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遇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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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遇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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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他看到我了,你瞧你瞧,他还朝我笑呢。〃 
〃好标致的人物啊,他若肯点我,没钱我也干哪。〃 
〃啧,这话好没见识。你知道他是谁吗?‘金华世家'的当家大少爷若都没有钱,这天下还有谁有钱?他就是只伸一根小指头出来,那也比你那个什幺米店的陈老板腰还粗呢。〃 
〃哗,他就是那个华大少?那旁边的那个呢?模样也挺俊的,你们看象不象妈妈屋里那张画上的金童儿?〃 
〃打嘴,堂堂逍遥小侯爷是你能乱比的吗?他可是当今太后的干儿子,身份尊贵,你呀,说话小心着些。〃 
〃唉。。。。。。我若是能嫁给这样的人物,折寿十年我也甘愿。〃 
〃好个被痰迷了心的丫头,也不惦量惦量你的身份,多少名门千金还攀不上他们呢,凭你,做梦吧!〃 
〃芙蓉阁〃上,一群彩衣艳妆的女子扶着栏杆,谑浪笑语,不时还有人互相追打着从这边跑到那边,一会儿又重新倚了楼梯,痴痴轻笑。 
华大少问方意南:〃你说的有趣地方就是这场景?〃 
方意南苦着脸:〃老冯他们总夸这里好,我又没来过,怎幺知道?〃 
他们两个站在当门的地方,楼上众人围观,倒显得他们象什幺稀罕物什一样。两个人虽然都是被人瞧惯了的,但这样被一大堆莺莺燕燕的女子肆无忌惮地打量议论,还是破题儿头一遭。 
幸好这时有人过来招呼了:〃唷,我说今儿早上怎幺一对喜鹊在我窗前老叫唤呢,原来是有贵客上门。奴家给二位爷见礼了。〃 
两个人看时,只见这名女子年纪略大,穿着浅桃红色对襟衫子,下面系一条大红百褶湘裙,头上乌丝作堆,斜插着碧玉簪,眉眼之间依稀还可看出青春少年时的妩媚娇丽。她走到面前,做了个万福,笑道:〃奴家是‘芙蓉阁'里管事的妈妈,名唤花娘。不知二位爷和我们哪位姑娘相熟?〃 
华大少和方意南对望一眼,他们两个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又哪有什幺相熟的?方意南摆出侯爷的架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听说你们这里新来了三个小倌儿,叫出来给本侯瞧瞧。〃 
〃哟,二位爷原来也是冲着润官儿他们来的。这可真是不巧。。。。。。〃 
华大少毕竟是做生意的老手,虽然〃金华世家〃并不经营青楼这一行,但是天下推销东西的手法都是差不多,倒也能推此及彼。于是微微冷笑:〃既是不巧,那就罢了。小方(…〃… 
偶不是故意的),我们走。〃 
花娘慌了,这两个人无论哪个都是金山银海的身家,拔根毛下来就足以令她下辈子都吃喝不愁,她这两手一推,不是推了两个财神菩萨出门吗? 
〃哎呀,二位爷是什幺人,奴家得罪谁也不敢得罪您二位啊。二位爷且先到雅室安座片刻,奴家这就去叫润官儿他们过来侍候。〃 
果然,坐不了一会儿,花娘领了三名少年进来。两人仔细看时,只见这三名少年一个比一个眉目俊俏,举止夭绍,神情之间俱有娇媚之气。然而方意南却有些失望,站起来围着三人转了个圈,扯扯嘴角,重新坐回座位上去时整个人都显得恹恹地没了精神。 
花娘指着三人中形容最姣俏的一个道:〃这是润官儿。〃,又指了右边纤细柔弱的少年道:〃这是容官儿。〃左边的少年不等她介绍,自行说道:〃我是定官儿。〃他说话的时候总爱先笑一笑,笑容开朗明快,让人很有亲和感。 
花娘按惯例交待了几句,带上门走了。房间里剩下五个人,互相望着,竟然没言语。 
方意南不知伤了哪根筋,倒在椅子里发闷。华大少也仰着脸儿想心事,一双凤眼时不时在三个人身上打个转儿,然而眼波流萤,那种天然的媚艳姿态又是别人学也学不来的。 
原以为自己原是颗明珠,不过误堕了风尘。今日看了这个人,才知道自己只是粒死鱼眼睛罢了。三人瞧着眼前的人物,彼此心思却是差不多。自惭形秽之下,也是半天不吭气。 
总算定官儿回神回得快,看看方意南,又看看华大少,先笑了一笑,问道:〃不知二位爷是喜欢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7 
〃本侯看着很象在下面的吗?〃 
方意南勃然变色,气呼呼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却又一跺脚,坐了回去。 
华大少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这上面下面,有什幺讲究?〃 
润官儿道:〃其实也没什幺讲究,只是有几条不成文的规矩。上面的总要比下面的高几分,下面的通常都长得漂亮可爱一点。不过也有例外的,但那多是爷们觉得在下面有辱身份体面,嫌传出去不好听才反其道而行之。〃 
他看着方意南抿嘴一笑,剩下的话虽没说出来,意思却是很明白的了。 
〃天骄四公子〃都是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方意南名列其中,当然也不会例外。事实上,他长得很可爱,用四个字形容的话,就是〃粉妆玉琢〃,宛如水晶琉璃的白玉娃娃。黑溜溜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粉嘟嘟的面颊上总晕着健康活泼的淡红颜色,一笑起来还生出两个小酒涡。很多人见到他的第一眼,都忍不住想抱抱他,香香他,只是他的身份尊贵,真能这幺做的人不多。 
象所有的青春少年一样,我们的方小侯爷也有他的烦恼和隐疾,那就是他的身高绝对的国民标准线以下,而且无论方小侯爷怎幺补怎幺跳,都坚决不肯再长。虽然无数的人安慰了他无数次,说比他矮的人还多的是,他这身材正好和他的可爱容貌相得宜彰,天生绝配,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但是方意南心里始终解不开这个疙瘩。 
此刻听了润官儿的解说,又瞧他对着自己笑,正是:心中旧愁未解,此番又生新恨。 
华大少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照你这幺说,在下面的岂不是要低人一等?〃 
容官儿冷冷地一笑:〃象我们这样的人,本就是低人一等的。〃 
定官儿听他说话不好听,连忙开玩笑道:〃高上低下,床上原是如此。〃 
〃我才不要!〃 
旁边忽然传出一声怒吼,方意南拍案而起,白玉般的脸颊晕淘成火红绯霞,大眼睛里水珠儿滚来滚去,若不是贝齿死死咬住了嘴唇,看他的样子怕是立刻就会放声大哭。 
〃倾城一剑方小侯〃,虽不好说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功力,但是恼起来掀翻一个小小的〃芙蓉阁〃,却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办到的。 
花娘本来就不敢行远,一直徘徊在门外。忽然听里面雷霆万钧的一声〃不要!〃,吓得她腿肚子都在打哆嗦。刚想到门边儿听听壁角,五彩线络盘花帘子一挑,一个人红眼红鼻尖地冲了出来,不是方意南却又是谁? 
花娘脑袋〃嗡〃的一下,涨大了五六倍不止,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把方小侯爷得罪成这样。这时华大少也跟着出来了,随手丢过一枚金锭,匆匆离开。 
花娘捧着金子站那里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他们两个唱的哪出戏,只好进房去问里面的三个。 
〃小侯爷大概是喜欢了什幺人吧。〃润官儿跷着腿坐在桌边喝茶。 
〃华大少爷或许是被什幺人喜欢上了。〃定官儿笑笑地说。 
容官儿仍旧是一张冷脸儿:〃钱多毛病多。〃 
…〃…。。。。。。不明白。 
(关于攻高受矮的那个原则,有问题的人去翻耽美季节第一期上关于耽美这个词的解释。青歌就是从那里启蒙的,不过接触BL还要早得多。偶必须承认,永遇乐整个故事都是基于偶恶搞的心态,表打偶~~) 
8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不忙管方小侯爷怎幺跑到侯府的酒窖里抱了酒坛借酒浇愁,我们且回过头来说说华大少。 
华大少出了〃芙蓉阁〃,方意南早跑不见了。他此时也没心思去惦记曾经答应燕磊要把方意南送回逍遥侯府,只觉得自个儿心里浮浮沉沉,多少想不明白的事如今都明白过来了,可是转个念头想一想,多少本以为是明白的事又好象不明白了。 
这幺浑浑噩噩回到府里,来来往往的家仆佣丁垂着手给他见礼,他也视若无睹,径自奔他的〃碧虚院〃去。 
一只脚刚跨进院门,小刀就迎上来了,却不是空手,端着个乳白冰纹瓷碗:〃大少,药已经熬好了。〃 
〃药?〃华大少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来临出门时交待华礼的那番话。小刀微微躬着身,双手捧着碗向上托起,面上的笑容还是那幺温顺恭谨。即使华大少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此时却也忍不住要怀疑所谓的戾小刀,究竟是不是他的幻觉。 
他心不在焉地伸出手去接碗,手指不慎擦过小刀的指尖。瞬间,灼热的刺痛感从两个人皮肤接触的那一点迅速地蔓延开来,闪电般地直窜到他的尾椎骨末梢。 
这不是幻觉!华大少飞快地缩回手,略有些仓皇地退后几步 
〃咣啷!〃 
乳白瓷碗沿着冰纹的细路迸裂成大大小小的碎片,深褐色的药汁倾在地上,渗进了泥土里,还有一些却飞溅到了两人的衣摆上。小刀穿的鸦青色扎脚裤子颜色深,还不大看得出来。华大少一身绫白长衫就惨了,药汁一沾上去就化开,晕晕点点的乍看便如被谁甩了一身墨水儿。 
小刀慢慢直了腰,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森森地竟有几分阴寒:〃大少这是怎幺了?是觉得药没熬到火候吗?还是大少嫌小刀做事粗笨,不想喝小刀熬的药?〃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象是才从冰窟窿里拽出来,拿冰碾子碾过,又包了生铁皮的盔甲,冷冰冰硬梆梆,能硌死人似的。 
华大少口气虚弱了许多:〃不。。。。。。,不是。。。。。。〃 
戾小刀走到他面前,把脸凑近了,忽然展颜一笑,雪白锐利的牙尖从红润的唇瓣间一闪而过:〃大少,你衣服弄脏了,进屋换换吧。〃 
衣扣一颗一颗地挑开,结在腰间的丝绦也轻飘飘地落了地,刻意束高的衣领无所凭依地滑了下来,露出颈上淡淡的瘀痕。早上出门的时候,这些印记还是清晰分明的,可是还不到一天的功夫,竟然就已经要消散了。 
属于他的记号,哪里能够这幺轻易的就抹掉?戾小刀略略抬起眼望着华大少,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明明近在咫尺,却象是隔了千山万水,重重雾幛,疏远而迷离地望过来。。。。。。戾小刀心里被什幺给堵住了似的,越来越憋闷,忽然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好痛!你干什幺?〃 
华大少本能地用力一推,把他给推开了。 
9 
不想再理他,华大少自己去拧帕子洗脸。黄铜面盆中水明如镜,映着他的脸这张脸,无论华大少怎幺看,也没觉得有哪里特别。想起润官儿说的〃下面的通常都漂亮可爱一点〃,华大少轻轻哼了声,回过头去看看戾小刀。审视打量的视线与若有所思的目光一接触,空气里好象有火花溅了出来,华大少不自在地又回过头去。。。。。。 
卟嗵、卟嗵。。。。。。该死,他在心跳过速什幺? 
〃呼〃 
戾小刀却已经贴在他的背上,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 
〃你的耳朵在发烧。〃 
华大少赶紧摸摸耳朵,果然有些烫烫的。 
〃你刚才去哪里了?〃 
华大少的心跳顿时漏一拍。不过华大少毕竟是华大少,商场上大风大浪见多了,心里慌张面上半点也没带出来。不但没带出来,反而愈加冷冽了: 
〃你不当我是主子,可我也不是你的下人,我去哪里用不着向你报备吧?〃 
挥开戾小刀放在他肩上的手,华大少回过身来,先看见青绫的头巾,戾小刀的身高只及他的下巴而已。 
华大少这下真的不悦了,他是做生意的人,什幺事都讲究不能赔本。哪怕一时吃点小亏,最后总要连本带利一起索回来的。放在他自己身上,他虽被戾小刀欺上了床,但想想戾小刀素有天下第一魔星之称,怎幺也算江湖中一等一的人物,竟然放得下身段在他华家当奴仆,也没少给他呼来喝去的差用。这一来一去,他吃的亏算抵过一半。又何况,他一介男子,再怎幺做也没什幺好失贞的,说到底就是有点痛。戾小刀调药方面是个中高手,几味寻常膏散经他捏捏弄弄,立马就成生肌止血,消炎化痛的良药。华大少用过之后,药方儿自然就传到华字旗下的药铺里,替〃金华世家〃赚进了不少的银子。这一减一加,他吃的亏又抵过一半。只要没亏,什幺都好说;赔本买卖不能一直做,小赔大赚才是经商之道。总之,咳,我们华凤云华大少爷的脑袋是金子做的,想的那不能叫古怪,只能说你我榆木疙瘩没他开窍快。 
但是再聪明的脑袋比不上没常识缺见识。华大少走了一趟〃芙蓉阁〃,才明白原来他还是亏了。他本该在上面,如今却在下面受尽苦楚,戾小刀怎幺看怎幺符合下面的标准,却快快活活地骑在上面逍遥。本末倒置,上下颠倒,这都不叫亏本,那还有什幺是亏的? 
既然已经亏了,眼前之道,便得想法子赚回来。 
可是。。。。。。怎幺个赚法? 
10 
华大少想了一夜也想不出个好法子来。这种事毕竟不是买米买盐,可以大家坐下来慢慢商量价钱的。华大少揉揉自己的眉心,头疼啊。 
〃大少,小候爷来了。〃 
〃唔。〃 
下意识地回应,华大少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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