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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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男人-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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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随后又想起来自己当初是怎么找了魔一样的把傅克当成英雄去崇拜,接着他觉得从来就对不起引楠…现在无论是快乐的事情或者悲伤的回忆在张扬的脑海里都熬成了一锅粥。如果燕子的手术没成功这一切就结束了。



燕子打开窗户对院子里的张扬挥手想引起他的注意,也是没用。张扬背对着这栋楼站在那里什么都看不见。



“我绝对不会有事的。柳大夫说失败的概率只有20%,我不会那么倒霉的。”燕子的笑容让引楠宽慰很多,如果当事人都不担心似乎紧张的气氛就会好很多。




护士又来敲门,这次一起进来的还有柳大夫:“手术以前我们需要病人的亲属或者可以负责的人签个字。”



“我父亲去世以后我就没有亲属了。”燕子拿过那张手术许可协议。这张协议中已经注明这是个有危险的手术,也就是说签署了这个以后就表示如果手术失败导致病人的死亡或者不幸的话议员以及柳大夫并不负法律责任。



“如果真的一个可以签字的直系亲属都找不到,我们可能不能手术。”柳大夫面有难色。



“我自己签字可以吗?”



“燕子,这个需要你自己签字,但是除了你以外还要一个责任人。”引楠也在帮燕子看那个协议。



“既然没有亲属的话,至少要个责任人签字。不然”柳大夫退了一步。



“我不想把傅科叫醒。”燕子有些固执的说,他觉得把傅克叫醒就为了签署这份协议也太不值得了。再说这不是又给傅克加上一层没有必要的担心吗?



“我签可以吗?”引楠的话让燕子和柳大夫都没有想到:“这就是个手续,就让我签吧。”



这座医院的独立研究楼里面已经挤满了国内知名的医生就是为了来见识一下这个难得一见的高难度手术。手术看来是势在必行的。柳大夫什么都考虑周到了,就是没有料到燕子是个孤儿,没有一个亲属能为手术签字。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柳大夫居然答应了引楠为燕子签字。之所以想把傅克叫醒来签字是因为柳大夫看不出来引楠签字和傅克签字能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很奇怪和可疑的“亲密关系”!



直到燕子躺倒进入手术台的推车上的那一刻,柳大夫还在嘴里不停的叨唠:这个不符合手续呀!




手术进行了大概2个半小时,手术室里面灯火通明,医生们都围在手术室的大玻璃观察镜前面。走廊里空无一人。医院的院子里飘着食堂饭菜的香味,张扬已经连续抽了很多只烟,一个胳膊上打着石膏的病人在一边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想开一点吧。年轻人,你哭得那么伤心是爸爸死了还是妈妈…”



 



本来从银行回来就应该给傅克打电话的,可是算着该到燕子手术的时候了,Aida和庞洁他们一商量决定先不把美国这边的情况告诉傅克。等过几天再说。



自从去银行领取保管箱的那一刻开始几乎是这个世界上最尴尬时刻的开始。银行人员和律师交给他们的是一个金属盒子,里面满满的塞着很多的票据,花花绿绿一大堆。Aida他们拿过来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些票据到底是什么。



因为是一件不起眼的遗产法律事件,官方指派的遗产律师是个很焦躁的年轻人。他近乎于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些票据里面的一部分:“这些都是些期货和债卷的凭据,还包括赌马德马票什么的,都是本世纪30年代到60年代的东西,基本上全都过期了。



“果然是赌徒,什么都没给自己的孩子留下。!”Aida失望的把律师说的话翻译给庞洁听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傅老将军的话看来不是瞎说的。这个大大的银行保险向里面没有一美分!什么连一封温暖的家信都没有,有的只是无数已经倒闭的公司的票据和还没有兑现的期货马票。



在酒店里呆坐了半天以后,Aida决定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傅克。庞洁也打算带着高珊离开纽约去加州见自己的父母:“也许他们可以帮着想想办法。而且我也想让高珊正正经经的做我的妻子。以前我想的是就自己在北京偷偷结婚得了,没有想要告诉家里人。但是既然现在都到美国了再不带她去拜见父母那高珊也太不名正言顺了。”



庞洁说的是自己,完全没有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也算是已经结婚了的Aida觉得有些凄凉的笑笑。不过她毕竟还是一个善良的女人,眼下最棘手的事情不是感情,而是生命:“那也好,你们去几天吧。我留在纽约找找以前的朋友想办法,咱们看看能不能先借点钱至少把第2次手术的钱凑齐。



3个人所有的打算都是在假设第一次手术成功了的基础上设计的。没有人愿意想一下手术不成功怎么办。



 



秋天的北京大概天黑得早了,手术时间也真得很长。医院院子里路灯都亮起来的时候手术还没有做完。这时候的引楠和张扬并排坐在手术室外面的等候椅上。



“我下午到这儿来找过你一次,你怎么不在?傅克呢?”张扬下午在院子里伤心了一场现在有些累了,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



“他还在睡觉吧。”引楠故意避开第一个问题回答第二个。




也许是心里到底还牵挂着燕子的手术,也许是从来没有连续睡过那么长时间的觉,也许是燕子下的药力不够。傅克其实早就醒了。他看了看床头的表知道燕子已经进手术室好几个小时了,也立刻意识到咖啡里大概被燕子做了手脚。傅克猛地掀来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刚走到手术室的走廊里就听到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窃笑:“他光着脚就跑出来了,穿睡裤…”



傅克才顾不得什么睡裤拖鞋,走过去看着一个小护士就问:“手术怎么样?还有多久?”



那个小护士看到没穿上衣的傅克对着自己走过来脸上居然泛起了羞臊的红润:“据说挺顺利的,还有3,4个小时。您要是要看的话可以到观察镜那里跟大夫们一起看手术。不过,不过您得把衣服换了。”



“谢谢,不用了。”傅克一听到手术顺利就舒了口气。他可不愿意到观察镜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大夫们把燕子的胸部血淋淋的切开。“



也就是这时候傅克才觉得身上有些冷。他快步沿着走廊走回燕子原来的病房套间去拿衣服。路过柳大夫的办公室的时候傅克稍微停了停,但是没有进去。




现在出现在引楠和张扬面前的傅克不是睡裤光脚的,而是跟平时一样的衣冠楚楚。



“张扬,去我房间那边睡一会儿吧。等手术完了我叫你。”他用少有的温和口气低声劝已经几乎困得睡着的张扬。这不仅让引楠觉得傅克的语气显得有些别有用心。



是的!傅克把张扬只走肯定是别有用心的!



“燕子没事吧。”张扬歪歪倒倒的去睡觉以前还不忘了问。



“没事,手术都很顺利。”傅克看着张扬进屋睡觉的背影:“刚才我碰巧看见你在刘大夫办公室。”



“对。”引楠很肯定地说。



“你在那里干什么?”



“我想看看燕子的病例。”引楠的声音仍然平静。但是看得出来他似乎不怎么愿意接着跟傅克说下去。



“你为什么—等等!”傅克觉得他必须问,即便这时候引楠已经从傅克身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来躲避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看燕子的病例?即便要看你也不用趁柳大夫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去呀。”傅克也站了起来:“你的目的是什么?”



让傅克没想到的是“目的”这个词一出口居然惹怒了引楠。他气愤得厉害:“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关心燕子吗?!”



引楠不是第一次显露出来对傅克不满了,但是哪次都没有这次那么愤怒。毕竟引楠在性格上是一个内敛忍让的人。



一个走过的护士看着他们2个人“嘘”了一声,引楠刚才的声音太大了:“手术走廊不要大声喧哗,要吵架到楼下吵去,要打架院子里打,打伤了直接送急诊部!”



引楠现在的态度的确剑拔弩张。傅克的表情则没有那么坚定。他懵了,不知道引楠为什么那么愤怒,更想弄明白为什么引楠要看燕子的病例。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个病理并不是什么很隐秘的东西。其实只要引楠要求的话,燕子都会答应给他看的。用得着偷看吗?




引楠是个连烟都不抽的男人,郁闷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发泄。他眉头紧拧的站在医院楼下脑子里乱成一团。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心里的这件事情说出去。这件事情他已经一个人闷了好长时间了,见天下午在柳大夫的办公室才终于水落石出。



“对不起,引楠。”傅克在引楠下楼以后也跟了下来。但是一直站在他背后,直到现在才说话。而这句对不起是引楠第一次听到的傅克真心的道歉。他不由得被这句对不起从迷乱的思维里拉了出来。



“要不是为了弄清楚燕子的事情我早就不想在你那里干了。”引楠这话似乎不是对傅克说的,而是对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为了看燕子的病例才留在这个公司的?”傅克还是没有弄明白。



“一部分原因。”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我要回上面去等燕子手术结束。”还是傅克先打破僵局:“我会跟护士要2杯咖啡。你要是想上来的话”他说到这里顿住了。等到引楠回过头去的时候傅克已经不在身后了。楼梯的地方有一串脚步声。



引楠最终决定上去。傅克果然还坐在刚才等候的长椅上,身边放着2杯冒热气的咖啡,满满的都没有喝过。他看上去有点累,但是看见引楠上来居然笑了。



“有新消息吗?”引楠指的是燕子的手术。



“刚才有人告诉我非常顺利!刘大夫做得很成功。再过1,2个小时,等燕子的体温顺利升高以后就可以出来了。”这无疑是件最高兴的事情,傅克说话的时候轻松而没有压力。



“那太好了。”



“燕子一直挺喜欢你的。但是他大概就跟我说不怎么自己跟你说。他说如果这次手术成功了就是过一次生日。因为他在手术里死了一次又重新活了一次。他要生日礼物。”傅克拿起一杯咖啡递给引楠:“他说要找一台钢琴,让你教他弹钢琴。”



引楠接过咖啡,手指和傅克的碰在了一起:“医院里可以有钢琴吗?”



“我还真问过院长。他说这个楼和其他的病房不连着。可以特许我弄一台钢琴进来。”



引楠知道这种小事难不倒傅克。燕子要是要一条鲸鱼做生日礼物。傅克一定会说:我问过院长了。他说鲸鱼不吃人。他们特许我弄一只幼年鲸鱼近来放在游泳池里面养。对傅克来说什么事情他都有办法让别人“特许”他。所以这样的人才能照顾燕子给燕子幸福。



“今天燕子的手术协议是我签的。所以我才会忍不住去偷看燕子的病例。其实我早就打算不弄清楚这件事情了。”引楠终于决定告诉傅克,因为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



傅克的表情表示他还是不明白。



“自从看到燕子以后,我说不出来为什么。我就觉得他大概就是我弟弟。”



傅克更糊涂了。如果说燕子是引楠的弟弟的话,那只有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可能。但这在傅克看来都不可能。他们根本就不是一家人。太明显的不是了!



“不是一般定义上的大家说的有血缘的兄弟。但是我还以为我们算是亲兄弟。”引楠手里面转着热热的咖啡杯从头开始说:“我有个比我小3岁的妹妹。”



“嗯。”傅克认真地听着引楠开始讲他从来没有提到过的家里人。



“就是算起来应该跟燕子同岁。说算起来,是说如果我的那个妹妹活到现在的话。她2岁那年我妈妈带着我跟她去南京出差。去玄武湖玩的时候我妹妹很高兴,她挣脱我和妈妈的手到处乱跑,结果被一辆汽车撞倒了。那时候送的是南京国际儿童医院。妹妹去世的那天晚上。大夫告诉我们再有几分钟妹妹就不行了。但是就在隔壁有一个先天心脏缺陷的孩子需要移植一个新的器官才可以活下来。我妈妈很伤心,可是最后还是答应了医生的请求,答应捐献妹妹的心脏救活另外一个孩子。我不知道很多,我想我妈妈也不知道多少。她只知道自己女儿的心脏给了一家姓栗的家里的男孩子。那家人就是不肯告诉我们孩子的名字。”



“你怀疑燕子就是那个一直你妹妹心脏的姓栗的同岁男孩。”



“嗯,我第一次在钱柜看到栗春来这个名字就觉得有可能。因为我妹妹在南京去世的时候是春天。而且我妹妹叫—引燕。我记得那家人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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