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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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令-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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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大汉立即喝问道:“谁呀!”
  偏殿外有人高声应道:“铁爷,是我。”
  蒙古大汉道:“有什么事么?”
  偏殿外那人道:“家里有人来,要见您。”
  蒙古大汉道:“是谁来了?”
  偏殿外那人道:“一堂的文爷。”
  蒙古大汉讶声说道:“是一堂的文堂主。”
  年轻人道:“一堂堂主来了,必然有什么大事,你去见见他。”
  蒙古大汉应声站起道:“少爷,您坐坐,我去去就来。”
  转身大步行了出去。
  望着蒙古大汉出了偏殿,年轻人道:“商二,‘万家帮’一共分几个堂?”
  胖小胡子道:“一共是五个堂。”
  年轻人道:“中原一带姓文的人不多,这位一堂堂主是……”
  胖小胡子道:“少爷,他是‘高丽’人。”
  年轻人点头说道:“那怪不得,‘万家帮’里怎么有‘高丽’人,而且高居一堂堂主之位?” 胖小胡子道:“您不知道,这位文堂主虽然是‘高丽’人,却自小在东北长大,说得一口流利汉语,简直就跟咱们没两样,他一身功夫不含糊,软硬轻功样样一流。”
  年轻人“哦”地一声道:“那可真是难得,这位文堂主多大年纪了?”
  胖小胡子道:“四十多快五十了。”
  年轻人方待再说,雄健步履响动,偏殿里快步走进了蒙古大汉,他满脸怒容,进来便道:“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快嘴东西,只要让我查出来……”
  胖小胡子忙问道:“怎么,铁大?”
  蒙古大汉冷哼一声道:“你知道这位一堂文爷是来干什么的?”
  胖小胡子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蒙古大汉冷冷说道:“奉老爷子之命,拿的有老爷子手谕,咱两个即时起内调,这座帐篷里用不着咱们俩了。”
  胖小胡子呆了一呆:“这是什么意思?”
  蒙古大汉冷笑说道:“什么意思,还用问么,八成儿是听说少爷来了,怕咱们跟少爷走,来个不辞而别。” 胖小胡子眉峰一皱道:“文堂主他怎么说的?”
  蒙古大汉道:“他还有什么好说的,用得着口,拿得有老爷子手谕,把手谕往咱俩手里一交不就得了。”
  胖小胡子道:“即时内调,这么说咱们俩马上得走?”
  蒙古大汉道:“即时这两个字你不懂么,车子在外头等着呢,像似接咱们俩了。”
  胖小胡子没说话,但旋即又道:“咱们可不是那种人,真要想走,谁又拦得住?”
  年轻人突然站了起来。
  胖小胡子忙跟着站起,道:“少爷,您要干什么?”
  年轻人含笑问道:“你说呢?”
  胖小胡子道:“您可别走……”
  年轻人道:“谁说我要走?”
  转望蒙古大汉接问道:“铁大,车子多大的,能多容一人么?”
  蒙古大汉未假思索,点头说道:“当然够大,别说多容一个人,就是多容三五个……”
  年轻人截口说道:“走,我跟你两个去见见万老爷子去。”迈步向外走去。
  棚外停放着一辆双套高篷马车,车挺气派,车辕上坐着一个人,车前站着一个人。
  高坐在车辕上的,是个黑衣壮汉。
  站在车前的,四十来岁近五十年纪,个子高高的,显得有点瘦削,长眉细目,胆鼻方口,是个挺俊的人。
  年轻人含笑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文堂主了。”
  那汉子忙一抱拳道:“不敢,文逸轩,请教……”
  的确,不但是一口流利的汉语,还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
  年轻人道:“我姓傅,傅少华。”
  蒙古大汉铁大一旁说道:“老文,这就是我家少爷。”
  文逸轩怔了一怔,道:“你家少爷‘铁骑会’的傅少主?”
  铁大点头说道:“正是。”
  文逸轩“哎哟”一声道:“文逸轩失敬,该重新见过一礼。”
  他抱起了双拳。
  傅少华忙答了一礼。
  铁大道:“老文,别多礼了,上车吧,我家少爷要一道儿见见老爷子去。”
  文逸轩微微一怔,道:“怎么,傅少主要见见老爷子……”
  傅少华含笑说道:“铁大跟商二多年来蒙万老爷子照顾。我该当面致谢,再说我从‘万家帮’的地盘经过,也应该拜会拜会万老爷。”
  文逸轩忙道:“那我得先走一步报老爷子去,别让老爷子失了礼……”
  一抱拳道:“恕文某先走一步了。”
  转身迈步而去。
  商二望着那飞快远去的背影,笑道:“老文是够精的,先回去告诉老爷子一声,盘算盘算怎么应付,心里好有个谱儿,免得临时措手不及。”
  傅少华:“上车吧,别让人家万老爷子久等。”
  三个人登上马车,一声鞭响,一声吆喝,马车立即向前飞驰。
  傅少华道:“万老爷子住在哪儿?”
  铁大道:“不远,就在西城。”
  车行了一阵之后,马车逐渐缓行,然后停了下来。
  商二道:“到了。”
  掀开车篷就往外看了一眼,回过头来道:“少爷,‘万家帮’有身份的全出来了。”
  一跃即下马车。
  傅少华跟在商二之后下了马车,眼前一座大宅院,宏伟的门头,丈高的围墙,好几盏大灯笼把门前方圆十丈内照耀得光同白昼,气势的确不寻常。
  大门外,一前九后十个人,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是个身穿竹布裤褂的老头儿,身材既瘦又小,可是挺有精神,尤其一双虎目眼神十足,炯炯慑人。
  老头儿身后成一字地站着四个黑衣壮汉,看年纪都在三十以上,一个个太阳穴高高隆起,威态逼人。
  再后头,是五个胖瘦高矮不等的汉子,那文逸轩站在左首头一个,另四个跟他的年纪差不多。
  商二低声说道:“少爷,万老爷子身后是贴身四护卫,每个都有一身好功夫,再后头是‘万家帮’的五位堂主。”
  傅少华紧跨几步到了跟前,躬身抱拳道:“晚辈傅少华见过万老爷子。”
  瘦老头儿忙答一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傅少主这是折煞万逢春。” 边说边打量傅少华,话落,往后一招手道:“过来见见傅少主。”
  “万家帮”的五位堂主,以文逸轩为首,应声上前一一见礼。
  互相见了礼,略略几句客气话之后,万逢春摆手肃客。
  万家大院里,人成两排直达大厅,隔几步便是一个,全是手持雁翎刀的黑衣壮汉,一个个站在那儿跟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一点表情,显见得“万家帮”纪律严明,训练有素。
  大厅里落了座,万家的下人上香茗退去。
  万逢春轻轻咳了一声道:“傅少主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傅少华微一欠身道:“谢谢老爷子。”
  万逢春道:“傅少主从哪儿来?”
  傅少华道:“大漠。”
  万逢春“哦”地一声道:“这种天候过大漠,那真是件苦事。”
  傅少华含笑说道:“上头烤,底下蒸,让人恨不得一步就跨出去。”
  万逢春捋着胡子笑了。
  傅少华微一欠身子,抱拳说道:“多年来铁大跟商二蒙老爷子收留照顾,晚辈感激不尽,谨此当面致谢。”
  万逢春答了一礼道:“傅少主这个谢字,万某不敢当,大家吃的都是这碗江湖饭,应该患难相助,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人谁没个急难之时,铁、商二位老弟当年能找上万某,那是他二位看得起万某,认为万某是个值得交的血性朋友,其实他二位自到‘万家帮’之后,没有吃过一天闲饭,尤其是商老弟,万家帮的库存,有一半以上是他那手绝活赢来的。”
  他笑了。
  商二也笑了,道:“若非有老爷子这个靠山,我早就给江湖道上的挑了。”
  万逢春道:“那是老弟你从未出过一点纰漏……”
  轻轻一叹道:“傅少主,关于当年‘铁骑会’的惨事,铁、商二位老弟对我言之甚辞,只因路远不及驰援至今引为疚愧憾事。”
  傅少华道:“老爷子有这番心意,‘铁骑会’已是存殁俱感。”
  万逢春道:“傅少主别当万某这是场面话。”
  傅少华道:“不敢,晚辈素知老爷子仁义过天……”
  万逢春道:“‘仁义过天’这四个字万某不敢当,只是当年事由于道远,万某没能赶上,今后傅少主若有用得着万某的地方,万某定当竭尽棉薄。”
  傅少华抱拳说道:“老爷子盛情好意,晚辈这里谢了。”
  只见一人行人大厅,此。人修长身材,一袭青衫,蚕眉风目,长须五绺,飘逸而潇洒。
  万逢春立即招手说道:“任二弟快来见见‘铁骑会’的傅少主。”
  商二在傅少华耳边轻轻说道:“此人姓任,名天威,美号‘八臂玉哪咤’,关外一流好手,现任‘万家帮’总护法。”
  傅少华立即离座站起,此刻那任天威已步至近前,躬身向万逢春行了一礼,然后转向傅少华。
  傅少华未容他开口已先抱起双拳:“任总座。”
  任天威讶然投过一瞥,抱拳说道:“不敢,任天威见过傅少主。”
  傅少华道:“‘八臂玉哪咤’,傅少华久仰。”
  任天威道:“任天威这点薄名恐不在傅少主耳中,倒是任天威对‘铁骑会’诸位俊杰,衷心仰慕已久。”
  客套寒暄毕,任天威坐在万逢春右首。
  万逢春道:“任二弟,可有眉目?”
  任天威迟疑了一下。
  万逢春立即又道:“铁、商二位贤弟在‘万家帮’呆了不少年,傅少主也不该算外人。”
  任天威道:“属下迟到了一步,听说东西已让他们夺去了。”
  万逢春灰眉一皱道:“怎么说?东西已让他们夺去了!”
  任天威道:“听说全是京里派出来的,个个精锐。”
  万逢春沉吟说道:“那东西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今后麻烦可就大了!”
  扫了傅少华一眼,欲言又止。
  傅少华道:“老爷子有什么话请只管说。”
  万逢春倏然一笑道:“也没什么,万某想请教傅少主是从哪条路上来的?”
  傅少华淡然一笑道:“晚辈是经由‘昭君冢’进归绥城。”
  万逢春一怔道:“昭君冢?”
  扫了任天威一眼。
  任天威微微点了点头。
  万逢春转过脸来便要说话。
  傅少华已经抢先开了口:“老爷子跟任总座所说的那东西,指的可是半块虎符?”
  万逢春两眼一睁道:“不错,傅少主莫非知道这件事?”
  傅少华道:“承老爷子视晚辈为自己人,对老爷子,晚辈也不敢有所隐瞒,晚辈曾适逢其会,眼见三方面好手争夺那半块虎符……”
  接着,他把“昭君冢”前所见所遇,毫不隐瞒地说了一遍。
  听毕,任天威一双风目之中闪射着异采,道:“这么说,那半块虎符虽然落在他们手中,那藏于半块虎符之中的半张血令是被阴瞎子暗中取去了?”
  傅少华道:“除了他应该没有别人。”
  万逢春一双灰眉紧皱,道:“要是那半张血令落进了阴瞎子手中,那半块虎符就等于是一块废铜,无论落在谁手里都已无关紧要,只是那半张血令落在了阴瞎子手里,要想夺过来恐怕比从他们手里夺过来更要麻烦,我虽没见过这阴瞎子本人,可是对他的性情、为人,知道得不算少,他一向独来独往,要那半张虎符又有何用?”
  任天威道:“那半张血令要是给阴瞎子暗中取了去,其用意的确令人费解……”
  抬眼望向傅少华,目光一凝,道:“傅少主说是送符之人是位老者,那迟至一步的接符人是个虬髯大汉?”
  傅少华道:“正是。”
  任天威眉峰微皱,沉吟不语。
  万逢春道:“任二弟可知道这位老者跟那虬髯大汉是哪一路的高人?”
  任天威抬眼说道:“关里关外属下认识的不少,知道的也不在少数,可是这老者跟那虬髯大汉听来都是陌生得很。”
  万逢春道:“傅少主呢?”
  傅少华道:“晚辈甫自踏入江湖,见闻不多,阅人还少。”
  万逢春道:“铁、商二位贤弟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
  商二道:“属下二人要是知道,早就禀知少主了。”
  “说得是,”万逢春微一点头道:“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不知道人家的来路……”
  任天威轻轻咳了一声道:“属下浅见。以为那送符人与接符人是哪方高人并无关紧要,找寻那暗中取去半张血令之人才是当前要务。”
  万逢春道:“任二弟说得不差。”
  任天威转望向傅少华,含笑说道:“傅少主可容任天威直问几句?”
  傅少华道:“任总座不用客气,请尽管问。”
  任天威道:“当年‘铁骑会’一夕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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