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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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派出所-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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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科长很务实,“小天,不管从哪方面看,我都是你的上级。另外,有些问题需要讨论有些则不需要,因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小周衙内具有辨正精神:“现在不是上班时间,而且实践需要理论的指导。”
  王科长同意他的观点,现在是上床时间,“最近你电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你的理论基础吧。”
  小周衙内愤怒,“你侵犯他人隐私。”
  “是够隐私的,刻成盘能当黄片去买。”王科长喃喃自语:“这睡衣怎么这么多扣子。”
  “我那是观摩、观摩!……喂,王衡,你在干什么?!”脸红了,几句话的功夫他睡衣什么时候已经被扒掉一半了。
  “让你现场观摩,身临其境!”声音含糊,唇已经落到他的肩膀上了。
  周天渊同志不是害羞了,他恼羞成怒,“王衡,我是男人,我要在上面。”
  王衡抚摩他的额头,亲他的脸,温柔地问他,“我们都是男人,你说到底谁该在上面?”
  小周衙内深呼吸,让自己有些浆糊的大脑清醒一些,——王科长身体周围都是粉红色的泡泡,他头晕,“既然都是男人,我们打一架决定,谁赢谁在上面。”
  好主意。
  王衡闻言撑起身,俯视小周衙内。脸很红,心跳很快,露在外面的肌肤因为紧张浮起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就算是这样也没能挡住他破坏的天性——在新婚之夜要求和爱人决斗!王科长佩服他。
  当然王衡同志更佩服自己,箭在弦上的关键时刻还能冷静观察缜密思考和他扯些有的没的,坚忍的品行再次升华。
  好笑地问他:“你觉得你能赢我?”
  周天渊同志胸有成竹:“能赢,一定能赢。”他一个跑一线的会打不过一个天天坐办公室的?
  “好吧,那就打吧。”王科长首肯。
  “那你让开,让我起来。”小周衙内跃跃欲试。
  王衡把身体让开,小周衙内坐起来,先打招呼:“王衡,拳脚无眼,事关男人的尊严问题,一会儿我要是下手重了,你可别跟我秋后算帐……喂喂喂喂,你在干什么?……”
  显然,王科长一点武人的精神都不具备,直接扑倒他,下手狠毒,直接——挠胳肢窝!
  “哈哈哈……王衡,……你他妈又阴我!……哈哈啊哈哈……阿花,救命……!”
  王科长得意,“这种时候要叫我的名字!”
  “哈哈……啊啊,疼,王衡,你他妈……”
  “叫声达令。”身体摧残与精神摧残两手抓。
  “疼……轻点、轻点,……呜呜,阿花……救我……”
  王衡抱紧他:“小天,先救我吧!”
  “啊——,啊……”周天渊同志的怒吼声渐入佳境。呜呜呜呜,阿花救我!
  阿花在厅里,对房东表示热烈祝贺,对饲主报以深切同情。尾巴甩甩,大步爬开!回北屋了。
  王衡,P分局政治处人事科科长,年纪轻轻位高权重,虽大风大浪经历无数却从不言败。追其原因,王科长向爱人坦白:“在下(周天渊同志认为这个自称忒可恶!)这辈子,和人较量,就从来没有,光明正大过。”
  所以,被铺在床上做床单的小周衙内,输的不冤 :)

  18、

  在家休养一天,周天渊同志上班了。
  西施迎上来,“前天我值班没去,听说你结婚了,恭喜啊!”看看小周衙内的表情,马上改口:“也许我听错了,不是结婚,是结仇!”西施犬一拱一拱地跑了。
  小周衙内进办公室,换衣服,拎着工作簿进会议室开晨会。除去值班巡逻轮休,三十几号人陆陆续续进来,看见周天渊同志,都很友好,“小天,新婚快乐。”
  周天渊同志也很友好,瞪着一双绿幽幽地大眼睛瞅他们。几位同仁赶紧坐到对面。
  老所长携赵培青陆明彦进来,在前面就座,看见左边挤满人,右边一个人,显得本来就小的会议室更寒碜。陆警长冲右边开口:“你们很冷?都挤在一起?待会开完会出去跑一圈!”
  呼啦,右边的人都往左边挤,周天渊同志顿时被排挤到了墙角。
  昨天值班组的值班长开始汇报前一天的接警数和突出治安情况。然后其他人汇报一些需要大家都了解一下的案子和重点事项。老所长唰唰刷写了几行字,递给陆警长,善解人意的陆明彦同志布置了几项工作,把局里的几个通知一一宣布,一刻钟的例行晨会就该结束了。
  “教导员不在,我说几句题外话。”神经派出所发言人陆警长又开腔了。
  同志们回忆教导员什么时候在过,顺便聆听领导发言。
  “首先表扬一下小天同志,婚假有三天,他才休息了一天就上班了,精神可嘉。”众人对周天渊同志投以赞扬的目光,被陆明彦同志表扬,多不容易,实在值得同情。
  小周衙内激动的眼睛都冒红光了。
  “其次宣布一个好消息,我老婆怀孕了,请大家提前准备红包。”陆警长洋洋得意。
  大仙祝福准爸爸:“陆警,为了社会安定,为了下一代的茁壮成长,孩子生下还是交给你爹妈养吧,你千万别插手。”不然指不定养出个什么妖怪来呢。
  米老鼠抽大仙:“他就是他爹妈养大的。要交也得交给他老婆的爹妈。”
  后面一位抽他们俩:“他老婆爹妈也不是省油灯,要不然能养出他老婆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听过吗?”
  同志们都点头,这棵祖国未来的花朵还是别让他们家人养吧。大家集思广益:“要不送福利院养着。”——陆明彦同志的孩子还没生,已经流落到父母不详的地步了。
  陆警长心情好,不跟他们计较,“每人写一份五千字的科学发展学习心得,这个星期五之前交给我。散会。”
  =_=。三十个人围殴三个人。
  同志们惨叫着散会了。
  就参加过居民婚礼丧礼的小周衙内跟在苏白后面向他请教:“生孩子得包多少钱红包?”
  谨遵能量守恒定律的苏白同志回答他:“你结婚他给你包多少红包他生孩子你就给他多少。”
  “???”小周衙内瞪大眼睛,“他包过红包给我?”
  陆警长在后面回答,“就算没用红纸包我也掏钱了。”
  回过身,陆明彦赵培青老所长都在。
  “老大,赵老,你们都掏钱啦?!”
  老所长点头,无比同情地拍拍他,上楼回办公室了,赵培青笑嘻嘻地说:“我是亲手交给王衡的。”
  旁边的几位都取笑:“小天,我们可都出分子了。”多可怜,刚结婚老公就藏私房钱。
  小周衙内把希望寄托在苏白身上,“小白,你不会也把钱交给王衡了吧。”但愿是个别现象,不是普遍现象。
  苏白摇头:“我没交给他,是他自己从我兜里拿的!”
  ……
  勤勤恳恳做到下班,小周衙内气势汹汹回家和王科长理论了。夫妻共同财产是一个多么敏感的话题啊,多少同林鸟因此分飞,何况他们这两只刚关一笼子里的傻鸟。
  拉着个满理质问:“你收了多少钱?”对方要是有一点心虚今天晚上的上下问题就解决了。
  王科长回答,“过两天跟我去看看我爹妈。”
  这一问一答之间有任何联系吗?小周衙内提问:“谁爹妈?”
  王科长指着自己:“我爹妈!”
  大吃一惊:“你有爹妈?”
  …_…,鉴于对方问得如此理所当然,王衡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了,“我为什么没有爹妈?”
  周天渊同志想不出答案,在地下转磨,“怎么去?穿什么?带什么?跟他们说什么?……王衡,我问你话呢!怎么办怎么办?你爹妈会不会把我怎么样?”
  王科长观察他,觉得周天渊同志不是装傻,他是真傻。“放心,你怎么样我爹妈都不会怎么样。”
  哦,稍稍放心,应该是两个很好说话的老人。
  忍不住确定一下他的智商:“小天,你不知道我爹妈的事儿?”
  你又没告诉过我!:(
  “你爹妈是名人?!”
  “你跟我都是两口子了,你从来没打听过我爹妈是什么人?”分局十个有九个半知道。
  小周衙内不满:“我跟你是两口子,为什么我就一定得知道你爹妈是什么人啊!”又不是四口子。
  王衡满眼精光看着他。
  小周衙内被迫思考:他和王衡是两口子了,那王衡的爹妈也算是他的爹妈,那他应该知道一下自己爹妈是什么人!想明白这一点,跟王科长打听:“王衡,咱爹妈是什么人?”
  王科长回答很简洁:“死人。”
  ******************
  陵园一角并排挨着两个墓碑,照片上的人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没达到自然死亡的年龄。
  小周衙内围着墓地转了一圈,正正经经地问王衡:“这就是咱爹妈?”
  王科长拍拍他的头,“你想说什么?”
  指着墓碑,“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王衡很感慨,“鸳鸯蝴蝶命。”
  算算日子,“二十年前你才十三吧。”
  “嗯,刚要上初中。”
  小周衙内同情王科长,原来他阴暗的性格是因为年少失祜造成的。
  “咱爹妈是怎么死的?”
  王衡看着父亲的照片:“他是第一代缉毒警,被人寻仇,把我妈也给连累了。”
  周天渊沉默一会儿,很敬仰地问:“所以你选择当警察为父母报仇?”
  王科长翻白眼,以为我是你啊。蹲下给石碑掸掸灰,“我没的选。烈士子女,国家负责养,免费上警校。”把带来的花儿和水果供上,“过来,跟咱爹妈打个招呼。”
  周天渊跪下了。王科长微微一怔,“小天,鞠三个躬就可以了。”
  小周衙内摇头:“不光为你爹妈,还为他们是烈士。”
  等他拜完,王科长站起来,把他也拉起来,“你比我尊重他们,这些年我一直为他们不值。”看着父母的照片,“二十多年前警察的待遇根本不能跟现在比,我妈一工人挣的都比我爸多。可那个时候的毒贩不比现在的笨,而且更嚣张,我爸搭上自己的命还把我妈一起牵了进去。一想起来,就不知道自己是该恨毒贩还是该恨我爸是个警察。”
  周天渊摇头晃脑,“做警察值不值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自己挺喜欢做警察的,也想做个好警察。”
  王科长笑起来:“我第一次听你说这话的时候,就觉得耳熟,我爸以前也经常这么说。”
  ^o^ ,恋父情节。
  小周衙内又来精神了:“你觉得我是一个和你爸一样的好警察?”
  王科长用看熊猫的眼神看他:“小天,公安局里的好警察不多,坏警察也不多,多的是那些不好不坏把警察当一种职业干一份工作领一份工资的人。”
  小周衙内不服气:“神经所里都是好警察!”
  我知道的比你早,“所以他们都待在神经所里。”
  周天渊同志不满:“象那些不好不坏做警察的还不如干别的。”
  王衡拉他的手,“我也是一个不好不坏的警察,我不觉的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没的选择。”再看一眼墓碑:“父母也一样,没的选择。”
  和王科长相处久了,深知此人说话喜欢拐弯抹角酷爱话里有话经常考验听众的智力,——好吧,他承认自己的智力有问题,——立马问:“你想说什么?”
  “最近有没有被你家里人找上门?”
  小周衙内闻言很痛心,“我接老哥电话了,他在国外呢。一分钟要十几块钱,中国电信抢钱啊。”呜呜,他的手机费。“不过,没一两个月他是回不来了。”安慰奖。
  王科长鄙视他,“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时候办婚宴?我说的是你爹妈。”
  周天渊同志回忆自己的爹妈,问王科长:“如果阿花找了一条公蟒蛇结婚,我该去找阿花的麻烦吗?”
  王科长摇头,怀疑陵园里阴气太重,小周衙内鬼上身。
  “我该不该去找那条公蟒蛇的麻烦?”
  摇头,你该去查查脑子!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爹妈会来找我?”
  聪明的王科长很认真地问:“什么意思?”
  小周衙内很委屈:“我就像阿花,是我爹妈养的一宠物。”
  王科长瞅瞅他……“小天,你也许很像阿花,但是你爹妈和你一点也不像。”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对待宠物的方式上?
  “从他们找上我这一点看出来的。”
  小周衙内神色一阵变幻,“他们……找你麻烦了?!”
  王科长咬文嚼字,“不是找我,是找上我!”
  轮到小周衙内提问:“什么意思?”
  王衡看着自己父母的墓碑,笑了笑,“意思就是,周天渊,我们要进攻了。”
  周天渊很不解:“麻烦说清楚点,我们要进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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