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之路 (第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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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之路 (第2卷)-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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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睡觉系统坏了就不能熟视无睹了,这一故障非同小可。有一天,当全世界——在苏门答腊,在韦塞克斯,在科伦岛和巴西的数不清的城市里——当疲倦的主人要上床睡觉时,床不像往常那样出现了。这看起来是荒唐可笑的,但从此事可以看出人类崩溃的日子已是指日可待了。负责机器正常运行的委员会遭到了抗议者的攻击,像通常那样,负责机器正常运行的委员会向他们保证,他们的抗议到时会提交给控制中心的。但不满情绪与日俱增,因为人们的忍受程度还不到连睡觉都不要的程度。
  “有人在干预机器——”他们开始了。
  “有人试图成为国王,重新引进个人的因素。”
  “把他狠狠地惩罚一下,驱逐出家。”
  “抢救机器!为机器复仇!为机器复仇!”
  “发动战争,严惩凶手!”
  最后,维修中心出来讲话了,它仔细地挑选词儿,试图减轻这一恐慌,它承认维修装置本身需要修理了。
  这一坦率的承认的效果是绝妙的。
  “当然啰”一个著名的法国革命的演讲者说,他总是把每一项新的衰败镀上光彩夺目的金色外衣——当然,“现在我们不再一味抱怨了,维修装置过去对我们是如此尽心尽力,现在我们全都同情它,会耐心地等它恢复,一有可能它会重新履行自己的职责的,我们就暂时不要床,不要报纸,不要其他一些小要求吧,我敢肯定,这也是机器的愿望。”
  几千英里以外,他的听众报之以热烈的掌声,机器仍然把他们连接在一起,在海底,在山底下,遍布着无数电线,人们看到的,听到的都是通过这些电线。作为世袭遗产的无数眼睛和耳朵和无数工作着的机器的嗡嗡声给思想穿上了赞扬的外套。只有那些老人和病人还是不感激机器,因为有传闻说安乐死系统也出了毛病,人们中又出现了痛苦。
  阅读变得甚为困难,病毒进入了大气,使光线变得非常暗淡,有时,凡许蒂甚至连房子四周都很难看清,空气也变得恶臭难闻。抱怨声震天动地,修理措施却软弱无力,但还能听到演讲者无畏的声音,“勇气!勇气!只要机器还在运转,什么都无所谓,对机器来说,光明和黑暗都是一样的。”过了一段时间,情况虽有所好转,但却再也回复不到旧时的辉煌,人们再也没有从它进入鼎盛时期的状态中恢复过米,人们歇斯底里地谈论着“措施”、“临时专改”等。苏门答腊的居民被要求熟悉中心电站的工作,而中心电站现在设在法国。但大部分人陷入了恐慌,他们尽全力去祈求书本,书本是机器无限威力的明确的证据。恐怖呈阶段性——有时传闻是很有希望的——维修装置几乎修好了——机器的敌人被击败了——新的“中枢神经”在启动着,它会比以前工作得更出色。但那一天终于来到了,没有任何一丁点前兆,也没有丝毫衰败的前期暗示,整个联络系统崩溃了,全世界,他们所理解的世界,彻底完蛋了。
  当时凡许蒂正在演讲,演讲的开头部分不时地被掌声打断,接下去观众就变得沉默了,到结束时,观众席上竟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她多少有点不高兴,于是打电话给一个朋友。朋友是心理安慰方面的专家,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显然朋友是在睡觉。她试着再打给另一个朋友,也是同样的结果,她连着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声音,于是她突然想起了库诺神秘的话:“机器停止运转了。”
  但她还是不在意这话,如果永恒的机器停止运转了,它当然会被立即修好,重新运转起来的。
  比如说,不是还有一些亮光和空气吗?几小时之前。空气状况已经有了一些改善!书不是还在吗?有书就有安全。
  不久,她是彻底地失望了,随着活动的停止,意想不到的恐怖——寂静——降临了。
  她从来就不知道寂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这突然降l临的寂静几乎使她窒息——它也确实在片刻之间置成千上万的人于死地。打她从娘胎生下来”不变的嗡嗡之声始终伴随着她,噪声之于耳朵就像人造空气之于肺一样的重要。极度的痛苦折磨着她的头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跌跌撞撞地走向前,按下了那个不常用的按钮,那按钮是开地下室的门的。
  地下室的门在简单的铰链上松开了,它不与中心电站相连,这种门在法国早已被淘汰了。门居然开了,这极大地激起了凡许蒂心里的希望,她以为机器已被修好了。现在门已大开,她看到了黑暗的通道,曲曲弯弯地朝着远方,通向自由。但她只看了一眼,就缩了回去,通道上挤满了人——她几乎已是这城市里最后发生恐慌的人了。
  人们无时不在排斥她,这是她恶梦中的恶梦,人们在四周蠕动,尖声叫嚷,呜咽啜泣,大口喘气,互相碰撞,不时有人被推离现用铁道的月台,消失在黑暗中。一些人挣扎着扑向电铃,试图召一辆火车,可它们已不听使唤。一些人或高喊着要求安乐死,零尖叫着要面罩,或大声亵渎机器,还有一些站在地下室门口担惊受怕,像她本人那样,要么呆在地下室里,要么离开地下室。在所有那些骚乱背后是寂静——这寂静是地球的声音,是已经死去的几代人的声音。
  不——这一切比孤独更可怕,她又关上了门,坐下来等待结果,崩溃还在继续,伴随着可怕的隆隆声和格格声。控制医疗装置的阀门也已经奄奄一息了,它破裂了,丑陋地从天花板上挂了下来。地板鼓起来又塌下去,把她从椅子上掀了下来,一根管子朝她蜷曲着的身子滴着水。最后总崩溃降临了——光线变得越来越弱,她知道漫长的文明时代结束了。
  凡许蒂在家里急得团团转,祈求脱离火坑,不管有用没用,她连连吻着书本,一个接一个地按着电钮,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响,甚至通过隔墙传了过来。慢慢地,地下室的光线暗淡了,金属按钮的反光也没有了,现在她看不见写字台了,也看不见拿在手上的书了;一连串的响声后,自然光进来了,空气进来了,原先无用的长期被排斥的东西又回来了。凡许蒂继续在洞内团团转,像早期虔诚的宗教信徒,尖叫着,祈祷看,用流血的双手按看按钮。
  她就这样打开了她的牢房,逃了出去——精神上的解脱:虽然还来不及反省,但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至于肉体上的逃离,我觉察不出来。她碰巧按上了开门的按钮,一股恶臭的空气扑面而来,强烈地刺激着她的皮肤,竭力颤动的耳语声充塞着她的耳朵,这一切都告诉她,她又一次面对着通道,又一次面对着巨大的月台。她曾见到过人们在那里争斗,现在他们已不再搏斗,只有耳语和一些呜咽呻吟声仍然存在,外面的黑暗中,成批成批的人在死去。
  凡许蒂放声大哭。
  眼泪回答了她的迷惑。
  这眼泪不是纯粹为流泪而流泪的,它们是为人类而哭泣,是为肉体与灵魂而哭泣。他们不能忍受这毁灭的事实,在世界完全安静下来之前,他们的心扉被打开了,他们知道在地球上究竟什么东西一直最重要。人类,所有生灵中的鲜花,所有看得到的生命中的最高贵的一族。人曾经用自己的形象来塑造神,使自己的力量在星座上反映出来。现在,人们用自己织的衣服把自己紧紧束缚起来,而美丽的裸体人在死去,这就是人类世世代代辛苦劳作的回报。真的,衣服一开始看起来非常的神圣,折射出文化的光彩,用自我约束的线缝制而成。由于它是衣服,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它被长时期地当作圣物看待,它之所以被当作圣物看待,是由于人们可以随意脱去它,而仅凭实质生存,这实质即人们的灵魂和肉体,而这两者都是同样的神圣重要,而现在的罪恶在于使肉体退化——这就是他们哭泣的主要原因,几世纪来错误地反对肌肉和神经,反对我们赖以认识世界的视、听、闻等五官——而还要用进化论之类来掩饰——直到身体变成了一堆白肉,头脑变得一片空白。
  “你在哪里?”她啜泣道。
  “在这儿哪。”黑暗中传来了他的声音。
  “库诺,还有希望吗?”
  “再也不会有了。”
  “你在哪里?”
  她越过死尸向他爬去,他的血喷向她的双手。
  “再快些。”他喘息着,“我要死了——但我们接触了,我们交谈了,当然啰,不是通过机器。”
  他吻了她。
  “我们已经恢复了我们本来的生活面貌。我们要死了,但我们已经抓住了生命,就像在韦塞克斯一样,那时爱尔弗莱德征服了丹麦人,他们知道的外部世界的事,我们也知道了。他们住在珍珠颜色的云彩里。”
  “但是,库诺,这是真的吗?地球表面真的还有人吗?这——这个通道,这毒气弥漫的黑暗——还真的不会完吗?”
  他答道:“我已经见过他们了,同他们讲过话,爱上他们,他们藏在薄雾里的蕨藤中,直到我们的文明彻底完蛋,今天他们是无家可归者——明天——”
  “哦,明天,某个傻瓜又会使机器启动起来,哦,明天。”
  “决不会,”库诺说,“绝对不会,人类已经吸取了教训。”
  他讲话时,整个世界像蜂窝似地崩溃了,一艘气动船已驶过大门,驶进了废弃的码头。它一头坠了下去,在空中爆炸了,它的钢翅膀把一个又一个长廊撞得粉碎。
  一时间他们看到的是满山遍野的形形色色人种的死尸和洁净的天空中纷纷扬扬飘洒的碎片,最后他们也不可避免地加入了这一行列。

    (戴小汇 译)

《科幻之路》(第二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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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岛屿或成功的冒险故事
 
  19世纪中叶是非洲探险最伟大的时期,以斯坦利的《我是如何找到利文斯通的》一书的问世达到探险的巅峰阶段。1909年,罗伯特·皮里到达北极;1911年,罗德·阿蒙森到达南极。尽管没有进行过彻底的探测,但是到1912年为止,人类已经触及到地球这颗行星上最后一块未能到达的区域(深海和高高的喜马拉雅山除外)。
  能发现一个消失的种族,或能进行不寻常的活动,而无人知晓,这样的地方已经很少很少了:加拿大西北或南极的一个隐匿山谷、南太平洋的一个孤岛、黑暗非洲无法穿越的森林、西伯利亚的冻土地带或地下世界。19世纪初,俄亥俄州的船长,约翰·克雷夫斯·西姆斯关于地下世界的观点广为流传。但除了地下世界之外,人类已逐步光顾并描绘了这些地方,使得它们日益为人类所熟悉,不再像昔日那样神秘弋故事作家,既想保持作品的真实性,又想吸引当代人,就不得不另觅它处。
  1877年,行星相冲期间,意大利天文学家斯基亚帕雷利(1835-1910)绘制了火星表面的地图。到1881年时,他绘制了一份复杂的直线图样,称为“线条结构”,但却被误译为英文的“运河”。帕西瓦尔·洛威尔(1855-1916)在亚利桑那州建造了他自己的天文台。1894年,他开始观测火星,结果绘制了火星“运河”和“绿洲”的详细图样,它们刚好与《火星及其运河》(1906)及《火星,生命的住所》(1908),这些书中所描绘的很相似,于是就这个观点广为流传:火星上有生命居住,还具有一种文明,能建造运河系统,从而从融化的冰帽中运送足够的水分·来缓解濒临灭亡的火星的干旱。
  金星,一颗离地球较近的姐妹行星,依旧比较神秘,其外部笼罩的自云,几乎未提供任何该星球适于生存的证据,却给予我们无穷的联想。大多数联想把它描绘成一个水的世界,类似地球上的中生代,有巨大的植物和动物。近来更多的观测,尤其是苏联的探测表明,云层的确是笼罩物。由于空气中二氧化碳的温室效应,金星的表面被焚烧成灰,一片死气沉沉。自那以后,科幻小说作家(还有科学家,例如卡尔·萨根)推测了火星的土地形成过程。
  其他行星依J日不可能是生活或冒险的场所。水星太小太热,而外层的行星太大太冷。尽管偶尔也有故事放在这些行星上面,或放在一个木星或是土星的卫星之上。
  然而,火星依旧是作家选择的行星。威尔斯在《水晶蛋》(1897年)里把它描绘成一个有生命居住的、开化文明的世界。在《星际战争》(1898年)中描绘成一个令人羡慕的侵略者。继月亮之外,火星成为天空中最合适的岛屿。
  当然,这应归功于埃德加·赖斯·伯勒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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