,尽情狂欢吗?”    
      马司令的脸色沉了下来,狠狠地瞪着柳下惠:“操你妈柳下惠,你尽给我捣乱,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你读过没读过《三国演义》?曹操创造的做思想工作的新方法‘望梅止渴’,他能用,我就不能用?”刘副司令也很生气:“操你妈柳下惠,司令这是批判地继承了传统文化,让远古时代传统文化又大放异彩,我们难道不应该学习这种继承与创新的精神吗?”    
      张献忠正因为不能“屠城”而憋了一肚子气,能不能发女大学生他倒不在意,甚至还很反对一个人发一个女大学生,女大学生有文化,讲“女权主义”,他早就看不惯了。所以,他对柳下惠也很生气:“操你妈柳下惠,臭识字分子,在遥远的二十世纪那场‘反右’中,咋就没把你整死?我们还没有引蛇出洞哩,你就窜出来放毒了,你再在这里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看我不把你‘出料’了,或者把你‘极亚’了!”    
      柳下惠是识字分子,饱览经书,知道张献忠的手段厉害,“出料”是把人的肝脏挖出来喂马,“极亚”是把人皮割下,张开悬挂在街上示众,所以他就赶紧闭上嘴巴装哑巴了。    
      马司令见大家安静了,挥了挥手,说:“刚才柳下惠朋友有意见,这个很正常。但我们看问题,要看长远,要能高瞻远瞩,所以,我们要实行‘三个枪毙,五个砍头’。但等到我们彻底消灭了黑衣教,天下太平了,到那时候,女大学生多得是,任你挑,那时就怕你们挑花眼了!”    
      陈家村和我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王朝奉命攻打金牛神殿。王朝本来是不愿意打的,他现在已经打听到了,包公现在在“星际联合体”星际法庭当大法官,他想通过宋朝时和包公共过事的关系,也去星际法庭去当“星际警察”。他把这个想法给马司令讲了,马司令很不赞成:“‘星际联合体’算个鸟,他的前身就是联合国,想当年连中东局势都控制不了,有个屁用,在那里发展能有什么前途?在我们黄衣教干,将来混上个将军、大将军,不就要什么有什么了,比去当‘星际警察’牛逼多了!”王朝想想也是,就断了去星际法庭找包公的打算,准备在黄衣教好好干,争取将来当个大将军。在他的坚决要求下,马司令把他调离了宣传队,重新在孬蛋的手下带兵打仗。    
    


第三部分 古今之战第25节 千夫长

    王朝现在已经是个千夫长了,也就是远古时代的团长。王朝本来以为打个金牛神殿就像玩儿一样,一个团打一个连,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所以,他接受任务后,连简单的准备工作也没做,就立即向金牛神殿发起了攻击。    
      黄衣教军士兵跃出了战壕,呐喊着“黄衣教牛逼,东方教主牛逼!牛逼!牛牛逼!!!”的口号,向金牛神殿发起了猛烈冲锋。黑衣教军的机枪吐出了一串串火舌,牛城西关城楼上的黑衣教军也拼命打着排炮,炮弹像冰雹一样落在周围,腾空飞起的泥块雨点般地砸了下来,黑衣教军的交叉火力组成了一道严严实实的铜墙铁壁。黄衣教军的士兵们打得非常顽强,他们的口号又变成了:“为黄衣教献身无尚光荣,为东方教主献身死得光荣!”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继续英勇冲锋。眼看就要接近了金牛神殿,谁知又进入了黑衣教军的雷区,地雷密密麻麻的,几乎每下一脚都能踩响一颗,在密集的弹雨中,在一颗接一颗地雷爆炸声中,黄衣教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了。    
      王朝在指挥所里用望远镜看着,急得嗓子都哑了,他回头冲着勤务兵喊道:“快,让二梯队上!操你妈,我看是你金牛神殿厉害,还是我人海战术厉害!”    
      他话音还没落下来,黑衣教军一发炮弹打了过来,只听轰隆一声,树枝劈哩啪啦地折断着落下来,烟尘蒙住了双眼,就像有许多人把他抬了起来,又重重地摔了下去。当他醒过来时,这才发现弹着点离他只有十多尺,炮弹爆炸产生的气流把他抛出了几尺远,裤子上被弹片穿了几个窟窿,但他没什么事。勤务兵的右腿被弹皮削去了一大片,白森森的骨头也露出来了,碎肉末子贴在了电话机上,他坐在那里抱着腿,看着王朝吃吃地笑:“千夫长,我一点都不疼!”    
      王朝有点气急败坏,没好气地说:“操你妈,一会儿就疼死你了!”    
      他刚说完,勤务兵抱着腿哭了起来:“疼死我了,疼死我了!”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一会儿就疼得满地打滚:“千夫长,你一枪把我打死吧,千夫长,求求你了,一枪把我打死吧!”    
      王朝刚要叫人把他抬下去,陈胜顺着战壕爬上来了,王朝忙上去敬了个礼:“陈将军,黑衣教军火力太猛了!”陈胜瞪了他一眼:“火力猛了,就不冲了?给我冲!”    
      王朝脸上青筋毕露,眼里冒火:“副千夫长,你亲自带领二梯队给我冲,打不下金牛神殿,就别回来见我!”    
      副千夫长忙带着二梯队冲了出去。    
      陈胜皱着眉头,厌恶地看了看在地上惨叫打滚的勤务兵,勤务兵还在那里叫:“疼死我了,千夫长,求求你,一枪把我打死吧!”陈胜扭头问王朝:“你怎么不打死他,这样会影响士气的!”王朝吃惊地看着他,喃喃地说:“陈将军,他是咱们陈家村的,咱们一起从小长大的,我能打死他吗?”陈胜掏出手枪,头也不回地朝着勤务兵的脑袋开了两枪,恨恨地说:“要你还有什么用?你去死吧!”    
      王朝呆呆地看着陈胜,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勤务兵,他的手往腰里别的手枪摸去,陈胜反应比他快,把手枪顶在了王朝的额头上:“你想干什么?”王朝咬着牙,恨恨地说:“你太没人性了,咱们一起出来参军的,你说把他打死就打死了?你还有没有人性?”陈胜冷冷地说:“操你妈,都当千夫长了,你还是这么感情用事!这是战争,知道吗,战争!”王朝把脖子硬了硬:“战争也有人性,操你妈,你在秦朝末年起义时,就没人性,几万年了,还是这个鸟样!”    
      陈胜的脸色阴沉,把手扣向了扳机:“你信不信,我一枪就可以把你干掉!马司令让我来督战的,我就说你怯战,就地正法了,打死你了,你也是白死了!”    
      他话音刚落,一发炮弹呼啸着飞了过来,两个人都是久经沙场,有经验,慌忙地向地上卧去,王朝是扑向电话机,他怕电话机被炸了,陈胜是扑向勤务兵,他要用勤务兵的尸体替他挡着弹片,但还没把勤务兵的尸体扳过来,炮弹爆炸了……    
      硝烟散去,王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只见陈胜倒在了血泊中,半个脑袋都被炸掉了。王朝一点也不悲痛,他“呸”朝陈胜的半个脑袋吐了口唾沫:“操你妈,你早就该死了,都什么时代了,你还阴魂不散地瞎掺乎个啥!”    
      他拿起望远镜,向金牛神殿望去,眼前的情景让他目瞪口呆:副千夫长带领的第二梯队两百余人已经全部阵亡,黄色钢盔像地里的西瓜一样满地都是,缺胳膊短腿的尸体到处都是,树枝上挂着黄衣教军士兵的残肢断臂,不停地往下滴着血,整个战场很静,静得只能听到尸体里的鲜血咕咕地往外冒的声音……    
      王朝抓起了电话,带着哭腔对马司令说:“司令,黑衣教军的火力太猛了,朋友们已经伤亡过半了,陈胜将军也壮烈牺牲了!”    
      马司令在电话中沉思了一会儿,对王朝说:“我不怪你,黑衣教军的火力的确太猛,你们停止进攻,先撤下来。”    
      马司令不怪他,王朝感动得哭了:“马司令,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拿下金牛神殿!”    
      马司令严厉地说:“死打蛮缠干什么?只会增加更多伤亡,赶紧给我撤下来!”    
      王朝很快撤下来了,把阵地交给了我裴志海带领的警卫队。操他妈,我终于可以过把带兵打仗的瘾了。打仗我不怕,我们警卫队全部清一色的美式装备,AK…7567步枪,够他妈的黑衣教军喝一壶了。    
      马司令带着幕僚、军师们很快来到了我们阵地观察敌情、地形,他趴在战壕里,举着望远镜,整整观察了一个多小时,扭头对我说:“小裴,牛城守备司令杨万石熟读兵法,还去美国的西点军校进修过,在黑衣教陆军大学教过书,是名战将。黑衣教军防范十分严密,硬拼肯定要失败,你千万不能把警卫队葬送了,给你三天时间挖地道,一直挖到金牛神殿前,然后才能一举歼敌。”    
      我一听,对马司令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看着马司令充满期待地看着我。我立刻心领神会,赶紧拍马司令的马屁:“马司令,这个方法好,这样黑衣教军的地雷阵就没用了。”    
      在这三天时间里,我们警卫队日夜轮番不停地抓紧时间挖地道,实际上也不能叫地道,是一道道壕沟,沟深三四米,晚上在地面挖,白天就在沟里挖,部队全在地底下活动,一直挖到距离金牛神殿三四十米远的地方,连黑衣教军说话声也听得见。黑衣教军也知道我们在挖地道,但他们不敢出击,只能整天盲目地扔手雷,用机枪扫射,我们都在沟里,连一点作用都起不到。我又按照军师马米弱的交待,抽出一部分兵力,成立了扫雷组,白天趴在草丛中仔细搜寻观察,看准了黑衣教军新挖的土堆,天黑后就用十五六米长的竹竿,绑上三角钩,扒取、引爆地雷,有时就用手雷投过去引爆。这个办法挺灵,密密麻麻的地雷差不多都被我们报销了。    
      一切准备就绪,7月10日晚上,我指挥警卫队向金牛神殿发起攻击。由于我们准备充分,又使用了清一色的美式AK…7567步枪,火力猛烈,不到十分钟就拿下了金牛神殿。金牛神殿的黑衣教军越过围墙,沿着护城河向牛城西关大石桥跑去,企图退入城内。    
      马司令立即命令我:警卫队紧紧咬住逃跑的黑衣教军,趁势攻入牛城!    
      牛城城头上的黑衣教军见金牛神殿的逃敌退了回来,刚要打开城门,杨万石却下了命令:“给我打,黄衣教军肯定跟在后面,不要开城门,给我狠狠地打!”    
      这时我正竖着“千里耳”听着牛城城头上的动静,听到杨万石的命令后,我脸色大变,忙命令警卫队后撤。但已经晚了,城下的黑衣教军士兵叫着开门,城头上的黑衣教军却说什么也不开,城下的黑衣教军哭爹喊娘地咒骂着,开始向城头上的守军射击。城头上的守军也开始了猛烈的还击。那些从金牛神殿撤下的黑衣教军,在黄衣教军和黑衣教军双方猛烈的火力的夹击下,全都懵了头。大石桥上到处都是黑衣教军士兵中弹后的挣扎惨叫,有些黑衣教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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