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不算事儿 作者:衣十一(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1-29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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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不算事儿 作者:衣十一(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1-29正文完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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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逍不管秦砚话中深意,继续讽刺道:“秦大人果然颇得圣宠。”
    “哪里哪里。”秦砚抬步,目光似漫不经心扫过一旁默默不语的苏玉,“承蒙太后错爱。”
    “哼,确实是错爱。”苏逍拂袖,对着苏玉道:“你手受了伤,这马怕是骑不成了,我已命人备了马车,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到了,我们这便回去吧。”
    苏玉点头,毫不犹豫起身,跟着苏逍便向帐外走,见苏逍出了帐,脚步却停了下来,也不回头,道:“我与家兄任务已毕,这就先走了,秦大人若要观摩,还请自便。苏家军这几日热闹看多了,难免闹腾,若有什么事,找李狄李校尉便可。”
    秦砚浅笑,笑意漫过眼底:“多谢苏二小姐提点。”
    苏玉不再多话,快步出了军帐。
    帐外,确实有一辆马车停着,苏逍抱胸站在马车旁,见苏玉出来,伸手扶了她一把,将人送进马车,自己也跟进来坐下。
    车身微动,是车夫赶了马,晃晃悠悠的向前走。
    “怎么出来的这么慢?对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玉神色平淡:“就是提醒他有事找李狄而已。”
    “你倒是好心。”苏逍无奈,“你且放心,虽然今日我和他打了一架,但军中纪律严明,怎么会有人再找他麻烦?”
    苏玉“嗯”了一声,只觉得心中酸甜苦辣咸,竟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心情。
    “手上的伤……”苏逍顿了顿,“还疼么?”
    苏玉摇头:“不疼,又不是没受过更重的伤。”
    “什么时候?”苏逍奇道,“幺妹儿你在家中娇生惯养的,哪来更重的伤?”
    更重的伤当然在心上。这话苏玉没说出口,觉得矫情,慢悠悠道:“做梦受的,梦到自己被一箭穿心呐,疼醒了还全身冒冷汗。”
    苏逍瞪她:“这胡话也是能随便说出口的?还不快呸呸呸两下!”
    “呸呸呸”分明是三下……
    苏玉在心中对苏逍翻了个白眼,换了话题,压低声音道:“你是因为听到秦砚与太后的闲话,所以才去找秦砚麻烦的?”
    苏逍点头,又摇摇头:“那天你拿着和离书回家,说与秦砚掰了,我们问你原由你死活都不肯细说,后来听说新帝即位之后秦砚多次出入太后寝宫,名为医病。外人只怕是以为太后身体欠安,可若将两事联系一起,便能将你们和离的原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苏逍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当初先帝指明要纳苏家女为妃,本来入宫的应是咱家的嫡长女阿珺,后来阿珺与常之卿私奔,便轮到了你。偏偏那时你喜欢上了秦砚那小子,说什么非他不嫁,家里为此都都愁翻了天。再后来秦砚便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个女子顶了阿珺的名入宫。现在想来,他怕是那时就与那女子暗通款曲,以期能借个东风爬到更高的位置。想想当时我们还对他感恩戴德的,真是讽刺至极。”
    苏玉默默不语,秦砚之事苏逍猜对了大半,可最重要的却没有猜到。
    秦砚哪里只是为了借个东风,秦砚背地里做的,那可是偷梁换柱,暗地里改朝换代的买卖。
    苏玉没敢将这话说出口,以苏逍的个性,若是知道如此大逆不道的秘闻,秦砚的死期怕是也不远了。
    从今日徒手接剑和临出帐前忍不住对秦砚的提点,苏玉就知道,虽然她不想再与秦砚有任何瓜葛,但毕竟是曾经的枕边人,她也不愿意看着他死。
    “那今日秦砚说的从苏家军和萧山军中二择其一……”苏玉转了话题,“是为了太后来试探我们苏家的忠心?”
    “忠心?”苏逍讽刺道,“我苏家只忠吾皇,这太后又是什么玩意儿。”
    苏玉眉头一蹙,嘴唇抿了抿,却没有说话。
    “这件事……”苏逍表情很是怪异,“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不管如何,我要先回去与父亲商议一下再说。”
    “嗯。”苏玉指尖苍白的手在襦裙长袖中暗暗攥紧,面上却笑道,“我将门苏家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
    苏逍看着苏玉的模样,表情~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将苏玉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口吻别扭道:“忙了一天肩膀好麻,你用头帮我按摩按摩呗?”
    苏玉:“……”
    枕着苏逍的肩膀,苏玉嘴角勾了勾,有个这样的大哥其实也挺不错的。

☆、第四章

自苏家兄妹走后,秦砚在校场随意绕了一圈,便紧随二人离去。
    不同于苏家兄妹坐着马车悠哉回城,秦砚一路快马疾驰,那两人的马车还未到苏府,秦砚已候在太后寝宫外等待太后召见。
    按理说日落时分宫门一下,寻常官员是无法进宫的,但秦砚身为太医令,因着近些日子太后身体“微恙”,便赐了他一枚玉印,凭着这枚玉印,秦砚可以自由出入宫中。
    被太后随侍的宫女带入寝宫内间,秦砚一眼就看到了本应“玉体微恙”的太后正坐在桌旁,手中抱着玉包子一样的小皇帝轻摇,眼中笑意暖暖,将本来艳丽得有些锋芒毕露的面容修饰了几笔娇柔。三千青丝并未梳理,简单披在脑后,随性至极。
    见到秦砚进来行礼,太后目光一亮,道了一句“平身”,便伸手挥退左右。
    秦砚起身走到太后身旁,很是自然的伸手从她手中接过小皇帝,用手指轻触他柔软的脸颊,口中“显儿显儿”地轻声唤了两声。
    小皇帝睁开眼,伸出小手握住秦砚的手指送到嘴里咬了一口,口中“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太后“啪”一声拍掉秦砚的手,口中嗔道:“手这么脏便往显儿嘴里放,亏你还是个太医令!”
    秦砚缩回手,语调平淡却能听出透着一丝委屈:“分明是显儿咬我。”见太后伸出手要将小皇帝接回来,秦砚侧身躲了一下,口中不情愿道,“不给,这小子长得像个小团子,抱着舒服。”
    “平时在外人面前一本正经,跑到我这儿来却连个样子都不愿意装。”
    “要不那些是外人。”秦砚笑笑,手指轻抚小皇帝的头,“显儿连眼睛都不愿意睁,看着没有昨日精神了。”
    “今日闹了一天,没有午睡,方才我正要哄他睡下,你便来了,能精神到哪儿去?”
    秦砚听了,赶忙将小皇帝还给太后,“那你还是哄他睡吧,我哄他素来越哄越精神。”
    太后笑笑接过小皇帝,抱在怀中继续轻晃,似是漫不经心问道:“听说今日你去了苏家校场,结果如何?”
    秦砚微怔一下,随即脸上笑意渐起,正要回答,便听太后插话道:“在我面前,把你那假模假样的面具摘掉。”
    秦砚表情僵在脸上,看着有些呆,随后轻叹一口气,诚实道:“不太好,刚进了大门,就差点被苏逍一箭射到。”
    听到秦砚如此说,太后抱着小皇帝的手一颤,视线上下扫了秦砚一圈,这才松口气道:“平安无事就好。”说罢,从小皇帝手中抽出被越揪越紧的发丝,将他的手重新裹回小被中,见秦砚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自己,笑道:“是我让你选一只军队在显儿的万寿宴上助兴,你去苏家校场再正常不过,我又怎么会因此责备于你?”
    “你明知道我想的不是这个……”秦砚无奈道。
    “那是自然。”太后起身将睡眼惺忪的小皇帝轻轻放回到榻上,然后走回到桌前,在秦砚身旁坐下,白皙如玉一般的手盖在他的手上握了握,笃定道:“你在因为苏家的事情苦恼。”
    “算是罢。”秦砚笑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执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和太后各斟一杯,捧起茶盏喝了一口,半晌才道:“只是拉拢萧侯与疏远苏家本就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如今就快达成了,总归是好事。”
    太后沉默了一瞬,迟疑问道:“所以到时显儿万寿诞,你仍是打算选萧山军?”
    “选哪支不是早就说好的?”
    “可你今日突然在名单上加了苏家军,我还以为……”
    秦砚垂眸摩挲着手中茶盏,随即笑道:“你又何时见我改过做下的决定?”
    “可这样对苏家会不会有些过分?”
    “过分?”秦砚嘴角勾起,眼中却无任何波澜,“添上苏家军,是为保苏家安全。你名义上出自苏家,若是吾皇万寿诞只选了萧侯一家而不考虑苏家,教人觉得蹊跷不说,也会认为苏家得罪了皇太后。我只是想让百官知道苏家失了圣宠,却不想让某些自以为聪明的人为表衷心借机踩苏家几脚。而加上苏家最后却选了萧侯,既亲近了萧山军,又给了苏家一个下马威,可谓是一举两得。”
    “也就只有你会如此想了。”太后叹道,“其他人的思虑又怎会如此之深。”
    秦砚摇头笑笑,摩挲这手中的茶盏,道:“茶凉了。”
    太后正欲拍手命人再上壶热茶,秦砚轻按住她,一仰头将杯盏中的凉茶饮尽,道:“时候太晚,我也该出宫了。今日在外面听到了些闲话,大意是我来你宫中的次数过甚,现在想想,是我的疏忽。”
    太后皱眉:“你身为太医令,入宫诊治不是天经地义?”
    “还是小心为妙,这一阵子不出意外我都不会再来了,你便对外称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便是。”
    秦砚起身,轻声走到御塌前,凝视着已经熟睡的小皇帝,嘴角轻翘,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可惜显儿睡熟了,不能再抱抱他,以后等他长大了,怕是便不能再这么亲近了。”
    “想那么远做什么?”太后嗔道,“等他再长大些明了事理,便封你做帝师,到时候你便可以日日见他。”
    “一届太医令做帝师?”秦砚打趣道,“那我恐怕得要先去考个状元回来。”
    “当年你师承一代鸿儒季中闲,连季先生都赞你‘此子如玉,不可多得’。季先生能为太子少傅,你又如何不能青出于蓝,成为显儿的帝师?”
    “都是前朝的事情了。”
    提到“前朝”二字,太后也是一脸怅然:“我只是觉得命运弄人,我自己倒罢了,想你如今却也只能居于幕后未雨绸缪,人前摆药弄草……”
    “如今这样便已很好。”秦砚轻手轻脚的将小皇帝的被子掖好,直起身看向太后,“本是该死之人,如今却活着,这样如何会不好?”
    见太后低头不再言语,秦砚安慰道:“你不要为我操心,余下的事情我自有分寸。天色不早,我也该出宫了,这些日子你要多保重。”
    太后点头,从窗口目送秦砚沿着长长的宫道疾步前行,直至最后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想到秦砚方才那一句“该死之人”,太后竟头一次觉得这本应繁华的深宫寂寥萧索。
    ~
    苏玉和苏逍做了马车到家,便被母亲苏何氏与父亲苏老将军以及一大帮子三姑六婆团团围住,苏玉一口一句“不疼”、“伤口不深”、“过两日便好”的回答他们,觉得说了太多话舌头都要闪了。
    父亲苏老将军倒还好,见手骨无事,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母亲苏何氏既心疼苏玉,又担心手上落了疤苏玉更嫁不出去,而三姑六婆则在一旁煽风点火。
    其实苏何氏的担心并非毫无理由。
    这宁朝凌安城若问谁家的女儿最不愁嫁,放到一年前,答案必定是将门苏家的苏玉。而放在现在,最愁嫁的也是苏玉。原因数条,最要命的就是苏玉的身份——当今皇太后的亲生胞妹,这辈分已让无数慕苏玉美名而来的公子哥望而却步。
    这厢苏何氏在发愁,那厢三姑六婆你一言我一语,苏玉被围在中央求助地看向一旁无所事事的苏逍。
    好在苏逍深明大义,大喝一声“我砍的”将所有人的说话声音都盖住,大家被惊得话声一顿,转而炮轰向他。
    苏玉从一片“叽叽喳喳”中闪身而出,一脸感激地看向苏逍。而苏逍又是一脸憋屈的让人发指的表情,冲着苏玉挥挥手,苏玉趁机脱逃。
    这一逃直到早上起床,苏玉都一直没有再看到苏逍。
    等到梳洗完毕去前厅找他,才看到苏逍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一脸憔悴地对她道:“这几日我被父亲禁足,你得自己去校场了。马车我已为你备下,你路上注意些手,不要磕碰到哪里。”
    苏玉点头,迟疑道:“你又被罚了?”
    苏逍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羞愧向她挥手:“你快走你的罢,问这么多做什么?”
    苏玉好奇心渐起:“这回又是头顶着什么跪的祠堂,砚台?夜壶?还是筷子?”
    苏逍脸上羞愧之色更重,怒道:“问这么多干嘛,赶紧走,一会被父亲看到我跟人说话,又要挨罚。”
    “这是连言都禁了?”苏玉暗叹姜还是老的辣,不让苏逍说话,比用鞭子抽他一顿更让他难受。
    苏玉对着苏逍行了个礼,感动道:“今日连累大哥受罚,小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改日大哥再犯了错,小妹必定替你挨罚,已报大哥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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