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我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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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我不分-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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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拳头下手不轻,打的让韩在脸上登时挂了花,嘴角儿撕开往下淌血。也打的让李小全儿惊恐的睁开了眼,羞愤、痛苦。 

韩在见来人是我,挑眉一笑,血都不带擦的就拍上了我的肩膀:“杜公子,这你床上的?早他妈说呀!咱甭为这么个烂货伤感情,下次饭局上我多敬哥哥你几杯。” 

说罢又走到李小全儿跟前儿,不屑的羞辱他:“挺有本事的啊,前儿还缠着我,今儿就找这么一恩客。我再告诉你一遍,别再打那事儿的主意。你哥都他妈让他那上任操烂的主儿了就算换了零件儿白给我也不要,不过……要你这样儿的我兴许还上他一次。” 

韩在大摇大摆的走了,李小全儿不敢看我的眼睛,就算他现在抬头看,也只能瞅见两团狂怒、愤恨、嫉妒、困顿到极点的火苗儿。他从盥洗台上下来,裤子顺势滑到了脚踝。这一瞬间着实激怒了我,我大力的把他拽到身边儿,粗鲁的拉上他的T恤裤子,连腰带都不容他系,就拎着他往外走。他一只手被我钳制着,另一只手提着裤子,就这副样子穿过一排酒吧的座客出了门儿。我疯了,真的气疯了。我清楚的知道,我已经给了他最大的羞辱,从他苍白、僵硬的脸上我就看出来了。我无比的得意,哪怕这胜利者的得意让我锥心刺骨,叫他体无完肤。 

我把李小全儿扔上车,不顾他拳打脚踢把他摁在了副驾驶上。 

“你他妈放我下去,我干了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见!”我不搭理他,把门窗锁严,一路朝我的公寓开去。我的世界已经混乱了,我得大脑已经被怨恨和暴怒填满了,我要让李小全儿加倍的偿还我! 

扛他进屋,压他在床,没有一点儿的怜爱。他大力挣扎,我不吃那一套,更加大了压制他的力道,管他有多疼!管他有多疼!!我的愤怒让我把所有能伤他的话都说尽了: 

“……你丫的就这么缺男的干?在我面前你丫装处男装的挺他妈带劲儿,跟没人儿碰过似的,我真信了你是个雏儿!今儿我就操你个痛快的。他妈的我那么宝贝你……那么在乎你……我对你那么上心儿……我他妈的非你不可了还……” 

我口不择言了,自己都不知道嗓子眼儿里暴怒的声音已经染上了过分悲哀的色彩,滴着血水儿、拖着哭腔儿……李小全儿原本使劲儿乱动的身子顿时脱了力,我没心情理会什么为什么的,我的手脚只随着我的意愿动作着。撕扯着他的T恤——亲手给他挑的T恤,我充血的眼睛盯着他被韩在落下吻痕的胸膛,呓语般的问着: 

“小全儿……小全儿……你干吗让他动你?啊?你干吗让他动你?” 

我苦笑,无数次虚构着甜蜜的唤他“小全儿”的场景,到头来却是如此的情形。我一口咬上早晨在他脖颈上留下的吻痕,如果这个痕迹不够明显我就让它变成伤疤。李小全儿吃痛的哆嗦了一下,没出声儿,但是我分明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沿着脖颈淌到了我的脸上。不顾他腹部未消的淤痕,我没有满足的啃食着,他痛的直抽气儿,我没有停下来,心中有的只是破坏的快感,因为这个时候我确信他是在我手上的。 

没有腰带的阻碍,我顺利的扒下了他的长裤,捉着他的腿在那上面辗转吸吮。身下的李小全儿没有反抗,但颤抖一直没有停下,直到那颤抖副度大的让我再也不能忽略。我放开他的腿,视线滑过他匀圆的臀瘦削的腰,移到他的脸上。那张脸没有泪痕,却都是痛苦,微启的双唇吐出谙哑的悲鸣在夜里格外清楚。声音渐渐大了,撕心裂肺的像放逐一切。压迫人心的悲哀把我从混乱的暴虐中拉了回来,我见到身下痛苦到扭曲的李小全儿几乎全身赤裸了,他在恸哭、悲鸣,却没有一滴眼泪。我恐惧到清醒异常,拼命摇着他的肩: 

“你怎么了?怎么了?我停下来了,停下来了!你到底怎么了?!”我怕的要命。 

“我难受……难受啊!我流不出眼泪来……流不出来……”李小全儿止不住哭声,可是无泪。 
“我……就是想让哥再见一次轲豫哥。我去求他,他拿我不当人我也不在乎……他打我我也不在乎……可你也不把我当人看,你也不把我当人看,我在乎啊!杜晃,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行不行?告诉我!” 

李小全儿丢下在一旁发呆得我、后悔的我、自责的我,胡乱套上衣服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等到我不顾一切的喊着“小全儿”追出去的时候,大马路上只留下我一个人的影子和夏雨的湿痕。 

(十四) 

下了雨的夜晚稍微有点儿寒,虽说是初夏的当口儿却也着是的有些冻人。或者,是我那颗冰冷彻骨的心把整个儿人都丢弃在了低温里。我他妈是个把伤害当成爱的蠢货!一开始就是这么个玩意儿!为了招白他,我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的耍手段断他后路,我像是玩儿猫捉耗子的游戏一样在边儿上看着他疲于奔命、劳累困顿。对于我,那是发现了一个新鲜玩儿法,对于他那是整个儿的生活!我吓唬他、整治他、躲在暗地儿看他笑话儿。就算是偶尔对他有过那么点儿小温柔,也随即变成了对他的强行需索。我他妈为了让自己个儿心里痛快,说上手就上手、说动嘴就动嘴、说压他就压他。他不反抗不呛我,我就自以为是的承脸害吧他。也许,他对我就只是迁就,没心没意没感情——这么寻思着,我的心猛地一阵刺痛,我一百八十个不愿意这么想,可是现在已经到了非得把这件事儿二掰吃个一清二楚的时候儿了,我不能再这么一直混蛋下去。 

李小全儿这样儿的人心肠儿软的跟棉花套子似的,记好儿不记仇儿。人家给他一滴答水,他就得还人家一碗油。可我对他做的那些个缺德事儿,早把我给他的那点儿水耗干了,他还跟那儿狠劲儿卡嚓自个儿往身上揩油儿还我。没错,还我,他就是在还我……他顺着我,是把自己当成了个欠债的,我理所当然是他的债主,他谢我、敬我,甚至会因为我的专制和霸道而惧我。他对我,没那个心,根本没那个心,又谈什么喜欢啊爱啊的。我……我他妈到底是他什么人儿就吆五喝六儿的对待他。我他妈又有什么资格见他跟人一块儿就跟杵了自己的肺气筒子似的往死里作践他。我嫉妒、吃醋、恨的牙根儿痒痒,可李小全儿他不欠我杜晃半厘,他凭什么就得给我投怀送抱讨欢心。我折磨他,还差点儿上了他,就是因为他跟韩在那儿为了他哥求爷爷高奶奶的差点儿被轻薄。是个人这时候就应该给他吹吹伤口,可我……拉了他一刀又一刀,刀刀深的见骨! 

我搽着泥往李小全儿家跑,滑溜儿溜儿的湿道儿让我绊了不下仨跟头。疼,真疼,我就是要让自己疼,这样儿,心就不疼了,一点儿都不疼了。路上,好几辆出租打我身边儿停下,招呼着我: 

“嘿!哥们儿,送你一路儿不?” 

我说:“不了,我得走道儿。坐车不灵……坐车不灵……” 

出租车是辆大屁股的的桑塔纳两千,甩下一句“神经病”就撒丫子跑了。我冲着车嚷叫,仿佛像是要给全世界解释似的喊:“我走着就灵!我走着就灵!” 

我不开宝马,也不坐出租,我就要拖着两条泥腿愣走到李小全儿家去。因为,李小全儿是让我用双手亲自逮到身边儿的,也是让我用双手亲自毁了和他之间那点儿情谊把他生生伤跑的。我要用腿走过去找他,再一次用双手亲自……哪怕是用双手亲自……放开他。我心中的冷和痛让我特别清醒,清醒到头脑理智而绝决。李小全儿,我的爱太自私,我的喜欢只带给你无奈,我不知道一遇到你就崩溃理智的我还会做出什么伤你的事儿来,与其伤你,不如伤我,于是我放开你,我让你自由自在。只是,在那之前,让我看一看你,看一看我给你留下的伤口。不然,我松不开……放不下……走不了…… 

到李小全儿家我都成泥猴儿了,高级皮鞋让我跟水里泡的倒是跟它那牌子配了套了——鳄鱼牌儿,鞋帮子鞋面儿张嘴儿了都。大门儿虚掩着,没锁,我心一紧,这年月锁门儿都防不住贼你还来个今晚不设防。小全儿,咱以后可不行这样儿了成吗,你得让我放心听见没?我没敲门儿,直接推门儿进去了。李小全儿屋里的灯还亮着,我伸了伸手,手掌在半空中张张合合了好一会儿才紧握着拳头落下来,我他妈的就是一凶手外加土流氓,我现在知道耍完了流氓跑这儿假惺惺来了,我进去干吗?我他妈该挨啐!我他妈该隔离!省得污了那孩子! 

从屋里隐约传出嚎哭的声音,那声音跟喊劈了嗓子似的,沙哑的不成调儿。我趴在窗边儿往里看,李小全儿跪坐在地上,还是那条皱巴巴的裤子,还是那件撕扯的不成型儿的T恤,手捧着我头两天还一惊一喜的看过的相框哭泣着。屋里痛哭的人干发出撕裂人心的声响儿,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后来,他人儿竟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臂,呜呜的拼命想宣泄出怎么也排遣不出的悲哀。小全儿……是我吗?是我害你悲痛到了连泪都干了吗?我全身无力,身体顺着墙慢慢滑落。小全儿,地上多凉啊,你胃可经不住着凉,你要不起来,我就陪着你在院儿里坐着。小全儿,大门儿不关多危险啊,你要还想不起出来关,我就给你守着,守着你一夜。小全儿,流不出眼泪来难受吧,我也难受,可是我一想你就流出来了,你看,我脸上湿湿热热的,保证不是露水,要不你也想想我,想我是不是就流出来了。 

天边儿泛起了鱼肚儿白,我知道天亮了,睁了一夜的眼还湿漉漉的,没有丝毫睡意。屋门儿吱丫一声儿打开了,李小全儿脚步蹒跚的走了出来,一脸的憔悴,苍白的透明,游魂儿似的。看见坐在墙根儿的我,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儿惊讶、疑惑、怨恨、怒意,淡漠如水,好像所有的情感都被纱布过滤掉了。 

“走吧……”这两个字淡淡的从他嘴里滑出,我知道这是他在告诉我一切该结束了。本来以为会心如刀绞,可是连酸一下都不曾有,心都让我关到牢里去了,听不见、觉不到了。 

“就走……这个……给。”递给他那张银行卡,我身上唯一一件李小全儿的东西。一直把它贴身带着,跟护身符儿似的,见不着李小全儿时就看看它,摆弄摆弄。还了它,就不惦记着了吧。 

这也许是我和李小全儿之间最太平的一次对话,没骂人没脏字儿,特卫生。完后他进屋儿,我出门儿…… 

胖叔说过,做不到就站的远远的,一眼都不要看,小全儿,这可能是我唯一能对得起你的办法儿了。 

放手也是一种温柔 

你和我都会好过 

而你和我也有一天 

会望回头并笑著说 

放手也是一种寄托 

你和我都必须做 

而从今以后我们就能对自己说 

已见过了 

放手也是一种感动 

你和我都没有错 

让回忆他也随著日子走 
我泥着腿子就奔单超的“乔都”了,大早晨的他那儿也就刚打烊,大师傅要是没走呢我还能蹭顿儿早饭吃。你看我本事了吧,一宿干熬还他妈这么思路清晰会算计人,我人才!进门儿,单超和他家那小乡巴佬儿正抬杠呢,见着我这个点儿来都惊了架了。 

“单超,给哥哥把事儿办圆喽!昨儿我让人把我账上的120万划你户头儿了,一会儿你就给我把首付拨李小全儿卡上去,就今儿给我办妥了。咱俩那天商量好的事儿你一人儿盯着吧。” 

“杜晃,你说什么那,这他妈是你捣鼓的,你不坐庄谁坐庄!” 

“…… 操!断了……断了个干净的……Waiter! 给我这儿加个班儿,先递我杯酒再走人。” 

不去看单超深锁的眉头,接过酒杯,送到嘴边儿,舌头沾上了晶莹红润的液体,味蕾不正常的收缩了一下,我发邪火儿: 

“单超,你他妈的又跟哪儿学的这歪招儿?红酒也给我来冰镇的!” 

真凉,加了多少冰块儿唬弄我?透心儿凉的可显得我这舌头啊、脸啊、头啊的烫的慌。嗯……真他妈烫的慌,身上都烫了,烫的我直犯困。 

“小全儿要是沾了这玩意儿,这胃得一疼一个准儿……”单超说这是我晕菜前嘟囔的一句话,当然这是三天之后他小子告诉我的。 

(十五) 

我就知道我睡了一大觉儿,做了老长一梦,梦的乱七八糟的。一睁眼儿,就瞅见单超儿这小子坐我旁边儿跟那儿支棱着脑袋打盹儿,我勾起脚丫子,拨拉了他一下。 

“嘿!嘿!干吗那?少给我上蹄子,边儿去!”我这一拨拉估计在他那儿的定义就升级到踹了,我真没使劲儿我。 

“你说你不老实回家睡去在医院过什么瘾儿啊,你不出钱我出钱跟这儿蹭床来了是不?” 

“杜晃,你他妈卧倒了几天爬起来就把精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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