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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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钗香-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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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

  凌燕飞快捷无比,撂倒了第二个,回身又一把抓住了那挣扎欲起的头一个的左肩,道:“我扶你一把吧。”

  两个人都是黑衣壮汉,这头一个黑衣壮汉明知不对,可是肩井重穴在人家手里,等于把左半身全交给了人家,他也只有乖乖的听人家的了。

  凌燕飞扶起了他,道:“你们俩上那儿去?”

  那黑衣壮汉到现在还没看见凌燕飞的人呢,偏偏他又不敢回头,只听他道:“尊驾是那条线上的朋友?”

  凌燕飞道:“这个你用不着问,答我问话吧?”

  那黑衣壮汉道:“我们俩出去买点东西……”

  凌燕飞五指一紧,那黑衣壮汉身躯一歪,忙道:“我们俩奉命办事去!”

  凌燕飞道:“这还差不多,办什么事去?”

  那黑衣壮汉道:“找人!”

  “找什么人?”

  “你不会认识的。”

  “说说何妨?”

  “找一个姓冯的人。”

  凌燕飞一怔道:“冯七?”

  那黑衣壮汉显然一怔道:“你认识?”

  凌燕飞道:“京畿地面上的没有我不认识的,你们找他干什么?”

  那黑衣壮汉道:“我们爷要见他。”

  凌燕飞道:“为什么这时候要见他?”

  刀口黑衣壮汉道:“我不清楚……”

  凌燕飞的五指又一紧。

  那黑衣壮汉身躯又一歪,忙道:“我真不知道,冯七刚隔墙丢进封信来,我们爷一看就大发雷霆,马上就叫我们两个去找冯七去,你说我怎么知道是为什么?”

  凌燕飞一听这话就猜到了几分,八成儿冯七知道自己行藏败露之后怕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不敢来见这座大宅院的主人,可又不得不让大宅院的主人知道一下他行藏已然败露,因之写封信隔墙扔了进去,根本就没敢进去。

  事实上冯七并没有料错,这座大宅院的主人派这两个人去找他,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凌燕飞思忖了一阵之后道:“你们上那儿找冯七去,你们知道他在那儿?”

  那黑衣壮汉道:“我们知道他经常去的地儿!”

  凌燕飞道:“那儿?”

  那黑衣壮汉道:“好几个地儿呢,德胜门外,八大胡同、前门大街、天桥……”

  凌燕飞道:“够了,你们是一定要把他找来,还是抬回个死的来也行?”

  那黑衣壮汉道:“不,我们爷只说让我们找他来,无论如何得把他找来!”

  凌燕飞道:“好吧,我相信你,现在你蹲下去!”

  那黑衣壮汉道:“干什么?”

  凌燕飞道:“放心,不会杀你,我要杀你怎么都能杀你!”

  那黑衣壮汉蹲了下去。

  凌燕飞道:“拿起根枯枝来。”

  黑衣壮汉依言自地上拾起了一段枯枝。

  凌燕飞道:“听着,现在把你们那儿的桩卡,以及有什么秘密地方,都给我一一写出来,别跟我说假话,要不然等我折回来,就别想要你这条命了,画吧!”

  黑衣壮汉重穴控制在人家手里,焉敢不听?只有画了,只见他东一横,西一竖,画了半天才停手说道:“行了,画好了。”

  他一直画,凌燕飞在他身后一直看着,听他说了这句话,凌燕飞左手一指点在了他腰眼上,他连吭也没吭一声便趴下了。

  凌燕飞找个隐密处把两个黑衣壮汉藏好了,然后又把黑衣壮汉画的那幅图仔细看了一遍,伸脚把那幅图踩没了,撕块布把脸一蒙,这才站起身往大宅院扑去。

  他到了大宅院后,离大宅院后十来丈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土地庙,他从土地庙后进了土地庙。

  土地庙后有一口井,是枯井,他拾块石头往枯井里一扔,只听见石头落到井底所发出的一声轻响,半天过后没别的动静,他纵身一跃跳进了枯井。枯井底下井壁上有个半人高的黑忽忽洞穴,他矮身钻了进去。

  弯腰低头走不到一丈,洞势忽然变高变阔,高可直身,宽窄可容两人并肩,他摸索着往前走了差不多十来丈,洞势忽然折往上去,而且他脚碰着了梯阶,小心翼翼地踩着梯阶往上走,只上十几级便到了顶,顶上是块板。

  他凝神听了听,听不见什么动静,他记得那幅图上标明,这条密道通一间密室,密室之中,应该不常有人在。他抬手凝力,试着去推顶上那块板,很轻,一推就动了。

  他慢慢地往上推,同时缓缓地往上抬身,外头很亮,他从缝隙中往外看,他看见了,好精美,好气派的一间屋子。

  眼前就是一片铺地的红毡,看过去是几椅的腿,一色枣红,可是就在这时候,那块板推不动了,像是上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也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一阵呼吸声从上头传了下来,很均匀的呼吸声。

  他没敢动了,再听听,那呼吸声依然很均匀,而且很轻微,他明白,断定不是上头那人压住了这块板,至少那个人还没有发现这块板掀起来了,因为要是那人发现这块板掀起来了,呼吸绝不可能仍这么均匀轻微。

  如今他推开的这条缝只能容他勉强爬出去,没奈何,他只有小心翼翼地往外爬了,他打算爬出去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制住那个人。

  他轻轻地往上爬,刚探出头,他又多看见了两样东西,两条木头腿,中间悬着一块离地不高的布,他马上明白了,敢情这处密道的出口是在床底下,床上有个人。

  他爬出了出口,小心翼翼地一手托着那块板放了下去,他没有从床前出去,他从床左缓缓探身爬了出去。爬出了床下,缓缓站起,再看床上,他看得一怔。

  纱帐里,锦被下,睡的是个年轻女子,一头秀发蓬松,嫩藕般一条粉臂露在被外,白晰娇嫩的酥胸露着一小片,真可以说是风光绮丽,春色无边。

  这个年轻女子长得很好,脸上带着脂粉痕,睡着的时候却娇态毕露,十分动人。由她那露在被外的粉臂跟一小片酥胸可以猜出,她至少上身是赤裸着的。很诱人的一幕,幸亏她碰上了凌燕飞。凌燕飞正这儿打量,忽听一阵雄健步履声传了过来,他忙一矮身又钻进了床底下。

  门开了,进来的这个人穿一双鹿皮快靴,过来便坐在了床上,随听床上那女子梦呓似的唔地一声,娇慵无力地道:“谁嘛?”

  只听一个低沉话声带笑说道:“问得好,还会有谁,你还想谁。”

  “讨厌。”那女子道:“于什么吵人的觉嘛。”

  那男的道:“还吵你的觉呢,你睁眼看看什么时候了?该回去了?”

  那女的道:“我不想回去,我还要睡,你干吗一大早就催着我回去,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要来?”

  那男的道;“你扯到那儿去了,我是怕你那和老头儿知道……”

  “放心吧。”那女的道:“那老杀才这些日子在他十姨太那儿泡呢,轮不到我,这几天我是你的,我要好好的在你这儿住几天。”

  那男的沉默了—下道:“听说和老头儿那个十姨太很够劲儿?”

  “怎么?”床动了一下,想必那女的翻了个身:“有个我还不够,你又动她的念头了,玩儿腻了是不是,我劝你少打她的主意,不错,那个浪蹄子是很够劲儿,可是她是个新人,老杀才一天到晚泡在她那儿,轮不到你,除非像我一样,老杀才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把我给冷落了,才能轮得到你,懂了么?”

  那男的笑道:“瞧你这股子醋劲儿,你想到那儿去了,我只不过是问问,有你这么个小妖精,我还会想别的女人么?”

  床又动了一下。

  只听那女的“唔”地一声道:“死鬼,你要干什么,昨儿晚上被你折腾了一夜,我还没歇过来呢,你……”

  那男的笑道:“咱们俩又不是一天的事了,谁还不知道谁呢,你要不馋也不会找上我了,你还会嫌多怪?”

  那女的又“唔”了一声,接着一连好几声梦呓一般的“死鬼”。凌燕飞躲在床底下好不是味儿,他正打算窜出去制住这一男一女。

  忽听又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接着门外响起个话声:“禀爷,老主人请您马上去一趟。”

  那女的咬牙低低咒了一声:“讨厌,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候……”

  那男的扬声道:“回禀老主人,我随后就到。”

  门外那人恭应一声走了。

  “得了,歇歇吧。”那男的下了床,道:“你也该起来了,说不定老爷子待会儿会到这儿来。”

  他打开门走了。那女的砰砰然直捶床,一个劲儿地咒道:“死人,死人……”

  过了一会儿,她不捶了,床上伸下来一双脚,一双娇小细嫩的脚。跟着这双脚下了地,雪白的脚踩在红毡上,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要多动人有多动人。

  这间屋虽不是女人的香闺,可却是为女人预备的,举凡女人用的东西应有尽有,周全得很。这双脚走到妆台前,不动了,跟着响起了梳头发的声音。

  凌燕飞好生着急,他不能等到再有人来,万一再有人来,他就被钉在床底下不能动了。他一咬牙窜了出去。他看见了,但恨不得闭上眼。

  那女的坐在梳妆台前,只披件轻纱般衣裳,内里一丝不挂,这时候她也从镜子里看见了凌燕飞,“叭”地一声梳子掉在了妆台上,她张嘴要叫。

  凌燕飞一步跨到了她身后,伸手过去捂住了她的嘴,冷然说道:“我不打算伤害你,你最好不要逼我。”

  他松了手,一指床道:“到床上去。”

  那女的花容失色,点着头颤声道:“好,好,你要怎么样都行,只别伤我。”

  她退过去上了床,躺了下去。

  凌燕飞道:“你看错人了。”

  他过去拉起被子给她盖上,道:“你是和坤的人,是不是?”

  那女的白着脸点了点头。

  凌燕飞道:“你们这种事我不管,和坤害过那么多人,他也应该遭点报应,你要告诉我,这儿藏贵重东西……”

  只听那雄健步履声又传了过来。凌燕飞一指闭了那女子的穴道,然后把她翻转向里,闪身躲在了门后。

  门开了,进来个威猛红衣壮汉,听他的步履声,再看他穿的那双鹿皮快靴,凌燕飞知道他就是刚才来过的那个人。

  红衣壮汉一进来便道:“你怎么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凌燕飞—步到了他身后,这红衣壮汉不但机警而且听觉敏锐,身躯猛然往旁一闪,飞起一脚直取凌燕飞的小腹。凌燕飞一惊,但临危不乱,挥手抓向红衣壮汉小腿。

  红衣壮汉却也识货,他不敢让凌燕飞碰上,身躯一旋,收右腿起左脚,改袭凌燕飞脑后。

  凌燕飞道:“功夫不赖,奈何碰上了我。”

  他一转身便到了红衣壮汉的右侧,不但让过了红衣壮汉那一脚,而且他的膝盖正顶在红衣壮汉的小肚子上。凌燕飞这一下有多重,红衣壮汉凶归凶,到底不是铁打的金刚,铜浇的罗汉,闷哼一声弯下腰去。

  凌燕飞扬手一掌又劈在了红衣壮汉脑后,红衣壮汉爬下去了!就在这时候一阵杂乱步履声又传了过来。这回凌燕飞没有躲,他一脚踩上红衣壮汉后心,静等来人进屋。

  门开了,五六个人出现在门口,后头清一色四个黑衣,壮汉前头一个是个脸有疤痕的瘦老者。瘦老者看上去苍老异常,但眉宇间一股子阴鸷之气逼人。

  入目室里的情景,瘦老者为之一怔,脸色也为之一变,但他一刹那间便已恢复了平静,抬手拦住了要往里扑的四名黑衣大汉,凝目望着凌燕飞道:“先让我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尊驾是跟我这个徒弟争风吃醋,还是……”

  凌燕飞淡然说道:“你看错人了,我别有目的。”

  瘦老者“哦”地一声道:“那是我失言,不是我夸口,放眼当今,能制住我这个徒弟的人并不多,尊驾可否报个万儿?”

  凌燕飞道:“不必了,说了你也不会知道……”

  瘦老者笑道:“那可不一定啊,卅年前到如今,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都清楚。”

  凌燕飞道:“我还算不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瘦老者沉默了一下,道:“尊驾既不愿报万儿,那也就算了,我不便也不能勉强,咱们言归正传谈谈尊驾的目的吧?”

  招手往后一挥,道:“派两个人到路上找找阿富跟阿金去,这位朋友是从密道进来的,他们俩一定让这位朋友撂倒了,要不然这位朋友不可能知道这条密道。”

  这位瘦老者可真是料事如神。这也表示他极富心机。

  凌燕飞心头不由一震,道:“我做个顺水人情吧,你那两个人在东边不远处那片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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