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龙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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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龙战争-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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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是不会让它们联合的。”水泽的眼中闪过刹那的凌厉。

    “不错,我想,伊东也看到了这点,而他也正是因此而去的吧。可惜,中国方面一向由他单独负责,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的确,平山崇史见识卓远,对于政治局势的把握洞若烛火,但对于情报收集这种细腻功夫却并不擅长。他经常笑称自己的体形巨大,目标显著,天生就不是搞秘密工作的料。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天性便讨厌被纪律和规定所约束,而这两样则可说是从事谍报工作所必须的。

    “真不愧被称作‘苍之云空’啊,一声不吭,说走了就走了。这个随心所欲的家伙,本来,我还和他约好了今天向我展示‘水银’的训练成绩呢。他不在身边,”水泽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要埋怨了,你知道,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在展示训练成功方面,他在临走时倒是已经做出了安排。”说着,平山拍了拍肥厚的双掌。

    身后的暗门无声无息地划开,露出三名正襟端坐的男女。

    水泽仔细地打量着这三人。两男一女都是相貌平庸之辈,轻易便可以融入人海之中而不被发现。这对一个谍报人员来说,是必要的保护色。

    “从外貌上看,很不错。”水泽点了点头。

    “向首相介绍一下自己吧。”平山向水泽一摊手。

    “黄秋华。”“谢文芳。”“张浩。”三个人依次用标准的汉语道。

    “怎么是中国名字?”水泽皱了皱眉。

    “何止名字,从加入水银的那天起,他们就已经舍弃了自己过去的一切,包括原有的语言、家庭和亲友,化身为一个真正的中国人。他们每个人都对中国历史文化了如指掌,至少掌握了两种中国方言,并拥有几个完美无缺的履历。来,为首相表演一下吧。”平山笑呵呵地对三人道。

    三人向水泽微微鞠躬后站起身来。

    一瞬间,三个人脸上的表情便完全改变了。

    那个黄秋华一脸疲倦,仿佛几天没睡的样子。

    张浩懒洋洋地问:“怎么啦,老黄?昨天没睡好?不会是忙着和嫂子……”

    “去!妈的老子昨天给炮兵服役去了,八圈下来点了将近二十炮,真他妈邪了。”

    “不是吧,你不是号称绝户手么?怎么成了爆破筒了?不会是人家有什么猫腻吧?”

    “敢!咱老黄是什么人?太岁头上谁敢动土?不瞒你说小张,我打了这么多年麻将,还没被哪个王八敢算计过……”

    谢文芳则调侃道:“怕是王八爬到头上,你老人家还当是帽子戴呢……”

    “哎我说小谢,你说这话可够损的……”

    “我损?我就是损到了家,还能损掉您一根头发?可您当一回冤大头,一个月工资就进去了……”

    “照你这么说,真有人阴我?”

    “别,我可什么都没说……”

    几个人张家长,李家短的聊天打屁,说的都是些日常琐细之事。言语间市井俚语不断,完全是一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模样。

    平山拍了拍手,三个人停了下来。

    “怎么样?”平山笑问。

    “很好。”水泽的嘴中吐出了两个简短的字。

    “能让你夸一句,证明他们真的成熟了。”平山挥挥手,几个人退了下去,“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进入中国大陆,如同水银一般,流泻在那片广袤的土地上的每一个角落。”平山眯起细小的双眼,仿佛在向往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总有一天,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旗帜会重新在那片土地上飘扬的。这一次,我们决不会重蹈满洲战争的覆辙。”水泽平静地道。

    平山拍掌而歌“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水泽知道,他所唱的是诗经中“国风。召南”中的“鹊巢”。本意是描写贵族女子出嫁时的铺张奢侈。但今人多指为鹊巢鸠占的典故。

    是啊,中国这片土地就象诗中的鹊巢,而我们大和这只鸠近千年念念不忘的便是这只美丽的鹊巢。不是鸠不会筑巢,而是它的巢对于它日益膨胀的身体来说实在是太小了。

    平山唱得兴起,站起身舞了起来。虽然身体肥胖,但他的姿态优雅,动作与歌声搭配得非常和谐。只是他唱的是诗经的内容,舞的却是歌舞伎里人形净琉璃的片断,歌舞间的搭配未免有些古怪。

    水泽听着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望着他憨然的舞姿,意识变得渐渐模糊起来。耳边竟然仿佛响起了遥远的太鼓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炙热的夏夜,熏醉的晚风,星星点点的萤火,锦霞般美丽的和服,那动人的笑颜……他猛地抓住自己的胸口,吃力地喘息起来,身体也开始不断抽搐。

    平山正舞得高兴,见状忙停下来,向身边的三人大叫道:“去叫医生!”又急切地问:“怎么样?水泽?还好吗?挺得住吗?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啊,明心社的未来全在你的肩头呢!”

    “没,没事……”水泽的紧紧地抓住平山的手腕,急促地喘息着,“老毛病又犯了……一会儿就好了。”虽然这样说着,身体抽搐得却更激烈了,嘴角却有白沫渗出,神志也开始不清了。

    他说得没错,等到医生来到时,他的情形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医生给他打了一针后,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首相的情况如何?”平山悄悄地问医生。

    “请您放心,首相的身体非常健康。”

    “那……”

    “他的问题并不是出在身体的机能上。”

    “你是说,是神经问题?”

    “很遗憾,正是这样。这看起来是因为神经受刺激过度而引起的类癫痫痉挛。他今天的情绪怎样?”

    “非常正常,和平时没有两样。”

    “那……他发病时在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那里坐着,看我跳舞。喂,医生,你该不会认为是我的舞蹈导致了首相发病吧?”平山冷冷地望着医生问。

    “这个很难说啊,也许你的舞蹈让他联想起以前某段令他极其痛苦的过去从而导致发病,这是极为可能的。他以前有过发病的记录吗?”

    平山犹豫了一下:“据我所知没有。”

    “多关心一下首相的私人生活吧,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有些是好的,更多的则是痛苦的。首相也是人哪。”

    “明白了,今天的事请千万保密。”

    “放心吧,我也是明心社的一员啊。”说完,医生向平山鞠躬告辞了。

    平山陷入了沉思。刚才他向医生撒谎了,水泽的身体情况他非常了解,这种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常常出现得毫无征兆。对此,他也向水泽询问过发病原因,却从来没有得到过明确的回答。

    “只是过去的一些旧事罢了。”水泽常常这样说。

    他和水泽是大学时便相识的好友。两个人一同携手创立了明心社,指点江山,笑傲天下。但对于水泽少年时的私生活他了解的却不多。两人见面多谈的是国家大事和抱负志向,很少提及自己的私事,而且两人都充满了为大和民族重新崛起而献身的狂热之情,儿女私情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看来,自己对于好友的关怀的确是太少了。那个医生说得对,首相也是人,也有人的弱点啊。

    “不过,你可一定要克服自己的弱点才行,就像当年的解云一样。否则,你是战胜不了他的啊。”平山喃喃地对沉睡中的水泽道。

    对于那个远在大海彼岸的对手,他可是一点也不敢轻视。和水泽的闲谈中,两人一致认为,解云是中国自百年前的毛邓以来最出色的政治家,甚至犹有过之。先不谈他创造的“十年奇迹”,就是从他对日本的态度上,也能看出他的出色的政治天赋。事实上,这十年来中国政府一反常态,全力压制民间反日的声音,做出一副全力促进中日友好的姿态。这让一直关注中日危机的国际社会麻痹起来,认为中日间不会再发生大规模冲突,中国再次成为世界首位的投资热点。

    水泽和平山谈及这点时,曾经叹息道:“我宁愿面对一百条对我狂吠的狗,也不愿面对一条沉默的毒蛇。毕竟,爱叫的狗不咬人,而毒蛇的攻击却是致命的。”

    解云是沉默的,拓弘也是沉默的,真是些讨厌的家伙啊……平山有些无奈地想。

 第二十二章 A组

    第二十二章A组

    

    “我们这是去哪儿?”寻有些胆怯地问康云儿。他实在害怕再回到那个四周都是墙壁的房间去。对他来说,那实在是一段恐怖的经历。无论是一个人孤单单地在房间里发呆,还是在黑暗中被白色的影子追杀,都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在他来讲,能够呆在赵中慧那个宽恕自在的家里显露厨艺,实在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所以他根本就没打算出去过。当康云儿大清早拉着他要离开时,也就不由得他不心慌。

    “一个有趣的地方,你会喜欢的。”少女没有过多的解释。

    寻苦着脸,并不相信少女的话。现在的他,仍旧缺乏和陌生人接触的勇气。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迄今为止和他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大都是女性。无论是女心理医生,红荼,还是康云儿和赵中慧,对他的态度都是非常和善的。而约翰的突然出现和消失则让他感到迷惑,对于深藏在自己脑海中的这个神秘形象,他有着一种本能的畏惧感。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只刚出生的兔子,对森林中的一切都充满了恐惧,只想本能地找一些看起来比较美丽的植物下躲起来。

    应该说,康云儿的飞车驾驶技术实在不怎么样。虽然速度并不快,但其飞行时惊心动魄的程度远远超过昨夜红荼带着他飞的时刻。那时,即使红荼速度再快,他心中却始终有着一种安全感。而现在,他却只能脸色惨白看着自己称作的飞车忽上忽下,在逆行线上上横冲直撞了近两公里,撞开空中标志杆后猛地停了下来,让后面疯狂鸣着警笛的警车来了一个空中大追尾。

    “对不起,好久没开车了。”容颜清雅的少女淡淡地解释道。虽然在说对不起,可脸上的神情却分明对这种严重威胁他人生命安全的行为缺乏任何醒悟。

    愤怒的警察还来不及对他们咆哮,便已经被他们所称飞车的牌号惊得目瞪口呆了。

    对于这个车牌所在的单位,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走上工作岗位的第一天,前辈们便神情严肃地叮嘱了他“三不察”的车牌,而这三种不察车牌中,排名第一的并不是国家主席和中共中央总书记解云的车牌,而是一个简单鲜红的A字牌照。这样的简单的一个字母,在全体中国人心中却有着无限的意义。它是光明和热血的符号,激昂与悲情的象征,每一个中国青年心中最深的梦想。

    同时,它也是北京各行政机构挥之不去的噩梦。它超脱于国家权力之上,游离于政治游戏之外,并无情地捉弄与嘲笑任何看不顺眼的政治势力和人物。它让那些喜欢装腔作势的官僚感到尴尬,狼狈,甚至恼羞成怒,却让普通民众感到亲切,温暖,充满了人情味。当年有个资历很深,却没什么能力的警司凭着关系压过和A组关系密切的陈玫,成为新的北京市公安局长。就当他在掌声中志得意满地走向讲台,准备做就职报告时,他的裤带却毫无征兆地断了,整个人也被裤子绊倒在台上,露出了他最喜欢的,认为是他幸运象征的,戴着白色小狗图案的大红裤衩。

    其“笑果”是可想而知的。从那以后,北京市的警察对A组除了敬仰之外,又增添了畏惧这种感情。无论是谁也好,总不能整天提着裤腰带办公吧?

    “对……对不起,妨碍了你们的工作,不好意思……”年轻的警察紧张地揉着自己的帽子,结结巴巴地道。羞涩得如何在赴自己初恋的约会。

    “不,是我们的错。请将罚款单按照车主的地址给我寄来吧。”康云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寻无辜地望了她一眼,对于“我们”这个词深感委屈。

    “是,是。”警察忙不迭地敬礼,“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他有些心虚地问。要知道,他可是把A组的车追尾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一点不亚于他喝醉了酒后骂局长是头谢顶的蠢驴。

    “嗯。”康云儿答应了一声。

    就在可怜的警察刚刚想离开时,却被康云儿重新叫住了。

    “等一下。”

    警察猛地一颤,双手本能地按住了自己的裤腰带,战战兢兢地问:“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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