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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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令-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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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听您说句话,也有结盟之意,十有八九她会点头,偏偏您来了句‘我没有什么话说了’。”
  傅少华道:“我为什么要有结盟之意;我碰不起这个钉子,丢不起这个人。”
  商二道:“少爷,您不该闹意气,这不是叫您跟她求亲,而是为大局,为大计。”
  傅少华看了他一眼道:“算了吧,商二,你的心意我还不明白么!”
  商二赫然一笑道:“其实,这是好事,如果‘乌衣门’跟‘铁骑会’既能结盟又能结亲,那是一段佳话。”
  傅少华道:“商二,我不是早就说过,这是一厢情愿的事。”
  商二一拍胸脯:“容易,只问您愿不愿意,要是您点个头,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要是折了冰斧,我便提头来见……”
  只听铁大在洞外叫道:“商二,快出来,有人来了。”
  商二一怔道:“难不成她真会阵兵洞外,强索那册秘技抄本?”
  举步行了出去。
  出洞一看,只见远处来了一人一骑,马上是个黑衣壮汉。
  这一人一骑之后,还有两名黑衣壮汉抬着一具软榻状物,健步如飞地跟在那一人一骑之后,那软榻状物之上似乎躺着个人。
  商二两眼一睁道:“这倒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
  铁大道:“什么,你说什么?”
  商二道:“‘乌衣门’的那位,把阴姑娘给咱们送来了。”
  铁大一怔,道:“她把阴姑娘给咱们送来了,不会吧……咦,软榻上那个人是个女子,难不成真是……”
  傅少华皱着眉锋前望,脸上的神色是一片迷惘,似乎猜不透那位黑衣人儿到底是何用心。
  转眼间那一人一骑与那软具来近,那是具临时做成的软状物,两根去了枝叶的小树,穿在两件衣裳上,成了一具颇为舒服的抬人物。
  软榻上躺着的,是个白衣少女,看她年纪约摸二十多岁,姑娘她长得很清丽,可是脸色苍白,没一点儿血色,也相当的瘦弱。
  到了近前,那两个壮汉把软榻状物往地上一放,那马上黑衣壮汉抱拳开了口:“奉我家主之命,给傅少主送来了阴姑娘,还请傅少主好生照顾阴姑娘。”
  话落,拉转,马头带着那两名抬榻汉子飞驰而去。
  铁大怔在那儿。
  傅少华站定在洞口既没动,也没说话。
  商二定了神,迈步走了过去,近软榻一抱拳道:“阴姑娘。”
  软榻上那白衣姑娘神色甚是平静,望着商二眨动了一下无神的美目,问道:“你是……”
  商二道:“我叫商二,是‘铁骑会’傅少主的贴身护卫,阴姑娘请放心,我家少主当今英侠不会伤害你的。”
  扭头一招手道:“铁大,过来,把阴姑娘抬进洞里去。”
  铁大如大梦初醒,忙走了过去,道:“姑娘,我叫铁大,也是傅少主的贴身护卫。”
  白衣姑娘轻轻说道:“有劳二位了。”
  铁大道:“姑娘别客气,姑娘既然到了这儿,照顾姑娘那是咱们应该的。”
  跟商二抬起软榻往洞口走去。
  傅少华始终站在洞口没动。
  当铁大跟商二抬着软榻,打从他身边经过进洞的时候,白衣姑娘深深地看了傅少华一眼。
  进了洞,铁大跟商二把软榻放在‘乌衣门’那位黑衣人儿没收走的那块兽皮上,商二指了指傅少华道:“姑娘,这就是我们傅少主。”
  白衣姑娘眨动了一下美目道:“傅少主。”
  傅少华道:“不敢当,我叫傅少华。”
  白衣姑娘道:“多谢傅少主派人把我从‘崂山’救了下来。”
  傅少华微微一怔,旋即说道:“姑娘想必弄错了,救姑娘的不是我,是‘乌衣门’那位姑娘,姑娘想必见过她了。”
  白衣姑娘唇边掠过一丝笑意,看了傅少华一眼。
  傅少华道:“不,她不是我的人,她是‘乌衣门’的门主,跟‘铁骑会’毫不相干。”
  白衣姑娘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讶异神色道:“可是她怎么说……”
  傅少华道:“她这么说,或许是想让姑娘安心。” 白衣姑娘道:“傅少主的为人,她跟我说的很清楚,我只有感激,不会担心什么的。”
  显然“乌衣门”那位在这位白衣姑娘面前,美言了不少。
  傅少华道:“我不敢当姑娘这感激两个字,姑娘不是我救的,我不敢居功。”
  白衣姑娘那苍白的香唇边,掠过一丝笑意道:“单听傅少主这一句话,就可以知道傅少主的为人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聪明,好会说话的姑娘。
  傅少华为之一怔道:“谢谢姑娘。”
  白衣姑娘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像我这个人,真是生不如死,拖累了家父近二十年,要不是怕家父伤心,我早就自己求死了,所以谁无论对我怎么样,我都能忍受。”
  傅少华道:“我很同情姑娘的不幸……”
  白衣姑娘道:“谢谢你,这是近二十年来,我头一次听人表示同情,我知道,那是因为他们恨家父的关系,其实他们不知道,家父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尤其疼爱我,他老人家所以性情偏激怪异,那是他年轻时候受过刺激,家母不辞而别,我身罹怪病,还有他老人家的一双眼,使他老人家长年伤着心,要不然他老人家绝不会这样儿的。”
  傅少华道:“天下父母心,由阴老为姑娘求医一事,便可见他的心性一班。”
  “谢谢你。”白衣姑娘道:“这也是我头一次听人没以坏字眼对家父。”  傅少华沉默了一下道:“姑娘,我所以到崂山来……”
  “我知道了。”
  白衣姑娘道:“是那位姑娘告诉我的,家父所以下手抢夺那半块虎符是为了我,也是逼于崂山的索求,还要请傅少主原谅。”
  傅少华道:“姑娘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再讳言什么了,那块虎符本是无主之物,谁都可以下手抢夺,然而它关系重大。”
  白衣姑娘道:“这些我都知道,那位姑娘告诉我得很清楚。”
  傅少华道:“那么我请问姑娘,令尊现在何处?”
  白衣姑娘道:“家父前几天还在崂山,不过这一回他不会去半年,他老人家临下崂山的时候说过,少则五天,多则十日一定回来……”
  傅少华道:“这么说令尊一两天就可回崂山来了?”
  白衣姑娘道:“是的,不过傅少主不必再找家父了,据我所知,他老人家已经把那半张血令交给崂山了,当初说好的,只要他老人家能为崂山夺得那半块虎符,崂山便把我交还给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也以为我可以任他老人家带走了,谁知崂山背信食言,贪心不足,逼他老人家再夺得半张血令才肯放我……”
  铁大咬牙说道:“崂山这些杂毛该杀。”
  白衣姑娘道:“看他们的作为,的确不像那无争无为的三清弟子。”
  傅少华道:“姑娘确知令尊已将那半张血令交给了崂山了?”
  白衣姑娘道:“不会错的,我亲眼看见的,当时我在场。”
  傅少华道:“据说崂山跟官家有关系,姑娘可知道这件事?”
  白衣姑娘道:“这个我不清楚,得问家父,我在崂山住了不少年,他们绝少让我见天日,对于他们的活动我一点也不清楚,就是整个崂山我见过的人都有限。”
  傅少华道:“希望他们跟官家没关系,不然的话,那半张血令就可能已经不在崂山了。”
  白衣姑娘道:“傅少主说的对。”
  商二忽然说道:“据说姑娘原住在‘白云洞’。”
  白衣姑娘道:“是的,可是后来他们觉得那儿等于是崂山的大门口,一上‘上天梯’就到了‘白云洞’口,他们认为让我住在那儿不安全,所以又把我移往‘上清宫’后一个石洞中,那儿较隐密,也等于是在崂山的后院里。”
  商二道:“据姑娘所知,崂山一派共有多少人?”
  白衣姑娘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我见过的人有限。”
  商二道:“姑娘是不是已经告诉了‘乌衣门’那位姑娘,说令尊已经把那半张血令交给崂山了?”
  白衣姑娘道:“是的,我已经告诉她了,我觉得这无须瞒人,而且我更知道那半张血令关系重大,希望有人把它从‘崂山派’手里夺出来,我认为它无论落在谁手里,都比让它落在‘崂山派’手里要好。” 商二点了点头,道:“姑娘说的是,只怕‘乌衣门’的那位已经采取行动了。”
  白衣姑娘道:“真的么?”
  商二道:“必然的,姑娘,她不会迟疑的。”
  白衣姑娘道:“那位姑娘很好,要是她能夺出那半张血令,我也可以放心了,同时家父的罪行也可以减轻不少。”
  商二看了傅少华一眼,傅少华没说话。
  商二转过目光又道:“姑娘这病,是什么时候发下的?”
  白衣姑娘道:“我这怪病是天生的,生下来就四肢不能动弹,对家父来说,这是一个打击,没多久,家母又离家出走,不辞而别。”
  商二道:“听说令堂是亡故了。”
  白衣姑娘道:“不,家母离家出走的,家父认为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对外总说家母亡故了,”
  商二道:“听说令尊为姑娘求过不少名医。” “是的。”白衣姑娘道:“真苦了他老人家了,他老人家倾所有为我遍求名医,可是白跑腿,白花钱,这么多年来没一个能看出我是什么病,别说下手诊治了。”
  商二道:“我家少主精医术,擅歧黄,姑娘可愿让我家少主给姑娘看看?”
  傅少华看了商二一眼。
  商二只装没看见。
  白衣姑娘苦笑说道:“谢谢各位的好意,我这病今生今世恐怕已经无望……”
  商二道:“有望,无望,看看何妨,也总是好的,说不定我家少主能医。”
  白衣姑娘转望傅少华道:“那么麻烦傅少主了。”
  傅少华忙道:“好说,我所学浅薄,能不能治,还不敢说,万一……”
  白姑娘道:“我明白傅少主的意思,我已经失望过无数次几近绝望了,就是再失望一次,那也不过是比无数次多一而已。”
  傅少华迟疑了一下道:“姑娘请先让我把把脉。”
  白衣姑娘温柔而落落大方地点了点头,那苍白而瘦的皓腕就在身边却不能动。
  傅少华伸手搭上了她的皓腕。
  把了一阵脉之后,傅少华把手移在白衣姑娘的手背上按了一下,问道:“姑娘可有知觉?”
  白衣姑娘道:“我胳膊都有知觉,就是软绵绵的举不起来,跟脱了力一样,一点儿劲儿也施不上。”
  傅少华沉吟了一下道:“姑娘请把头转过去,让我看看脑后。”白衣姑娘温顺地把头转向一边。
  傅少华伸手按向姑娘的颈后,良久,良久才收回了手,他没有说话。
  白衣姑娘转过头来问道:“怎么样?傅少主。”
  “姑娘,我作个大胆假设,对不对,我没有绝对的把握。”
  白衣姑娘美目微睁道:“傅少主请说就是。”
  傅少华微一摇头道:“姑娘这病不是天生的,很可能是姑娘刚出生的时候,收生的人不小心碰了姑娘的头,震动了姑娘脑中细嫩的经脉,使得经脉偏移,因而导致四肢不能动弹。”
  白衣姑娘美目一睁道:“这是多少年来我头一回听见有人能说出我的病因。”
  傅少华道:“姑娘,我这只是大胆假设。”
  白衣姑娘道:“可是多少年来,那些名医没一个大胆假设的。”
  傅少华道:“也许就因为他们是名医……”
  白衣姑娘道:“能治么?傅少主。”
  傅少华迟疑了一下道:“姑娘,我仍是那句话,没有多大把握。”
  白衣姑娘苍白的脸庞上泛起了兴奋神色道:“只要有希望就行了,傅少主不知道,多少年来我是多么盼望自己能伸手拿拿东西,下地走走……”
  傅少华道:“姑娘的心情是可以想见的。”
  白衣姑娘道:“可是我一直遭到无情的失望打击。”
  傅少华道:“最好姑娘现在就别存希望。”
  白衣姑娘点了点头道:“我听傅少主的就是……”
  顿了顿接问道:“傅少主,我这病怎么治法?”
  傅少华道:“一时半会我还没办法下手为姑娘治病。”
  白衣姑娘微愕说道:“怎么?”
  傅少华道:“姑娘这病要施针。”
  白衣姑娘道:“要扎针。”
  傅少华道:“是的。”
  白衣姑娘道:“我明白了,傅少主身边没有金针。”
  傅少华道:“不错,姑娘,我一不挂牌,二不悬壶,所以身上一直没带这些东西。”
  白衣姑娘道:“我怀里有一盒金针,傅少主,请取出来看看合用不?”
  傅少华怔了一怔道:“姑娘何来金针。”
  白衣姑娘道:“还是上次有位大夫忘记拿走的,说起来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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