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3-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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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13-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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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看完出来,铃月仍然有点恍恍惚惚的,没能完全从那场“梦”里醒过来,她的眼角还闪着泪光。感慨万千自不言说。    
    “你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儿!我得带你去补补妆。”南茜怜爱地看了铃月一眼。    
    刚看完Show,她们脸颊还有点红扑扑的,眼睛闪闪发亮,待从洗手间里补完妆出来,更完全是一双美丽妙女郎的模样了。    
    她们款款行走之间,许多男士都情不自禁地掉过头来凝望,有两个年轻的美国男孩,勇敢地上前来问她们愿不愿意跟他们去跳Disco,南茜摇摇头,飘然而过。他们的眼神随着她们俩,简直看呆了。    
    “哈哈!”待走过,铃月忍不住笑出了声,说:    
    “嘿,你太靓了,跟你一起走,我都沾光不少。”    
    “你不是看上那两个美国靓仔了吧?要不我回头给你做个媒?” 南茜也不依不饶。    
    “你别瞎说!我都这么老了,哪能跟大学生一起混哪。” 铃月脸红了。    
    “你们这些大陆来的女孩子,怎么个个都这样,才刚三十就口口声声说自己老,看看人家美国女人,都快五十了,还说自己很年轻哩!” 南茜忍俊不禁。    
    “咳,人贵有自知之明嘛,中国文化教育的呀!”    
    “在美国,越谦虚就越吃亏!来了这么久还没学会,真是个小傻瓜。”    
    笑谈中,上次来赌场时就看好的那张赌桌已经就在眼前。    
    桌子旁边,一位中年赌客正站起身来,将寥寥无几的筹码放到桌子上要Color up(将小额面值筹码换成大面额筹码) 。他神情沮丧,满面晦气,看样子是输了。    
    南茜在距离桌子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只见那赌客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待发牌员换给他两个黑色筹码后,他一把抓过来,扭头就走。    
    发牌员是个年轻的美国男子,他面无表情,用十分熟练和洒脱的手势收好牌,再把牌优美地平摊在了赌桌的中间,一边目送着那中年赌客离去的身影,非常轻微地耸了耸肩。    
    旁人可能根本察觉不到,可南茜却用她那双锐利的眼睛捕捉到了。她非常反感那个耸肩的动作。    
    上次来的时候,并未仔细看清,现在她们看到,这张赌桌,是两副牌的21点,赌注是一百元至一万元的限额。    
    南茜一直很喜欢玩两副牌的21点,一是两副牌,牌数多,没有那么快洗牌,手气好的时候,有机会加倍下注;另一个原因,是南茜喜欢手里翻开牌时的感觉。用自己的手,触摸到那光滑神秘的扑克牌,仿佛掌握着那些筹码的命运,心里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很刺激。    
    不过,南茜在两分钟之内,就已经决定不在这张桌子上赌了。    
    她不顾铃月不解的目光,拉过她,朝高额赌区走去。路上,她跟铃月解释说,那张桌子的上限只有一万,太低了,这不是她的目标。    
    高额赌区里分为两大区域,一边是百家乐赌戏,有许多赌客在聚精会神地赌着,时不时传出一阵骚动,那是每次开牌后,众人发出的叹息或是兴奋的声音;而21点赌区则相对较安静,大约十张赌桌,只有四五张桌子上有人玩。    
    赌场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赌得小的就很稀松随便,其实往往那些小赌的人,紧张得要命,也容易激动,一输就红眼;而在高额赌区,虽说赌注大得吓人,但是气氛却十分轻松惬意,赌客们喝喝香槟、抽抽雪茄,聊天说笑,仿佛在沙龙里喝下午茶一般。因为真正的大赌客,并不十分在意输赢,对他们来说,输个几百万,亦如消遣,可一笑置之。    
    南茜身着宝蓝色的法国吊带长裙,外罩一件乳白色镶金丝的短身长袖外套,足蹬浅色高统靴,高贵典雅;铃月身穿开满粉色小花的白色长筒布裙,一件淡蓝色的紧身毛衣,十分清新素雅。她们犹如两颗灿烂的夜明珠一般光彩照人。    
    见她们两人进了赌厅,富豪们都不禁欠了欠身子,用目光报以赞赏的微笑。西装革履的赌区经理赶紧迎上前来,问谁是她们的Host (赌场里专门为大、中等赌客服务的人员),铃月连忙说“没有”。    
    赌区经理将她们迎入,马上有个Host过来,恭敬地给她们递上名片,说有一切需要都可以call 他,24小时随时效劳。    
    南茜随便地在一张牌子上写着下注范围在五百至五万的21点桌子前坐下。定睛一看,是Shoe的21点(六副牌的21点),她只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便示意正在左顾右盼的铃月在她旁边坐下。并吩咐在旁边恭候的酒水女郎开一瓶香槟送来。    
    当送香槟的小餐车推来的时候,南茜刚把在赌场信用里的钱Marker了五万。(意即只要签字,赌场不需要付现钞就先换给筹码,只用一个标有你借钱数字的小圆片作记号。)还跟赌区经理要求将赌注上限提升到十万,经理经电话请示上级后,点头同意了。    
    香槟酒被倒进了两只漂亮的高脚杯里,郑重地端放在了南茜和铃月的面前。在赌场里的赌客,即使是叫昂贵的香槟喝,也是免费的。南茜对酒水女郎说声谢谢,然后扔了一个黑色的百元筹码给她做小费。女郎对她媚笑道:    
    “Thank you my dear; good luck!” (谢谢你我亲爱的,祝你好运!)    
    这些酒水女郎,在这一行业做得久了,就拥有了一副无可比拟的洞察力,凭本能,她们就知道从什么人身上能赚到钱,而给什么人服务只能是白辛苦,你不得不佩服她们的本领。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 劫难第八章 劫 难(6)

    低低地浅酌一口香槟,南茜举起杯子,对铃月轻声道:    
    “Cheers!”( 干杯!)    
    铃月头一次进入如此隆重的地方,而且想到南茜即将开始的赌和仍旧无法预料的结局,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和紧张,以至于她那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恍惚间,环顾着这华美的殿堂,呼吸着杯中香槟的浓烈酒香,望着南茜朝着她手举酒杯的优雅迷人的姿势,宛若梦境一场。    
    歌剧《茶花女》中那首《祝酒歌》;正轻缓地在大厅里飘荡。    
    让我们来高举起欢乐的酒杯    
    这杯中的美酒令人心醉    
    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快乐    
    我为快乐而生活    
    好花若凋谢不再开    
    青春一去不会回来    
    当前的幸福莫错过    
    大家为欢乐干杯    
    青春好像一只小鸟    
    飞去不再飞回 ……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 迷失在你眼眸深处第九章 出师未利(1)

    高高的几摞黑色、紫色、黄色、和白色的各种面值筹码,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图案,色彩斑斓地堆在南茜面前,在光洁如丝绒的绿色桌面上,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发牌员是一个英俊的亚洲小伙子凯,他征求南茜的意见是否重新洗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把牌从装牌的盒子里全部取出,以熟练洒脱的动作开始洗牌。    
    南茜试探地问他是不是越南人,他笑笑,反问道:    
    “我看起来像越南人么?我是中国人,来自台湾。”    
    “哇,你不是台湾电影明星来赌场体验生活的吧?!”铃月用中文对凯调侃。    
    听到铃月用中文如此问他,凯的脸上不禁浮起淡淡的微笑。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仍用英文问:    
    “Are the both of you from China? (你们俩都是来自中国吗?)”    
    南茜笑道:“我来自越南,不过我们俩都是中国人。”    
    “哦~~~祝你好运!”凯微微一笑。    
    牌洗完了,凯将牌移到南茜面前,又递给她一张黄色卡片,南茜接过卡片,从牌的中间切下去,牌被重新理好,装进Shoe (盒子)里。    
    南茜在两个下注圈里各下了一个最小注码五百的紫色筹码,凯按顺次给牌,所有发出的牌都被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南茜要牌的时候,就轻轻地点一下台面,不要牌的时候,挥挥手意即停止。    
    前半副Shoe,输输赢赢,没有什么起色,有时候南茜赢了两手,可一加注,就会输回去,可见机会不是很好。后半副Shoe,南茜也是根本没有加注的机会。就这样,一副Shoe六副牌玩完,南茜略微地输了一点儿,大约有十几个紫色筹码。    
    就连铃月在旁边看着也觉得挺闷,本来还紧张的心情几乎消失了。    
    这副Shoe很快发完,凯熟练地洗完牌,南茜再切牌,新的一副Shoe开始了。    
    这副Shoe,南茜加大了赌注,改赌面值一千的黄色筹码。但是这副Shoe更糟,基本上是输两三次,才赢一次,每逢南茜拿到十一要加倍的时候,给的往往是小牌,而遇到十五、十六点要牌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来个十而爆掉。    
    南茜赌给凯的黑色百元筹码,他能拿到的也是寥寥无几,全部被House (赌场) 赢走。    
    虽然南茜脸上仍然带着微笑,可是发牌员凯显然有点儿不安。可想而知,南茜赌给他每手一百块小费,如果他输给南茜,每次就会拿到四百块钱的小费,可是南茜却赢不了,他也得不到小费。另外,南茜如此的美丽和慷慨,他从内心里,也一定不希望她输吧。    
    有很多的赌客,总是觉得发牌员坏,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对看上去很Nice (友好)和慷慨的赌客,发牌员其实很希望他们赢,这样,他们可以开开心心地度过时光,自己也能得到不菲的小费。    
    铃月很清楚。有时候,如果自己喜欢的赌客老是输,发牌员还会暗暗改变洗牌方式,希望能够让赌客转运。别不信,很多时候可以奏效的。铃月经常听老发牌员闲聊,说某某客人赢了好多钱,但是一分钱小费也不给,结果她暗中改变洗牌方法,本来洗两次,她多洗一次,摞牌本来五次足够,她把它变成六次,六次不行,就变七次。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结果客人就莫名其妙地开始输了,自己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所以,如果您是一位赌客,请记住,不要让发牌员恨你。如果在赌场赢了钱,一定要适当地给发牌员小费,不然,他们绝对有能力让你再输回去。    
    这副Shoe,南茜输掉了几乎全部一千元一只的黄色筹码,还剩下两个面值五千的白色筹码。    
    她叫来经理,又Marker了五万,重新再来。    
    第三副Shoe,可以说是更糟,一开牌,凯就拿了Blackjack (A和十点的组合) ,南茜押下去的两个白色筹码一下子就被收走,她的神色开始冷峻起来。    
    她收起另一手,只赌一手,注码也减低为五百,牌仍不见得转好,连二十点都很鲜见,倒是十三、十四、十五为多。玩了几手后,她又重新开始玩两手。    
    很多时候,凯明明有一张小牌在面上,可往往一开牌,底下那张也是小牌,一补牌,就是个十,将南茜吃掉。或者下面是张大牌,可一补,又是个小牌,还是吃掉南茜的牌。这副Shoe,他爆牌的几率非常小,有时候补个三四张,居然还补个21点,简直令人无奈至极,连凯自己都摇头。    
    铃月在旁边看得手里汗津津的,紧张的心也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南茜桌面上的筹码越来越少,即使她仍力图镇定,可显然已经花容失色。    
    “南茜,这个凯太旺了,要不我们先歇歇,等会儿再玩好不好?”趁凯又开始洗牌,铃月低声对南茜说。    
    “我还有五分钟就要下去休息了。”凯用抱歉的声音对她们说。    
    “好,那我们等一会儿吧。谢谢你。”南茜道。    
    南茜又跟酒水女郎叫了一瓶香槟,那酒水女郎每次经过,都要驻足在南茜的赌桌后面观望一阵,见她不到两个小时,就输掉将近十万,心里也在唏嘘不已。    
    “铃月,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的。”    
    南茜对铃月说完,就起身去洗手间了。    
    唉,也许今天不该来这里赌。南茜离开后,铃月不住地叹息。看着南茜输掉那么多钱,她真的是觉得好心疼,这么多钱,可以买多少好东西!都可以周游世界去了。可就这么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什么都没有享受到,就全都没了,简直像做梦一样。赌博真是令人惊心动魄!    
    “凯,你手气总是这么旺吗?”铃月忍不住问凯。    
    “不会呀,有时候我老是输,输到我都害怕。今天也是好邪门,我都想不通我怎么这么好运气。说不定下班以后,我也该去赌一赌了。”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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