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总统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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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救总统私生女-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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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纳吻过贾吉尼的脸颊,钻进车坐在后座上。迪龙和赖利坐在另一排座上。贾吉尼
微笑着,透过开着的车窗向他们道别:“祝你们顺利,我的朋友们。”
    他后退一步,路易吉开车而去。
    ……
    这天正好是某个圣徒节,巴勒莫大街上的交通被各种各样的宗教游行所阻塞,所以
车行进在这里简直像是爬行。一些头戴兜帽身穿长施的男子抬着一副巨大的棺材架,上
面站着一个装饰华丽的圣女雕像。
    “看那个,”赖利说,“是个宗教仪式。”
    “是啊,”汉纳·伯恩斯坦说,“但不是普通的圣女。你没注意她的心脏部位插着
一把刀?”
    “这就是西西里,”迪龙说,“这儿死亡就像是一种膜拜。德默特,我想你表姐布
丽吉特一点都不会喜欢这个的。”
    “她肯定不喜欢,”赖利加重语气说道。但他还是饶有兴致地从开着的窗子向外观
赏。
    他们驶出巴勒莫城,进入岛屿的中心地带,随后是一条旅游者开车前往南部海边城
市阿格里坚陀通常必经之路。这里的风景蔚为壮观。
    一路上他们见过不少骑在驴背上的农夫,驮篮里装着赶集的蔬菜,老人们头戴花呢
帽,身穿打着补丁的衣服,通常肩上背着“鲁帕拉”,那是西西里人钟爱的短筒猎枪。
    还有穿着黑衣服的妇女,有的在田里于活,有的在路边走成一列,头上顶着篮子,
好像太阳怎么都伤不着她们。他们穿过一个个村庄,那里的建筑都有几个世纪之久,街
道中间是阳沟,在太阳底下散发出一股浓重的尿味。
    “基督,玛丽,约瑟夫,还是让我每天享受爱尔兰的生活吧。这个地方真穷呀。”
赖利感叹道。
    “还很有中世纪的味道。”汉纳·伯恩斯坦发表她的高见。
    路易吉第一次开口说话了,还是标准的英语:“这是些贫困缠身的穷人,多年来大
地主和黑手党将他们的血汗都榨干了。在西西里现在只有土地了。檄揽园,葡萄园,这
些天来还有些观光客。”
    “这么多年来这里的土地里都浸透了鲜血,”迪龙说,“大家将它瓜分殆尽,从阿
拉伯人到日尔曼人。你知道英国的理查一世曾经还是这儿的国王吗?”他问汉纳。
    她满脸惊讶的表情。“不,我不知道。你每天还真学了点新东西啊。”
    “可不是吗!”迪龙说完,点了支烟。
    与此同时,在科学岛上,玛丽·德布里萨克正沿着一条悬崖小径往下走,她在这个
岛的东北海岸租了一个小木屋。
    她身材苗条,时年二十七岁,但看上去更年轻。她穿着T恤衫和卡其短裤,一顶草帽
遮盖着一张娴静智慧、颧骨较高的脸。她的金发柬成一个马尾辫。她一只手拎了只冰盒,
胳膊下面夹着画架,另一只手里是她的颜料盒。
    马蹄状的海滩令人赏心悦目,放眼望去一边是阿尔巴尼亚,另一边是希腊。她取出
前一天放在岩石后面的一把折叠椅和大伞,她将它们调整好位置,直到满意为止,然后
支起画架开始画起来。
    比起油画来,她更喜欢水彩画。她迅速用炭笔画了幅眼前风景的素描,正好一只渔
船经过,她把它也画上了,然后将草图抹淡,开始着彩。
    至今她仍旧为亲爱的母亲的去世伤心不已。这个小木屋成了膜护所,至少在她心目
中是这样。这里没有用人,只有一个农妇每周三次用驴子给她驮来新鲜面包和牛奶,还
有柴禾。这段时间正好可以用来思考人生的意义和目的,当然,还要画画。
    她打开冰盒。其中有一瓶夏布利自葡萄酒,冰凉冰凉。她拧开瓶塞,倒了一杯。
    “真奇怪,”她小声自言自语,“好像每个人都因我而死。先是莫里斯战死在那场
愚蠢的海湾战争中,然后是上将,现在又轮到妈妈。我真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只听见有个声音在说:“好极了,我尤其欣赏那一片蓝色,
以及你将它浸渗到海岸线的方式。”
    她抬眼一看,发现他就站在那儿。可能跟自己年龄相仿,金发,大脸盘晒得黝黑。
他穿着牛仔裤和一条旧双排扣厚呢短夹克。他的英语略带口音,但她也听不出是哪儿的。
    她说:“我不想显得太不客气,但这是私人海滩。”
    “是的,我很清楚,正如我清楚地知道您是德布里萨克伯爵夫人一样。”
    这一来,她当然知道来者不善,肯定有所企图。“你是谁?”
    “名字算什么,”他笑了笑,“就叫我戴维·布劳恩吧。”他从冰盒里拿起夏布利
白葡萄酒,看了看牌子。“真不错。”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说:“不赖,一
点都不赖。”
    “我很高兴你喜欢这酒。”很奇怪,她一点都不害怕。这既不是偶然相遇,也没有
强奸的危险。
    他吹了声口哨,然后叫了声,这次不是用英语,便有一青年走下小径加入他们。她
一下子听出他刚才喊的话。
    “希伯莱语,”她说,“你刚才说的是希伯莱语。我去过以色列,能辨认出这种语
言。”
    “很好,”他喝完了酒,“听着,”他用英语说,“把这位女士的东西收拾一下,
跟我们到上面的小屋去。”
    “这是怎么回事?”她平静地问。
    “别急,伯爵夫人,”他用手做了个手势,“您先请。”
    一辆福特牌旅行车停在小木屋外面。那个青年将她的绘画用具放进车后面,她看见
里面已经塞满了她的箱子。
    “顺便介绍一下,这是摩西,”戴维·布劳思告诉她,“你一离开他就开始收拾行
李。他们说小橱已经空空如也。我知道你在这里一直是坐出租车的,所以那个老农妇骑
着驴子来的时候会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去哪儿?”
    他打开车后座门。“您的车已经准备就绪,然后是一段有意思的飞行。还有比这更
好的吗?”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照他说的做了。他钻进车坐在她身边。车开动后,她问:
“那么最后目的地呢?”
    “啊,您问得太多了吧。您就好好享受这次旅行吧。看,那儿风景多美。”
    她不由自主转过头去,只觉得裸露的右臂上一阵刺痛,回头看到他手中的塑料医用
皮下注射器。
    “该死的!”她说,“你注射什么了?”
    “这有关系吗?”他将注射器扔出窗外。“现在您会入睡——长长地睡个好觉。事实
上您醒来时感觉要好得多。”
    她想回答,但她感觉眼皮很沉,突然他消失了,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西西里,宝马车已经实实在在进入山区,卡玛拉塔山在一边直插六千英尺高空。
    “看起来真像是崎岖的山区。”赖利说。
    路易吉点头说:“萨尔瓦多里·吉利亚诺在那儿苦心经营自己的老巢多年,军队和
警察都拿他无可奈何。一个了不起的人,一个真正的西西里人。”
    “他是说,一个了不起的强盗,”汉纳对赖利说,“他不时地替哪个贫穷老妇人垫
付租金,喜欢把自己当做罗宾汉。”
    “天啊,你未免太苛求了,女人,”迪龙说,“吉利亚诺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坏。”
    “正是你所推崇的那号人。”
    “我知道,我也正是那号坏蛋。”这时,他们开进一个村子,他说,“停一下车,
路易吉。我想方便一下,我想大家都有此意吧。”
    “当然可以,先生。”
    他们在一家路边小店门口停下,小店搭的凉篷下面摆了些粗糙的桌椅。店主是个老
头儿,灰白头发,围着脏兮兮的围兜。他招呼着大家。路易吉向他小声说了什么,然后
对汉纳·伯恩斯坦说:“厕所在后面,总督察。”
    “你先去吧,”迪龙笑嘻嘻地对她说,“我们一会儿再去。”
    她跟在路易吉身后,路易吉到酒吧部去要几杯饮料。那儿很暗,而且厕所的臭味扑
鼻而来。迪龙和赖利点着了烟想冲淡一下臭味。这里唯一有点现代生活气息的是一台煮
浓咖啡器。
    路易吉转过头来询问:“咖啡,行吗?”
    “行。”迪龙说。
    汉纳从阴影里出来,做着鬼脸,说:“我呆不下去了,先生们。我在外面等。”
    迪龙和赖利找到后屋,真是脏得不堪人目。迪龙先进去,出来时直发抖。“动作快
点,德默特。在那儿人都会被熏死。”
    路易吉还在买咖啡,迪龙走到珠串门帘人口处,停下来又点了一支烟。从汉纳呆着
的地方传来一声怒吼声。他跨步出门,扔掉手中的烟。
    她坐在一张桌子边上,这时有两个男人跟她在一起。两人看上去都像是贫贱的农民,
穿着打补丁的破夹克,裹着破旧的皮绑腿,戴着布帽子。其中一个坐在桌子上,肩上挂
着一支猎枪,狞笑着,另一个用手掐着汉纳的颈背。
    “我说了,松开手!”她此刻真的恼了,用意大利语说。
    那人大笑起来,将他的手滑下她的背。迪龙猛击他的腰部,抓起他的衣领,将他头
朝前一推,他被一把椅子绊倒在地。同时,迪龙转身用手掌根向坐在桌边上的那个人击
去,将他的帽子打飞,倒在地上。
    德默特大喊一声:“肖恩,我来了!”就从珠串门帘里跑了出来。
    先倒地的那个人爬起来时右手拿着一把刀,只见德默特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拧,
那人就不得不扔下刀子。另一个将短筒猎枪从肩上取下来,血流满面地站在那儿想扳枪
矾,说时迟那时快,迪龙将枪口撞向一边,朝他腹部狠命击去一拳,那人扔掉了枪。
    路易吉也来了,他朝天鸣枪示警。忽然之间他像变了个人,只见他一手持枪,一手
拿着警士证。
    “警察,”他大声说,“留下短筒猎枪,给我滚蛋。”
    那两人蹒跚而去。老头儿走了出来,很奇怪,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将托盘上的
四杯浓咖啡放到桌子中间。
    “很抱歉,弄得乱糟糟的,老人家。”迪龙用标准的意大利语说。
    “那两个一个是我的侄子,另一个是他的狐朋狗友。”老者耸了耸肩,“坏孩子。”
他拣起短筒猎枪,“我会把枪还给他,咖啡免费。很抱歉这位女士被骚扰了。真让我感
到羞耻。”
    他走进屋于,迪龙拿起一杯咖啡,解释说:“他感到很羞耻。那两人是他的侄子和
朋友……”
    “我听得懂他的话,”汉纳告诉他,“我的意大利语不比你的迪龙转向赖利说:
“德默特,谢谢你。”
    “没什么,”赖利说,“就跟从前一样。”
    “您身手真敏捷呀,先生。”路易吉叹服地说。
    “噢,他一贯如此,”汉纳一边喝咖啡一边说,“拳打脚踢,无所不能,这就是我
们的迪龙,你还应该看看他的枪法。”
    迪龙笑容可掬地说:“你可真会揍人呀,我可爱的姑娘。快喝了,让我们走吧。”
    他们越接近南部海岸,风景就变得越柔和。
    “二战期间,美军取道这里穿越卡玛拉塔山到巴勒莫。当时,意大利军队在得到黑
手党要帮助美国人打德国人的消息之后就逃散了。”路易吉告诉大家。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迪龙不解地问。
    “美国人从纽约的监狱里释放了黑手党大头目,幸运的卢恰诺。”
    “又一个混蛋。”汉纳说。
    “可能吧,女士,但是他却干成了,而且大家都信任他。他后来
    又回到美国的监狱,但在1946年被释放。在特赦令上写着:为其对国家的贡献。”
    “那你相信这样的虚幻故事?”她问。
    “在战争期间,我自己的父亲亲眼看见他在一个叫科里奥尼的村子里。”
    迪龙大笑起来。“这可是我所见到过的最精彩的一幕。汉纳,没话说了吧。”
    风光越来越柔和,到处是鲜花,山坡上满是开着黄花的矢车菊,对叶兰、狗舌草和
黄龙胆。
    “多美丽呀,”汉纳叹了口气说,“可是几个世纪的暴力和杀戮。真可惜啊。”
    “是啊,”迪龙说,“就像《圣经》一样。至于我,只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
    他闭上双眼。赖利瞥了他一眼,又跟飞机上的情景一样,他感到很对不起他,但他
又能做什么呢。一会儿就到萨利那斯了,一切都会结束。想到这,他总算有了些许安慰。
    玛丽·德布里萨克突然醒来,刚才还是一无所觉,漆黑一片,昏昏然犹如黄昏时分。
她感觉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她一点都不感到难受,没有头痛,没有一种沉重感,这不免有
点奇怪。
    她此时正躺在一张巨大的有四根技子的床上,房间的天花板是拱形的,砾木墙上嵌
有护墙板。锯木家具死沉死沉的,倒也古色古香,远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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