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醉 作者:昕言(晋江封推vip2012-5-1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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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醉 作者:昕言(晋江封推vip2012-5-12完结)-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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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这禹华都城乱成这样了,居然当街杀人了?”鬼和尚好像不知道那边劲力一吐他就会命丧当场似的,还在逗弄。
  倾瞳轻盈跳了下来,甩袖就走,笑语嫣然真假难分,“不要命你就跟吧。他的剑很快,你那身肥肉削成千段百段的,估计变鬼都难拼回来。”
  魏风就利落地撤了剑随后而行,鬼和尚当真竖在原地没敢动,扯着嗓子喊:“哎我说,什么时候再和我喝酒?和尚我不服!”
  倾瞳也觉得他着实有趣,背着人挥了挥手,“我没空!再说吧!”
  第二日天儿响晴,入夜后越发明月当空,皎华似水。浅银光芒波影宁和,泻到朱阁金漆的宫宇中,就无端的染了几分繁华之感。
  宫中盛宴,是为了迎接绍渊来的贵宾。
  霓歌舞莹足,酒鼎顾霁风。万盏盈盈烛火将大殿映得辉煌如昼,牛鬼蛇神被照得色色艳面,何况这群胭脂衣锦贵之所极?
  历越君王端坐在高高华堂,绝色杜卧云窈窕在侧,白玉阶下左手边依次坐着惠敏公主和白衣丞相,右手则是臻王余战与长平王余非,再底下还有寥寥几桌陪客,也都是历越朝中举足轻重的臣子。
  醇酒美食本就色泽艳丽引人意动,加上大家整日唇枪舌剑讨论边境的纠纷问题,茶水无心,早就又饿又累,只等着余承天尊贵地扬杯,“请!”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纷纷举杯恭敬地同贺,“谢皇上!”
  余承天稳居万人之上,一身尊贵的玄黑金丝九龙袍。看面相应该已过不惑之年,五官十分深邃醒目,年轻时应该也算是个美男子。不过长目深深,直鼻薄且鹰钩,令拉得惨白瘦长的面容显得十分阴鸷。他心不在焉地叩着桌案,一双虎目只是盯着不远处闲雅如仙的白衣男人,隐隐精光微寒。
  莫怀臣似有所感,恰自抬首一对,款款起身举樽慢道:“自从怀臣与公主来到贵国,多承厚情款待。今夜盛宴,在下就借花献佛,谨代我绍渊恭敬圣上。愿吾两国永世和睦,愿圣上千秋万代,万寿无疆。”
  余承天持杯,“莫相请。”
  他便尽饮美酒,慵绾的乌玉发丝顺着玉白丝衣柔滑垂散,浅抿了一痕笑意又自斟了满杯,“今日有幸与各位历越国之栋梁欢聚盛宴,怀臣再敬大家!”
  温雅翩翩,玉杯示人。那修眉如墨,顾盼出尘,直是个不食烟火的浊世佳公子。引得一众陪衬心间暗叹,都说三皇子余非风流潇洒,和他一比那神采气韵却就差了不止一截。谁曾想就是这个莫怀臣,在朝上不卑不亢舌战群儒,数个时辰侃侃而谈,愣是逼得群臣无可反驳,被他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要去了境内凌江五十里河川。
  皇上的脸色呢,自见到他就没放过晴,不过最后居然应允了他提出的条件。还设宴款待他和惠敏公主,看来这次是铁了心要与绍渊议和了。不过承帝惯于骤下雷霆,皇上的心哪,他们身为臣子的,从来猜不到,也不敢猜。
  虽然不敢猜,还是忍不住悄悄关注着莫怀臣身边那位娇怯怯的惠敏公主。乌漆的大眼望到哪个方向,偏左些,抑或是偏右些?
  余战,抑或是余非?
  日后为官路还长,总需迟早预备,辨清了形势押对那赌注。
  余承天始终面色发阴,由着丽妃给他拈了菜,摆花儿一样一丝丝的盛在碟中,半晌依旧是扬手饮酒,不动一箸。
  余战可能是为了弥补三弟先于自己见到公主的损失,举止故意大气昂扬,显得和蔼有度,觥筹交错十分热络,比平日要得体得多。
  余非则老神在在地坐在下头自斟自饮,偶尔幽幽眼风扫向低头夹菜的小公主,就挑过一丝自信满满的笑。
  偌大的堂皇宫宴,人心澎湃,暗潮汹涌。
  莫怀臣不过举目闲闲扫过众人,毫无意外地被有志一同地避开,唯有一名面相英武的年轻将领面色无拘,遥遥冲他扬了扬杯。
  他方才含笑颔首,就听到上头的王者犹带虚音的命令,“司马,你也算朕的家里人。既然今天正事已毕,接下来几天你就代替朕陪远道而来的贵客四处转转,好生招待着!”
  常年驻扎在绍渊边境,声名在外的镇远大将军司马性德,作陪冤家对头的绍渊莫相?
  皇上这是走的哪一步棋?
  众人虚惊着,那人却已然站了起来,朱红衣衫凛然鹤立,举止恭敬利落,“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发展剧情,筹划JQ,哦也……
深水滴亲们,偶尔冒个泡儿么,55,为嘛偶老像在自high,太杯具鸟。




☆、清歌别解

  一派愕然间,还是杜卧云掩口一笑,柔语仿若山间花溪,潺潺打破了静寂,“皇上劳累了一天,也该保养身体,多少用些饮食。今夜贵客来颐,卧云不才,愿献丑一曲,以为助兴!”
  虽然历越盛传丽妃歌舞佳妙无双,不过就算是在座的皇子重臣,也鲜少有人见过。原因无他,不过是由于承帝爱宠,一来怕她大家闺秀不愿轻易歌舞示人,二来也是把美独占的念头。难得她忽然有兴致,就连余战余非,都暗暗欣喜今天有了眼福。
  余承天原本有些不耐烦,想了想突然诡异地一勾唇,“就依你,不过要拣那首朕最喜欢的!”
  “是!”杜卧云袅婷而起,环佩叮当,缓缓踱入大殿正中。
  且观花容端庄,我见犹怜。敛颜,垂眸,屏息,盈盈而立却不或动。直到众人察觉胸口窒闷欲缓口呼吸,她却陡然一甩缤纷彩袖,登时万乐齐奏,逼人心肺。纤盈的身体弯作不可思议的妙弧,水袖旋起流风回雪,丽眸潋滟碧水春波,犹似仙姬转世,漫舞云端。
  足踏凌波,引着甜音如蜜,揉了楚楚幽咽,随那挥袖飞拂沁凉地流入人心。
  花间一梦十年春,
  尘寰如许意无痕。
  可叹蹉跎缘君面,
  岂错,岂真?
  一朝袖风浩川江,
  小楼独对秋叶黄。
  莫若笑指烟波影,
  亦存,亦香……
  数名宫娥拂白舞出,梨花娇残娓娓凄楚。围住中间那人,皓腕如雪,长发流媚,好似一朵即将凋零的艳极牡丹。只叫人忍不住胸中那股冲动,欲轻接住她那婉转盈腰,好生柔情呵护。
  一曲终了,缤纷雪袖间,飞旋的粉樱舞裙铺泻满地,刹那销魂。
  连惠敏公主都看得呆了,情不自禁轻呼出一句众人心声,“真美!”
  的确是美!
  杜卧云收了如水之姿,再立起已然冉冉含笑换了个模样,“公主谬赞了。”
  余承天就得意地挑眉望了望下头,“司马,丽妃的歌舞,比乃姐如何?”
  司马性德是典型的军人,方正的面孔自存一股磊落豪气,恭敬鞠首道:“自然是丽妃娘娘色艺超群。”
  丽妃落了座就侧首娇嗔,“皇上您这么问,我那姐夫怎么敢说实话。卧云自知歌舞鄙陋,姐姐的才情远胜卧云百倍。”
  余承天似乎为这一番乐舞放松了些,有了心思玩笑,“你也不用谦虚,我看这三国之内,少有能胜你之人。不信你问问名冠三国的立渊公子,朕闻他才华风流,对爱妃的才情评价定为公允。”
  杜卧云一时倒怔了怔,余承天当着众人这么说,难不成是预备叫她亲自去问台下那位第一次见面的年轻男子?她杜卧云并非轻佻舞姬,而是堂堂西宫娘娘,这,这实在……乌珠不禁转向莫怀臣的方向,隐有几分踌躇。
  那人倒先自从席上立起,和若林风,“不敢当!娘娘歌美舞妙,实乃怀臣平生之仅见。”视线与她平平相交,虽无半点轻渎之意,倒也未露一丝爱慕欣赏。好似刚才不过赏了一场平凡歌舞,所以不得不讲几句平凡的场面话。
  杜卧云转而又有些不甘。原本自己十分自负的一项本领,被人瞧得轻了,那人还偏偏是个才华闻名的美男子,倒是挺伤自尊的。心中才自悻悻然,觉察到身边的帝王无意识地抚弄着自己的黑发——他在琢磨事情或者稍微紧张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这么做,“莫相觉得这词曲呢?填得可好?”
  “甚好!”
  “好在哪里?”
  “好……”不知哪儿窜进一阵凉风,下头的人堪堪顿住了,捂嘴轻咳了几声,方才勾唇潇洒接道,“好在,芳心坚贞,留情忘情,是为正气女子坦率长歌,令人不由敬佩怜惜。”
  “是……不会……也许……”余承天垂首极低地含糊嘟噜几个字,突然仰了头,击案长笑,依稀是多年前那个狷狂王爷,“好,好,好!说得好!丽妃,你可明白没有?这词义之精髓,本非悲切春秋,而是淡然忘情。莫相不肯夸你,你可服气?”
  杜卧云的面色有些发白。
  那首词来自宫中。她原以为,那是寂寞宫廷,春秋易转,不得君怀而自悲伤嗟叹,孤芳自赏的落寞。却原来,原来是那个女人的词作。而后被自己编排成歌舞,取悦自己如今的天,如今的夫君……
  胸口的不忿变作了隐隐的热,因为那腔虚空的热,又堵塞了呼吸回不上话。直到对上座下那双深邃无澜的眸波,却陡然心神一凉,这才勉强含笑回道:“臣妾懂了。是臣妾班门弄斧。”
  “怀臣不恭胡言,娘娘恕罪!”
  其实在座的儒臣文士,自然也有能领会那词义的。不过当着承帝的面评说丽妃是非,却也是万万不敢的。听到这里想起丽妃歌舞之时,自己不辨东南西北色授魂与的情态,对视之间不觉有些讪讪。
  余非匆匆扫过四方,觉得时机到了,出言笑道:“禀父皇,孩儿听说惠敏公主雅爱书画。所以特别预备近日在府中摆宴,请出第一国手杜大学士与惠敏公主稍作切磋,以增进两国之谊。不知父皇可否应允。”
  “这是好事,朕当然赞同。”余承天始终在意地瞅着下头的白衣丞相,温言却是冲着李娉的,“惠敏公主初来历越,愿意赏玩些什么,不要拘束,告诉朕这两个儿子就好。杜大学士原是历越的御用文人,工笔花鸟堪称一绝,公主觉得这提议如何?”
  一直被冷落的李娉不知怎么话头就突然转到自己身上,刹那晕了满面的红霞。思忖着望向身边的莫怀臣,见他微笑颔首,她才轻声道:“本宫怎好意思叨扰长平王。不过杜大学士的画儿,本宫听说已久,的确想去拜望学习,不知方不方便打扰?”
  余非登时面色泛青,笑容不尴不尬地挂在脸上。余战乐见弟弟受挫,忙自己抓紧时机,“公主是历越娇客,自然都随公主之意了。不过杜大人近日病了,本王也甚是挂念,愿意陪公主一同前往探望。”
  余非只得抢着赔笑,“非也愿陪公主前往!”
  “那就一起去……莫大人以为呢?”
  莫怀臣也含笑,“如此,也好!”
  余承天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僵住。就见他面色诡异地忽紫忽红,酒杯闷声坠地间,双手已经无法克制由上臂传来的狂颤,急命道:“今日……甚是尽兴,朕累了要先退席,你,你们好生招待着……丽妃……”
  “是!”杜卧云知道厉害,紧着勾手,一对小太监就默契十足地从后头扶了余承天双腋往内殿就走。看起来倒是姿态恭谨跟随在后,其实单手内劲充沛,根本是架着余承天出了宫宴。
  莫怀臣的清越语声自后头无波传来,“恭送皇上。”
  皇上一走,主心骨儿就没了。听说过承帝服用长生金丹的历越重臣们不免忧心忡忡,余战余非也做出沮丧担心的模样来,其实心内不过各自筹谋。
  宫宴匆匆结束。出宫时夜凉如水,李娉想着心事,没提防脚下多了一个岩坎,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莫怀臣在旁扬臂一搀,李娉被烙得微微一缩,低呼道:“大人的手为何这么烫?”
  莫怀臣从容收回手臂,安慰地笑道:“可能昨夜受了风,今天又饮了点酒。公主放心,休息一夜就没事了。”
  李娉一向有些畏惧这个说一不二的笑面丞相,嗫嚅了下也就不再做声。莫怀臣将她护送回竹院,交代妥了,才一人又往外走。
  察觉到柴青不远不近地忠心跟着,他就漫然摆手,“我没事。要自己去一个地方,天明之前就会回来!”
  果然去了整整一晚,回来时桃花眸子微染血丝,清炯犀利。
  头天他们正式得到了君王召见,天宇阁自然也就不是避讳的禁地了。历越的大小官员,远的近的,这才有了登门拜望的机会。从大清早,户部礼部吏部兵部,走马灯似的川流不息。一来呢,是为了和绍渊丞相攀个交情,日后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在刀刃上;二来呢,是冲着天下第一公子的盛名,倒要见识一下这男人是否真如传言那般文武双全才华溢世。
  莫怀臣对这等场合当然驾轻就熟自如得很,淡然迎来送往,气度翩翩。又直忙碌了一整天,早中晚都没来得及静下来吃顿饭。直到夜幕降临,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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