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醉 作者:昕言(晋江封推vip2012-5-1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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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醉 作者:昕言(晋江封推vip2012-5-12完结)-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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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无穷无尽,她最好是快刀斩乱麻,遂收了所有戏谑之色,正色望定他的眼,“我的生母早已辞世。是不是我说了母亲的名讳,你就会走?”
  
  “那要看你的回答我是否满意了。”
  
  倾瞳咬咬牙,“她姓楼,名清音。”
  
  平日里她很少自我折磨思量自己的身世,这次脱口而出,才忽然发觉生母的姓氏的确极其少见。
  
  当年大芙国的统治者,应该姓“娄”。
  
  果然,寇天似乎轻轻屏息了,仅吐出一字,“娄?”
  
  “楼阁的楼。”
  
  寇天望向她的神色又带了几分深幽的莫测,却换了笃定的语气,“不,她姓‘娄’。”
  
  有这块玉佩的,只可能是那场劫难中幸存的当年大芙帝王的后裔。
  
  倾瞳一时无可辩驳,淡淡道:“什么也好,我不想管这些,你走吧。”
  
  寇天冲动地拉住她的手,“随我回去。我带你见一个人,她可以告诉你一切。”
  
  原本他这一次来,单纯是为了她。不想居然误打误撞找到了这样一个天大的惊喜,叫他还怎舍得放开?如果母亲得知这个消息,不知该有多么欢喜。
  
  “你不要欺人太甚!”倾瞳带着几分生气挥开他的手,“我说过我不感兴趣。”
  
  一个人的出身来历,有多重要呢?高贵也罢,低贱也罢,她早决定了放下不去在意。可他却想带领她挖开更深的过往,她猜想,那段可能的渊源应该不会带来什么惊喜畅快。
  
  寇天静了一下,才收回了手,“你对自己的事不感兴趣,那杜秋茗的命呢?”
  
  曼妙的身姿一凝,语气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你威胁我?”
  
  寇天坦率地摊手,好像全无恶意,“上次死风来,说她可能不日就会醒了,你不去看看?”
  
  倾瞳今夜第一次欣喜地亮了双眸,“你说大姐快苏醒了?”
  
  “总算百转真劲搭配死风的药效起了效果,你既然挂心得很,何不随我回堰丘一趟?”
  
  倾瞳妙眸一转,“你不是诳我吧。你若是趁机禁锢我,又该怎么算?”
  
  大姐的身体若不是需要寇天百转真劲的治疗,她早将她接回历越。杜秋茗倘若即日便会苏醒,自己总要在她身边,脾气倔犟的杜秋茗要走要留,她方能随机相护。可是寇天此人,也不得不防。
  
  寇天哼了一声,好像满腹怨气了,“我若想禁锢你,何必和你费唇舌,将你打包带回堰丘不就行了?”
  
  倾瞳噎了一下,无话可驳,想了想才有礼地轻撤莲步,“请凌帝容我考虑一夜,和父亲与皇兄商量后再给你答案。今晚,凌帝可暂且委屈在‘卧堰阁’休息。”
  
  他故意逗她,“那里住得腻了,‘停岚殿’的风景应该更合心意!”
  
  倾瞳磨牙道:“‘停岚殿’今晚会夜演骑射,怕误伤了贵客。”
  
  “哦。这么不巧?”寇天从善如流地摸了摸鼻尖,“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每天发烧39度40度,实在不行了,老爷不让更新的。亲们也等很久了,偶也躺不住,爬上来把码的发了继续躺倒。白天没更成,大家见谅吧。




☆、远赴堰丘

  倾瞳要亲赴堰丘,这主意余箫并不赞同。不过她交代妥当了治水之事,而后告诉他自己要去找大姐,寻自己的出身渊源,他却不便再三再四横加阻拦了。
  
  三日后送行,那天飘起了毛毛细雨。阴沉的云层下,牛毛针丝夹杂在风间,久了摸一下,才察觉到一片潮凉。
  
  任凭早荷如何努力地踮脚撑伞,也不敌阵阵兜转捣乱的风儿,站了一会儿,余箫的杏黄袍子到底沾湿了,沁出深深浅浅的痕迹。他却毫无所觉,立在路边望着空荡荡的驿道发呆。
  
  早荷胡乱蹭了一下手背面侧的凉渍,跺跺脚,“皇上,他们都走远了,咱们还看什么?”
  
  杜君鸿由杜卧云搀着,其实也候着有一阵子了,就跟着出言提醒,“时候的确不早了,宫外毕竟嘈杂。请皇上起驾回宫吧。”
  
  “哦。”余箫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心好似被一线扯起,轻轻地揪着。望不断烟雨的路,也留不住那个洒脱的影,他想了想才叹了口气,“杜大学士,此去千里,你却不担心她?”
  
  杜君鸿的身体这一年来已被倾瞳调理得好了许多,目光扫见眼前眉目轻郁的帝王,只得带着些感慨宽慰道:“瞳儿冰雪聪明又颇有决断,绝非世间一般女子可比。况且此去堰丘,多少周旋幽州一十二郡之事,除了她也别无人选可以胜任。”
  
  余箫一惊,黄靴不慎踏进了旁边的泥坑里,“什么?我为何没听她讲?”
  
  那个女子只是跑来陪他诵经念佛,然后又安安心心陪他吃了一顿斋菜,笑吟吟地告诉他自己要去堰邱寻源加照顾乃姐。她说,忙了这么久,皇上可就准我去办一趟私事吧。
  
  原来,她还有这样的计划。
  
  “寇天是个野心十足的君王,怎么会好讲话?快,流波骑,给朕把人追回来!”
  
  旁边的流波骑齐齐诺了一声,才要上马,杜君鸿忙拉住解释道:“皇上且慢。老臣与她这几日商量得大致妥当,瞳儿一向懂得分寸,会见机行事。皇上不必忧心过甚。”
  
  余箫难得地十分坚持,栗色的眸子不再斯文如水,漫开一层隐隐痛苦的澜涛,“不成。朕不需要她为朕上战场,不要她为朕受一点损伤。朕坐到如今这个位置,是为了家族,也是为了不再带累她。怎么可以本末倒置,让她又为朕的江山去涉险?”
  
  其实,繁荣的历越将来由谁统治,作为帝王可会流芳百世,还有这身外的天下究竟会赋何名何姓,他余箫早已看开,也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唯有百姓安居乐业,无战争,无悲苦。他在意她欢喜抒怀、恣意飞扬地按照自己所想过着日子。于他本身,他原无所求,更不愿她冒着风险为他争取疆土或者那个帝王之名。
  
  “皇上……”杜君鸿急切中有些控制不住局面,不防有人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耳畔响起一个柔云般的软音,“皇上息怒。盈瞳公主此去,既是为了历越社稷,也是为了自己和杜家,更是为了历越的百姓。如今我历越因为一年前的大乱元气大伤,而后西南一带虽然休兵停戈,但因兵祸一直动荡难安,倭寇横行民不聊生。皇上就算为了万民福祉,也该相信公主殿下一次。草率行事追她回来,岂不是辜负了公主的一片苦心?”
  
  解语花儿一般的婉转言辞,灼灼道理与某人竟三分相似。不过杜卧云的调子更加柔些,少了一分决断飒爽,却温温柔柔似能融化人心。
  
  早荷原来听不懂这些大道理,不过她一直最喜欢倾瞳,这时候又忘了情,插嘴嚷嚷道:“为什么有危险还去?咱们难道怕打仗么?公主去了以后就不打仗了?”
  
  万民,责任,还是她?还是她……
  
  余箫咬了咬牙,扬起的手停在半空,青筋隐绽,迟迟不曾落下。末了,他终究颓然一叹,垂下攥紧了腿边的青袍,衣边的道道皱褶,好像主人无法释然的惆怅,无奈拧作无数复杂的纹路。
  
  “多找些人,尽力保护她。”
  
  他能为她做的,总是如此之少。过去如此,现在亦是如此,他唯有更加勤奋,将这家国重任担起,她才不必一直微笑着坎坷辛苦。
  
  坐在马车中的倾瞳因为方才淋了点雨,冷颤着咳嗽了两声,旁边的窗户飞扬起一声探询,“怎么,弄湿凉到了?”
  
  “没事,不敢劳烦凌帝费心。”
  
  外面哼了一声,马蹄嗒嗒地远了些。一路花雨浸染芬芳,车轮轱辘滚过。没一会儿,车队停了下来,倾瞳还没探头出去,有人掀开了帘子,递进来一碗散发着辛辣姜味的东西,还袅着几丝暖气,与那人出色面上的笑意看起来倒十分协调。
  
  倾瞳不禁惊讶,转而皱眉道:“又到哪里抢的姜汤?这里可是历越,不是任由强盗横行的地方。”
  
  寇天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落下碗就回身而去,那般刚猛的劲道倒是没有摔烂瓷碗,可冷声明显在磨牙,“狗咬吕洞宾!”
  
  倾瞳稍微错愕,想了想才扶过那个药碗,左右偏头瞅了半天,才捧起来一饮而尽。喉间滑过一道热线,倒是暖心暖肺,并不令人厌恶的辣中回甘。
  
  傍晚,雨更大了些。他们赶到了一个不小的镇子,倾瞳下车时瞥见司紫沉静地立在车辕旁,对她安然地点点头,“好久不见。你在此处负责接应?”
  
  “是。”司紫比一年前更加惜言如金了,丽容凝着苍冷的白,仿佛千年的寒雪。一双幽珠对上她的,踌躇片刻才稍起了一丝微漪,“他好么?”
  
  倾瞳还是浅浅地微笑,眼底里氤氲几丝柔烟,“他应该很好,我猜。”
  
  因着杜魏风三个字,她就不排斥眼前这个冷漠的女子。她后来听得鬼和尚说过,禹华大乱那天,司紫如何悲惨地抱住了杜魏风的尸体,又如何疯狂地杀死了肖智……
  
  司紫的内心究竟如何,她并不想窥探。不过她们因为同一个无法忘怀的人,好像彼此之间就生了某种神秘的协调,这感觉在心底有些亲切。
  
  “好。”司紫似乎将她的话咽进了心里,而后依旧冷冷地一声“随我来”,将她带到二楼一间客房。司紫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又顿了顿,才道:“主人下午命人快马加鞭赶来准备驱寒姜汤送去,看来公主已经喝了。还有预备的,需要么?”
  
  轮到倾瞳怔忡,摇摇头,“不必了。”
  
  啧,看来寇天并未扰民。是她对他戒心太重,所以有点草木皆兵恶形恶状了。
  
  倾瞳稍事整理了一下,才推门而出。她因怕在路上不便,所以换了男装,但并未易容,眉目鲜艳丝毫难掩。但见月丝敛轻腰,芙蓉绽妖娆,那般无拘无束地绰约风姿,直如月中人,雪中华,透冰含霜玲珑心。
  
  幸而这客栈被包下了,没有闲杂人等出入。饶是如此,那个客栈里的老板伙计,乍然见了倾瞳摘下面纱的模样,一个个把眼珠儿瞪得快突出来。
  
  寇天正倚着身后的窗叶饮酒。窗外的阴霾拢着他的衣衫面颊,不羁的红发越发有种夺目的重彩。缤纷的雨点落在他的发间,他只是不经心,听见响动抬首一望,斟满的杯就顿住了。
  
  那个美得祸水一般的女子轻盈而来,优美地捻杯给自己斟了酒,单冲着他笑道:“下午算倾瞳不对。给凌帝赔礼!”
  
  她扬脖一饮而尽,将空空的杯底给他看。
  
  寇天被她如此一搅,也不好再发作。可心气终究未平,悻悻地将那口酒送入口中,鼻腔一声冷哼。
  
  倾瞳又斟了一杯,他趁势扭头去看窗外,空杯酷面没有表情。
  
  想不到,这个男人也有闹别扭的时候呢。
  
  倾瞳暗自偷笑,也为他斟满了酒。她妙目一转,从容坐到旁桌去点菜要酒。荤腥菜蔬一会儿摆满了整张榆木方桌,还在往上摞,那个掌柜的过来赔着小心问:“客官点这么多,能吃得下么,要不要撤去两个菜?”
  
  “十二盘菜,一个也不许少!”倾瞳羽睫慧黠轻闪,玉指纤纤点了点对面的人,“你只管上菜,他付银子。”
  
  寇天原本与她怄气不搭腔的,这下忍不住气结,横目过来,“喂,此处可是历越。”
  
  她还是和善的笑脸模样,故意问:“历越又如何?”
  
  “主人家向客人索银两买菜,难道是历越的待客之道?”
  
  “噢?这样不好么?”对面的一双剪水瞳人清湛流波,潺潺可见底,“上次堰丘要求历越赔上黄金五百万两,换回幽州十二郡,比小女子这桌菜肴可要奢侈稀罕得多了。原来凌帝连请人吃顿饭都觉得亏了,果真自家算盘打得精。”
  
  寇天的面上飞快闪过一丝错愕,听她不动声色把话题扯到幽州十二郡上,看来早有谋划。涉及正事,他仍是那位半分不让的君王,自也不会被她的三言两语拿住,“你休要以为几句话能令朕改变主意。公是公,私是私。”
  
  倾瞳就翘了一下嘴角,自顾自饮酒,“这点小女子可不指望。不过今天这桌酒菜,你还是要出银子的。”
  
  倾瞳才夹了一筷清炒莲藕,不防寇天挤了过来兜着风儿就抢过去,直接就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既然是本王掏腰包,当然不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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