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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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假面-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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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是的。”她热情地回应着,顺从地挨着他,和他一起走着。 
    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理解她,这多好啊!她相信,他会理解她的。她也 
相信,他一定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时她觉得平和、安详。她突然想起,童年时她 
非常怕黑,如果她不得不独自一人在黑暗的街道或没有灯光的楼道里行走,她就会吓得 
发呆,甚至腿都直不起来。但是当她回到家,她就能体验到无与伦比的平静、安全的甜 
蜜感和这一次的危险终于过去了的高兴的感觉。 
    “我们到了,”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说着打开了她面前过道的那扇门, 
“我就住在这所房子里。您可从来没到我这儿做过客。” 
    “有狗吗?”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突然想起来问道。 
    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跟她说过多次,他的高加索牧羊犬完全不会转向旁 
人,扑向他们,吠叫甚至是为讨好主人咬住什么不放。“准是在想别弄坏了连裤袜和裤 
子。”他心里暗暗发笑。 
    “它现在正在别墅里,我的妻子把它带走了,我们所有的假日都是在那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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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犯罪分子在节日期间还犯罪的话,那么警察局的工作人员也会不停地寻找他们, 
就好比病人在节日期间还要生病,孕妇在节日期间还要生孩子一样,这些都是常有的事。 
因此,契诃夫镇的那个妇产医院对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来说就是一个非常 
适合工作的地方。于是十二月三十日一大早她就直奔那里去了。电气列车的车厢显得空 
荡荡、暖烘烘的。她舒适地将自己安排在车厢的一个小角落里,看着书,由衷地觉得自 
己可怜,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出发了,没完没了地东奔西走,何时是个尽头! 
    值班医生很久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要到这儿来? 
她来干什么? 
    “您要知道,”值班医生不耐烦地说道,“档案室休息日不对外开放。您就星期三, 
三号来吧。” 
    “星期三我来不了。”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固执地强调道,“我现在 
就有事。请叫一下档案室管理员吧。我不会占用很多时间的,我只是重新拍照一下我需 
要的材料,然后就走。” 
    他们争吵了十五分钟,最后医生还是做了让步。 
    “这是您需要的电话号码,您自己跟她解释吧。”医生嘟囔道,“我也不知道,您 
是否能强迫她到这儿来。” 
    果然这个任务确实不简单,但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还是及时地猜到有 
巨大的刺激因素,它能够强迫甚至是最唠叨不休和固执的女人停止做自己的事并跑来上 
班。这个刺激因素就是——好奇,尤其是关于某些过失或犯罪的言谈。 
    “您记得,我们前几天曾见过面,”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委婉地说道, 
“您当时给我找了一张将近三十年前的病历卡,我在病历卡上发现了某些有趣和不明白 
的事情。不过这不是电话里能说得清的……” 
    叶卡捷林娜·叶戈罗夫娜·普里马卡开始行动起来了,过了半个小时,妇产医院的 
档案室又开放了。因为档案室保管员叶卡捷林娜·叶戈罗夫娜·普里马卡家住的地方离 
这里不远,对这个小城镇来说,这是一件平常的事。 
    “您在这个妇产医院档案室工作很长时间了吗?”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 
霞问道。 
    “是的,有二十多年了。”叶卡捷林娜·叶戈罗夫娜·普里马卡点了点头,“档案 
室活不多,的确,工资也很少,但我总是能够赚点外快。我每天上班就是把所有的公文 
都放置整齐,填写各种记录簿,将硬纸封面从里面缝上,然后自己坐下来,织织毛衣。 
有时穿上女短上衣和连衣裙满街逛逛。尤其是孩子们,”她开始乐意地谈了起来,“您 
知道,孩子们长得太快了,哪有那么多存款来为孩子不停地买新衣服呀。比如说,我小 
时候有一套穿了仅一年半的浅蓝色毛线衣服,妈妈又买了一小捆灰色或白色的毛线,并 
把我的那套浅蓝色毛线衣服给我带来。我把它们拆了,填上妈妈买的那些新毛线,很快 
将它织成稍大一点的毛衣,又快又便宜。但您不想想,如果我在工作场所织毛衣的话, 
那我在填写公文时就会乱七八糟的。您可以相信,我这里一份公文也没有丢失。” 
    “档案文件要保存多少期限?” 
    “只有老天爷知道。”档案室保管员挥了挥手,“我没有阅读什么工作细则,它们 
与我有何相干?我把自己要整理的东西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如果需要找什么的话,我总 
是能够找到。我到这里来的时候是一九七五年,所有的一切事情都聚集到这里来了。我 
一页一页地逐个查看,将硬纸封面从里面缝上,做各种登记。要知道在那个时候之前, 
这里将近有十年或十年多没有档案室保管员了。这就意味着他是名义上的档案室保管员, 
只是在职务上挂个名罢了。但他很喜欢喝酒——太可怕了,简直是个酒鬼!他什么也不 
干,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登记。但谁也不能把他开除掉——因为他参加过战争,是残 
废军人,胸前挂满了奖章。如果您试图开除他——党的区委会,老战士苏维埃就会开始 
为他说情。” 
    “但他还是被开除了吗?”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笑着问道。 
    “不,由于他酒喝多了,后来有一只手抬不起来了,后来他自己死了。那个时候我 
记得,丈夫对我说:‘卡佳①,妇产医院主治医生想和你见见面。’我当时是多么惊奇 
啊!‘为什么要和我见见面?’我问道。我当时正好从社会保证机关辞职了,跟新领导 
也争吵翻了,在家呆着而感到忧郁、发愁,我的工龄将中断了,而新的工作还没找到。 
原来,我妈妈刚刚在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主治医生那里办理了退休证明文件, 
并告诉他说,在社会保证机关有一位年轻、通情达理的姑娘,那就是我,有礼貌,又文 
静,又把所有的公文都整理得整整齐齐的,什么公文也没有丢失。您要知道,我们这儿 
是个小城市,消息立即传开,因此有关我辞职的事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主治 
医生也听到了。”     
  ①卡佳——叶卡捷林娜·叶戈罗夫娜·普里马卡的小名。     
    “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是主治医生吗?”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 
塔霞更准确地补充问道。 
    “是的。他是我们妇产医院的主治医生,他管理着我们的妇产医院好多年了,或许 
六十三年了吧。我是奔着他来的。他对我说,他看中的是我的认真做事的品质,恳求我 
担负起管理他们档案室的工作。因为他当时处在一种管理混乱的状态中,人们又不喜欢 
公文。他立即对我说,‘您的工资是低了一点,但您很会织毛衣,所以,为了这一点您 
有一切便利条件,我是不会阻挠的。当然,我们双方都要明白,这是不合法的。’那个 
时候,一切都得经过财政检查局办理,他要我明白这一点……于是我们就谈妥了。” 
    “您记得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医生吗?” 
    “那当然喽!我们这儿大家都记得他,一个著名的医生,工作起来夜以继日。维克 
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很器重他。” 
    “他们是好朋友吗?” 
    “怎么说呢……或许是好朋友吧。但那只是在工作上是好朋友,看来还没有发现两 
家之间像朋友一样串串门。而您为什么询问有关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的 
事呢?” 
    “只是好奇心罢了,我从你们新的主治医生那里听到了许多有关他的传闻。” 
    叶卡捷林娜·叶戈罗夫娜·普里马卡继续地谈着话,手指灵活地择弄着放在行李架 
上的整齐的硬纸封面和记录簿。 
    “请看,”她边说着,边递给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三本记录簿,“这 
正是您所需要的,您打算带走吗?” 
    这个建议是诱人的,但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还是及时克制住了这种想 
法。她非常明白,有时会发生违反规定的事。按着规定要带走记录簿必须办理借阅手续, 
而为了办理借阅手续至少要侦查员本人的证件,并邀请见证人。而娜斯佳,卡敏斯卡娅 
·阿娜斯塔霞又没有带证件,还是重新拍照算了,如果在抄写者附言中发现了什么有趣 
的东西的话,到时候再回来办理有关借阅记录簿的手续吧。 
    “不,我不带走。”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摇了摇头,“我就对几页纸 
的内容重新拍照一下。我尽量不耽误您好多时间。记录簿还是暂时留在您这儿吧,我知 
道,它们留在您这里是安全可靠的。” 
    叶卡捷林娜·叶戈罗夫娜·普里马卡愉快地笑了。 
    “这样吧,我给您泡杯茶,想喝吗?” 
    “很想喝。” 
    档案室管理员叶卡捷林娜·叶戈罗夫娜·普里马卡到隔壁房间去了,那里面放了一 
个柜子,储藏了泡茶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打开了第一 
本记录簿,开始工作起来。 
    一走进住宅,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马上明白,阿列克赛·齐斯加科夫 
一定是被什么事搞得焦急不安了。 
    “娜斯佳,您那儿发生什么事了?”阿列克赛·齐斯加科夫说着,甚至还没有来得 
及让她脱掉外衣,“开始的时候是尤拉·科罗特科夫找你,后来是维克托·阿列克赛耶 
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也找你,他们请求一旦您出现就马上给他们回电话。”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立刻打电话找到了尤拉·科罗特科夫。 
    “尸体的数量在增加。”他阴森森地笑了一下,“今天据报告纳塔利娅·米哈伊洛 
夫娜·多休科娃来了。如果我考虑问题和所有的人一样的话,那么别人已经打开她的住 
宅了。那儿人们将会发现她和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私人侦探的谈话 
录音的复制品,这将牵动着私人侦探的神经末梢。” 
    “真见鬼!”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不客气地说道。“或许,这是另一 
个多休科娃?” 
    “不,就是那个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她一直住在韦斯宁大街,就 
是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私人侦探现在住的那个地方,你不知道吗? 
这个私人侦探没有房子。” 
    “他有移动电话。”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觉得奇怪,“他应该回电话 
的。” 
    “他不会回电话的。” 
    “他的妻子早上应该从彼得堡坐车来这儿。或许,他们俩口子到什么地方去了,他 
故意不带移动电话,以便别人找不到他,是吗?” 
    “可不,或许相反,他们什么地方也没去,因为他昨天大声说,他已有两个月没有 
看见自己的老婆塔季扬娜·臭希拉兹佐娃了。这个讨厌的新郎倌,应该好好地警告他一 
下。” 
    “那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怎么样了?” 
    “她躺在地上,脖子上有索套,死了。人们在某个住户的屋子楼梯上找到了她。谁 
也不认识她,在任何情况下,谁也不会承认,因为谁也搞不明白:她到这个房子里来找 
谁,那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此,要立刻寻找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 
奇,因为他与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定期来往,这样一来他完全可能知道, 
谁住在她那个地区。你给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打个电话,他已经 
想起来了,为了某个目的你非常需要他的帮助。我猜想,他想问问你,纳塔利娅·米哈 
伊洛夫娜·多休科娃的事怎么样了。” 
    “好吧,我给他打个电话。只是我搞不明白……” 
    她放下话筒,陷入了沉思。为什么所有的事都在同一时间开始快速地旋转起来?这 
时候时间、人手、智慧都不够用了。根据非常著名的规律,依照惯例,侦探的幸运大多 
发生在节日或假日,尤其令人高兴的是,侦探的幸运与侦探工作的积极性是相吻合的。 
这时,在刑事侦查中‘新的收入’开始大把大把地进来。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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