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在我肩膀上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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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在我肩膀上哭泣-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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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话。黄妈妈赶紧走过去接起,下一秒,脸色乍变“什么?!先生出车祸了?!”
  当忆童跑进治疗室,看到手臂上缠着纱布的凌庭儒时,一路强忍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爸爸!”她跑上前,一手捉住他没受伤的手,一手胡乱地抹着泪,“怎么会这样?爸爸你要不要紧?”
  “童童?你怎么来了?”凌庭儒惊讶,是哪个多嘴的人告诉她的?看到她吧嗒吧嗒往下掉的泪珠,凌庭儒连声安慰“没事!爸爸没事!只是小小的碰伤罢了,很快就会好的!不哭、不哭!”
  “真的吗?”忆童哽咽,“为什么会出车祸?”
  “。。。。。。只是意外。”凌庭儒故作轻松地笑笑。其实,根据当时的情况,很可能是蓄意伤害。。。。。。
  他抬头,十分意外地看到了梵司廷。
  “凌先生,还好吧?” 梵司廷问道。
  凌庭儒惊讶地看着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凌庭儒好说歹说才劝服忆童去上课,为了表示自己并无大碍,还把医生给喊来了。
  忆童和梵司廷走出医院。看到她红通通的双眼,梵司廷难免心疼“你不用太担心了,医生也说你爸爸没事的。”
  当他打开车门,忆童忽然想起还有事情要跟爸爸说,于是转身跑回去。
  她走到门口正准备进去,里面传来的谈话声让她止住了脚步。
  “梵司廷竟然带着你女儿来了!这算什么?示威还是要挟?”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啊,太嚣张了!刚刚弄完车祸又来这招!这简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就是他们。。。。。。”是爸爸在说话。
  “还要什么证据?!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现在跟我们最有过节的就他们了!”先前的男人愤愤道。
  忆童像遭雷击般,脑中轰然作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来的,只机械般移动着双脚,乱成一团的脑子嗡嗡然。
  她一步步走下台阶,他微仰着头,望着她。
  她停下,亦看着他,怎么也迈不开脚步了。
  
                  
第四十七章
  因为受伤的缘故,凌庭儒在家休养。忆童没课,也待在家里陪爸爸。凌庭儒的目光在报纸和她之间频频交替逗留。只见她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盯着地板出神,恍恍忽忽地已经好一会儿了。
  凌庭儒放下手中的报纸,唤她一声“童童,跟爸爸下盘棋好吗?”
  忆童稍稍回过心神,依然有些发怔地点点头。
  棋盘摆好,两人对弈。
  黑白棋子轮流着下,步步为营。虽然凌庭儒技高一筹,但忆童的表现相当有失水准,连续被吃子。
  凌庭儒看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童童,你跟梵司廷走得很近吗?爸爸不是说过。。。。。。”
  忆童怔住,夹着棋子的手停在半空。她干咳一声,语气不太自然“爸爸,我,我和他是朋友。。。。。。”
  “朋友。。。。。。童童,你不了解他。。。。。。”
  “。。。。。。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知道?!”凌庭儒无比惊讶地睁大了眼。
  忆童坦率地点头“是的,我都知道。”
  “那你还。。。。。。”凌庭儒讶然,十分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忆童将手上的棋子放下,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童童,爸爸不反对你交朋友,那是你的权利和自由,但是。。。。。。”凌庭儒重重地叹了口气,“但是希望你能懂得择友宜慎的道理,爸爸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懂。”忆童望向他,“我知道不该让爸爸担心。只是,只是我,我认为他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也许是我太过天真,但是他。。。。。。”现在她的脑子也是乱糟糟地理不清头绪,对于他是否真的制造了伤害爸爸的车祸的事情耿耿于怀。
  凌庭儒忧心溢于言表,语气沉重“童童,要交这个朋友,撇开一切是不可能的,他的背景,他的身份,甚至他的对手,时刻都会影响到你,你。。。。。。有能力去承受吗?”
  忆童沉默。
  “就算我不通情达理吧。”凌庭儒拉起她的手,“答应爸爸,不要再和他有牵连了,好吗?”
  忆童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正为难着,黄妈妈走过来说“先生,有客人找您。”
  凌庭儒揉揉她的发顶“好好想想。”说着起身离去。
  望着胜负未定的棋局,忆童叹气。
  正如这棋盘上的线,任凭它们是如何的顺直,只要有纵有横,必然交错结点。已有交集的两个世界,该如何划清界线?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未等里面的人回应,宁枫便推门而入,大步流星走到梵司廷的办公桌前,对上他的眼,语气中带着质问“我听说凌庭儒出车祸了,主谋是梵氏吗?”
  梵司廷神色淡然,看看他,随后又低头看向手上的文件“不是。”
  “。。。。。。不是梵氏,那应该是SNT了吧?”
  梵司廷不予置否,依然是一贯平淡的语调“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一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话异于平常,宁枫心中不解,“只是不知道你们的安排罢了。此外,他是忆童的爸爸,如果他出事了,忆童肯定会。。。。。。”看到梵司廷身子微微一震,他顿了一下,“虽然这对于梵氏的利益来说至关重大,但还是希望你不要采取施害性的措施。。。。。。”
  梵司廷突然站起,一把揪住宁枫的衣襟,眼光逼人,似有火光在闪烁“你为什么这样说!伤害她的事情我决不会做!”
  他忽然的举动让宁枫惊讶,与他对视数秒,感受到他的恼怒,宁枫开始了然。他直视着他,语气变得强硬“那样最好。”
  梵司廷极力平息忽然爆发的情绪,阖阖眼,松开了手,转过身“抱歉。你先出去吧。”
  宁枫整整自己的衣领,望着他的背,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因为我也有过一样的心情。虽然你是我的兄弟,但是我不会因为这样而放弃她,在这件事上,我不会觉得抱歉。”
  语气坚定地说完这些话,宁枫转身离去。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表态,也打破了两人一直以来刻意且无奈地维护的局面。
  此刻,透亮的落地窗映出了梵司廷阴沉的脸,紧蹙的眉,握紧的拳。
  站在梵氏集团大厦前,忆童仰起头,望着顶层耀眼的标志,想起之前也曾这样仰望过这栋大楼,那次是来看望受伤的他,还对他说了“高处不胜寒”之类的话。梵司廷,你伫在这顶端,是唯我独尊的骄傲,还是身不由己的无奈?
  她走进大门,来到前台接待处,前台接待人员让她先到一边坐着,要通过电话请示后才能让她见梵总。
  梵易天跨进大门时,透过透明玻璃,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等候室里的忆童。他怔了几秒,随即快步走到前台询问道“等候室里的那位小姐找谁?”
  接待员号码只拨了一半,停下,必恭必敬地回答“是找梵总的。”
  梵易天想了想,挥挥手说“不用打了,一分钟后让她直接上来。”
  他侧头看看忆童,嘴角轻扯一笑,转身走向电梯。
  梵易天推开梵司廷办公室的门,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神色凝重地望着远处。
  他轻咳一声,引起他的注意。
  “你来了。”梵司廷迅速敛去脸上的异色,面向他“调查得如何了?”
  梵易天走近,很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确实是蟒蛇他们所为,不过,条子想要查清楚得花上不少力气了。”
  “。。。。。。那我们得出面解释了。”
  “为什么要解释?这不挺好的吗?”梵司廷撇他一眼,他不以为意地笑笑。
  “蟒蛇这样做就是想要加剧我们双方之间的矛盾,然后坐收渔翁之利,这样有什么好?”
  “你得换个角度来想。”梵易天眼角瞟到窗外移动的身影,立刻提高了声调“凌庭儒受伤是件好事,这样才能给他们造成压力,今后也就不至于处处和我们作对了,这不就是你一直在计划着要达到的目的吗?”
  梵司廷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你真是这样想的?”
  梵易天微笑着点头,随后下巴努努窗外“好像外面有人来找你。”
  梵司廷望向窗外,透过窗页看到了一抹纤细的身影。他连忙走出去,意外地发现那是忆童。
  “忆童?你怎么来了?”为什么没有人向他报告?
  忆童小脸有些泛白,说话也不自然“我,我有事找你。”
  “大哥,怎么不介绍一下?”梵易天说着走出来,对她颔首微笑并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梵司廷的弟弟,梵易天,很荣幸见到你!”
  梵司廷还有个弟弟?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忆童愣了一下,连忙伸手回握“你好!我叫凌忆童。很高兴见到你!”她抬头看向他,又怔了一下。他有一双与梵司廷极为相似的眼睛,一样的深邃,在眼镜玻后黑亮得像在闪光。
  梵易天笑道“我不打扰两位了,先走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展露着他一贯的笑,心中暗忖:一定会再见的。
  忆童在沙发上坐下,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不说话,心中窒闷得难受,脑中回响着刚才听到的话“凌庭儒受伤是件好事。。。。。。这不就是你一直在计划着要达到的目的吗?”。
  从她藏不住心事的脸上,梵司廷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和慌乱,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有些无措地站在她身边。
  她先打破了沉默“打扰你了。我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你说。”
  “呃,你。。。。。。你们,最近是不是和我爸爸的部门,在工作上产生了矛盾?”忆童小心翼翼地说着,眼神闪烁。
  没想到她要问的是这件事,梵司廷很意外,神色有些异样“。。。。。。嗯,确实是有些。。。。。。问题。。。。。。”
  “那,这跟我爸爸出车祸有关吗?”她问得非常直截了当,因为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梵司廷顿时愣住了。
  “有吗?”忆童仰头看他,在他表情复杂的脸上寻找答案。
  良久,一室沉默。
  望进她的圆眸,神情渐冷的梵司廷轻吐一字“有。”
  忆童脸色乍变,眉头渐渐纠结。
  “你爸爸的车祸确实与我们有关,但是。。。。。。”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不是我们制造了车祸,是想从中得利的第三者。”
  他俯身,直勾勾地看着她“我这样的解释,你相信吗?”
  忆童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心中也没有作出任何判断,自然无法回答,只怔怔地与他对视。
  “不相信,是吗?”面对她的沉默,他语气竟异常的冰冷,“你怎么会相信我们这行的人呢?
  “我,我没有这样说。。。。。。”
  “但是你心里是这样想的,是吧?”他逼近她,浑身透着令忆童悚然的寒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我们的行规,你是知道的。。。。。。。然后,你爸爸让你远离我这个危险人物是吗?”
  带刺含讽的话语,难以捉摸的冷漠,让忆童瞪大了双眼,像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望着他冷冰冰的脸。
  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梵司廷吗?
  忆童下意识地往沙发深处挪去,欲避开他的接近。
  她自我防备的举动刺激了他。
  “可是,我不想放手!”他双手扣紧她的肩,脸突然凑近,唇直袭向她的。
  忆童猛然抬手用力抵在他胸前,头撇向一边,惊叫一声“梵司廷!”
  这么一声叫喊,让他停下了动作。
  他看着她的双眸,那其中的惶恐让他的心倏地揪紧。
  他在干什么?他说了什么?
  这些天来压抑到极限的怨郁让他心乱如麻,却找不到缺口来宣泄。与敌手明争暗斗的疲惫,对她与宁枫亲密接触的妒嫉,宁枫下的“战贴”,尤其是她的质问与怀疑,让他难以承受。
  他在心中自责,口口声声说不会伤害她,那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又算是什么?
  “对不起。”梵司廷松开手,声音沙哑地道歉。
  忆童渐渐缓过气,依然缩着身子,望着他一脸的懊恼,不吭声。
  两人都缄默着,然而各自的内心都不平静。
  梵司廷叹气,凝视她的目光恢复往昔的柔和“忆童,我不在乎别人是否相信我,可是,我在乎你的想法,很在乎。。。。。。”
  忆童张张嘴,又合上,望着眼前深幽的双眼数秒——那有太多自己读不懂摸不透的东西——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站起,小声道别“我走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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