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阎王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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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阎王梭-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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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小山道:

  “我可敬可爱的扁大叔呀,那女人是在骂我呀!”

  扁和道:

  “我知道她在骂你,不过你想到没有,二人对骂,只不过给旁观者听,目的是当着别人面在羞辱一个人,如今我们这些旁观者并不把她的谩骂当一回事,你又为何不一笑置之呢!”

  货架上坐的钱凤也道:

  “小山哥,大叔是为你好呀,想想那天我被他们用一块丝帕在面上一扬,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可知他们的诡计多端,而且是令人防不胜防呢!”

  扁和不屑的一笑,道:

  “那是江湖上下五门的东西。”

  他一顿又道:

  “不过可别小看这些下五门的人物,不少江湖高手、武林豪杰,就是在他们的手中阴沟翻船的。”

  又是一阵疾走,总也走出五里外了,前面正有一片老松林,松枝叶上仍覆着白雪,有几只乌鸦正自林中穿出,聒噪着飞向对面山头去。

  金小山望望天色,对马上货架两边坐的扁和同钱凤道:

  “我们就在这儿啃吃些粮食吧。”

  扁和点头,道:

  “八成你还想去找那女子吧!”

  金小山大而方的嘴角一撇,道:

  “我是想去找那贱女人。”

  边把马拴在松树根上,扶着扁和与钱凤二人下来,且又取出干粮。

  三人才吃了一半,金小山突然抛下干粮,道:

  “我暗中去看看,那小屋中究竟有些什么要命的东西,姓苗的女人竟这般大胆的向我金小山叫骂不休!”

  金小山人已走出五六丈远了,钱凤如何能拉得住?

  扁和突然喝叫道:

  “回来!”

  金小山回头不回走,站下来道:

  “扁大叔,你尽管放心,她啃不了我一口肉下来的。”

  扁和忙道:

  “你去可以,且让老夫把话说完再走不迟!”

  金小山这才缓缓又走回来。

  扁和望望钱凤,这才对金小山道:

  “凤姑娘说她曾中过迷帕?”

  金小山道:

  “那是关宏色,他已被我做了。”

  扁和道:

  “但你此去仍不可不防。”

  金小山点头,道:

  “小子记下了。”

  扁和道:

  “光是记下有个屁用,要知江湖上太多迷魂毒药之类,有许多无色无臭无味的毒药,连中在身上人都躺下了还不知道的可多着呢!”

  金小山一听,立刻想起自己曾被捆在豹子崖的事来,当时自己不是中了“黑老虎”马步高的毒药吗,要不是水大叔出手相授,自己只怕早完了。

  心念间,忙点头道:

  “扁大叔说得是,小子也曾上过这种大当的。”

  伸手入怀,扁和自怀中摸出个小盒子,自里面取出两粒玉米大小的红丸,交在金小山手上,道:

  “拿着,只等到了小瓦屋附近,就把这两粒解毒丸塞进鼻孔,不过能不去最好不过。”

  金小山接过红丸,道:

  “有了扁大叔的解毒丸,我金小山更不怕他们了。”

  望着金小山如飞而去,扁和摇头道:

  “修为上稍欠火候。”

  钱凤道:

  “扁大叔,我真替他担心呀。”

  扁和呵呵一笑,道:

  “算了吧,他都不为自己的事担心,你还担的什么心,我二人且等他一阵再说。”

    ◎   ◎   ◎

  金小山离开老松林,他走地如飞,不多久就见那小瓦屋,这时正在冒烟,光景是该做午饭了。

  金小山可并未由前面台阶往小瓦屋前走,他绕了个大弯,到了小瓦屋后面。

  金小山也并未忘记把两粒解毒丸放入鼻中,这时他忖度四周,解毒丸塞入鼻子里,立刻有着一阵苦辣味道,几乎令他打了个喷嚏。

  又见那扇破窗,破窗已用木板打牢,但金小山掩到破窗下面的时候,屋里面的人语他却听得十分清楚。

  “你说得不错,那小子确实是个鬼灵精。”

  是个苍老声音。

  屋子里苗菁菁道:

  “我把我所知道的骂人话全搬出来了,不知怎的那个姓金的王八蛋不但不怒,反倒唱起歌来,真气死我了。”

  沉声嘿嘿一笑,那苍老的声音道:

  “如果你生气,那么这一仗又是那小子赢了。”

  金小山听得一愣,他出气自嘴巴,狮目却皱得紧……

  突又听得苗菁菁道:

  “听那小子说,三五天内他会再来,八爷呀,你看我们是暂回五月花庄呢,还是在此住着等?”

  苍老的声音道:

  “屋子里现有几坛女儿红?”

  苗菁菁道:

  “三坛半了。”

  又听那苍老声音,道:

  “我省点喝,咱们在这儿等,不收拾那小王八蛋,我心终是难安,宏色年轻轻的就死在那狗东西手中,等他爹回来,我拿什么向他爹交待。”

  苗菁菁道:

  “这不关八爷你的事,当时你又不在场。”

  这时候里面似是有着吃喝与碗筷声传出来,金小山正欲撞进去收拾二人呢,突又听得苗菁菁道:

  “八爷呀,你在门口布下的剧毒,风刮雪盖的,只怕已失了效果了吧?”

  金小山一惊,不由得暗暗佩服扁大叔的见解深,当真是入木三分。

  早又听得苍老声音道:

  “至少门窗上的剧毒仍在,只要那小子伸手一按上门窗,他就算死定了。”

  金小山更是一惊,忙着偏头细看面前的破窗子,隐隐然似有着一层粉状物附在上面,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心中琢磨,这屋子里当真藏着何等毒物,有道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苗菁菁如果不是有这老毒物撑腰,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明敞着侮骂自己。


  突又听得小瓦屋中苗菁菁一声尖笑,道:

  “八爷你……”

  那苍老的声音哈哈一笑,道:

  “这事完了以后,你可愿跟老夫回百毒谷去吗?”

  苗菁菁嗲声嗲气的道:

  “跟八爷去学艺呢,还是去替八爷暖被窝呀?”

  又是一阵哈哈笑,苍老的声音道:

  “一切随你的意愿如何?要知老夫尚未有入室弟子,你若从了老夫,我石八的制毒秘笈就传授你了。”

  苗菁菁“啊”的一声,声似棉花糖似的软软的道:

  “不过我可不能叫你师父,你想想看,哪有师父同徒弟一张床的,而我又是个女子。”

  石八呵呵笑道:

  “我说过,一切全随你呀,哈……”

  一声“嘤咛”,紧接着又是一声“啊”!

  窗外的金小山听得可真切,全是出自苗菁菁之口,心中琢磨,这两个“异类”,不是在吃午饭吗?难道舍饭而登巫山不成?

  金小山低头四下看,正看到脚下有块大石头,足有人头那么大。

  弯腰双手托起来,金小山一声“哦——”,奋力把石头砸向那用木板钉牢的窗子。

  “轰隆”一声大震,那扇窗子再次被金小山砸破,屋子里他看得可真切,只见那苗菁菁上衣已解的坐在一个黑面灰髯老者膝头上,那老者一手抱住苗菁菁的蛇腰,一手攀着苗菁菁的大腿。

  这时吃惊的苗菁菁手上,正握着一只细瓷酒碗,光景是姓石的口中喝着苗菁菁送来的女儿红,两只大手还在捏豆腐呢!

  金小山并未进屋子,他只是双手掖在胁下面,轻松的打着哈哈,道:

  “对不住,对不住,怎么我每次来的都不太巧,总是打散野鸳鸯,破坏你们的好事,对不住呀!”

  苗菁菁长身而起,边扣着衣扣,边又骂道:

  “好个狗东西,你终于还是来了。”

  石八惊目如炬,面色更见黑如墨的站起身来,怒喝道:

  “你就是姓金的小子吧!”

  金小山冷然一笑,道:

  “我姓金,只是并不叫小子。”

  缓缓的往窗边移动,石八厉声道:

  “老夫不管你是不是叫小子,只问你为何狠心的杀死我的徒儿关宏色?”

  金小山轻松一笑,道:

  “怎么的?你应该谢我呀,为何还要向我金小山兴起师来问起罪了,当其是岂有此理。”

  石八怒道:

  “你在放的什么屁?”

  金小山手指石八身后的苗菁菁,道:

  “你这个老糊涂蛋,也不深入一层的想想看,如果要不是我替你收拾了关宏色那个小色狼,哪有你这个老色狼在这山‘白’水秀的精致别墅里,同这浪货捻和的呼天抢地到忘我之境呀!”

  金小山话未说完,突然石八双手齐挥,两团各异其色的毒粉细砂,已向金小山迎面撤来,出手之快,手法之准,当真连金小山的退路也封锁住,且听石八厉声喝骂道:

  “放你娘的屁!你死吧!”

  金小山并未应声倒下去,他冷笑一声,回身就“逃”!

  屋内的石八看得十分清楚,金小山是由一团白雾中冲出去的,也就是说金小山必已吸入不少毒粉。

  石八身后的苗菁菁道:

  “那小子中毒了!”

  石八厉声喝道:

  “追!”

  当先穿窗而出,在他身后,苗菁菁也拔刀在手的穿窗追出小瓦屋。

  金小山哪会逃走,水大叔的谆谆告诫,一个手持“阎王梭”的人,只有追杀他人,不着兴被人追杀的。

  还未转过一个小山脚呢,石八已见金小山当路而立,右手掌上极光连闪不断,一脸笑意也含敌意的望着自己,不由得一愣稍顿,缓缓的向金小山逼近,边冷哼,道:

  “你已中了老夫的蚀心毒,难道你没感觉……”

  苗菁菁也已追到,闻言早一摆手中两把短刀,道:

  “八爷,我们上!”

  金小山冷哼一声,道:

  “什么玩意,就你那点毒粉,也想把你家小爷送上西天,娘的皮,门都没有。”

  石八心中一栗,难道这小子也懂得用毒不成?心念间,惊目一瞪,厉喝道:

  “既未中石八爷的毒,你又为何逃走?”

  金小山“哦呸”一声,囊着鼻子道:

  “老毒物你看小爷手上托的何物?”

  石八道:

  “不就是水行云的‘阎王梭’吗!”

  金小山点头道:

  “不错,是‘阎王梭’,但你可曾听谁说过手执‘阎王梭’的人撒鸭子逃走的?”

  石八想道:

  “难道你小子不是中了老夫的蚀心毒粉而逃走的?”

  金小山道:

  “狗屁,我只不过把你们引来此地。”

  边四下一望又道:

  “看清楚了吧,这地方两面是山,而且是悬崖峭壁,无处可落脚攀登,前后也只有这条小小山道,这可是个无处可逃的好所在哟!”

  话声是轻松的,但听在石八与苗菁菁二人耳中,却实在不是滋味。

  石八一声怒喝道:

  “好小子,听你的说话口气,比之当年的‘阎王梭’水行云来,竟然是同出一辙的毫无二致呀!”

  苗菁菁也尖声骂道:

  “八爷,别听这小子嚷嚷,觑准了再给他致命一击。”

  石八突然双肩一紧,道:

  “这小子怎的说话囊囊的,敢情他原来在鼻子中塞了东西呀!”

  苗菁菁这时才惊叫道:

  “对呀,一开始我还以为这王八蛋冷天受寒了呢,却原来他在鼻子里塞了东西,怪不得他未中毒,真是可恶!”

  突然一阵冷笑,石八忙又自怀中一探,道:

  “江湖上的‘石斑鱼’石八爷,如果只有那么两下子,那岂不是浪得虚名?且看你小子中了老夫的沾肤化浓毒砂以后,你如果仍然若无其事,那时候老夫自当甘拜下风。”

  金小山一听,立刻想到那小瓦屋的门窗上附的毒物来,这可不能再有恃无恐的等闲视之了。

  他不等石八扑近,陡然一个大旋身,看似身子向下低,但就在石八挥手中,他却突然拔地而起,人已蹿升三丈,只见他双脚交替的在山道边的峭壁上连登不停中,又是一个大翻身,头下脚上的向地上的石八当头落下。


  石八的毒粉在金小山的双脚下飞过,沙沙声中全贴岩壁上,他正欲伸手又掏摸呢,金小山的“阎王梭”已自空中打出。

  石八举首仰望,左手袍袖狂撩向那点闪发着极光的星芒,双肩互扭而上身侧偏,不料那点寒芒突然中途一收,早隐于金小山落下来的身后面。

  石八的右手已握出一把每粉正待振臂打出呢,不料金小山那已收回的“阎王梭”,却更以比上次快上百倍的速度,宛如流光倒逝的一闪而来,就听“砰”的一声脆音,石八的一把“沾肤化浓毒砂”就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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