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寒 by 秋叶影 (虐心+古装+强推+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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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寒 by 秋叶影 (虐心+古装+强推+be)-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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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冰冷的泪水从悠的眼角流下,滑到司华的手上,司华的手颤动了一下,缓缓地、虚脱地松开了悠:“为什么我还是舍不得呢?你叫我……如何舍得?”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哽咽。 
  司华动作艰难地站了起来,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嘶声高叫:“来人哪!快去叫御医,快去!” 
  门外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侍女们忙奔了进来。顷刻之间,几名御医也气喘嘘嘘地赶到了,手忙脚乱地开始为悠诊治。 
  司华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喃喃地自语:“悠,真的都结束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从明天开始,我会习惯没有你的日子……我们、都会过得比现在更好,对不对?” 他毅然转过身,挺直了腰,冷冷地吩咐道:“去把宫中的禁卫队叫来,守在门外,要是……”,他顿了一下,“要是病人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就把这屋子里所有的人拉出去砍了!”言罢,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十九章 ? 红颜 
“陛下。”云梵烟在门口低低地唤了一声。 
司华坐在公案前,听出是云梵烟的声音,道:“进来吧。” 
云梵烟缓步走到司华身边,看着他埋首于成山的奏折堆中奋笔疾书,心疼地道:“陛下,您已为朝政之事日夜操劳了两个月了,请您稍微休息一下吧。” 
司华轻叹了一声,放下了笔,抬起头来,眼中布满了血丝:“我不是不想休息,只是,一停下来,脑子里就都是他的身影。所以,我宁可忙一点,忙到没有时间去想起他。” 
“陛下您又何苦如此呢?”云梵烟幽幽地道,“听御医说,黎羽悠目前已无性命之虞,只是身子虚得很,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陛下既然担心他,就过去看看他吧。” 
司华略一皱眉:“哦,我记得你一向是反对我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可是我不忍看到陛下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云梵烟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忧伤。 
“不!我已经决定了,不再去见他。”司华的脸上满是落寂之情,“我知道他不喜欢看到我,如他所愿,我会远远地离开他。” 
云梵烟轻摇着头,叹息道:“您明明做不到的,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 
司华不说话,只是沉默着。 
“陛下,两位御法长老求见。”,殿下的内侍通报道。 
司华稍一思索:”让他们进来。” 
心宿、房宿两位长老从外间走入,身后跟着一位体态婀娜的白裳少女,敛眉垂首,在司华面前跪下。 
“你们又有什么事啊?”司华不耐地问道。 
心宿长老清了清嗓子,启奏道:“陛下已即位多年,却未有子嗣,臣恐使青龙王朝后继无人,有负先王所托,特此寻遍各国,觅得美女一名,献予陛下。望陛下恩准其进宫,以侍奉左右。” 
司华的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有劳两位长老了。不过,后宫现尚有侧妃十数名,长老此举怕是多余了吧?” 
房宿长老上前一步,道:“陛下,此女出身玄武皇族,才艺双全,又兼有天姿国色,定能当陛下之意。”言罢,他示意白裳少女抬头。 
白裳少女缓缓地抬起头来。 
司华不由地怔住了,灯光地摇曳下,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修眉连娟,秋波自流,凝脂般的粉腮似乎吹弹可破,形态姣好的朱唇半启着,瓠犀微露。那张清艳如出水芙蓉般的红颜,竟与悠有八、九分相似。 
心宿长老对房宿长老打了一个手势,强拉着云梵烟悄悄地退出了。 
司华不知不觉地离开了座位,走到白裳少女地面前,轻轻地托起她的下颌。 
少女的双颊染上了一抹娇羞的桃红,怩忸地垂下了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着。眉宇之间,少了悠那份似水的清冷,却多了一份如花的柔媚。 
“你叫什么名字?”,司华呼吸着少女甜美的香息。 
“妍夕……北轩妍夕。”那婉转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却与悠的截然不同。 
  *   *   *   *   * 
  纤手如玉,拈起一支翡翠镶钻的发簪,斜斜地插在云鬓间,垂落一串莹白的珍珠。对着银镜,妍夕拿起一片凤仙花笺,在樱唇间微微一抿,染上一抹娇艳的明红。 
  “陛下驾到。”门外的侍卫高声传报。 
  妍夕娇羞地笑了,今天自己为了青龙王特地细心地装扮了一番,不知可否搏得青龙王的欢心。一想起那个英俊高贵的男人,她的心就犹如小鹿乱撞。 
  司华走了进来,看见妍夕笑着迎了出来。一袭粉色的镂花纱衣披在她窈窕玲珑的身躯上,两腮桃红,一头珠翠,在灯光下明晃晃地耀眼。 
  司华的脸色变了:“谁让你打扮成这个样子的?” 
  “陛下……”妍夕不知所措,笑容僵在了脸上。 
  司华猛然扯下妍夕的纱衣,怒声斥道:“简直俗不可耐,以后不许你再穿这种衣服!去,换一件白色的长袍,还有,把脸上的胭脂洗掉,把头发放下来,快去!” 
  妍夕噙着泪,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片刻之后,如司华所言地穿戴齐整,又走了出来。宽大的长袍掩住了她优美的曲线,不施脂粉,长发垂肩,素雅宜人。 
  “陛下。”妍夕怯生生地唤了一声,不敢近前。 
  司华倚坐在榻上,似乎出神地在想些什么,看见了妍夕,他的眼中浮起了温柔的深情,招了招手:“你过来。” 
  妍夕迟疑地近前,半跪在司华的身畔。 
  司华抚摸着妍夕的恋,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司华的目光深沉似海,碧蓝的海中隐藏着一丝说不清的淡淡的忧伤。被这样的目光凝视着,妍夕的心越跳越快,快要跳出心口了,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了心口。 
  “真美。”司华赞赏地道,他的指尖抚上妍夕的蛾眉,眉头却微微皱了皱:“可是眉毛太细了,如果再浓一点,就更像了。” 
  像什么呢?妍夕已沉醉得无暇理会了:“如果陛下不喜欢,我再把眉描得浓一些,可好?” 
  司华从侍女手中却过眉笔,微笑道:“我来。” 
  “陛下……”妍夕软软的地唤了一声,欢喜得快要晕过去了。 
  司华捧着妍夕的脸,在脑海中回忆着那令他梦魂牵萦的容颜。一笔一画,想要用自己的手把那容颜勾勒出来,那眉峰是什么样的?那眉梢又是什么样的?明明记得如此刻骨铭心,手却总是不听他的使唤,一次又一次地滑走。 
  “画坏了。”司华怅然。 
  妍夕忽然扑到司华的怀中,紧紧抱住了他:“陛下,我……” 
  “嘘。”司华捂住她的嘴,“不要叫我‘陛下’,叫我的名字—司华。” 
  “司……司华,我不是在作梦吧,老天爷居然会对我这么好……” 
  “你是在作梦。”司华搂住了她的肩膀,低低地道,“我们都在作梦。”  

第二十章 ? 冬雨 
第一年的春天,斜风细雨,燕子双归,在淡如烟的杨柳中呢哝絮语。想起了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曾觉得寂寞呢? 
  第二年的夏天,池子里的莲花开了,匆匆又谢了,凋落的花瓣在水面上飘零,直到枯萎。想起了他,身体可曾好些?是不是又瘦了? 
  第三年的秋天,风不大,却特别凉,缠缠绵绵地掠过枝头的叶,叶黄了。想起了他,天冷了,可曾添衣? 
然后,冬天又到了。 
  萧瑟的紫藤萝在风中抖下了最后一片残叶,飘飘悠悠地散落到水面上。叶落无声,碧水微痕,泛起了几丝细碎的涟漪,惊破了水边花榭的倒影,袅袅然地晃动着。 
  “陛下,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这么冷清的地方。”妍夕跟在司华的身后,蹙起了秀眉。 
  “又到这里来了?”,司华望着落芳庭中浅翠清虚的花榭,神情有些恍惚,“我经常来吗?我怎么不觉得?” 
  “难道不是吗?从我入宫起,快三年了,陛下您几乎天天都要来这里看一看,您在看些什么呢?” 
  “看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 
  花开花落,别已经年。梦里梦外,那个孤傲的影子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纠缠不休。相聚痛,相思亦痛,却为何不能两相忘情?一水易渡,咫尺难越,在离他最近也是最远的距离,就这样想着,念着。是痴了?是狂了?或许,只是醉了吧? 
  “陛下,那边到底是什么地方?”妍夕循着司华的目光,察觉到了些许异样,玉葱般的柔荑轻轻地扯住了他的衣袖。 
  司华的目光慢慢地移到了妍夕的脸上:“那边是他住的地方,也是我一直想来而不敢来的地方。” 
  “我不懂,宫中还有什么地方是陛下您不敢涉足的呢?”妍夕秀眉轻颦。 
  司华苦笑着摇头,轻叹道:“我也不懂。” 
  几点微雨从天幕飘下,沾在衣襟上,瞬间化了。妍夕伸出纤手,雨珠温柔地落在她的手心。 
  “下雨了,陛下。” 
  司华沉吟了一下:“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会。” 
  妍夕欲言,却被司华冷峻的神色所阻,只好应道:“是。” 
  雨渐渐地密了…… 
  *   *   *   *   * 
  悠慢慢地睁开眼睛。 
  天已经黑了。窗外下着雨,密密的雨点不停地敲打着滴水檐,一声声,一缕缕,绵绵不绝。 
  悠忽然觉得胸口郁闷难当,忍不住捂住了口,低低地咳了两声。一丝腥热的液体自喉间溢出,顺着嘴角流下,滴到白色的枕巾上,染出了一瓣绯红的血痕。 
  孤灯如豆,在软烟罗的窗纱上映出了暗青色的影子。清冷的味道越来越浓,迷漫在这冬夜的空气中,令悠快要不能呼吸了。一如既往的寂寞,一如既往的凄凉。冬去冬又至,迷失在这无梦的夜中,他只能感觉到虚空的颜色渐渐地从指尖染到了发梢。 
一滴泪珠不知何时落了下来,覆到那一点血痕上,将艳丽的绯红晕得淡了,散了…… 
  “吱呀”一声,一扇窗户被吹开了,凛凛的夜风从窗外涌入,悠不禁打了个寒战。 
  悠喜欢这种冰冷的气息,绕在他周围的寒气令他的神志几乎要麻木了。可是,柔纱的床帐被风吹起,不时地拂在他的脸上,却令他觉得格外不舒服。悠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勉强起身下床,挪到窗边,想要将窗子掩上。 
  突然,悠的手定格在窗框上了。 
  窗外不远处,司华正伫立在漫天的大雨中。头发与衣服早已湿透,雨水从司华脸上不断流过,他恍若未觉,只是痴痴地望向悠。 
  悠静静地与司华对视着,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怨还是恨,只是一片漠然。风大了,悠散落的长发在风中轻舞着,遮住了他迷离的眼眸。 
  司华的嘴唇轻轻地颤动着,可是,那个在心中念了千百遍的名字,此际,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风声。 
  雨声。 
  还有……心跳的声音。 
  时间的流动似乎凝滞了。 
  “砰”地一声,窗子又被风吹得合上了,隔断了司华的视线。 
  看不见悠了。司华知道他应该挪动脚步,可是,他却不知道是要走进屋去,还是要离开这里,所以,他只能这样站着、等着…… 
  天方露出了一丝曙光。 
  风雨依旧,风雨中的人也依旧。 
  一夜无眠,卧听夜阑风雨声,恍如一支永恒而单调的曲子,敲打着。 
  窗户被风吹得“吱吱呀呀”地响,虽然没有抬头望去,但是悠知道,那个人一直守在窗外。 
  那个人?是谁?曾经恨过、曾经怨过的人。曾经?多久?三年,一千个日,一千个夜。寂寞的时空像沙,一点一点地撒在往昔的伤痕上,久了,都已经看不见那伤了,纵然,知道它依旧存在。 
  还恨吗?还恨吗?还恨吗? 
  盘腿坐在琴案前,手指抚过琴弦。瑶琴生尘,弦未断,心事又有谁听?轻轻捻起一根琴弦,一挑,“呀”地一声闷音,尘烟轻扬如雾,细细蒙蒙,拢在指尖,随着袅袅的余音,渐渐消散。 
  吃力地抬起右手按在琴上。手已残了,即使略微能动,也无法奏出曾经有过的旷世之音。笨拙地弹奏着,一丝一弦,一音一颤,生涩的琴音低沉而暗哑,凌乱不成调。无意义、无休止地弹奏着…… 
  窗外。 
  司华一动不动地立在雨中,痴痴地聆听着。 
  什么也听不见了,除了那一天一地的雨,除了那一天一地的琴。天哭的声音,悄悄地落在凄冷的风中,空旷地飘零。雨丝在颤,淡得像水一样的忧伤。琴弦在颤,浓得像血一样的惆怅。 
  下着雨,白昼染着夜的阴影,天总是阴的,灰蒙蒙地一片。 
  看着雨落,听着琴起,想着抚琴的人,时间就这样“淅淅沥沥”地从身边流过…… 
  天又黑了。 
  思念的一千个日,思念的一千个夜,这是第一千零一个日,第一千零一个夜。 
  一把纸伞从背后伸来,遮住了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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