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七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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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七仙女-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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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庭院到底有多大?到底请了多少客?
  只见花木草坪间,曲桥回廊上,到处挂着明晃晃的宫灯,所有能利用的空间,全都摆满了酒席,坐满了男女宾客。
  酒菜极为丰盛,这些男男女女却都尽在打情骂俏,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男的当然都是外面来这里花钱的大爷,而女的却清一色年轻貌美,交际手腕一流,当然都是这水月楼所训练出来的花草。
  一座巨大宏伟的厅堂,正门上面,高悬着巨区,黑底金字:“孔雀厅”。
  这座大厅极为宽敞,挤满近百桌筵席;酒菜丰盛,高朋满座,喧哗吵闹……
  瞧那些宾客的神情打扮,竟都是些富贵堪夸的王孙贵胄,或是雄霸一方的江湖豪客。
  数不清的年轻貌美,训练有素的冶艳女子,眉花眼笑地与宾客们打情骂俏,极尽狐媚挑逗之能事……
  那位宫装艳妇金俪姬,更是如穿花蝴蝶般,向各桌宾客们,招呼安抚,挟菜劝酒,交际手腕极是高明。
  大厅正面一片墙上,名家手笔,精工绘制的几幅栩栩如生,彩色艳丽的“孔雀梳翎图”桐树牡丹相衬,那蓝羽孔雀灵动倪视,几欲振翅飞去!
  穿过拥挤的人群酒席,直到巨幅壁画前那座高出地面,妆点得金碧辉煌的舞台前,那儿围着舞台,更是塞满桌椅,坐满宾客……
  突然云板数响,清脆入耳;满座宾客,顿时鸦雀无声,目光齐注舞台上。
  一阵峻唆窃语声响起:“何欢!何欢要出场啦!”
  一刹那间,不止是大厅内人头钻动,就连被安排在外面花园草坪、曲桥回廊的宾客,也都暂停吃喝调笑,纷纷涌向“孔雀厅”。
  门口挤满了!
  窗户塞满了!
  个个引颈翘望,争睹这水月楼里每十天才会公开露面一次的“江南第一名妓”何欢!
  一阵悠扬悦耳的琴声传来,人未现,已先醉……
  众人翘首期盼中,只见十二名天仙般美女,体态轻盈又幽雅,抬着一乘绣帘宫轿,缓步来到舞台正中……
  宫轿放下,一阵急骤震耳的琴声中,宫轿四面绣帘开始缓缓向下滑落,整座宫轿竟变成一座雕龙飞凤、金碧辉煌的“宝座”!
  这位名动江南,色艺无双的名妓,正端坐在宝座之上……
  她那薄纱轻笼着几乎全裸的玉体,两只洁白如玉的纤手,正慢捻轻拢,拨动一且瑶琴,一串叮咚琴音如泻而出。
  何欢并非在展示她的曼妙胴体,她要呈献的是她那非凡的琴艺。
  一具二十二弦的古典瑶琴,经她纤纤十指弹奏,竟能发出有生命的声音,能引领你进入一片又现实又想像的空间里去。
  就连那十二名青春健美的少女,亦因琴声的引领,开始款摆肢体,举手投足之间,皆以曼妙舞姿,随琴音变化而舞出扣人心弦的情节来。
  琴声幽幽渺渺……
  如少女怀春,对月轻叹……
  如雨厢粉墙,迎风半开……
  琴声绵绵郁郁……
  如深闺梦醒,枕畔无人……如孤雁单飞,慕偶动情……
  琴音一变,高低回旋间,那十二名少女早已散至满座宾客之间去,扭摆欺乃。
  如西厢幽会,蜜音镇情;骑含渐炽,辗转承欢……
  如狂风肆虐,暴雨摧花……
  如春潮汹涌,激情迸发……
  散布到宾客席间去的十二名少女,随着琴音变化,扭舞款摆,呻吟挣扎,罗衫尽褪,眉眼如丝……
  一如琴音带动她们表演,更似她们以舞姿诠释琴音……
  直到激情渐褪,欢后沉醉,余韵历历……
  终于一曲奏完,只剩下余音袅袅,绕梁三日……
  只听得全场宾客,个个如痴如醉,热血沸腾,难以自抑!
  有人开始鼓掌叫好,立刻全场应合,高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舞台上的宫轿四帘又已合起,十二名少女迅速集中,抬起宫轿,缓缓而退,全不理会群众的鼓噪!
  这样一场热情挑逗的艳舞,只要是男人,无不感同身受。
  连小马这样半大小伙子,也禁不住怦然心跳,面红耳赤,连路都走不稳,一脚踢在宾客桌上,几乎将一桌上等筵席踢翻。
  那位号称“江南第一名厨”的杜老刀,立刻将小马扶住,点头哈腰,向客人道歉,然后揪住小马的袖子,赶到雅致包厢去。
  这是水月楼孔雀厅十二间最雅致的包厢之一。
  今天是太湖水寨的大老板“铁桨”铁梦秋铁大先生,在这里接待几名关外来的采参客。
  铁大先生一向手头豪侈,排场甚大,用最贵的价钱,订一桌最精致的酒席,款待他最尊荣的客人。
  这铁大先生不但是武林大豪,更是位美食名家,尤其他特地点了一道“红焖三鲜”更是叫他吃得津津有味,拍案叫绝,说甚么也非要把主厨杜老刀叫出来,当面致上赞赏之意。
  而这道“红焖三鲜”却是杜老刀最得意的徒弟小马做的,客人要赞赏,杜老刀当然带了一起来,一方面鼓励后进,一方面也是要为徒弟打知名度的意思。
  师徒二人才走到包厢门口,突然场面一阵大乱,发生酒客滋事斗殴事件。
  一时碗盘齐飞,拳脚交加,呼喝怒骂叫嚣,由几个人打架变成了群体斗殴,打起群架来了!
  可怜这师徒二人在混乱中受无妄之灾,被打得没处躲藏。
  场面变得更加混乱,甚至刀光剑影,相互砍杀起来!
  一只手从包厢里伸出来,一把将杜老刀拉了进去。
  杜老刀急叫道:“还有小马,快去救他!”
  里面的人不认识,问道:“谁是小马?”
  就在这时,刀光一闪,已劈中了小马!
  惨叫声中,小马鲜血飞溅,鲜血溅了杜老刀一身,眼见那小伙子跌跌撞撞地摔倒……
  杜老刀惊叫声中,眼见相互砍杀的人群,一片混乱……
  铁大先生急将杜老刀拉了进来,道:“刀剑无眼,还是小心些……”
  杜老刀急道:“可是小马他……”
  铁大先生皱眉道:“小马到底是谁?”
  杜老刀道:“他是我最得意的徒弟,这碗‘红焖三鲜’名菜就是他做的!”
  铁大先生大吃一惊,道:“甚么?是他做的?手艺这么好的师傅,怎么可以任由他们打来杀去的!”
  只见他一步跨出包厢,当门西土,大吼一声:“统统给我住手!”
  这一吼贯注真力,有如青天霹雳,震得耳朵发麻!
  打斗中的人发觉竟是顶顶大名的“铁桨”铁梦秋铁大先生,大吃一惊,立刻抱头鼠窜,片刻工夫,就逃得精光,一个不剩……
  不,还剩一个,就是倒卧血泊之中的小马!
  一场无妄之灾,小马竟然送了性命,满脸血污,直挺挺地躺在血泊之中……
  杜老刀几乎泣不成声……
  这是他最小的一个徒弟,也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徒弟……
  他几乎把小马看成了自己的儿子,一场酒后斗殴,却夺去了这条年轻的生命……
  杜老刀哭喊着要扑上去,铁大先生却拦住,道:“不要过去,你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其他几个食客也来将他扶开,铁大先生叹息着用白色的桌布将尸体盖上,一面叹道:“都怪我不好,要是我不坚持把你们叫来……”
  他取出很大一块黄金来,递给杜老刀:“这是我一点心意,找块风水宝地,好好把他安葬……”
  杜老刀为难,道:“这,这……”
  铁大先生却一把塞到他手上,匆匆离去……
  瘦西湖上的夜景,绝对不输给白天。
  春光明媚,大大小小的画舫点着灯火,反映在湖水上,来往穿梭,游湖饮宴,歌舞寻欢,悠然忘俗。
  铁大先生神秘兮兮赶到这艘停靠在岸边的画舫时“崆峒三英”正小心翼翼地隐藏身形,守护在前后左右。
  “崆峒三英”的老大“天巧星”巴英迎上一步,低声道:“幸不辱命,水月楼上那个小马已经弄来了,周神医在动手术呢……”
  铁大先生匆匆点头,道:“小心守候,切莫叫闲人接近!”
  “崆峒三英”应了一声是,铁大先生已匆匆进入画舫内。
  只见一具血肉模糊的赤裸尸体,正是水月楼上那名厨杜老刀的徒弟小马。
  也还不能算是尸体,他还有一丝极细、极缓的呼吸……
  原来他们全都串通好,演一场酒后滋事打斗的戏,用一个相貌很像的尸体,换走了这个小马。
  年近古稀的“神医”周天羽正在针炙刀圭,对这小马大肆割切着。
  铁大先生一面看着,一面关心道:“怎么样?还合用吗?”
  “神医”周天羽傲然一笑道:“身裁符合,相貌七分,再经过老夫之手,腐朽亦可化为神奇……”
  接着将一枚镂着虎头的寒铁戒指,戴到小马的左手无名指上。
  铁大先生仔细看了一遍,赞叹道:“果然已经十分神似,只是……”
  周天羽道:“只是甚么?”
  铁大先生伸手再拔下部虎头戒指,道:“金陵侯家大公子死了五年,这戒指在二公子手上也有五年,你看他这手指头,像么?”
  周天羽道:“嗯,你倒很细心……”
  铁大先生道:“你为他做这满身疤痕不难,你可有本领把这手指,做出带了五年戒指的老茧?”
  周天羽道:“要在手指上做老茧不容易,我却有办法教人看不到这手指上到底有没有老茧。”
  铁大先生道:“哦?你怎么做?”
  周天羽又为小马戴上戒指,道:“现在我只要把他的指节变粗些,除非有人剁下他的指来,否则再也拔不下!”
  铁大先生叹道:“高明!”
  周天羽又道:“以你与侯家二公子多年的交情,你再看看,还有那些须要补强的地方?”
  铁大先生再次将这个已经伤痕累累的小马,仔细再研究过,叹道:“‘神医’周天羽,手下果然不凡……只可惜这个小马年纪太轻,好像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与金陵侯家二公子四处拈花惹草,风流成性的个性不符……”
  周天羽笑道:“原来是指这个,不用耽心,老夫自有办法!”
  说着取出一白玉瓷瓶,倒出一只早已干枯的昆虫来。
  铁大先生见是只蜜蜂,两只碧绿的眼睛,一个金色的肚子,不由奇道:“这是甚么?”
  周天羽道:“碧眼金蝇。”
  铁大先生失声道:“传言中的至淫之物……”
  周天羽道:“不错,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法子……”
  只见他两指一捏一揉,那只干枯的碧眼金蝇就已变成粉末,全部喂进这小马嘴里。
  铁大先生又望着这小马胯间之物,吃吃笑道:“碧眼金蝇虽能催情,就算能金枪不倒,又有何用?这家伙先天本钱似嫌不足……”
  周天羽道:“老夫若动用刀圭神技,把他的本钱加长增粗,变成巨无霸,亦非难事!”
  铁大先生点头道:“好,现在只剩下最近一件事……”
  周天羽道:“甚么事?”
  铁大先生点头道:“他的武功……”
  周天羽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我二人的功夫,都不到能够‘灌注真力’的程度,又不能留下武功秘笈在他身上,唯一的办法……”
  铁大先生道:“甚么办法?”
  周天羽道:“潜音贯耳。”
  铁大先生一怔!道:“甚么?”
  周天羽道:“不用紧张,我只是用‘催眠’的方法,在他睡眠中叫他背会一篇最简单易行的内功口诀,将来到底有甚么成就,只有看他的福分啦!”
  铁大先生道:“甚么内功?”
  周天羽道:“只是一套极基本的吐纳呼吸法……”
  铁大先生道:“有效吗?”
  周天羽道:“有甚么办法?又不能现在把他弄醒,从头传授他内功……”
  铁大先生只有点头,望着这完全任人摆布的小马,叹道:“嗯,年轻英俊,本钱雄厚,金枪不倒,再加上侯家的荣华富贵,无边尊荣,倒是便宜这小子啦……”
  周天羽却叹道:“也许这才是他苦难的开始……”
  铁大先生果然深深浩叹道:“你我费尽这样心思安排,他能逃得过神鹰教的追杀么?”
  周天羽道:“不只是他,更会有多少人为他牺牲生命……外面那三个就是第一批,老夫也许是其中一个……”
  铁大先生惊道:“您是说……”
  周天羽道:“只要风声一传出去,霍传甲老奸巨猾,岂能不起疑?他能放得过我么?”
  铁大先生眼中已有恐惧之色,周天羽又道:“落在他手上,有谁能不吐实情?但是这个人、这件事,又非要绝对保密不可……”
  铁大先生亦恐得从内心就发抖,周天羽望着他,道:“你我在决定做这件事之前,岂非早已知道是这样的结局!”
  铁大先生道:“是,我知道,所以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我必先自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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