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颜祸水(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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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颜祸水(寄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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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你,安分点,我还想活著离开‘三号撞球间’。”再这么性别倒错、胡搞瞎搞,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被他害死。

    三号撞球间是一间地下PUB的店名,它卖酒,也卖其他的“违禁品”,毒品和枪枝最常见,有时也有人口贩子在此交易。

    不过既然叫撞球间,不可免俗地摆上七、八张枱子供人一较长短,打架闹事实属平常,一天没闹个三、五回还真没人上门,难怪陈祈安已经冷汗直冒,左顾右盼地保持低调。

    “安啦!同学,有我罩你还怕什么,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要装他那么大块头的棺材可不好找,改天先替他订一副柳川棺备用。

    陈祈安翻了翻白眼,硬把庞大的身躯更往墙角缩。“就是有你才叫人提心吊胆,你根本是惹是生非的高手,见不得片刻平静。”

    有事没事最好离远点,保持安全距离。

    “哎哟!你说得好令人伤心呀!我是这种人吗?谁不晓得我是和平主义者,最见不得流血事件了,看到别人你一刀、我一刀地互插肯定立即上前劝架。”文明人要用文明方式解决,吓坏小孩子可怎么得了。

    “少来了,你哪是劝架,直接折断人家的双腕以暴制暴,骨头断在肉里当然不见血。”论起残暴他绝不落人后,笑脸阎王。

    “至少我遏止了一场恶斗,少死了很多人,不是吗?”好死不如赖活著,他们该感谢他的一片善心。

    “这也对……”啊!他干么一搭一唱的应和,明明是恶行还硬拗,他居然也傻呼呼地与之起舞。“唐晨阳,你要的二十万先拿去,我要走了。”

    二十万?

    一位穿著迷你短裙、低胸小可爱的计分小姐耳朵忽地一尖,手拿著一杯加料的柳橙汁走过两人面前,故作若无其事的瞄上一眼。

    她是新来的,不清楚这位“美女”是常客,基于同性相斥的原理,第一眼已生厌恶,将唐晨阳视为抢人锋头的对手,不想让对方太好过。

    于是乎,她走向一个平头男,低头在他耳旁轻喃了几句。

    “等等,何必急著走,我很无聊,你陪陪我。”唐晨阳微露娇态的直眨美眸,朝他壮硕的胸膛一偎。

    很媚人的姿态,风情万种,有如一朵瞬间绽放的娇艳牡丹,冶艳中带著一丝淘气。

    可无福消受的陈同学有惊无喜,他像被致命毒药碰到似的忙不迭跳开,动作之迅速丝毫不逊色澳洲的袋鼠妈妈,惊恐万分。

    “同……同学,你出柜了没?”他口齿不清,生怕染上不治之症。

    很好笑的画面,胆小如鼠的壮汉抖如风中落叶,即使缩成一团,极力隐藏自己仍是很大的肉团,让人一眼就能瞧见。

    “你说呢?小安安,我对打拳的猛男特别感兴趣,你要不要试试臀部梨状肌扩张的滋味,我会对你很温柔很温柔,绝不会伤了你结实有肉的小屁屁……”天生丽质难自弃,他都陶醉在自己的美貌之下了。

    “不要呀!不要找我,我没有那种嗜好,你放过我吧!我们社团有几个不错的学长,他们对你倾心已久,我介绍给你……噢!你干么打我?很痛呐!”好人难为。

    哈了哈拳头,唐晨阳又补上一拳。“不打你打谁,长得美不是我的错,唐家专出美女,遗传基因强得让我想平凡一点都不可能,可是姓陈的,我哪里像同志,你看过我向谁出手吗?”

    变装癖不等于同性恋,一家子都是女性成员的情况下,他不同流合污怎么成,被孤立的感觉可不好受,连悄悄话也不能听。

    瞧他变成了“姊妹”多方便,姊姊妹妹再也不会将他排除在外,他们一起讨论口红的颜色、内衣的尺寸、头发的卷度和每个月来一次的好朋友,无所不谈。

    基本上他还是Y染色体的雄性,有性冲动和对女人的鉴赏力,左边那个妞太艳,是出来捞的,右边的美眉太野,八成是大哥的女人,十点钟方向的辣妹不用说是公共汽车,谁都可以上,那对沉重的大咪咪是人工制品。

    “阅”人无数呀!他随便瞄瞄就能看出谁是劣质品,气质是隐藏不了的,好与坏一目了然。

    “呃,这个……呵呵呵!误会误会,我错怪你,每次看你打扮得一身女人样,我都会忘了你是男的。”他们第一次做的坏事是在他的掩护下去偷看女大学生洗澡,一丝不挂……哇!不行,又要流鼻血了。

    “嗯哼!陪我撞一杆就原谅你的出口无状。”来到撞球间怎能不玩一下,活动活动筋骨。

    喔!原来是这种陪法,吓了他一大跳。

    “我等一下还有课……咦?不对,是我们有课,你可别又跷课了,胡子教授很不高兴你老点名不到,扬言当了你。”

    “谁理他。”他才舍不得真当了他这个全班最高分,“来,玩一杆。”

    陈祈安笑得很孬地连连摇头。“我的成绩没你好,头脑又不如你,要是这次再不及格,明年你就要喊我学弟。”

    “真没用。”唐晨阳由鼻孔发出嗤音,并未勉强。

    “抱歉了,我先走一步……”

    他话才说到一半,忽然肩上多了一只戴满银戒、铜戒的手,骷髅图样的戒指随著弹动的手指晃动,他马上没种的让开。

    学拳击是因为走错社团、硬被拉入社,其实他想进的是烹饪社,当西点师父,他喜欢做蛋糕,毫无争强斗狠之意,虽然他粗壮的体格常遭人误解。

    “他不陪你,我陪你玩一局,有没有胆子下注呀!唐家三妹。”充满蔑意的眼神上下扫视。

    理著平头的男人和唐晨阳年纪相当,他们曾经是国中同学,却不是同一挂的,一个是师长眼中的好学生、资优生,一个是结党寻事挑衅的坏学生,未来的通缉犯,壁垒分明。

    唯一的交集是平头男喜欢的校花迷上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因此结下日后这难解的梁子。

    “老K,你还没学乖是吧!眉毛上的疤好像不太能让你记取教训。”可见他当时下手太轻了。

    “少说废话,玩不玩?”老K将撞球杆往肩上一放,架式十足。

    “赌注是什么?”要对不起他了,欲求不满的“青少年”特别暴躁。

    他冷笑,“你手上的二十万。”

    “我的二十万……”唐晨阳张狂地取出纸袋的钞票,当著他的面扬了扬。“可以,小钱嘛!丢到粪坑都不会想弯腰拾起,那你的呢?总不能见我有钱就眼红吧!”

    “我,赌她。”他一把拉过身材火辣的靓女,将她往枱面上一推。

    “K哥,你在干什么,我……”

    一个巴掌过来,浓妆艳抹的女孩当下惊愕地失去声音,不敢相信她跟了三个月的男人会动手打她。

    “男人说话没你开口的余地,等我赢了这一把就给你好料的,包管你飘飘欲仙。”他所谓的好料指的是大麻。

    女孩不语,吸毒成瘾的她早就戒不掉了,一天没有毒品她根本活不下去。

    “不好意思,这只野猫的价值不值五百块,外头站壁的欧巴桑说不定都比她干净,你能不能拿点像样的东西,别把破铜烂铁扔给我,我看起来像拾荒老人吗?”以人为赌注最没品。

    “唐晨阳,你敢嫌我马子脏?!”老K抡起拳头,往枱子一敲。

    “脏不脏是你们的事,本人非常注重个人卫生,要是你玩不起就别嚷嚷了,省得大家看笑话。”他撩撩最宝贝的发丝,魅惑地朝众人一笑。

    酒不醉人人自醉呀!在场的人不管知不知道他的性别,都忍不住惊艳的喔了一声。

    输不起的老K狠厉地一吼,“不然你想怎么样,要我一手一足吗?”

    “咳咳!那倒不必,你赢,拿走二十万,我赢,你就四肢趴地,绕著我爬行三圈,顺便汪个几声来听听。”他要他的手脚干什么,当吓人玩具不成。

    “你……好,我赌了,谁先来?”怒目横视的老K为赌一口气,马上同意了他的条件。

    唐晨阳有教养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食指卷著长发粲笑盈盈,十分优雅地斜倚撞球枱旁边的圆柱,悠哉的神情像是来看热闹。

    他一句话也没开口,三号撞球间的服务生自动送上他寄放的一组纯银的撞球杆,他挑了支顺手的放在唇边,神色挑逗地吻了吻杆身。

    光是气势上,他已先赢一著,大家眼里尽是璨如星辰的发光体,而非频频出错的老K。

    不用比,众人也看得出赢家是谁,才一换手,势如破竹的唐晨阳轻松推杆入袋,不需费太大的劲便连赢好几局,看得一旁的老K又恨又急,双目紧盯著他摆放在枱子边上的二十万。

    很狂妄的做法,却也考验人性。

    果不其然,见技不如人的老K按捺不住的动手行抢,他才不管输得有多难看,只要有钱,谁还敢小看他,买毒的钱有著落了。

    “啊~”

    凄厉的叫声骤起,只见捧著左手的他倒在地上哀嚎,手腕以不自然的角度垂下。

    “我说过人一定要学会教训,你就是不听嘛!看你要乖乖地爬完三圈呢?还是让我把你的手脚全打断?”银杆在指间跳跃,恍若初生的小鹿。

    “唐晨阳,你……”他竟敢断了他的手,他太可恨了。

    “我等著呢!”唐晨阳耍弄著撞球杆,当仪队游行的指挥棒。

    “你……”

    情势不如人,恨意满目的老K咽下届辱,屈身跪下绕著他爬行三圈,发出狗吠声,心底却暗自发誓,终有一天他会将今日所受的羞辱悉数奉还。

    “哎呀!快中午了,我赶著去送便当,不奉陪了,你慢慢爬,同学,小心膝盖磨破皮了。”

    差点忘了亲亲小雪的午餐,他得赶快回去准备,有营养的一餐才有健康的一天,加油加油。

    唐晨阳临送秋波的抛了个媚眼,迷倒一干男众,三吋高跟鞋一踩翩然离去,完全忘却没胆的陈祈安还缩在角落,抖呀抖地直呼——

    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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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母亲偷了我妈的男人,你又来抢我的男朋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母女俩都没人要吗?一见到男人就发花痴,不管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就来抢,你未免太下贱了……”

    “够了,暮夏,你又在胡闹什么?!公司是由著你乱来的地方吗?你快回去,少丢人现眼了,这件事跟雪儿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自作多情。”

    这是一场闹剧,也是理不清的三角关系,女人间的战一旦开打便没完没了,旁人的劝阻形同摇旗呐喊,更让战情白热化。

    庄禹瀚的相护不但起不了效用,反而让人不满,妒意蒙心的江暮夏根本是红了眼,潜伏多时的不安全感一下子全爆发出来,犹似泼妇骂街般捍卫著得之不易的爱情。

    她一直都很清楚身边的男人并不爱她,甚至带著一股厌恶的仇视,是她用诡计才让他和她在一起,以自杀为威胁不许他离开她。

    一开始她对庄禹瀚只是有些许的好感,可是看他殷勤呵护著天之骄女的异母妹妹,那股不服输的好胜心油然而起,动了抢夺之意。

    成为男女朋友后,他对她的态度始终没变,若即若离地想逼她主动求去,她不甘心沦为弃妇,执意要得到他的心,不知不觉越陷越深,由喜欢变成爱。

    越爱他就越害怕,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得住这么优秀的男人,所以她必须阻隔一切的变因,缠他黏他不给一丝喘息空间,绝不让心里的恐惧成真,不择手段也要留下他,她得不到的感情别人也休想得到。

    “你都能毫无愧疚的说爱她了,怎么会和她没有关系?要不是她狐媚尽使勾引你,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你又怎会忘了我的存在?”

    全是江垂雪的错,若她没给他一丁点暗示,他哪会半点迟疑皆无的示爱?

    “都说了那是个人的事,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非要把所有人引来看笑话才甘愿吗?”一脸不耐烦的庄禹瀚甩开她紧捉不放的手,抑郁地抽著烟。

    “什么笑话?她抢我男朋友才见不得人,我就是要闹,就是要大声嚷嚷,让大家来评评理,看看谁是贱人,仗著一点姿色勾搭我的男人。”她非闹得她待不下去,早点离开台湾。

    “江暮夏,你发够疯了没有?!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们就分手,我再也受不了你神经质的占有欲,你简直是个疯子。”也会害他发疯。

    “分手?”她咭咭狂笑,掐著自己的臂肉长长的指甲深陷。“你以为我会顺你的心意让你们在一起吗?别忘了你的首席设计师是靠谁支持的,我妈只要一句话,别说首席,连这份工作你都保不住!”

    “你……”他实在后悔一时鬼迷心窍,竟和她有所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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